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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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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启平静道:“没什么。”
上了年纪的夏利摇摇晃晃地行驶一个多小时,到达兰州市区,又过了近一小时,才到达生产厂所在的西固区远郊。
这片区域没什么路灯,偶尔有零散的昏黄灯光从路旁那些简陋砖土房屋的小窗中洒出。
投射前方的车灯照亮一条笔直的沥青路,不多久,夏利的车头偏了个角度,停在路旁。车灯的光照范围中出现一扇双扇大铁门。铁门的两旁是同样高的围墙,悬挂着一块不锈钢牌,光线范围内可见不锈钢牌竖着排列“东方旭升”四个字。
赵厂长下车,掏出钥匙打开大铁门,上车将夏利开进门内,又下车,非常谨慎地重新锁好大铁门。
夏利驶进厂区内部,拐两个弯,在一幢三层高的楼前停下。
“招待所到了。”赵厂长介绍道。
深夜的风势更大,四周树木被刮得哗哗地响,黝黑的树影胡乱摇晃。工程师坐在车里不觉得冷,一下车,立马被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明早八点半我来接你们,然后去医院,正好到上午的探视时间。”赵厂长提议,接着向招待所值班室那位睡眼惺忪的值班人员交代了好几句,翻来覆去地罗嗦说着安排个三楼的房间,环境好些,好不容易交代完毕,朝沈逸薪和文子启挥了挥手,开着车走了。
三楼双人房的房间尚算宽敞,两张床并排摆放。靠墙侧有一张长书桌,木复合板材料,表面涂黄色油漆,极普通的那种。没有行李柜,没有衣柜和西装衣架,没有电视,只有白花花的墙壁。照明所用是传统的长条日光管。
房间附有一个小阳台,大约两平方米。郊区的夜空星光明媚——既无高楼大厦遮挡,也无霓虹灯的干扰——清清浅浅的星光洒入阳台,倒比日光灯的白光更加绵柔亲切。
整理完行李,文子启洗了澡。浴室窄小,但相当洁净,热水供应充足,下水道通畅。他卸下一日的奔波疲劳,擦干身上水珠,松垮垮地换上自己带的休闲短衣短裤,裸露的肌肤微微泛粉红,仿佛蒸腾着温暖的水汽。
沈逸薪正独自站在阳台,漫天星辰的光辉衬托着他孤单的身影。
像一个寂寞的雕塑,文子启突然心有感触。他想起他为自己挡风时的场景,以及牵着自己的手穿越人群。
“逸薪,你也去洗个澡吧,今晚早些歇息。”
“嗯。”沈逸薪口头应声,却依然站着不动,悠远目光投向夜色深处。
文子启走到沈逸薪身旁,好奇问:“你在看什么?”
沈逸薪抬臂,指向漆黑深夜的一方,“那边,是新建的全自动生产车间。”
文子启举目瞻望,逐渐从蒙昧黑暗中分辨出建筑物的层次。
“占地面积是旧生产车间的两倍。”沈逸薪的修长手指一划,又指向旧生产车间。不远处是两幢职工宿舍楼,晚睡工人的房间有灯光透出,隐约照得对面旧工厂的轮廓。“可惜德国进口的那套装配流水线还没安装上去,所以新生产车间暂时封闭中,不能进去参观了。”
文子启犹豫了一会儿,“逸薪。”
“嗯?”
“刚才在车上,你为什么不让我问赵厂长关于晚上开会的事?”
沈逸薪淡淡一笑,“子启,你原本是打算怎么问的?”
“我想问他们,开会的内容是什么。我问赵厂长为何这么晚了还开会的时候,他的语气不大自然。”
“子启,当领导有当领导的难处。”沈逸薪望向夜空,星辰璀璨明媚,犹如嵌缀在黑天鹅绒布上的颗颗钻石,“或许,他们遇到了一些困难,不希望让下面的职工们知道、引起议论。”
文子启皱了皱眉心,“……我明白。”
沈逸薪转身回房,摘下金丝框眼镜搁在床头柜上,“我去洗澡。”顿一顿,放柔声音叮嘱:“子启,夜晚风凉,别在外面待太久。”
文子启乖乖地听话,返回房间,合拢阳台门。
浴室传出不大不小的哗哗水声,像一场淅沥的雨。
文子启在床上躺了一阵子,裹着被子辗转反侧——床上只有一张薄薄的单层棉被,身子总觉凉。他按耐不住睁开眼拿起手机查询,方了解到这几天气温反常,先连降三日暴雨,而后又刮风,因此全省有大幅度的降温。
“对噢,逸薪说过的,我这健忘……”文子启放回手机,无意中瞥见沈逸薪搁在床头柜的金丝框眼镜。
这镜片……不大对劲。文子启左右瞅了好一会,索性坐起身伸长手拿过眼镜试戴。
无纠正度数的平光眼镜?文子启透过光洁的镜片观察房内摆设。
床、桌、行李箱、旧空调、墙壁,还有——
一位全身赤‘裸的大帅哥赫然侵入视线——深亚麻发色,高挺鼻梁,眉眼间一派清逸洒脱,胸膛宽阔,健实成块的胸肌与腹肌,腰线紧致紧实,而更为醒目的,是左肩上大片黛黑色的刺青,肆意地透出一股傲狂不羁的野性。
文子启吓了一跳,立即摘下眼镜,“你怎么不穿衣服……”
不对,重点是不穿裤子。
沈逸薪慢悠悠踱到两床之间,饶有兴趣地瞧着文子启,“我不是围了一条毛巾么?”
