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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第二天何桓把这怀疑很隐晦的跟苟丽娜说了说，然後两个小时不到，苟丽娜就进了何桓的办公室。
　　“听说南方集团最近跟王氏建材的合作有点频繁，两边的老总交流也很频繁。”苟丽娜挤了挤眼睛。
　　何桓笑了笑说，“做你的工作去，小心老板看见了扣你工资。”
　　苟丽娜扶了扶眼镜，“只要你不说扣，我觉得老板应该不会来管这闲事。”
　　何桓笑著把人送出了办公室，本想打个电话找王鑫确认确认想想又算了。
　　
　　苟丽娜给何桓找的保姆，除了是个中年妇女之外找不到其他的什麽不满的地方。其实何桓还是喜欢找个男的，然後最好长得不错。就算什麽不做，养眼也挺好的。
　　没过两天於慎在上班的时候无意中问他，“秘书给你找的那个保姆怎麽样？”
　　何桓看於慎，见他随意问的也随意答了，“还不错。”
　　“嗯，女的要细心得多。”於慎说了这麽一句就没再说。
　　何桓见著回自己办公室的於慎，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麽个意思。
　　
　　何桓问苟丽娜，苟丽娜说，“哦，我随口跟於总的生活秘书说了说。你知道嘛，这方面还是她知道得比较多。何总监你让我办的事情我肯定得竭尽全力的办好是不是？”
　　知道苟丽娜这张嘴也是个碎的，何桓也没再说其他的。於慎的生活秘书知道了，於慎知道也没什麽好奇怪的，随口问问也正常。
　　不过那个保姆确实找得很好，一看就是在那些豪门里做过的。什麽都懂，连著何桓养在家里的那两盆廉价兰花都会照顾得一点不差。
　　反正一句话就是物廉价美，何桓也不能嫌弃人家不是个年轻帅小子不是。
　　
　　保姆没住在何桓那，住的地方离何桓住的那个小区不远。何桓那空著的卧室得给於正阳偶尔惹祸了或者是跟他爸闹小脾气了来住，都已经被於正阳在门上贴了门牌，上面写著他的名字。
　　何桓回去的时候保姆正好把饭弄好，跟何桓说，“今天熬的是鸡汤，鸡肉熬散了我就舀出来丢掉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热一碗来喝，又养胃又好消化。”
　　何桓笑，“要不留下来一起吃？”
　　保姆摇头，“不了，我还得回去给我儿子熬汤呢，他也快考大学了，学习压力大，得好好补。”
　　何桓笑著把人送到了门口，这是一个好母亲，他很喜欢。有些感觉像他妈，什麽时候都是把自己孩子想著的。
　　
　　何桓一边喝著鸡汤一边给苟丽娜打电话，“在哪呢？”
　　电话那边传来喧嚣的声音，然後是苟丽娜兴奋的话传来，“何总监，你猜我今天看到什麽了？本来还想跟你打电话来著，你就打过来了。”
　　“看见什麽了？”何桓好奇的问。
　　苟丽娜在那头放低了声音说，“我看见王总跟沈总一起在百货公司的某家男士内衣专卖店买东西。”
　　何桓嘴角抽了抽，没闹话，被沈长峰那麽快的速度给震惊了。
　　苟丽娜见何桓没吱声就问，“何总监，找我有什麽事？我可在逛街，忙著啊。”
　　何桓笑了两声，“我本来想跟你说，你在哪找的保姆，这麽好。都跟我妈似得。”
　　苟丽娜一听高兴了，“这个月多给点奖金呗。”
　　“找於总要去。”何桓回了一句。
　　苟丽娜在那边说了句小气挂了电话，何桓心情愉悦的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两碗饭。




七年之後　15


　　汤氏跟盛凯的下一年合作，汤业明点名了要让何桓去跟他谈。
　　何桓不是业务部的，谈个屁啊。不过为了那百分之五，何桓还是去了。他知道汤业明是在想著他低头，那他就低呗。当初要不是他腆著脸借著那两位老总欠著他人情，死缠烂打的要他们选汤文浩，那汤业明早在汤家老爷子死的时候坐上了那个位子。
　　如今他坐上了，要在何桓面前来耀武扬威一回何桓也不能不给他机会不是。
　　
　　“汤总，幸会。”何桓带著公式化的微笑对著汤业明。
　　汤业明比他大哥的儿子大不了多少，大十岁多的样子，也的确是一副精英派头。四十岁的男人看起来涵养气质都不错，就算是何桓在汤氏做了七年也只见他失态过一回，就是在当初他老爸死後的董事会上，被何桓暗地里给策反了两个老总的时候。
