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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文化真口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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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蒋鸣也在他身边，他们一起欣赏了花朵的蜕变。可惜现在这朵“大莲花”，蒋鸣可看不着了。
席澜想着，过年回去的时候要告诉蒋鸣，原来还真的有长得和莲花一样的人啊。虽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颤悠悠”。
“大家好。我叫狄楽燮，大家叫我狄先生就可以了。你们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我就随便看下，不用在意我。去忙吧！”狄先生开口说话了，声音意外地低沉，有如实质地在众人耳边回荡了一下。
席澜新奇地存储着这意外好听的声音。他的声音库里存着好多人的声音，他忍不住把每个不同的声音都编上号存了起来。这次又有新收藏了。难得有人声音低成这样……好特别啊。
没一会儿工头请示了下狄先生，便示意大家散开，继续该干嘛干嘛去。
刚想和大家一起离开的席澜却被叫住了。
“席澜啊，你来给狄先生带个路吧。我要出去一趟。”工头向席澜招手道。
“哦，好的。”席澜偷瞄了一眼“狄先生”，小心地吞了吞口水。
***
狄先生第一眼近看看起来不太好亲近，慢慢的席澜却觉得他人挺好的。
“这里是我们的灌装区，水泥、黄沙都集中堆在这里，这样好保证工地的整洁；那里是我们的休息区……”席澜尽责地一一介绍道。
面对席澜的滔滔不绝，狄先生只有一个字，“嗯。”
工地再大也就那么几个分区，席澜不到三分钟说能完；他带着狄先生到“实地”一处处地转悠后，也只花了15分钟左右的时间。
席澜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狄先生你还有什么想看的吗？”
狄先生冰块似的脸上什么都表情都没有，他环视了附近一圈后道：“差不多了。接下来你来办公室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一谈。”
“啊？和我……？”席澜吃惊地回了一句，但是还是乖乖地跟着进了狄先生的办公室。
***
席澜挑了张侧对狄先生办公桌的座位坐下，道：“狄先生还想问什么？”
狄先生调整好坐姿，也没提醒席澜未经领导允许就坐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淡淡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随便聊一下。你……在我们这儿做的还习惯吧？。”
与席澜相比，狄先生的举止不但有种天然的流畅感，更显得穿白衣的他俊俏非凡。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的人进来一看，也能分得出两人之间的高低上下。
席澜不安地抓抓头，老实地道：“其实这是我的第一份工，所以我也没什么比较的。但是带我来的大叔说这里是比较好的，我也觉得蛮好的。”
狄先生轻笑了下，道：“这样啊。看你蛮年轻的，怎么这么早就出来打工了？”
“我家里就我一个，我爸也年纪大了。反正我读书也读不进去，还倒不如出来赚点钱，好好养家呢。呵呵。”席澜不好意思地道。
“你蛮上进的。”狄先生下结论似地道，接着问道：“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你，但是我觉得你挺有发展前途的。”
他双手交叉，握成十字支撑起下颚地道：“你想不想来我身边帮我？”
这算得上是第一次有人向席澜伸出“橄榄枝”，可把席澜吓得一惊。
“啊……？我什、什么都不会啊……”席澜结结巴巴地道，“狄、狄先生你你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其实是这样的……”
***
席澜这才知道狄先生需要自己的原因，他的下巴从刚才就一直合不起来，现在都开始产生酸痛感了。
没想到狄先生已经有娃娃了……真是看不出来啊……
他忍不住多嘴地问了句，“狄先生，你现在多大啊？”
狄先生嘴角上扬了几分，含笑道：“你觉得呢？要是我说我30岁，你觉得老了还是年轻了？”
席澜想了想，迟疑地道：“应该是小了吧……”
只见狄先生走过来拍拍席澜的肩膀，道：“呵呵，差不多。别想太复杂了，反正这也没什么关系。”
席澜呆愣地想道，咦，这也能算是回答吗？
