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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取眼前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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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恢复平静的苏易，羽茶又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欸，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
么？”苏易疑惑地看着羽茶。
“我认识顾江言。”羽茶认真地说。
“我也认识。”苏易认真地回答。
羽茶拍了苏易脑袋一巴掌：“严肃点！我是说，我认识一个完全不同于现在这个顾江言的顾江言。”
“？”羽茶绕口令一般的话把苏易彻底弄糊涂了。
“当初你介绍顾江言给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各种眼熟了。只是我以前看到他的时候，好像他不是这么不爱说话的，所以我也就以为我年老体衰，记忆力也跟着下降了。但是我昨天找东西的时候，翻出这么一张照片，所以，我还是觉得你身边的那个顾江言就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顾江言。”
说话的同时，羽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苏易，苏易拿过照片，人生第二次看到顾江言的笑脸。
第一次看由于是大头贴，所以只能看到两个脸，对于顾江言的笑还没有很全面的映像。这张照片拍得却是全身照，照片上有两个人，除了顾江言外，另外一个还是那个苏易觉得眉眼很熟悉但是仔细一看却又不认识的男人，苏易指着那个男人问道：“店长，这个是谁？”
“顾江言他男人。”
“啊？”苏易目瞪口呆。
“啊什么啊，这个人叫向桦，是苏易曾经的男朋友，他们两个很相爱，苏易甚至为了他还打算辞掉这份工作呢！这张照片也是苏易决定辞掉工作之后，东湖决定在他离职前，邀请他最后出去玩一次，然后拉上我们做陪客时照的。”
听到顾江言有男朋友，苏易有一丝不爽，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后来呢？江言现在还在这里工作，那这个叫向桦的男人呢？”
“五年前出车祸死了。”
☆、以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捧场O（∩_∩）O
“什么？”苏易不可置信地望着羽茶。
羽茶很肯定地点点头：“没错。由于我们两家是世交，所以我和东湖的关系以前其实也还算不错，所以认识顾江言。喂，你干嘛一脸不相信？我以前真得和他很熟的。虽然，这几年由于他去帮你爷爷管理公司，而我则离开姜家，专心于追我们家阿娜达，所以和他的联系也就很少，渐渐地也就疏远了。但是，前些年的时候，我们真的都是在一起玩的。我还记得，那时候顾江言还不是现在这个样，虽然也不太说话，但脸上的笑容总是少不了的，并且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他。对了，向桦还曾经坦白承认，是因为顾江言的笑才喜欢上他的。”
“那向桦出车祸是意外吗？”苏易追问。
“警方得出的结论是意外，但其实明白人都知道，这肯定是顾江言的仇家干的。”
“仇家？”
“你也知道，东湖是做生意的，难免在商场上得罪人，招来报复。而这其中很多人的麻烦都是顾江言帮东湖解决的，自然也就找来了一部分人的嫉恨。但是顾江言身手好，所以那些人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就只能朝他最亲近的人下手了。”
“怎么会——”
“据说那天向桦是去看他和顾江言买下的那套房子的装修情况的，而顾江言本来是打算和他一块去的，不料苏家有点事没办完，所以就让向桦一个人去了。结果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发生了车祸，整个车都燃烧起来，然后爆炸了，向桦整个人也被烧得惨不忍睹，连警察都不敢看。可顾江言在他的尸体旁边守了一天不吃不喝就这样看着，到后来还不肯撒手，直到东湖叫人强制把他拉开，也是东湖张罗着给向桦办了后事。”
羽茶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讲下去：“向桦下葬之后，顾江言就消失了，因为后来我离开姜家，也就没和东湖联系，也就不知道这件事的后续，所以也就没想到他还会回到东湖身边。所以前段时间我见到顾江言的时候，虽然眼熟，但是那副不苟言笑，看谁都冷冰冰的样子和以前简直天壤之别，加上那天我没带眼镜看不清，所以也就没认出来。”