　　汤业明也微笑，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汤业明手劲挺大的，这是何桓唯一的感觉。
　　合同谈得很顺利，一下子就签订了未来五年的。
　　
　　“一起吃个饭？”汤业明说。
　　何桓笑著点头，“我约时间？”
　　汤业明微点头带著自己业务部的人走了，其实他不用亲自来的。但来了，那意思也就明摆著是来找何桓的。
　　何桓在第一时间就接到於慎的电话让他去董事长办公室一趟。
　　
　　“他来找你麻烦？”於慎问何桓。
　　何桓笑著问於慎，“於总，你不至於连这个都知道吧。这个地方哪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於慎没再跟他说话，只是让秘书把文件收好。
　　等秘书出去了才问，“晚上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
　　何桓摇头，汤业明也不过是想跟他吃顿饭当面洗刷他一顿，要於慎去了人家还怎麽洗刷。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这不存心让汤业明找下次机会再来找他洗刷嘛。
　　按照何桓的思维，有人想打他脸，他得立马把脸伸到人面前去，早打早好，免得还得一路提防著。累。
　　
　　餐厅的包间订好了，於慎说的可以报销何桓自然是不用客气，订的本市最好的一家。
　　汤业明到的时候跟何桓笑著说，“何总监去了盛凯果真是阔气了。”
　　何桓笑，“汤总是贵人，我借著钱也要阔著不是。”
　　汤业明意味不明的笑，等菜上齐了才说，“听说何总监现在拿著的薪水可是以前在汤氏的两倍，难怪离开汤氏走得那麽积极。”
　　何桓知道，当初汤业明给他们几个部门的总经理都打过招呼，只要他上台了所有人的薪水都会上涨百分之三十。
　　结果，结果何桓觉得爱情比薪水值钱，没把那话听进耳朵里去。
　　“汤总这话就说笑了，别人不知，难道汤总也不知？我对汤氏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就是有人非要我走，我也没办法嘛。”何桓知道汤业明想嘲笑他这一件事，他干脆自己说出来给人笑好了，反正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搞公关的人，谁不是二皮脸厚脸皮。
　　汤业明笑，“你呀，就是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要是当初……你现在在汤氏不也这麽高的待遇了？”
　　何桓眨眼，“汤总你不是现在还要来挖我吧。”
　　“那你来不来？”汤业明问。
　　何桓赶紧摆了一副认错的脸，“汤总，你就别把我搅合进你们叔侄的争斗里去了，真的。上回的事我後悔了，早知道我就全力支持你了不是？”
　　汤业明扑哧一声笑了，“他们都说你圆滑，我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
　　
　　何桓笑著把汤业明送出餐厅大门，瞧著人上车走了自己才进了车。
　　他是个识时务的人，从来都是。只是在当初被爱情蒙了眼，非要偏执那一回，然後自然就知道固执的後果了。
　　何桓开著车往回走，於慎打电话过来，“吃得如何？”
　　“还不错，连嘲笑都没明著说。汤总可不是那总明著落井下石的人，也就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来问问。”何桓笑著说。
　　汤业明想听到他说後悔那话，那他说就是。那事他本来就有点後悔，也不在乎说出来了。要说这汤业明也不是多讨厌，当初还劝过何桓不要执迷不悟来著，虽然那时候带著笼络一干下属的心思。
　　
　　何桓在第二天发现有人跟踪他的车子，把车停在一边，何桓下车走到跟著停下来的车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滑下，里面露出一个人脸来，何桓笑了笑，“汤总，我都绕著商业中心三圈了，你是不是准备想我绕一晚上？”
　　汤文浩看著何桓问，“你说你後悔了？”
　　看来汤业明是找著机会就要去刺激汤文浩一下才甘心，明明就是一家子，何必呢。
　　何桓依然是笑，“汤总，我後悔我的关你什麽事？汤业明想找事刺激你，你有本事就找到他的弱点刺激他去，你来找我干嘛？”
　　
