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宴-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不起啊,等会叫顾明远再给你做一个。”
“老板等会哪有空啊,夏大哥,不是我说,你这次真的会输给那个Garance。”
我勉强地笑:“是吗?”
“年少轻狂,等会一定去叙旧,如果我是你,还是趁早找另一个了。”
“去你的!”
“我说的是事实嘛!欸,夏大哥你快看!”
Garance边唱边接近顾明远,顾明远连连后退,不小心跌下舞台,Garance眼明手快地托住他的腰,魅惑一笑,唱完最后一句,啃上他的嘴唇。
妈的,生活真是恶俗得让人胃疼。
糟糕透顶的圣诞夜。
“别出声,别告诉顾明远我走了。”
12
12、12 。。。
出门的时候忘记擦面霜,现在脸被风割得生疼。
再一次,涌入城市的灯红酒绿。
“惯例。”
“惯例是什么?”
太久没来,服务生已经换了。
“一杯白开水。”
真的是太久没来了,以前的我是很沉溺于这种疯狂的,每次推门而进我都渴望得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我会渴望被注视,使出浑身解数去吸引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男人,与他赤*裸相见,躯体交缠,在靡乱中得到极致的快感。
现在,我讨厌这些赤*裸裸的目光。有一个人,他身上有淡淡的柠檬香,他做*爱时会忘情地叫我宝贝,他每次进出时都很温柔,他会变换菜式,争取让我每天有新鲜感……
我迷恋上了这样的生活。
我明白,刚才顾明远没有错,他7年间没有跟Garance联系,刚才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所以Garance会自作多情,以为顾明远还是当初那个羞涩地跟他笑的小男孩。
顾明远没有错,但是我要怎么办?我不知道。
冲上去说,不要碰他,他是我的男朋友?
或者,上舞台帮他们伴奏,祝他们幸福?
不,我做不到,我都做不到。
我很生气,我不喜欢他碰他。
其实我对自己从来不自信。情不知所起,所以,不知所措。我不懂,一个不做家务、好吃懒做、毒舌的男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他?
特别是像顾明远这样的人。
我可以找到他不喜欢我的一千个理由,却找不到他喜欢我的一个理由。
就像现在,他没错,我跑出来,不够体贴对不对?很任性对不对?
但是我不会,我不会体贴,永远都学不会。永远都像一个刺猬,将自己包起来,刺伤了别人,也拉远了心的距离。想学得做好,却只是让人笑话。
如果是以前的夏年,或许会知道应该怎样对喜欢的人好。
但是现在的夏年已经忘记了。
顾明远太美好,美好得像一个梦,我怕有天从梦中惊醒,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怕爱上别人,所以小心翼翼,不敢付出真心,却又眷恋顾明远的温柔。
明明喜欢了,却不敢承认。
真是卑鄙啊,我。
那个疯狂的舞者还在,今晚又花落谁家?这个以前我每天都猜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我推开门,再次走入料峭的寒风中。
开机。
23个未接来电。
3条语音留言。
“小年,你在哪里?回家好不好?”
“小年,你先回来再说吧,我在家里等你。”
“小年,你今天吃了‘狂野’,还没有吃晚饭,我担心你的胃!”
妈的,被他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疼了。
恍恍惚惚地掏出钥匙,门猛地打开,淡淡的柠檬香飘进鼻孔。
“小年……”
很紧很深的拥抱。
他喃喃道:“生我的气可以,不要自己虐待自己,吃了没有?”
我缓缓地说:“顾明远,我很生气。”
“我知道,对不起……”
“听我说,我很生气。我不喜欢他碰你,你,你应该推开他的,就算推不开也要推开,我……”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逐渐收紧:“我知道,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了……”
“以后不许他碰你,你要跟他说清楚。以后不许别人碰你,这里,还有这里……”
我推开他,额头抵在他额头上,指指他的嘴唇,又重重地抓了他下面一把。
“哎哟!你……”
“惩罚。”我莞尔,“饭呢?我快饿死了!”
他凑上来:“欸,不生气了?”
一直以来我都气不久,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除了某个人,我生气的时间从来没超过一个小时。习惯了说服自己去原谅,原谅那些不可饶恕的。犯不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也犯不着跟顾明远过不去,他并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更何况,又不是他愿意的。生活不可能总是如你所愿,安安静静、快快乐乐不是比没有意义的争吵好得多吗?
“废话少说,快去端饭过来啊!”
“先亲一口。”
我在他嘴上“吧嗒”一口:“被他亲过,你洗了嘴没?”
“现在还顾得上洗嘴吗……”
他将我牢牢地锁在怀里,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那一点,就要喷射出来。
像在燃烧。
13
13、13 。。。
邻近年末,报社的工作繁忙起来,我下班的时间从5点延长到8点。顾明远多次提出要给我送饭,都被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妈的,我还不想被发现JQ。
“不行,那你不吃饭啊?”
“拜托,”我头痛地说,“我可不想被解雇。”
他长叹一声:“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就好了。”
“现在也不差啊,我们活我们的,他们活他们的。”
“为什么我们非得妥协呢?”