“这么小一条毛巾,能遮多少……”工程师嘟哝,移开视线,不敢去直视对方那大部分显露在外的男根——那其实是一条寻常尺寸的毛巾,之所以遮不了多少,是由于某人的尺寸过于雄伟。
沈逸薪弯腰,带挑‘逗笑意的唇故意凑近文子启耳畔,“要不,你借我一条大的?”
这个面带玩世不恭笑容的男人,平时西装革履,不瘦,也不显壮。如今赤‘裸身躯,才让文子启惊觉,原来拥有这般流畅起伏的健美线条——蕴含力量的结实肌肉从臂膀延伸至上臂与躯背,黛黑色刺青墨水所染的海雕也雄踞这块区域,海雕的头部伏在肩膀,尖喙如刀锋,雕眼锐利精光得似盯人欲啄,雕身微屈,雕翼耸起,形成蓄势待发的凶猛之态,黑色巨扇般飞羽覆盖了刺青者的肱二头肌与三角肌。
文子启第一回近距离看见如此范围广阔的刺青,试探地问:“我……能摸一摸吗?”
沈逸薪在床畔坐下,洗浴过后的躯体散发着湿润的热气,狠厉的海雕随着肌肉的伸缩而微微改变,一双锋芒毕露的雕眼始终紧盯人不放。他侧头瞧他,微笑答应:“摸吧。”
文子启小心翼翼以指尖触及沈逸薪的刺青皮肤,顿了顿,继而将手掌贴在其上抚摸——极轻,极温柔,一寸一寸抚摸得细致认真,逐渐从肩膀抚摸至后背,仿佛能通过与肌肤的触摸,感知到肌肤覆盖之下饱满的筋肉纹理,肌腱结构,以及血管中奔流不息的血液。
沈逸薪凝视文子启,唇角上扬的弧度不变,笑意却似乎更浓烈而深远,忽然,挨近文子启的脸庞,低低问:“好看么?”
文子启浑然不觉对方的鼻尖几乎碰到自己的侧脸,只专注地欣赏刺青猛禽,自言自语说道:“这么大面积的刺青,一定很疼……”
沈逸薪一怔,默然片刻,抬手揉摸文子启的头,“不疼,”他的目光柔软如同注视重逢的情人,“已经不疼了。”
文子启闻言,看向沈逸薪的眼眸——脸与脸近在咫尺——那双深黑瞳仁,宛若浩瀚的黑夜之海,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不可自抑,沉沉坠入其中。
平静的空气被打破——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
文子启骤然觉醒,窘然地缩回了触摸对方刺青的手,伸进枕头下摸索手机。
——是孙建成发来的消息,大意是祝甘肃之旅愉快,比留在海南准备会议要好,云云。
“海南那边,辛苦光夏和老孙了。”工程师顺手回复了几句安慰的话给孙建成。
沈逸薪侧头想一想,继而眼眸染上小孩子恶作剧般的光彩。他等文子启重新抬头看他,忽然站起身,解开那围遮关键部位的毛巾。
这下子,连一丝一毫的遮掩也没了。
文子启再次受到惊吓,立时低下头偏开视线,扶额抗议道:“你……耍流氓……”
“我和你都是男的,怎能算是耍流氓呢?”沈逸薪扬手将毛巾往床上一抛,慢条斯理地从拉链打开的皮尔卡丹拉杆箱里用手指勾出一条三角裤,“我不过是解了毛巾穿内裤而已。”
文子启发现自己的另一手里还拿着那副金丝框眼镜,赶紧放回床头柜上。
“你戴了眼镜挺好看的,”沈逸薪只穿着三角裤坐在床边,上身仍是赤‘裸,海雕展翅欲飞,洗浴后的肉‘体散发温暖清洁的气息。他伸手取过眼镜架回鼻梁,“你戴着眼镜,像个清秀的大学生,一股书卷气,再抱一本物理学概论或线性代数,很合衬。”
文子启想了想:“你为什么要戴一副平光眼镜?”