“那你后来又知道了？”苏易奇怪地问道。
羽茶突然头一低，故作娇羞道：“矮油，那天顾江言不是出去了吗？刚好碰上来来找我的达令，是他慧眼识珠，认出了顾江言，达令可是很厉害的律师，所以认识东湖，连带着也认识了顾江言，所以他问我为什么顾江言会出现在我店里。我才确定我瞬间的错觉是正确的，也想起五年前的那件事，想必是五年前的事给顾江言的打击太大，所以
才导致了他现在的面瘫吧！”
苏易先是被羽茶一口一个“达令”吓得抖了三抖，稳定情绪正想开口，却又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羽茶，可以走了吗？”
他闻声扭头一看，看到一个只有顾江言可以与之媲美的无表情男正望着自己和羽茶，当然，重点在羽茶身上，心想这就是店长一口一个的“达令”先生了吧，于是清清嗓子，准备打招呼，冷不防身旁一阵风刮过，伴随着羽茶的叫声：“呀！达令，你来啦！”
然后两次讲话都被迫憋回去差点憋出内伤的苏易目瞪口呆地看着羽茶扑到前面人的怀中，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两人腻腻歪歪亲热完毕，羽茶又转过来对下巴快掉下来的苏易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本来今天来也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要不我才不会来这么无聊的聚会呢？就这样，拜拜！”
说罢，还没等苏易开口道别，便潇洒转身挽着“达令”先生朝出口走去。
留下终于憋成内伤的苏易在风中凌乱。
终于，参加完“认人大会”，呃，生日聚会，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洗澡后，苏易无力地躺倒床上，脑袋里却一直盘旋着羽茶说得那些话，内心平静不下来。
原来，平时看上去很冷的顾江言，曾经也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幸福，也有一个让他甘愿放弃工作的爱人，那幸福被抢走的那一天，他一定很痛苦吧！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东湖大哥的身边继续工作，不知道——
自己有没有机会让他重新笑起来。
第二天，苏易起了个大早，其实是一个晚上都没睡，下楼的时候刚刚好碰到苏东湖吃早餐，他打了个招呼：“东湖大哥！”苏东湖扭头：“小易？怎么不多睡会儿？”
苏易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反正醒了我也就睡不着，就起来了。”
“怎么会睡不着呢？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很明显没睡饱，要不再去睡会儿？”
“不用了，”苏易摇摇头，又看了看四周，“咦？江言今天还没来啊？”“你平时这个点都还在睡觉，所以他最近也就都晚点过来，找他有事吗？要不叫张嫂打个电话给他？”
“没事，我找他没什么事。只是平时我下楼的时候他都在，所以今天没看到他有点奇怪。”咬了口刘嫂端上来的早餐，苏易含糊不清地说道，随即又转换话题，“对了，东湖大哥，我今天和你一块儿去公司吧！叫江言直接去公司，这样方便一些。”
苏东湖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没再说什么。
苏易也不再说话，开始认真对付早餐，于是，餐厅里只剩下吃东西的咀嚼声。
来到公司，看着苏东湖走进专用电梯，而自己还没把该说的话说出来，苏易急得想抽自己，却见苏东湖在电梯里一个转身，然后对着自己说道：“进来吧！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去说。”“诶？”虽然搞不懂苏东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有事的，苏易还是乖乖地跟着进了电梯，然后跟着苏东湖走进了办公室。
招呼苏易坐下，苏东湖才缓缓开口：“小易，有什么要求就说吧，看你扭捏了一个早上了。我能办到的事情决定替你办到，你不用跟我客气。”
苏易想了一会儿，才低声小心翼翼地说道：“东湖哥，我想，您能不能撤掉我副总经理的职务？”“为什么？”
“我刚刚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完全是因为你和爷爷的关系所以才能够进入苏氏，又坐上副总经理的位置。其实我就是整天坐在那里，什么事也没干，并且上次还给你捅出了那么大一个篓子。这样下去，你不说什么，我也不好意思。我想，还不如先去下面的公司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先踏踏实实地学点东西，然后再回来帮你和爷爷，好过天天坐在这里等下班。”
