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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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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高,半干不湿的泥土路被晒得蒸出一阵阵热气。
“噢,我明白了。”蔡弘恍然大悟,“祥叔,所以呢你在裁员之后,就跟着老乡一起来到这里做废品收购的生意了?”
阿祥搓着干瘦皱皮的双手,叹气道:“是唉……可这儿也穷,废品没多少,生意不好。跟我一块儿来的老乡他心里憋屈,迷上了赌钱,希望能撞上手气好的日子赚一笔……谁知钱没赚,反而欠了别人的六千块。”
“那他人呢?”蔡弘问,义愤填膺地捏着记者证。
“他上个月悄悄跑了……债主见跑了一个,怕我也跑了,就天天来店里盯梢我。”阿祥叹道。曾经的朴实工人,不过三年时间,生活的苦困潦倒就已把他折磨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祥叔,接下来你打算怎样?”文子启问,“是留下来继续收废品还是回老家?”
“当然是回老家了。”阿祥回答,“老家还有几亩地,能种点瓜菜。”
“准备啥时候回去?”蔡弘问。
“原本……原本今天回去的。”阿祥引着蔡弘和文子启进到废品回收店里的内房,即是先前他出现的那扇铁门后面的房间。
与外头空荡荡废品店不同,内房不足十平方米,低矮阴暗,挤放了一张木板床,一个低矮的木柜。木柜上摆着一个熏黑了底的电饭锅,电线左圈右绕。床上没有衣服或床单枕头一类的日常生活用品,靠墙放着一个红白蓝编织袋,袋子鼓囊囊。
阿祥指着那鼓鼓的编织袋,说:“东西都收拾好了,打算熬过今天,等天一黑就跑的。”
蔡弘张望着小房间内的摆设,“那这废品回收站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不要了。明天铺主来了,我也没钱交这个月的租。”老头揩去眼角的泪,额头皱纹深深,犹如凄凉哀愁,“你们刚刚见到的那个债主,是这地儿的一个混小子,平日游手好闲,欺负老实人。你们今儿帮我还了钱,我怕他认准了金主,明天又会上门来闹事要钱。”
老头转向文子启,“文经理,那六千块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你是好人。我虽然穷,但不还你的钱,我的心不安乐。”
文子启摆一摆手。我早不是文经理。“当年我在甘肃住院的时候,受到赵厂长的不少照料。赵厂长和你是老乡,我帮你,就当是帮了他。”
蔡弘还想问,但肚子却抢先咕咕地叫了一声。
“呃,不好意思。”蔡弘嘿嘿笑,“早餐吃得少,饿了。”
工程师看一看时间。原来已经大中午了。
他想起街口那家小食店,“我们去吃东西吧。”
小食店的老板娘仍沉迷在电视剧里,直至工程师等三人走近了,蔡弘敲一敲柜台,才反应过来。
“三位,吃些啥?”老板娘抓起一块油腻的抹布,擦了擦饭桌子。
蔡弘拖来红色塑料椅坐下,拿起那仅为一张过塑纸的餐牌,“来个……香干炒肉,菜脯炒蛋,辣椒豆腐,再来三碗牛肉面。”
老头推托:“不不,吃不了这么多。”
等到菜和面都端上桌,老头唏哩呼噜地开吃,吃得比文子启和蔡弘都多得多,看来是饿了许久。
文子启胃不好,不吃辣,可是牛肉面的汤表层浮着一层赤红的辣椒油,三盘菜里头也放了不少辣椒油,于是只勉强吃着面条。
饭席间,工程师告诉阿祥,自己已不在东方旭升工作,而是去了赛思克。不过没向阿祥说明详细原因。
蔡弘懂得文子启不便说原因的理由,也没插话。
而后阿祥又讲述了那混账债主前几次来催债时对他的打骂经历。
三盘菜被蔡弘和阿祥一扫而光。三碗面中有两碗底朝天,只有工程师的那碗还剩一点。
蔡弘扯了张纸巾抹嘴,说:“祥叔,既然如此,你还是得早点儿走,不然那混小子以后又来找你的茬,麻烦就大了。”
老头下定决心,“今天就走。东西都收拾好的。”
蔡弘陪老头返回废品回收店拿行李。文子启付了饭菜钱,接着打电话召了两辆计程车。
午后的日光朗朗,村口的土路寥寥无人,土渣尘埃随风泛起。
蔡弘把老头的红白蓝编织袋放在脚边,伸了个懒腰,眯着眼回头对文子启说:“文哥,我们没找到爆料的人,你回公司了沈老大会不会怪你?”
