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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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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沈逸薪取来另一只瓷碗,舀好一碗热腾腾的粥。“我们当初与东方旭升签订工作合同,其中一份含有非竞争性条款。里面提到,以‘辞职’的方式离开公司的,两年内不得到同一行业的其他公司任职。‘开除’则不在限制范围内。”
文子启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记起人事合同里确实有这么一份文件。“所以,你的‘被开除’是为了能在离开东方旭升之后能最快加入赛思克?”
“嗯。当时我是找秦总谈的。他明白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思,是没用的,就叫人事部按我的意愿出了一份开除文件和离职证明。”沈逸薪将新舀的那碗粥移到文子启面前,“放凉了吃。”
文子启瞧瞧那碗粥,又瞧瞧自己仍在吃的这碗,“可能……也许……或者……大概……吃不了这么多……”
沈逸薪小皱眉头:“吃多点,补充多点能量,才会快点病好恢复。”
文子启弱弱地抗议:“我正在吃的已经是第三碗了……”
沈逸薪拒绝得干脆利落:“慢慢吃,能吃完的。”
文子启眼含幽怨地低头一口一口吞咽白粥。
“这才乖。”沈逸薪摸摸文子启的小脑袋,“若是觉得口淡无味,我明天做些小菜给你调调味道。”
文子启抬起一张充满不信任表情的脸,“……你还会做小菜?”他在严肃思考是否应该对狐狸的厨艺抱更大的幻想。
沈逸薪那金丝框眼镜后面的狐狸眼笑得弯弯,“要是不会做,以前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怎么熬呢?总不会天天下馆子。”
“……也是。”文子启点头,舀起一勺软糯的白粥,“一个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亲力亲为,倒不算什么。最难过的,是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孤单。”沈逸薪淡然笑一笑,“所以,现在辛苦找到了一个喜爱的人……我是不会轻易就放开的。”
他俯身亲了亲文子启的前额,留下一个温暖的吻,幽深目光中却有一丝寒芒。
五十六:
五一长假期间,前往光大大厦上班公司职员少了大半,仅余下一些值班和加班的人。
冯晓贝出了升降梯,掏出门卡打开正门,径直走入公司。他一身卡其色休闲西服装,脖子上挂着D&G钛钢银色子弹头吊坠,摇摇晃晃,泛着钢质的冷冽的光。
这位东方旭升现任总裁的独生子并不喜欢西城区和复兴门,因为从他租住的单身公寓驾车来到这里,要经过四个堵车情况严重的城区主干道。偌大的北京城,平常工作日上班,他至少需提前两个小时起床,先在公寓楼下买一份面包加豆浆当早餐,然后开着他那辆小奥拓摇摇晃晃地上路。遇上堵车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堵车时就坐在车里一口一口啃早餐。早餐分四次啃,通过那四个主干道了,豆浆冷了,面包也全下肚了。
那间单身公寓不是他自己找的,是他父亲冯浩托人帮他找的。环境不错,是的,那个租金价位的单身公寓寒碜不到哪儿去,但距离长,也就只有环境不错这一优点了。没多久,爱子心切的父亲冯浩又大手一挥,出资送儿子一辆北京牌照的新车,以解决上下班路途遥远的不便之处。冯晓贝不敢再多花钱,只选了一辆便宜的实用型奥拓。“富二代就是不同,换了新地方就买新车。”办公室里同事们的窃窃议论,冯晓贝听在耳里,恼火在心里。不过空有恼火没用,冯晓贝明白,自己在上海做不出成绩,反而搞砸,现今被调来北京,倘若再不做出点业绩来,以后根本没法子在父亲的公司里继续混下去了。
他已经不是刚来北京时那个骄傲的,独断专行的,说话尖酸刻薄的冯晓贝了。他开始慢慢学习按捺自己的冲动情绪,并努力和同事们相处。
东方旭升北京分部的销售部门占据了光大大厦的一整层,内里格局规划分明,销售人员办公区域被深蓝色的隔板划分成一小格一小格,每一小格专属一人。
冯晓贝绕过一株栽种在普圆不锈钢花盆里的滴水观音,一边朝自己的那格走去,一边咬着手指甲。他的那小小一格天地中,只有铅灰色的桌椅和办公电脑,以及一个保温水杯,不似其他同事那般还摆放着家庭照片或者小植物。
摆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有什么意义呢,冯晓贝不解。当销售的,三头两天往外跑,见客户,应酬,真正待在公司里的时间不多。
……咦,泡面的气味?