***
总而言之，一直以“散户（砖头和水泥）”为工作对象的席澜最近开始走起了好运。
那天席澜并没有答应狄先生，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对方将要给予的工作；当然他也没有直接拒绝，他又不傻。
狄先生对席澜的摇摆不定也没有生气，并且随后来工地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3
正午的艳阳不要钱地散发着它的热力来温暖大地，可惜工地上的工人们只会在汗流浃背之余咒骂几声：这热死人的天！
席澜今天休息，但是没什么地方好去的他还是来了工地；由于不是上工的日子，他还能悠闲点地做做自己的事情。
办公室里只有一台小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不过这也比外面好多了。席澜拿出他最近收集的过期报纸，准备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时事，好好地钻研一下。
草草看完了封面上的国际新闻，他对于什么哪个国家又动乱了、哪个地方的政治又要改革了等等的消息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虽然只有席澜自己，但是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认真”翻了好几页后才翻到金融报道的第三版。
最近狄先生的公司在上市，关于他的报道可谓不绝于耳。正翻着的这篇报道上写着：
“……喜欢被手下称为‘波士’的狄先生，最近除了之前一直从事的房地产，他还开始接触电子产业。听闻他准备在下月推出一款新的手机软件，内容是关于如何设计自己的音频，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席澜咋舌地看完整篇报道，连最老款的手机都没有的他，对于什么“电子产品”、“音频”、“手机软件”是完全不明白的。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了解到“狄先生生意做得真大”这个事实。
这样的人，自己真的能帮得上忙吗？……虽然他也不是直接替他做事，但是总觉得压力会很大啊……
他默默的想着，拿起了第二份报纸继续“研究”。只见这份报纸上写到：
“……上月中旬，狄先生携子来到了位于XX山的墓园，拜祭他那已经去世三年的妻子。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到，狄先生拿着一束纯白的百合花。据说这是他妻子生前最喜欢的一种花，她不幸去世后，狄先生还为她在墓园里亲手种下了100朵百合花，只为花朵的清香和美丽能替无法时常前来的自己，给他的亡妻做个伴……”
……真是个好男人啊……
席澜默默地想到，自己现在才15岁，3年啊，已经是自己人生的五分之一了呢。
三年前的自己，在做什么呢？那时好像才刚上初中，每天除了想着怎么玩，就是被蒋鸣逼着做功课。在那个时候，有人居然失去了最爱的人……当时的狄先生，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虽然离家只有几年，但是席澜已经有点记不清席爹的长相了。狄先生的痴情让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也更为佩服他的深情和执着。
有一天……他也会这么热烈的爱上一个人……吗？那时候，他又会怎么做呢……？
可是，想到万一有什么不幸发生在自己与“她”身上……席澜摇摇头，自嘲地笑道：“我能养活我自己就不错了，最多再给我爸添点零花钱，哪有小姑娘能看上这样的我？而且得到了再失去的话……好像会非常难受，还是不要了吧……”
嘴里这样说着的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忍不住幻想起了自己的未来。
会是什么样的人最后陪在他的身边呢？他不喜欢太矮的女生，粗人一个的他可照顾不了娇滴滴的花朵，但是太凶的女生好像又很可怕啊……两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如果结婚了的话……是不是要有小宝宝了呢？长得和他一样的小宝宝吗？
席澜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好可怕啊……自己一个人就有点烦了，还要多个小不点版的自己？
他最后黑线地下了结论：唉，这种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无意间，在某报的一角，席澜看到一篇关于狄先生儿子的报道：