“逸薪?他不会的。”文子启摇头,“他也猜测举报人为了不暴露身份,留的是假地址。”
白蜡树的树荫底下,阿祥二人站在旁边,听见逸薪二字,脸色微变。蔡弘和文子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站着等计程车到来。
阿祥踌躇良久,对文子启道:“文经理,借一步说话。”
文子启随着阿祥走到一堵土墙边。
“文经理,我……唉,我怎样称呼你好呢……”阿祥迟疑地说,“你刚刚和那位蔡小哥儿提起的‘沈老大’、‘逸薪’,是指沈逸薪沈经理吗?”
文子启颔首:“是他。”
“赵厂长曾经和沈经理共事,我和老赵又是老乡。以前在厂里的那会儿,碰上了一块儿喝酒,老赵会对我提起沈经理,说他是个心机很深的人。所以当年你和沈经理来甘肃的那几日,我留了心眼儿,一直暗地里留心着沈经理。”阿祥握着文子启的手,犹豫道,“文经理,你是个心肠那么好的人,我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我……我告诉你一件事儿。”
八十六:
沈逸薪用钥匙打开家门。
黄昏时分,浓金的落日光辉穿透阳台的玻璃趟门,洒遍了寂静的客厅。
有人蜷在沙发窝里,闭眼沉睡,弓起的身躯覆着一张薄薄的棉毯。
沈逸薪脱了皮鞋,搁下商务公文包,轻手轻脚走到沙发旁。
他注视着睡梦中的文子启。
夕阳余晖为沉睡者的柔软发丝和清瘦面庞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很快,沈逸薪发现文子启睡得不安稳,因为他的双眉微微蹙起,流露出明晰的悲伤,而且身体微凉,瑟缩于棉毯下。
做噩梦了?沈逸薪侧身坐于沙发,温柔拍了拍文子启的肩膀。
“子启,醒醒。”深亚麻发色的男人哄道,“我回来了。”
文子启逐渐转醒,眼睫翕动,继而眼帘缓缓张开,以低哑声音唤道:“逸薪……”
沈逸薪这才发现同居人的眼角泛红,似乎是正在隐忍痛楚。
“不舒服吗?”沈逸薪半抱半扶起对方,手掌抚上他的脊背。
文子启却定定地凝视他,眸光澄清分明。
“文经理,你当年被迫留在甘肃,走不了,还受了伤……都是因为沈经理啊。”
数小时之前,阿祥如此诉说道。
时光倒流三年,在那一场由于东方旭升厂方拖欠施工方薪酬而引起的混乱纠纷中,质量检测组的林组长受伤入院治疗,身为工厂老员工的阿祥被赵厂长派去市医院当林组长的全天陪护。
有一日,天气晴好,阿祥回到工厂宿舍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恰巧碰见沈逸薪与赵厂长站在职工宿舍楼前说话。
那时是下午三点钟左右,灿灿阳光普照,安分守己的工人们都去了生产车间到岗工作,宿舍楼里空空无人,阒寂得得仅闻叽喳鸟鸣。
阿祥远远见了沈逸薪和赵厂长站着说话,本想上前打招呼,但走近几步,察觉他俩的神色有异,便绕了弯路,拐到宿舍楼侧面,贴着墙壁,偷听二人对话。
“款项已经汇到了,真的要暂时压下吗?”赵厂长问。
“如果你把施工款发给施工队了,那施工队员们就不会再来,子启也就不会继续留在甘肃了。”沈逸薪回答,语气肯定。
“可是……施工款我们拖欠了这么久,施工人员都等得不耐烦,隔三差五地来讨钱,”赵厂长忧心忡忡,“我害怕他们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啊。”
“只需要拖延两三天就好。”沈逸薪坚持。
“沈老大,就算文经理回了上海,也不会坏你的事儿啊……”
“不行,我必须保证上海那边万无一失。”日光下,沈逸薪的深亚麻发色似乎变浅,,“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赵厂长叹气,“……唉,好吧。”
“逸薪……”文子启艰难开口。胃部异常疼痛,不知是因为午饭的辛辣,还是因为巨大的精神打击。
“又胃疼了?”沈逸薪见他手捂胃部,“我去给你拿止痛药。”
“别去……”文子启一把拉住沈逸薪的手,“有一件事……要问你……”
沈逸薪皱眉,抬手抚摸同居人惨白冰冷的脸庞,“什么事比身体更重要?”