沈逸薪:“因为我觉得自己戴了也挺好看的。”
文子启:“……”
沈逸薪笑了,欣赏文子启无言以对的小模样,“其实,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戴了眼镜显得比较正经。”
“但我刚刚见你没戴眼镜的模样,也不会不正经啊……”文子启咕哝。
沈逸薪的笑意更浓,“我以为你光顾着看我的下面了。”
“……”文子启一头黑线,嘴上却还倔强,“帅哥,要不,你再摘一次眼镜让我拍照留念?”
沈逸薪装模作样地思考,“下次吧。下次我什么都不穿不戴,再摆个大卫雕像的姿势,让你鉴赏个够。”
“……”文子启讪讪缩回被窝,“够了,我认输……”
二十:
文子启做了童年时的梦。
黝黑深长的火车隧道,尽头的光线明亮灿烂。
年幼的孩童气喘吁吁地奔跑,冲向那一束穿刺黑暗的光。
终于,他到达尽头。
强烈的光线突然无限扩大,全然笼罩他。
双眼一下子无法适应,他不得不紧紧合闭眼帘。
什么东西,轻轻的,柔软的,落于脸颊。
他试探地睁开眼。
一瓣洁白的花,随风飘逝。
他仰头。
满树梨花绽放,盛大而美好。
梨花。
离花,分离之花。
“子启——”
文子启迷迷糊糊转醒,眨眨眼,似乎瞥见一个逆光的身影。
“该起床了。”逆光的人轻声说,“再睡,太阳晒屁股了。”
躺在床上的人困得厉害,没听清,像八爪鱼般搂抱枕头和棉被,含糊应答:“早,唔,逸薪……”
沈逸薪无奈地笑,“不早了。”
“……嗯?”文子启挪一挪身子,努力把眼皮子睁开一道细缝,瞧向坐在自己床边的人。
沈逸薪伸手抚摸被窝中人的凌乱黑发,仿佛爱‘抚某只猫的蓬松毛发,“八点半出发,现在已经八点二十分了。”
……八点半出发?文子启一愣,然后清醒过来。糟,和赵厂长约定的时间。
“呃,我刷牙洗脸很快的——”文子启匆忙掀开棉被,翻身起床,趿着拖鞋飞奔进浴室,“逸薪,等我十分钟,啊不对,五分钟——”
赵厂长的夏利八点半准时到达招待所楼下。
天色有些阴沉,沉厚铅云遮挡天幕。身穿蓝灰工服的工人们排成三条队伍,在白色围栏入口处打卡,然后进入生产车间。
文子启和沈逸薪坐上夏利,这辆缺乏保养的两厢车颠颠地驶出厂子。
因为前一日是夜晚到达工厂,沿途漆黑,所以瞧不见马路两旁的景观。如今是白天,可以将路旁的菜田一览无遗。
潮湿粘稠的泥土里栽种着油菜与菠菜,一行一行排列整齐,生长状况却不乐观——蔬菜的茎与叶梗大多折断,青绿的叶子蔫耷耷,垂头丧气。再远些,是蔬菜大棚,但白色的塑料膜破损了近三分之二,露出内里的半圆形支撑架。
“你们到的前一天还狂风暴雨呢。田里的那些菜能抢收的就抢收了,来不及的就任由被雨泡被风吹,歪歪扭扭。”赵厂长驾车,叹息道,“现在的农村的田地,种地种菜的人少。大多年轻力壮的男女都去了经济发达的城市打工,留守的只剩老人和孩子——唉,一天半天的哪够人来抢收。”
沉厚乌黑的阴云持续汇集,天空透不下一丝直射阳光。
医院里人不太多,门诊部挂号窗口排队的患者和家属稀疏地站了一行。
文子启和沈逸薪在赵厂长的领路下,来到住院楼二楼普外科病房。
一间病房三张床。林组长的病床居中,左边是一个在前日暴雨中不小心摔下自行车而导致膝盖皮外伤的年轻人,右边是一个下楼梯踩空而扭伤脚的老头。
四人见面,文子启在自我介绍和温言问候之后,便安静礼貌的站在一旁,让沈逸薪和林组长赵厂长老同事叙叙旧。
林组长今天的精神不错,但谈笑的神情掩不住面色蜡黄憔悴,头上一层一层包裹的厚厚绷带白得扎眼。
病床与病床之间的空间摆有几张靠背椅,并列拼成一张简易小床,上面凌乱放着几件家常衣服。林组长解释说是自己的老婆从老家赶来照顾他,晚上就睡在这张临时小床上。他把那几件家常衣服收拢起来搁在自己的枕头旁,空出靠背椅请前来探望的三人坐下。
膝盖伤的年轻人戴着耳机打瞌睡,扭伤脚的老头被儿子和儿媳妇用轮椅推出病房,转去骨科病房。
文子启觉得有点口渴,而林组长正将住院期间芝麻绿豆的小事都翻来覆去讲两三遍,比如早餐的豆腐花是咸的不是甜的,比如订餐的饺子放了醋没放蒜。文子启寻了个空隙,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病房,下楼绕出医院去旁边的小超市买瓶装水,过程顺利,不过十分钟便回到住院楼二楼。当他拿着一瓶怡宝蒸馏水刚走到门外,房内陡然爆发一句叫嚷。