冯晓贝翕动鼻翼,嗅闻着空气中的味道。
呵,还是红烧牛肉面的味儿。该不会是哪个要加班的倒霉蛋把早餐带回公司来解决了吧。
冯晓贝没太在意,把公事包往自己的办公桌面上一扔,拿起保温水杯,步向茶水间。
茶水间门口旁摆放的植物是一小盆迷你洒金榕。名字挺好听,也图个吉利的意头。可冯晓贝越瞅那橙金色的叶子,越觉得那植物像害了枯叶病。
热水器还开着。冯晓贝估摸是泡面的那人没关,涮涮杯子后,灌了满满一杯热水。
一个臃肿肥胖的身影慢腾腾扭进茶水间,伴随着一句上扬的调儿,“哎呦,小冯,你咋的来了?”
冯晓贝定睛一瞧,诧异盯着孙建成,“……老孙,你也在?”
孙建成咧嘴嘿嘿笑了,将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泡面桶和内里剩余的汤渣面碎一同扔入垃圾桶,拧开水龙头洗手,“当然加班了!事儿多呢,又没人帮一把,只能自个儿干。”
“不是吧,你会没人帮?”冯晓贝不信。老孙你可是北京区的销售总代表,咱们这区所有销售人员的头头。
孙建成哼笑一下,关上水龙头,甩了一下湿漉漉的手。
冯晓贝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水滴甩到他的身上了——紧接着又恢复了皮笑肉不笑的客气神色。眼前这肥胖的人,上次正好撞见自己磕粉,得小心应对。他讨好地问:“我回来是想整理整理客户资料。老孙,我这头干完了,来帮你?”
孙建成又笑,笑得意味深长,“好,当然好。其实啊小冯,你调来北京有段日子了,我也想跟你聊聊。你先忙,咱们待会见,呵呵。”话毕,便摇晃着胖肚腩出了茶水间。
冯晓贝端着那满满一杯热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说是整理客户资料,但他来了北京数月,属于自己的客户一个都没,哪儿有什么资料好整理。他之所以回办公室,是因为觉得与其待在空空的单身公寓,不如待在空空的办公室,思索思索出路。
他打开电脑。没有新邮件,意味着顶头上司,销售经理周芷瑶没给他布置关于宸安银行的新任务。他百无聊赖地点着鼠标,浏览新浪和腾讯的新闻页面。
搞教育线?冯晓贝心里度量着。北京分部有好几个销售人员一直在跟教育线,不过他们主要关注中学和大学,小学则甚少留意。要不自己去拉些小学的电脑订单?目前相当多小学开展了计算机课程,包括私立和公立的,可内容多是教小学生画画图、打打字,电脑配置要求不高,价格自然也上不去。即使一间计算机室配备六十台电脑,也不算什么太大的订单。
教育线不成,换别的路子吧。冯晓贝苦恼地挠头,脖子上的钛钢银色吊坠也晃动不已。以前在上海时,在父亲冯浩的眼皮底下,还能分到些客户;现在来到北京这儿,除了宸安银行,其他的根本不会有人会留情面分客户给自己,只能靠自己出去跑断腿地找。
保温杯里的水还烫嘴,热腾腾冒着白气。冯晓贝努一努嘴。算了,还是去瞅瞅老孙有什么能帮忙的吧,也好探探口风,看他上次是不是真的瞧见自己鼻子底下的粉末了。
孙建成端端正正地坐在北京区销售总代表的办公室里,门敞开着,仿佛时刻等待有人进去见他。
办公桌上有三摞简历。其中一摞非常高,孙建成伸出肥胖的手从中取了一份,浏览,思考着是放在左手边的那一摞“不考虑”,还是右手边的那一摞“面试后再决定”。
冯晓贝站在门口,敲一敲门板,端着客气的笑容走进办公室,“原来老孙你是在挑选今年的新进职员?”
“唔。”孙建成点一点大圆脑袋,“今儿都五一了,再过不久就是六七月份的毕业季。找工作的新毕业生们可是心急得很。咱们公司四月份在网上贴出一份招聘启事,北京地区招五个销售加两个工程师,结果简历像雪花似了飘来了,起码三百份。”
冯晓贝拉开转椅坐下,心情稍稍郁闷——这挑选人才的事,向来是上司们做决断的,怎可能轮到他帮忙。
“老孙,我们今年招这么多?十三个销售?”