“……就读于O市第一私立高中的狄先生的独子狄尹仁近日被爆出连续翘课一周的消息。令人大为震惊之余也让其他家长们产生了担忧及对该校安全的质疑。对此校方表示会加强校内的监督力度，杜绝类似学生擅自出校的行为……”
席澜又傻眼了，原来狄先生的儿子这么叛逆啊……每次见到狄先生，他总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没想到他儿子会这样，两人一点都不像呢……自己真的能胜任狄先生给的任务吗？
***
下午四时，提早下班的狄先生又来到了工地，直奔办公室的他毫不意外地“逮”到了正因看累了报纸而打起了瞌睡的席澜。
“睡得挺香的啊，呵呵。”狄先生轻轻地拍了席澜的背一下，接着道：“起来吧，我给你带了下午茶。”
“……嗯……？”席澜无意识地吧唧了下嘴，迷迷糊糊地道：“谁啊……”
“快起来，一会儿要凉了。”狄先生自己搬了张圆凳，坐到了席澜趴着的办公桌旁，把带来的食物一一摆出来。
闻到食物香味的席澜抽抽他的鼻子，慢慢醒了过来。“吃的……”
使劲揉了揉眼睛的他才发现原来是狄先生来了，不好意思地抓头道：“您来了啊……”
“终于醒啦，吃吧，我把剩下的分给外面的大伙儿去。”狄先生把每种包子都在席澜面前的一次性盘子放了一个后便推门出去了。
席澜抓起一个肉包开始啃，美滋滋地吧唧着嘴。吃完午饭也快四个小时了，他正好饿了。
哎，最近每隔几天狄先生就来这儿，还给他带好吃的，自己再拖下去有点对不起人家啊……
一边啃着第二个的菜包，席澜边吃边琢磨着自己的决定。
没一会儿，狄先生又回到办公室，笑着看已经吃得半饱的席澜正在慢慢吃他的第三个点心：虾仁烧卖。
“觉得好吃吗？”狄先生递过一杯凉白开问道。
桌上所剩无几的食物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他问了以后席澜还是克制不住地脸红了。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给付钱的大爷留一个呢！
“其实吧……”席澜赶紧咽下喉咙里那最后一口的烧卖，道：“您不用天天来，我……”
狄先生打断他的话，道：“我就正好来慰问下辛苦的大家，然后顺便来你这儿坐一下而已，你别有压力啊。”
席澜闻言，更不好意思地摸着头道：“我真不觉得我能做好……要是搞砸了、哦不，没做好怎么办……”
居然还想把人家的儿子搞砸了，啊呸！席澜懊恼地在心中道。
“哈哈哈，他没那么容易坏！”狄先生爽朗地开着玩笑道，“你也别想太多，我只是希望他别一直和别人学些坏毛病回来，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席澜思索再三，下定决心地道：“我这个人，真的没啥大优点，既然狄先生这么看得起我，我又承了你这么多天的情，再不答应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只要您觉得我可以，那我就努力把事儿做好！”
“那真是太好了。”狄先生高兴地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于是，席澜就成了狄先生儿子的“家教（？）”，不过不同的是他“辅导”的内容是偏向“生活化”的。
***
某天，阳台。
已经和狄先生很熟悉的席澜在吃过午饭后晒着暖洋洋的秋日，没经过大脑地就问道：“狄老板，你为什么老是穿白色的衣服呢？这么容易脏。”
说完他就后悔了。怎么着？和老板处得久了就能问这些私人的问题了？真是没长记性！说多少次了这样很没礼貌！怎么就是记不住呢！脑内小天使使劲地戳着恶魔小席澜的脑门恨恨地道。
“这个啊，”因今天公司不忙，于是回家和儿子一起吃午饭的狄先生看到席澜后悔的样子后笑着摆摆手，不在意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习惯了。呵呵，看起来人精神嘛。”
狄尹仁啃着他的饭后水果樱桃，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电视里的《哆啦A梦》，一边抽空道：“是因为我妈吧？我记得以前你不喜欢白色的。”
席澜顿时想起了自己当年看到的那篇报道，又狠狠地在心里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狠狠骂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提人家伤心的地方干什么啊！
狄先生靠在竹藤椅上，眯起眼看向窗外的日光，微笑着道：“也算是一个原因吧。”
“总感觉，穿着白色的衣服就好像她在我身边一样……”缓缓陷入回忆的狄先生看起来好像融化在阳光里一样，他微低着头，缓缓地道：“当年我也嫌白色容易脏，所以不太穿。后来才发现，就是因为容易脏，所以自己才会不得不格外注意，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说话待人。于是不管是吃饭还是工作都变得愈发小心起来，还有人因此说我气质变好了，哈哈哈。索性之后就以白色为主了。”