“请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噬心的疑惑伴随悬崖边的问语,堕入沉渊,疼痛煎熬中的工程师喘着气,执著道,“不要骗我……”
“……好,你问。”沈逸薪点了点头,预感有些不太好,“我会说实话的。”
“逸薪……”文子启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要以此填充自己的决心和勇气,“三年前,光夏因为康鑫案件而被带走调查,我因为工厂拖欠施工款而滞留在甘肃,是不是……都是你策划的……”
始料不及的问题,令沈逸薪霎时愕然。他避开视线,紧紧握住文子启的纤细手腕,沉默着思索回答的字句。
往昔的心计谋算,以为会随着奔流不复返的岁月而遁入尘埃,但昭昭天理从未放过谁。埋藏在枯黄岁月里的真相被连根拔起,残忍地摔在二人面前。
逸薪,你为何犹豫不答?
文子启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深黑瞳仁,深亚麻色头发,连内心……原来亦是深不可测的么。
“你……”文子启虚弱无力地揪着沈逸薪的衣领,哑声质问道,“为什么……”
沈逸薪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他抿着唇,薄唇绷直成一条线。夕阳的光辉愈发黯淡,照在他的侧脸,映出眉宇深邃,下颌的淡灰阴影里,喉结不住地上下颤动。
“你……”文子启怆然一笑,松开沈逸薪的衣领,低哑嗓音变成压抑的哽咽。清透的泪水流过脸庞,滴滴落下,洇湿了膝盖上的棉毯。
他双臂环抱身躯,痛苦地俯身。胃的疼扩散至整个胸腔,尤其是心脏,宛如被残酷真相的尖刀狠狠绞刺。泣噎太过,疼痛太甚,他捂着嘴不住地干呕起来。
“子启……”沈逸薪伸臂去拥抱眼前那在痛楚中挣扎的人,一时间不晓得如何解释,“我……我先喂你吃止痛药好不好……”
文子启痛得浑身颤抖,喉咙里涌上一股温热甜腥。殷红鲜血从捂着嘴的手的指缝间溢出,啪嗒啪嗒滴落。
棉毯上顿时绽开大朵大朵暗红的花。
文子启茫然看着自己满满鲜红的手。鲜红晕散,眼前朦胧宛如堕入千丈深的云雾。
他听见沈逸薪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逸薪,我……
急诊室外,走廊的灯一长排一长排,白白地亮着,照得通明。没什么人。偶尔经过一个步伐急促的护士,足音在岑寂的长廊里回荡。
沈逸薪独自一人在空空的等候椅上。
天宇完全被浓黑墨色淹没,急诊室门外停着他那辆保时捷,再远些,左边是住院部大楼,右边则是医院大门。
他低头,发现衬衫衣袖缘沾了暗红的痕迹。
——是血。
正如三年前,文子启拿着东方旭升的辞职文件,从他身边离开,留在他指尖的血迹。
沈逸薪摘掉金丝框眼镜,手掌抵着额头,一动不动,直至医生走前来,告诉他,他同事的胃出血已经止住,可以进去看看他了。
空气里飘荡着浅浅的消毒水气味。白墙壁,白床单,苍白的面容。病床上的文子启蜷缩着身子,闭着眼,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是麻药的作用没过去?还是睡了?沈逸薪悄然掩门,在床沿坐下。
他握住文子启的手。
周遭太过岑寂,浮光蔼蔼。他亲吻着他的掌心,手腕,手背,而后又捧起他的手,凉凉的手背贴着自己脸侧。
温软的触感里,文子启逐渐转醒。
“子启。”沈逸薪沉甸甸的心头大石总算放下,手握得更紧。
文子启安静望向他,气息虚弱得犹如游荡无根的丝线,没抽回手,任由对方握在掌心。
沈逸薪也注视他,眼眶微红,英挺的双眉低低压下,语速放得缓慢,再缓慢,“三年前是我给经侦的人发了一封匿名的告密信,令到韩光夏被带走调查。当时在公司里跟韩光夏关系最亲密的人是你。我怕你回了上海后会为了救韩光夏而生出事端,就嘱咐赵厂长拖着不发欠款,好让你一直滞留甘肃。”他如此诚恳,仿佛跪在教堂面向十字架忏悔和祈求的祷告者,“我……真没料想到你留在甘肃会受那么重的伤……”
文子启沉默了很久,眸中有晶莹湿润的光色,苍白干涸的唇瓣竭力动了一动。
沈逸薪俯下‘身,用微微颤抖的双臂拥抱他,鼻息交错,双唇相贴。
孙建成得知文子启入院,是第二日。
他拨电话给自己的工程师老同事,原本是打算约出来去南湖东园尝一尝紫霞门韩国料理,听得对方正在医院,问了是哪间医院后就拎了两斤苹果三斤柑橘搭车赶来。
“小文啊几天没见你咋就病倒了?”胖子的声音洪亮似敲钟,哐当一下推开病房的门就开始嚷嚷。
文子启刚喝完了皮蛋瘦肉粥,被吓得手一抖,险些把碗掉了。
孙建成定睛一瞧,“哎呦,沈逸——沈老大你也在啊?”