孙建成瞟他一眼,“人事部门这么写,只不过是想充大数,好让投简历的人更踊跃,咱们有更多挑选的余地。唉,这么大一叠子,这架势,就算写只招一个,相信咱们的挑选余地也会很大。”
“那实际上是打算招几个销售?”冯晓贝暗自紧张——公司招的人越多,跟他竞争的人就越多。
“大概三个吧。不过吃不准,万一面试时韩老大心情不顺,估计一个都不通过。”
“韩老大?”冯晓贝略感意外,“他负责面试?”那为什么坐在公司加班加点挑选简历的人是孙建成?
孙建成看出了冯晓贝那未说出口的意思,歪嘴一笑,“我不负责面试,只负责筛选简历。喏,这些全是投销售的,我得筛出十份给韩老大。投工程师的由技术服务部那边的人去筛。”
冯晓贝打量着孙建成办公桌前的那一摞高高的还未阅览的简历,“没料想老孙你也忙得厉害。”
孙建成轻蔑地嗤笑一声。
“怎了?”冯晓贝问。
“真正忙得厉害的人,是韩老大。”孙建成随手抓起一支红墨水笔,在简历上左圈右划,标出该简历的可取之处,如同为小学生批改作业,“韩老大他啊,运筹帷幄,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才扔下这摊子事儿给我。”
“他忙?我五一前跟着他跑宸安银行,他一离开宸安就自个儿截了个的士提前回家,倒是命令我和周经理回办公室接着干活。”冯晓贝记起那日自己和周芷瑶回到公司,还被周芷瑶吩咐归纳完当日录音笔里谈话记录才能下班的经历,心里更加不解了,冲口而出,“他其实是故意把事情推给你做,自己偷清闲的吧。”
孙建成瞪了他一眼,佯怒,“别乱说话!韩光夏是什么人?北京分部的最高老大!”
冯晓贝撇撇嘴角,视线瞥向别处。
孙建成假装继续翻阅简历,眼角余光却留意着冯晓贝的举动和神情。冲动,果然冲动。若不是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他也不会乖乖坐在面前。不过,冲动有冲动的好——容易利用,方便控制。而且,那句话表明了他也不待见韩光夏。
“小冯啊——”孙建成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缓缓道,“你来北京几个月了,一边跑自己的客户,一边跟着韩老大盯宸安的单子,挺辛苦的吧。”
“有点儿吧,老爸说,年轻人要多练练。”冯晓贝一想起父亲冯浩,顿时感觉哑巴吃黄连之苦。
“冯总也是希望你能早日出人头地。”孙建成摇晃着大脑袋,“不过,身体是老本钱,可别累坏了。”
冯晓贝心生几分感动——来北京这么久,第一次从公司同事的口里听见关心的话语。“老孙,实不相瞒。我来北京,几个月归几个月,一个客户都没捞着。老路子早有人负责,守着呢,抢不来;新路子又不好拓。”
孙建成的视线从简历移到冯晓贝身上,扫描仪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得意一笑,搁下手里简历,手肘撑着办公桌,肥胖的身躯前倾,“小冯,你有这份进取的心,是好的。只是方法不对。”
冯晓贝皱眉,“这……老孙,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还得请你指点指点。”
孙建成满意笑了,扫一眼时钟,“你饿不?”
“啊?——有点饿。”早餐吃得少,被孙建成一问,冯晓贝确实觉得饿了。
“我也饿了,那包方便面压根儿就不顶饱,充其量塞牙缝。”孙建成拍一拍圆滚滚的大肚皮,“我请你去吃泰国菜,怎样?”
孙建成慢条斯理地切着碟里的泰式牛扒。
这间泰国菜馆的装修极具东南亚风格,墙上悬挂着色彩绚丽的泰式绣画,小水池里流水潺潺,四周多摆放着植有芭蕉的景观花盆,芭蕉的阔叶青翠欲滴,意境清凉。食物则果真如周芷瑶所说的那样,肉硬得不像话,但咖喱挺香,而且辛辣的劲儿十足,正合他意。
一口牛扒进嘴,孙建成一边咀嚼,一边瞅着坐在对面座位的冯晓贝的餐碟。
冯晓贝吃得倒是快,牛扒被扫荡完,已经意犹未尽地用叉子叉着西兰花去抹拭粘稠的咖喱汁了——看来不止“有点饿”。
孙建成咽下牛肉,朝他挑了挑下巴,“咖喱不错吧。”
冯晓贝赞同地点头。
“小冯,”孙建成继续切牛扒,“冯总对你期望很大啊。”
冯晓贝一听见他父亲的名,胃口大减,也不理西兰花了,只小口小口喝着汤盅里的酸辣的冬阴功汤。
过了一阵子,冯晓贝搁下餐勺,“就是因为他期望大,我才这样苦闷。老孙,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我的方法哪儿不对吧。”
“哪儿不对?”孙建成眯了双眼瞅着对面坐的年轻人,“你都说了,老路子有人守着,抢不来,新路子不好拓——不就这个理儿么。”
冯晓贝抓挠着头发,“那怎么着啊。我连五一七天长假都不敢回上海,就是怕老爸问起业绩的事。”
孙建成搁下刀叉,拿起餐巾抹抹嘴,用以掩饰嘴角的阴险笑意——前情铺垫都足够了,自己也吃饱喝足,可以开始淳淳善诱了。
“小冯,你前面,不正有一个好路子么。”孙建成换上亲善的笑容,“前途光明的阳关大道啊!”