“这怎么行?必须得找个人陪着!”赵厂长的粗嗓门,“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你小声点!万一小文回来了听见咋办?”林组长的声音。
房内一阵沉默。
医院走廊飘散着一股消毒水气味,薄淡,却刺激鼻腔。文子启僵硬站立于病房外,心海翻腾。
赵厂长的粗嗓门再次响起,比方才已明显压低,“反正你还有三天出院。这三天我来安排,除了嫂子陪你,再安排一个知根知底的老职工做陪护。那砸酒瓶子的家伙还没抓到,怕就怕他再来闹纠纷伤害人。”
“我也认为这样安排妥帖。”沈逸薪的声音,“出院后先回老家住,一来养伤,二来避避风头。”
“——好吧,既然沈老大你也认为这安排好,我就不反对啥了。”林组长重重叹气,“沈老大,你觉得小文这人,信得过吗?”
“我相信子启。”
又是一阵沉默。
“那……工程款的事呢?”林组长犹豫开口。
“恐怕瞒不住,迟早要告诉他的。”赵厂长说,“那孩子我瞅着他人品不错,可惜毕竟太年轻。徐弘星那么一走,资深老一辈工程师几乎全带走了——真是技术服务部里没人了才选的那孩子吧。”
“唉……”林组长再一叹,“要不这样吧。要是这几天里他没遇上,咱们就不说;要是遇到了,问起来,咱们就老实告诉他吧。”
“也就只有这么办了。”赵厂长的语气中夹杂着妥协,“安全第一,唉。”
一位小护士手持病情记录板径直走向病房,推门而入。房内三人的对话立时中止。小护士开始做例行检查和记录。
文子启捏着手中的蒸馏水塑料瓶,装作一副刚刚买水回来的模样,平静迈入病房。
赵厂长见文子启回来,呵呵地笑说钟点差不多,不妨碍林组长休息了。
于是三人起身告辞。
文子启跟在沈逸薪身后,行到楼梯口,迎着小跑上来一位蓝灰工人服的中年人。
“阿祥?”赵厂长一见来者,脱口而出,“你怎么才来?”
“啊,厂长,”被称为阿祥的中年人抹一把额头的汗,“我险些被耽搁着赶不来了——”
赵厂长做了一个手势,眼角余光扫过文子启。阿祥立即像按了暂停键似的停止说话。
“阿祥,我先带你去林组长的病房。沈老大、小文,要不,你们先在楼下等我一会?”
住院楼前的空地上还积存着一滩来自前日暴雨的浅浅积水,倒映着乌云密布的天幕。
三四分钟后,赵厂长匆匆下楼,快步走到文子启和沈逸薪面前,旧皮鞋踩得积水四溅,“沈老大、文经理,抱歉啊,刚接了个电话,有些事被催得急,需要先去办。”
“既然是急事,你先去办吧。”沈逸薪表示理解,“我和子启可以自己打车回厂里。”
“好好,那你们一路注意安全啊。”赵厂长连说好几声抱歉,难得的言简意赅,风急火燎地开着夏利拐出医院门口。
“那么,接下来,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吧?”沈逸薪建议道。
“我……还不饿。”文子启走在沈逸薪的身畔,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脚下的砖石街道通往何方,他只是跟随着沈逸薪行走的方向。
“现在回厂里,赶不上职工食堂的午餐时间,工厂附近也没什么饭馆。”沈逸薪扬起线条清朗的下巴,示意前方街对面的麦当劳,“不如就M记,如何——”手臂被不轻不重地牵拉着,深亚麻色头发的男人回过头,望向停步伸手拉住自己的同伴。
“逸薪,你相信赵厂长和林组长那天晚上是去了‘附近的集市吃烧烤’吗?”文子启定定看向前面的人,“今天我们来市区的一路上,你也瞧见了,都是菜田,即使有烧烤店,也不会在‘附近’。”
沈逸薪的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金丝框镜片后面的眼眸透出期待的情绪,鼓励着文子启继续说下去。
“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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