“这也不算妥协吧,”我拍拍他的脸,“说服所有人接受我们,就像说服我们接受异性一样困难。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价值观,不用为了不必要的说服而伤感。对了,叫你那两个小兔崽子给我送饭不就行了!”
“……我想自己送。”
“会的,会有这样一天的。”
总有一天,一起走在阳光下,不必害怕,不必担心世俗的眼光。
总有一天,可以告诉全世界,我和一个很好的男人在一起,我们很幸福。
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仍然可以享受二人世界。即使不可以开诚布公,却也丝毫不减少我们的快乐。
这个世界还没有这么宽容,我们必须学会必要的妥协。
“亲爱的,你吃了饭没有啊?”
“啊?”我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什么?”
“我说你吃了饭没有?”
“饭?”刚刚好像有人来过,“有吗?”
“也就是说,你没吃咯……”
“亲爱的,我还有很多工作,今天可能9点才回家,到时再说吧!”
“喂!”
真的很忙,已经忘记几点了,只知道脑子在不停地运转。字体,字号,插图,最近的读者反馈也该整理了……
那几个女同事已经走了,墙上的时钟滴答地走着,我仍然疲于应付。
仰头捏着自己酸酸的脖子,闭目养神,大概再做半个小时就行了吧。
“可怜,看来我真的要打电话去劳工署投诉。”
一双温暖的手覆上我的眼睛。
我的声音软绵绵的,毫无生气:“你怎么来了?”
“家有拙妻,不懂爱惜身体,为夫特来送饭。”
“啊,”我抬头,“是什么?”
“你最爱的马铃薯炒玉米,快吃吧!”
饥饿的感觉回来了,我点点头,开始扒拉。
他心痛地看着我:“瞧瞧,把你累成什么样,刚才这样说你都不反驳。”
“那是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媳妇儿~”
“滚!”
“这个是什么?”
“哦,新书的样刊。”
“书?”
“将过去一些优秀的文章整理编辑,插图片,选封面,就出来啦,每年都会出一本。”
“所以,你就为了这东西忙活?”
“前一阵是,现在忙活完了。”
“还要干多久啊?”
“半个小时吧。”
“快干快干,看你一脸苍白,再不休息就要SHI了。”
回家的路上我睡着了,依稀记得顾明远背着我上楼梯,昏黄的灯光交错,和当年拉下的长长的影子。
“你又出去赌!”
“就一晚你管得那么宽!”
“孩子的学费还没交呢!”
“你不是刚发工资吗!”
盖上被子,捂不住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叫骂声。
被窝里的满分考卷变得毫无意义。
每年都一个人许的生日愿望:希望爸爸妈妈不再吵架,给我买生日蛋糕庆祝生日。
愿望实现了,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习惯了自己面对空荡荡的房子,自己吃饭洗澡睡觉,自娱自乐;习惯了胃痛忍着,越憋越内伤;习惯了去原谅,变得不会生气了。
遇到一个人,喜欢他,透明易碎纯净不容玷污的喜欢。被摧毁了,在心里筑建玻璃墙。渴望有人来推翻,却又害怕一颗心被伤得鲜血淋漓。
遇到顾明远。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从此可以放下伪装,不用忍着胃痛,不必憋着生气,不必害怕孤单、寂寞。真是,想把我宠上天吗?
“顾明远。”
我忽然叫道。
“嗯?”
“我想抱着你睡。”
以前两个人盖一张被子,每天都发生拉锯战,中间通进空气,早上起来,半边身子都冰了。
“这样睡很累吧?”
“我怕冷。”
“好吧。”
他左手放在我胸上,让我的背和他的胸尽量贴紧,我两只手搭在枕头上。
“特奇怪,这样舒服吗?”
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可是我冷,我真的很冷,我需要持续的温暖。
“别吵,睡觉。”
“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没吭声。
我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无奈:“真是的,什么都一个人困在心里,好了,睡吧。”
我拿开他的手,转过身来和他四目对视:“你真的想听?”