冯晓贝疑惑地抬头望向孙建成,“……在哪?”
孙建成伸出肥胖的手指,敲了敲铺有浅黄色提花餐布的餐桌面,“宸安银行。冯总不是安排了你跟着韩老大和周芷瑶,三人一起负责吗?”
“是啊,但这订单大,赛思克和高昇盯得紧。” 冯晓贝直言,“我们不一定能拿下。”
“说得好。你觉得悬,公司里其他人其实也觉得悬。”孙建成又敲了敲桌面,“你想想,这么大这么悬的一个订单,你拿下了,多风光的业绩啊。保管你赚足面子,从此没人小瞧你,包括你爸爸冯总!”
冯晓贝一双眼瞪得老圆,“老孙,我……没听错吧。我怎可能拿得下?”
“小冯,你听我说。”孙建成紧紧盯视着冯晓贝的双眼,如准备捕食的蜥蜴紧盯着昆虫,“假如——我是说假如——这个订单,我们能力超群的韩老大历经千辛万苦后,即将到手。可是,在关键的最后一刻,出了岔子,到嘴的熟鸭子要飞了。众人惋惜不已的时候,你使出巧妙的一招,力挽狂澜,将这要飞的熟鸭子死死摁在餐桌上。那么,大家欢呼雀跃,庆祝成功时,感激的是在最后挺身而出的你,而不是先前一直付出努力的韩老大。”
冯晓贝一脸似懂非懂,“老孙,你的意思是……”
“这条路子,它不需要你辛辛苦苦去开拓。已经有人在路子上犁地、种树、浇水、施肥。”孙建成勾出嘴角的恶魔般的笑意,“你所要做的,只是等树上的果子成熟了,踮起脚去摘下来,然后捧到别人面前说,这是你种的、你浇水施肥的。”
冯晓贝的面上神色变得复杂,垂着脑袋,咬着手指甲。
孙建成轻轻一嗤,问:“小冯,你一紧张,就会咬指甲,是么?”
冯晓贝惊奇地抬起脑袋:“你怎么知道的?”
“你太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摊在面前的不过屁大点事,就跟个奶娃子一样啃手指,孙建成开始明白冯浩总裁的恨铁不成钢之意了,“你以后去应酬谈生意,有的是机会面对各种场合——记住,就算心里再紧张,也不能表现出来。”
冯晓贝沉默了一会儿,咬咬牙,“老孙,关于宸安银行的订单……你能讲得详细点么?”
“现在不能。”孙建成把抹嘴的餐巾往餐盘里一扔,“这活儿,等你想干了,就来找我,我自会跟你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要是不想干,我不强迫你,只不过,我绝不会承认今儿餐台上有过这样的一席话。”
冯晓贝再度陷入沉默,手伸到嘴巴旁,刚想咬指甲,意识到要改变自己的习惯动作,于是又放下了。
“我明白,你需要时间去琢磨。”孙建成将声调放缓——逼得太急,效果就不理想了,孙建成翘起双手,“小冯,黄金周还剩六天,你就别来公司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也好好想想。”
十五分钟后,孙建成刷卡付款,站在泰国菜馆门前,目送冯晓贝的身影远去。
午后的温风刮过复兴门的条条长街,带来了路面行车的汽油味和热度。道旁树木的新绿枝叶随风微微摇晃。
“这娃子,会考虑妥帖的。”孙建成叼了一根烟,捂手为打火机的火苗遮着风,点燃了烟。
冯晓贝紧张时会咬指甲的习惯不是孙建成发现的。冯晓贝自从被踢到北京来,对个人情绪的控制和掩饰已经大有进步,但韩光夏在第一次领冯晓贝去见客户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各种小动作所代表的含义。然后,韩光夏告诉了周芷瑶,周芷瑶又在无意中告诉的孙建成。
红绿灯转换,车流如川奔向前方,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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