　　何桓重新回到车上，直接把车开刀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去，连著定了一个星期的房。因为在盛凯旗下的报纸打广告，盛凯高层员工可以五折，这便宜何桓也占了。
　　等把房开好了，何桓这才给已经下班的秘书打电话，让她去他家帮他取几套洗换的衣服过来。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汤文浩再去玷污他那套小户型，就那方圆一千米都不成。
　　他是後悔了，难不成汤文浩在把他撵出汤氏之後还不准他後悔？这他妈什麽人啊？依著一点小事就来找他费了，他们之间还有什麽好费的？全他妈被汤文浩那几年给费完了。
　　
　　秘书的行动力很快，不出一个小时就把衣服带来了，顺便还有保姆熬的汤。
　　何桓拍了拍苟丽娜的肩膀说，“美女，这个月的薪水涨百分之二十。”
　　下班之後就把自己打扮得像只妖精的苟丽娜乐得眼睛又大了一点，就差在上面盖一个钱印子了，“总监，你还有让我办的事没有？”
　　何桓笑了，“约你的会去吧。”
　　苟丽娜撇嘴，“男人哪有钱重要啊，没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谁会看你一眼。”
　　何桓拍掌，苟丽娜这话说得够精辟。没钱谁把你当回事儿呢，情义再重於泰山，都不如一张银行卡值钱。
　　
　　何桓真不知道汤文浩到现在为什麽非得还想著跟他做回朋友，当初汤文浩第一次出轨的时候何桓都把话说明的。两个人分手，还是朋友，是汤文浩自己不肯。到现在他连朋友都不想做了，他偏偏要凑上来说回到以前。
　　他们之间拿什麽回到以前？物是人非事事休，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何桓，汤文浩到底还是那种薄情寡义不知廉耻的汤文浩。
　　其实何桓觉得自己那些年也没吃什麽亏，汤文浩在外面找一个他打一顿也算是出了怨气的。当初眼睁睁的看著他在外面鬼混也忍著不过是因为他还爱著，他的心其实早就死了的，不过是在磨而已，把最後那一点忍耐跟感情磨得精光。
　　
　　何桓在洗了一个澡之後接到於慎的电话，“要不要你搬到我这来。”
　　得，这事又被於慎知道了。何桓不知道这个城市的那些阴暗流言到底有哪一条是於慎不知道的，“不用。他要再来烦我，老子用硫酸泼他！”
　　何桓说得咬牙切齿，结果电话里於慎只说了一句，“他的房间在你对面。”
　　“……”何桓真的无话可说了。
　　凌晨四点，何桓收拾著他那小包，带著还没喝完的汤，滚回自己的小户型去了。
　　他住在哪里，汤文浩要想知道也有知道的办法，不过得看他拉不拉得下那个脸敢去蹲守了。汤文浩要真敢去那个普通居民区去蹲著，他也真敢泼他硫酸。
　　
　　於慎第二天在公司办公室问他，汤文浩到底想干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何桓也不可能真去泼他硫酸。他跟汤文浩之间的仇还没那麽大，大到毁了自己的前途都还要毁了他。
　　何桓坐在沙发上说，“他让我跟他做回朋友关系，就跟以前上大学那会儿那样。”
　　於慎嘴角抽了抽，很明显没想到汤文浩这人有这麽无聊，“那你假装就跟当朋友，总比他缠著你好。”
　　何桓笑，“於总，我要是说跟他当朋友了，那下一步他就要让我跟他滚床单，我又不是疯子。”
　　汤文浩是哪种人何桓再清楚不过，先是当朋友，然後滚床单，再说两句甜言蜜语再然後就是转头就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於慎听著何桓这话，脸终於扭曲了。
　　汤文浩从某个角度来讲的确是个奇葩，俗称脑抽疯。总是在没事的时候就来招惹何桓一番，你要觉得他是不是後悔了终於知道没何桓不行了，可看他有一阵没一阵的抽风就觉得他完全没那诚意。拿个十天半个月的找何桓一回，打个电话来问问不到也就算了绝不会在当天打第二个电话来。不管何桓对他说什麽，他都当没听见。偶尔脑子一抽，就像昨天跟踪的戏码就做出来了。
　　总结来总结去，就是这人太无聊。要让於慎信汤文浩对何桓有感情，老死了都不可能。
　　
　　“你怎麽办？”於慎问。
　　何桓摆手，“他也就偶尔一抽风，习惯就好，就当娱乐大众了。”
　　於慎无话可说了，到底是找不到什麽比较好的办法来解决抽风的汤文浩。要是扯破脸皮，对彼此都没有好处，何况何桓还这麽不在意的态度。