“没,没有啊,你想说我就听啊,不想说就睡觉呗。”
他的目光第一次变得不坚定,像要窥探珍宝的孩子,在山洞前徘徊。
我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一直很讨厌跟别人吵架,觉得无聊又浪费生命,所以一直忍着,能不爆发就不爆发。他们吵架就跟拆房子一样,就算自己在房间唱歌唱到最大声还是能听到只言片语。
“之后,他们不吵了,就来管我了,他们说,男人不能哭,所以我哭的权利从8岁开始被剥夺;他们说,你要懂事,所以我努力学习,一直保持第一;他们说,你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于是我每天早上6点起床练习跑步……”
“我当时接受了,并不代表我赞成他们的意见,我只是觉得,我还可以接受,就没有必要引起争吵。可是,”我苦笑,“即使是不争吵的家也是不正常的,安静得毫无生机。他们没有任何精神上的交流,有时我会怀疑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以为他们是为了我才维持这段婚姻。我很自私,即使这样,我也不要他们分开,我以为这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他们从来没提过离婚,也许他们都累了吧,觉得就这样将就下去就好。但是,意外发生了,因为一个亲戚,他们开始吵架,和以前一样的。就算在我高考的前一天,他们都还在吵,我于是跟他们说,你们再吵我就不去高考!他们不吵了,可是高考后依旧……于是,他们妥协了,他们回了家乡。”
10岁之前的记忆是千篇一律的争吵,10岁之后的记忆是千篇一律的安静,18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
所以生活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骗局,你相信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你一个翻天覆地的打击。
很想哭,但是眼泪就是掉不下来。
顾明远静静地听着,握紧我的手,试图给我更多力量。
“行了行了,”我推开他的手,“我又不是走煽情路线的,睡觉。”
我用被子蒙住头。
被子被拉开,他的手又伸过来,握得更紧,十指相扣。
“干嘛,矫情。”
他微微一笑:“那就当是我矫情好了。”
很久以来,第一次跟人提起,刚开始是没人肯听,没人能理解,后来是不想提。
我今天究竟怎么了?
也许,真的是路灯太刺眼,还有,因为听的人。
14
14、14 。。。
“亲爱的。”
过年前半个月左右的某天,顾某人正襟危坐,像是要告诉我一些重要的事。
“干嘛?”
他掏出一个信封。
信封上扭扭曲曲的文字一个都看不懂,我将信给回他:“翻译。”
“记得我的大学吗?”
“记得,意大利美食与科技大学吧?”
“我被邀请回去参加校庆。”
“哦,去几天?”
“……半个月。”
我的视线从电视转到他身上:“嗯?”
“今年是百年校庆嘛,参加完之后,还有两个星期的欧非美食之旅。”
我不信:“你们学校就这么有钱啊?”
“也不是所有人都请,只是十年间的优秀学生。”
“那得有多少啊……”
“十个。”
“我才不信,你有这么优秀?”
“不信就算。”他凑过来,“亲爱的,我不能陪你过年了。”
我目不斜视:“我今年回家过年。”
他愣住。
“昨天我妈打电话给我。”
“那,”他低声问,“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哪用什么心理准备?他们已经到了吵不动的年纪了。”我淡淡地说,“都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好气的。”
他仍然一脸担忧。
“别这个鬼样,我没勉强自己去原谅他们。倒是你,”我顶顶他的肚子,“好好节制,别回来变成个大胖子。到时候我可不要你!”
“谁啊,谁才是大胖子?”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拉我进房间。
鉴于之后半个月都见不到我,所以当晚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第二天起床我的脚都在颤抖。
两天后他搭了夜班机飞去了意大利,屋子里剩下我一个人。我在忙碌的工作中彻底晕菜,然后,偶尔抽些时间怀念他的手艺。
所谓偶尔,就是一日三餐。
我的思念并没有持续多久,春节众望所归地如期降临,年二十九,我踏上了通往家乡的列车。
我的家乡是一座美丽的小城,看不到行色匆匆的路人,回家路上也不会塞上一两个小时。
“槐花村。”
我操着一口不熟练的家乡话,向司机报出了目的地,窗外的风景不停变换。
盘山公园。微斜的陡坡,山顶的喷泉依旧屹立着,溢出的水顺着阶梯缓缓流下,阳光透过流水照射到玻璃阶梯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人民广场。这个小城最大的广场,黄昏已至,来散步的人也逐渐增多。游乐设施已经全部关闭,只剩下最后一班微型过山车还在发出游客的尖叫。
过了桥之后就是老城区,转过几个弯,是几排成幢排列的四层别墅。
我站在门前,尴尴尬尬地,门内传来女人嗔笑的声音。
“瞧你那样,不说了,我先去买瓶酱油回来!”
打开的门接通了两个世界。
她的头发白了好多,岁月已经悄悄爬上她的眼角,年轮在她脸上印下深深的痕迹。
“妈?”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她还是僵在那里,眼中有激动的难以置信。
我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别啊,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她点点头,擦擦眼角的泪,笑道:“回来就好。”
说完,向楼上喊了一声:“夏鸣!快下来!儿子回来了!”
蹒跚的脚步声,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老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爸”,他神色依旧,但整张脸明显变得柔和起来。
“先把东西放下吧,”妈从我手中接过行李,“坐了很久火车,累吧?等一会就吃饭了,先坐,看一会电视,我去买酱油。”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爸两个人。
“工作还好吧?”
“嗯,挺好的。”
“生活还过得去吧?”
“嗯。”
“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回家无可避免会被问的问题。
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现在和一个男人同居。
我才不会说,我可不想他们气得吐血。
“爸,你和妈身体还好吗?”
“还好。”
“亲戚们都好吗?”
“都好。”
“我寄的钱你们收到了吗?”
“嗯。”
沉默,话题戛然而止。
慢慢来吧,我对自己说,不着急,跨出第一步之后,就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
那么多年形成的微妙关系,我也不期待一天就能改变。
我们是家人,不是仇人。
15
15、15 。。。
年三十的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