虽然他没说清楚，但是席澜明白，那个“后来”，大概就是狄尹仁妈妈去世后吧！
他管不了嘴地用羡慕的口吻说道：“我想老板娘一定觉得很幸福吧！就算……你还是这样想着她。”
狄尹仁泼着冷水道：“我爸只是懒得再找一个而已，他每天忙着做生意就够了。”
狄先生不否认地道：“是啊，我也是个凡人罢了。毕竟她……已经不在了，再怎么想也没什么用了。我现在……有儿子就够了。再说席澜你简直就像是我的第二个儿子一样，有你在，日子也多了点乐趣，哈哈哈。”
席澜别扭地道：“我……我……我哪算呢……”
狄尹仁瞅他一眼，吐出两个字：“白、痴！”
席澜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到狄先生自言自语地道：“再说，我后来发现我穿白色真的看起来比穿黑色什么的更帅呢，你们不觉得吗？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地黑线了。喂，刚才气氛不是还很忧伤感人吗？现在突然变成了囧囧有神啊怎么办！
***
直到有一次替狄尹仁整理学校的资料，席澜才发现狄先生原来……才31岁！
这么说的话……狄尹仁是他十六岁的时候生的！
席澜默默地流下两行泪，自己已经快17了……果然这就是差距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蒋鸣要出来啦！【已修】
☆、Section 4
（内容接Chapter 2 的 Section 4，时间发展自然后延。）
气呼呼地回到家的蒋鸣连晚饭都没吃，直接把书包搁椅子上，就往床上躺了下去。整整闷闷不乐了一整个晚上。
枉费自己一直想着要怎么给席澜补习，才能让他和自己上同一所高中，连要是他家交不出学费的情况，他都考虑到了：真到了到时候，自己就陪他一起去打工赚学费吧！结果他居然说不念了！说不念就不念了！而且完全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他简直……他是不想继续和自己做朋友了吗？
还是，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蒋鸣不想承认他心里有点受伤，但是想到这点，心里真的刺刺的，好难受。
从小学同班后开始，他慢慢地就把席澜当成了朋友，而且是唯一的好朋友。别的孩子总是因为他读书好又不喜欢出去玩而不太敢靠近他，就算是幼年熟悉的汪宓和钱亮幼，也因为长大后而慢慢不太来往。
可、是！
蒋鸣咬着牙想道，席澜不一样！他的功课都是自己辅导的，没有自己，他没准连初中都考不上！他牺牲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就是为了能让他成绩提高了继续和自己同班！没错开始是因为他爸和席爹的要求，但是后来他不是也继续在做吗？就算钱亮幼的成绩比席澜好了不止一点，要是帮助他的话一定更轻松更能见效，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席澜！
这简直……简直就是背叛！蒋鸣忍住鼻酸的感觉，继续无声地对着墙壁控诉。
经过运动会事件后，他一直以为席澜也是很重视自己这个朋友的。原来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吗？
要不是这样……要不是这样……他哪会在自己未来的规划里加上一个席澜？谁想和他一辈子做朋友啊！只是看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才这样罢了……什么以后一起上高中上大学就算各自结婚了也要做邻居之类的幻想，他从来没有想过！
……可恶！蒋鸣愤怒地捶了一下书桌，钝痛的感觉让他更加生气。
他干嘛要为他设想以后？谁要长大了还和他做邻居、谁要互相照应啊！管他要不要上高中，以后都和他无关了！他再也不会管了！随便他长大以后是去讨饭还是做什么好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蒋鸣现在的感觉就像自己一直养着的小狗突然跑到了别人家再也不回来了。
***
蒋鸣的闷气生到月上树梢还没消，反倒是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更不悦地想道，全都是席澜的错！既然不是朋友就做敌人好了！明天要是他敢再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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