苏东湖仔细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了苏易的要求：“那好，你想去哪个部门？我帮你安排一下。”
“东湖哥，我不想待在总公司。”
“嗯？”
“现在把我放到下面去，大家都知道我是苏家的二少爷，也不会只派我去干什么事，跟现在的处境没差别。”
“那你想——？”
“我想能不能去B市的分公司？”
从苏东湖的办公室出来，苏易长舒一口气，然后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刚刚东湖大哥答应自己让自己去B市的分公司做事，并保证不泄露他的身份，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顾江言会跟他一块儿去。
没错，这就是苏易昨天一晚没睡想出来的妙招，他想顾江言之所以现在还没从伤痛中走出来，完全是因为他一直待在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空间让他转移注意力，成天待在这个让他伤心的城市，心情怎么会好呢？所以自己以要去B市分公司工作为名，带着顾江言一起过去，这样的话，也许会让他心情好一些吧！
所以，当苏东湖答应他之后，苏易又借机提出让顾江言陪他一块儿去，苏东湖似乎正在发愁苏易到B市后的生活状况，所以立马就答应了苏易的要求。
回到办公室，苏易给羽茶打了个电话：“店长！”
电话里面传来羽茶戏谑的声音：“怎么？小易儿想我了？”
“是啊！一日不见店长你，我就浑身不舒坦，怎么办？好想见你。”苏易好心情地调戏回去。
从来没被苏易调戏过的羽茶顿了一下，突然严肃地说道：“小易，虽然这件事比较残酷，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嗯？”苏易被店长突然的情绪变换弄得有点摸不清头脑。
“你还是别暗恋我了，两只小受在一起是不会有前途的。”
“噗——”苏易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好不容易平稳了一下情绪，心里想着果然店长就是店长，咱们这等P民绝对不可以随便调戏，否则就是自掘坟墓的苏易，在强调N遍他没有暗恋店长，也没有因为店长的拒绝而伤心欲绝，更不会因此就去跳楼自杀而被羽茶再一次嗤之以鼻之后，苏易决定放弃和店长的沟通，直接挂断他的电话，转而拨了路清的。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传来路清带笑的声音：“喂？小易，你刚刚给羽茶打电话啦？”
“咦？你怎么知道？”“因为你挂了他的电话，所以他现在正在办公室泼妇骂街，很不幸，我的办公室就在他隔壁，所以有幸正在了解一系列人体器官和你们家各类母系亲戚。”
“呃，别管那个变态啦！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路清比羽茶正常许多，所以很快正经下来。
“我刚刚和东湖哥说想去B市的分公司工作，他也答应了，过几天就走。你看，我们上次聚会我也没待到最后，要不这次再聚一次吧，以后再聚就只能等我回来了！”
“也行啊！上次那四个都叫嚣着你走得太早，说下次一定要讨回来。”路清很快答应。
“呃。”苏易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这个提议。
“既然你提起来了，那我马上就通知他们，还是老地方，老地点。”路清正交代着，突然换了个话题，“小易，不和你说了，我要赶紧通知郑先生了，店长那边没声响，估计琢磨着什么更逆天的主意了。”
“哦，那不打扰你了，拜拜！”
放下电话，苏易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突然，敲门声响了，苏易回过神来：“进来！”
进来的是刘姐，上次听到她在茶水间说的事情后，苏易对这个看上去就很强势的女人有点畏惧，他问道：“刘姐，有事吗？”
“顾先生找您。”刘姐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看不出对苏易什么态度。
“哦，那请他进来吧。”
r》 顾江言走进来，没等他开口，苏易便主动开口问道：“江言，有事？”
“少爷，下午我想请假，所以晚上是白君送您回去。”
“请假啊，没问题，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跟我说。”苏易很快答应，随即又问道，“江言，你应该知道过两天我们要一块儿去B市的分公司工作吧！”
“是。”
“那你怎么想？”苏易小心翼翼地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既然是东湖少爷的安排，我没有意见。”顾江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哦，”苏易有点失落地低下头，虽然他也不知道在失落什么，“没事了，你下去吧！”
顾江言点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苏易忍不住叫道：“江言！”