　　何桓说的那话不假，汤文浩又正常了。每天打一个电话在何桓秘书手上，找不到人也就算了，绝不会问一句那他什麽时候开完会之类的。
　　何桓的秘书受不了了，对何桓说，“何总监，咱们能不能告他骚扰，有这麽一天一个电话还打得这麽没诚意的麽。”
　　何桓撇嘴，“你就当他在证明他还没死就成，下次再是他的电话干脆就挂断了算了。”
　　“他现在每次打的电话都不是一个号码。”秘书很无奈。苟丽娜是很不想理会汤文浩那人，可人家要是觉得她态度不好要找於总投诉她，就算谁都知道这人是无聊了抽的，於总也只会找自己的麻烦。
　　“每个月的奖金再提高百分之二十，辛苦你了！”何桓一脸真诚的对苟丽娜说。
　　为了那点奖金，苟丽娜也只能认了，谁让她爱钱。




七年之後　16


　　何桓其实戒网游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在无聊的时候也经受不了於正阳给他的那一叠新网游资料的诱惑。看来看去，这款网游的人物外观设计，属性的分类，华丽的技能，全都伸著小手跟何桓说：来呀，来呀，快来玩呀。
　　何桓心动了，然後跟於正阳说，“我现在先玩一段时间，看里面好玩不，要好玩就等你放暑假了带你。那时候我等级肯定是满级了，带你也就小case。”
　　於正阳也很满意，等到放假的时候有个熟悉的等级高的带，不管是升级还是融入游戏都要容易得多。
　　顺利把於正阳忽悠完的何桓给从高中玩网游就一直认识的网友把游戏资料发过去了，对方跟他一样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一起没玩了网游。
　　其实是何桓的网友没玩了，何桓才对网游渐渐的淡了下去，然後又忙也就再没一起玩过。只是联系一直没断，都是去哪玩的时候拍点好看的风景都会给对方发一点照片过去，建议对方下次去玩。
　　
　　网友的回信时间不快，何桓已经熬了一个通宵把自己建立的一个人妖号给玩到了二十级。
　　早上去上班的时候难免脸色不怎麽好看，眼皮子底下有了层颜色。
　　“何总监，你昨天晚上一夜七次郎了？”秘书一脸诡异的问。
　　何桓面无表情的打开了电脑，脑子还沈侵在游戏里无法自拔，决定在公司的电脑上也下一个客户端。
　　游戏挂机半小时，何桓收到了网友的回信，只有一句话：别还像个孩子玩那些。
　　何桓囧了，然後继续玩自己的，直到感觉背後有一道刺人的目光才机械的转过头，扯起一个笑，“於总。”
　　
　　不知道是於慎走路的声音太小，还是何桓自己玩得太开心，反正何桓是一点没听见於慎进他办公室的声音。
　　於慎的脸很难看，何桓突然想起这人好像对网游有偏见，相当自觉的把游戏给关了。
　　“上班时间不要玩游戏，这个月的奖金没了。”於慎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何桓咬牙切齿的把苟丽娜叫了进来，“於总来你怎麽不给我先打个招呼？”
　　苟丽娜也欲哭无泪，“何总监！我也要上厕所的好不好！我怎麽知道就这麽两分锺於总就进了你办公室！”
　　“这个月奖金没了。”何桓耸搭著眼说。
　　苟丽娜一脸鄙夷的说，“何总监！你的年薪已经够多的了，就不要再计较那点奖金了好不好？这麽大了居然还玩游戏，啧啧！”
　　成功的被自己的秘书鄙视的何桓删了游戏，然後给於正阳发短信说：这个游戏实在是太不好玩了！然後决定回家的时候悄悄玩。
　　
　　玩了两个通宵的何桓脾气不怎麽好，在小区外看见汤文浩的时候也没什麽表情，直接开著车就压了过去。
　　汤文浩闪得快，车子就那麽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何桓也没半点内疚心理，看都没看一眼被擦倒在地的汤文浩，直接朝著公司去了。
　　等上了班，秘书被何桓那表情给吓住了，赶紧问道，“何总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休假。”
　　何桓挫著牙说，“放心，只是两天没睡而已。”
　　何桓还在补眠，苟丽娜又进来了，把何桓弄醒了说，“刚才汤总又打电话来了。”
　　何桓的第一反应是，“汤业明？”
　　苟丽娜的面部神经一抽，吐词无比清楚的说，“汤文浩。”
　　何桓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