“嗯。老孙,好久没见了。”沈逸薪淡淡应道。他上身穿针织T恤,配了卡其布休闲长裤,接过粥碗,然后递给文子启拭嘴的纸巾和一杯温开水。
“老孙你这么快就到了……我原以为你得要下班才来。”文子启招呼孙建成坐下,自己饮了温开水清清口腔,复又将水杯递回给沈逸薪。
“我告诉他们我出去见客户了,嘿,没人拦。”孙建成搁下水果袋子,环顾文子启住的病房,“VIP单间,好福利——哇塞,还带独立小阳台。”
“再VIP的病房也不够家里好,”文子启低垂眼帘,“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孙建成关切问:“瞧你这病怏怏的小样儿,到底啥回事啊?”
“胃出血,没大碍的。”
“啊?出血?”孙建成大为惊诧,“以前跟着咱们走南闯北出差的,瞧你平常都挺注意饮食,怎么突然就出乱子了?”
“我……”工程师顿一顿,“吃了些辛辣刺激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孙胖子一拍脑袋,“我本来还想喊你去吃韩国城的。那些辣泡菜,呸呸呸,咱们不去,改地方。”
文子启被孙建成逗得笑了,笑完后觉得胃内似有反酸不适,呛咳了几声。
沈逸薪见状,伸手帮文子启拍背。
孙胖子窃笑,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果皮朱红的柑橘,“沈老大,你这一身休闲衣服,不用上班?”
“今天公司里没什么事,我就过来陪陪子启。”
“‘没什么事’?不会吧——”孙建成拉长声音,歪着嘴笑,抛一抛手里柑橘。
工程师疑惑地看看孙建成,又看看沈逸薪。
“小文童鞋待在医院里,自然是不晓得啦。”孙建成故作神秘,“有大事情发生啊!”
沈逸薪扫一眼孙建成,单手轻按工程师的肩膀,缓声对工程师说:“昨天下午4点钟,宸安银行发布一则公告,声明先前的投标作废,将会择期另开竞争性谈判。”
文子启愣了半响,才回神,“已经确定了?”
孙建成一边剥橘皮一边说:“公告都出了,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这才几天功夫,变得也太快了吧……”文子启拉住沈逸薪的手。
沈逸薪轻轻拍一拍文子启的手背,话却是对着孙建成说:“老孙,你人在东方旭升,应该比我更清楚。”
“呵呵,再清楚也不过是入了耳的风言风语多些。”孙建成挪了挪坐姿,肥胖大拇指勾起,用粗短的指甲掐破橘皮,柑橘登时汁水四溅,“说实话呢,周一那天韩老大和周芷瑶就召去宸安银行解释了。这项目不归我管,我没跟着去,不晓得他们具体协商得怎样。等他俩回来之后,我问周芷瑶,她说东方旭升的投标资格是通过了,没问题,但宸安银行认为东方旭升既然更换了原材料供应商,成本大幅提高,那么按照原投标建议书里给出的价格就不一定能保证日后交货的设备质量,所以签约取消。”
橘皮剥完,一瓣瓣地倒垂在滚圆鲜嫩的果肉下方,孙建成看向沈逸薪,“沈老大,新一轮竞争开始,你可有得忙咯。”
沈逸薪点点头,敷衍道:“确实又有得忙了。”
此时护士推门进入病房,将今日的药物分给文子启。
孙建成见那护士姑娘年纪不大,约二十四五,生得一张粉‘嫩嫩的鹅蛋儿脸和一双俏丽的丹凤眼,便假正经地与她搭讪,逗着问她吃不吃橘子。
护士姑娘出于礼貌,微笑回答几句后便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探视时间快到了。”
孙建成悻悻然,三两口囫囵吞下柑橘果肉,又和工程师说了一会儿话,邀约他出院后再好好去水泉会馆按摩,然后便起身告辞离去。
文子启望着被孙建成顺手关闭的病房门,缓缓靠在沈逸薪怀里。
“对不起,子启,我本想等你出院了再告诉你的。”
“逸薪……”文子启神情怅然,“老孙好像很期待重开招标……”
沈逸薪并不否认,极具表情观察能力的他早瞧出了孙建成心底的喜滋滋,“他一副乐得看热闹的样子。”
“我觉得……老孙他似乎不仅仅是乐得看热闹。”文子启静静道,“重开招标好像正中他下怀一样。”
“嗯。”沈逸薪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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