看着顾江言回头望着自己，苏易清清嗓子：“那个，虽然说这句话有点晚，但是对于你男朋友的事情，我还是表示很抱歉。”
顾江言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苏易察觉出不对劲，又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没有调查你，你的事情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啊，你应该认识，就是姜家的二少爷——姜羽茶，你记得吗？他说以前——”
“少爷，”顾江言打断了苏易的解释，看到后者安静下来望着他，又接着说道，“我的事少爷还是不要关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说罢，打开门走出去，留下低着头的苏易。
☆、来到B市
三天后，苏易整装待发，拒绝了苏东湖要苏易把他送给他的车开到B市的建议，理由是要是被新同事发现自己作为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却有一辆价格为七位数的车子，会觉得不正常。
“那你坐什么车去？”苏东湖反问。
“汽车！A市和B市隔得也不算太远，大概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了。”苏易回答地理所当然，忽略了身后的顾江言瞬间变了一下的脸色。
和本不愿意孙子去吃这个苦但胳膊扭不过大腿的苏宝华以及一脸担心并且在苏易上车之前一直在絮絮叨叨堪比老妈子的苏东湖说了再见之后，苏易拖着自己的行李，和顾江言踏上了去B市的路。
直到车子上了高速，窗外的风景开始变得千篇一律，苏易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平静了一下兴奋的心情，刚想和顾江言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却发现后者脸色很不好看，眉头紧蹙，仿佛忍耐着极大的不适。
苏易一看情况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你晕车？”
顾江言点点头。
赶紧从随身带的书包里面掏出一瓶晕车药，倒出两片药片，又把水和药片一起递给顾江言，苏易略带责备地说道：“晕车你早说啊，来，把药吃了。”
难得听话的顾江言接过水和药片又吞下去，才低声说道：“多谢！”
“咳，谢什么，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呢。”苏易不在意地挥挥手，又好奇地问道，“你没坐过这种大巴吗？怎么不知道自己晕车？”
顾江言摇摇头：“在以前倒是坐过，那个时候也晕得厉害，但我以为是我当时没有座位坐，加上又饿着肚子的原因，所以我以为这次不会太晕，没想到——”
“那你好好休息吧！晕车可不好受，我刚刚给你的药，你吃了可能会想睡觉，没关系，想睡就睡，到了我叫你。”
顾江言点点头，开始闭着眼睛休息。
不好意思打扰人家的苏易只好一个人无聊地坐在座位上摆弄手机，想了想，他给莫言发了条短信：“小子，哥去B市了，有事没事都别联系我啊！”
却是许久没有回应，想是忙着工作去了。
找不到人调戏的苏易只好打开手机里自带的游戏，一个人自怨自艾地开始玩。
正玩到□部分，眼看就要破纪录的时候，苏易左侧突然有一个球状物体砸到了他的肩膀上，苏易手一抖，便game over了。气冲冲地扭头看向罪魁祸首，苏易却瞬间没了脾气，因为，那个砸在肩膀上的东西，是熟睡了的顾江言的脑袋。
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坐姿，苏易偷偷观察着顾江言睡着的脸。没有了平时醒着的时候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熟睡的顾江言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车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给他脸上
渡了一层金色的光，让苏易觉得他的脸更好看了。
苏易觉得自己沦陷了。
作为一名纯正的gay，顾江言本来就长得符合他的胃口，然后羽茶又讲得关于他的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凄美爱情故事，再加上顾江言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什么事都替苏易安排好，以至于苏易有什么事首先想到的顾江言，而不是苏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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