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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友(完结)作者:司马拆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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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友
作者:司马拆迁

文案
不羡君有娇妻,只羡君有良友。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励业,钟誉修 ┃ 配角:很多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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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

他于午后抵达宣台,未料到菲比来接机。 

时是十月,深秋,机场外的各类景观树都红了黄了。菲比穿丝质西装和长裤,一身黑白,衬她四肢纤长,肤色白里透红,气色极佳。她身形略显,怀孕十六周,仍穿一双细伶伶的黑色高跟鞋,可见在着装方面她的合法丈夫也没拗过她。 

朱励业欲伸手扶稳孕妇,她先毫无顾忌地轻轻拥抱他。这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菲比挽住他的手臂,笑着叫,“小叔叔。” 

他们二人其实年龄相仿。 

菲比请他喝咖啡。咖啡馆里服务生着装严整,来来往往。玻璃外有微雨。他们坐在梧桐树旁的露天红伞下,街道霓虹五光十色,很是繁华。宣台,他曾来过一次,容颜并未有多大变化。菲比搅动着杯中的姜奶茶,一股温暖香味扩散开。他们都暗舒一口气。她侧过脸,声音在淡淡的热雾中便也模糊温暖:

“这次回来待多久呢?不如留下,见证侄孙出世?” 

朱励业道:“你的孩子出世,不论我在什么地方都会即时过来。这你不必担心。大概有两、三个月,权当休假。” 

“啊。”她感慨,如此短暂,从不过多盘桓。她将一串钥匙放置桌上,推去给他。“爸爸最后几年很后悔。琳姨在时没有把你们应得的遗产给你们。你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买房是比住酒店好。别的你不肯要,这个还请收下吧。我去年重装过,爷爷留话说他对不起你们母子,这间屋一定要赠给琳姨。” 

朱励业是私生子。他自小就知道,不必长辈跟他讲。他的妈妈是个富家女,天真到令人爱恨交加。遇到他的血缘生父时其人已过不惑,而她大学未毕业。不慎怀孕,她哭闹着执意要生。亏得家境殷实,送她到大洋彼岸,与她孩子的生父断绝关系,又令她早早移民的表姐日夜陪伴。否则人言可畏,留在宣台,她个性软弱,不是被舆论逼死就是自杀。家中角色在他成年前就已颠倒,他照看她,他保护她。尽心尽力,劳心劳力。他爱她。 

“菲比,”他叫她昵称,“我从未把自己当朱家人。答应用这个姓是为我妈,现在她已经离世。我和朱家并无关系。我喜欢你的为人性格,和你相处交朋友,但其中不牵涉家族或是资产,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误解,房子的事交给地产经纪交涉。” 

“好吧。”她只能退一步,“可以给你提供友情价。” 

出得咖啡馆,风满天乱吹,她撩起鬓发,见他带着一只旅行箱,盈盈回转过身,“去哪里,我再搭你一程。” 

朱励业不假思索道,“御庭酒店。” 

他定下一间商务套房,房号1401。这位身姿挺拔、略带倦意的客人问,“你们经理,钟誉修可在?”前台迎宾小姐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大堂经理见状过来,眨几下眼便认出来人深刻的面部轮廓,“朱先生?好久不见!稍等我问一问。” 

片刻后,他坐在钟家大少的办公室等人。钟誉修匆匆从客房部上十六层,电梯打开时竟忍不住笑意。光滑可鉴的电梯门上映出他的脸,发型一丝不乱,眉直眼亮,温和清俊,十分引人欣赏。他刻意放慢步伐,走过女秘书,来到自己办公室前,推门入内,才笑道,“怎么改了行程?” 

朱励业却不配合作答,“方才有人告诉我你一直在开会,没吃午餐?” 

“有三明治。”看他皱眉,真是有趣。此时是下午三点,钟誉修说,“你先吃些东西,想吃什么?” 

朱励业道,“咖啡,煎蛋,培根,烤土司。” 

钟誉修点头记下,提起话筒,按键吩咐秘书,却是,“珍菌鸡丝粥,配油菜,热奶茶少糖。” 


他在他的办公室吃完午餐。好像回到昔日大学里,饭一起吃,课题一同做。钟誉修在彼国留学,朱母很喜欢他斯文懂事。她知道儿子的性向,试探问儿子,你对Matthew有什么感觉?朱励业答,韦幼琳女士你未免想太多。每逢钟誉修来,她还是又高兴又遗憾地招待他。 

年少相识,生死之交。也就是如此了。大学第二年去森林公园野营,钟誉修差点从吊桥下摔入山涧,亦是朱励业死死拉住他。恰巧是那一次,钟誉修在鬼门关上走一遭,重返人间看见好友的脸,不觉心跳如鼓,用力与他拥抱亲吻才发现对方手臂已脱臼。钟誉修险死生还,反应过激合乎情理。朱励业反手一搂,哪知道钟誉修对他的心意从那一刻起再不是从前了。后来朱励业有男友又换男友,钟誉修坐在观众席。或许该怪他们朋友关系实在太好,两个人好似一个人,以至于感情质变也看不分明。踏出一步还怕全盘皆毁。 

钟誉修这时问,“怎么先来酒店,钟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打开。” 

朱励业道,“小宜,”钟家新嫁的小妹婉宜,“告诉我你搬出家住酒店。问清楚才好哄伯父伯母。” 

“那丫头向你通风报信。” 

“她素来聪明。” 

钟誉修神色和悦,“她很喜欢你代她定制的婚纱。感谢你的礼物,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 

“据说有人比我更大手笔,满城烟花。”钟誉修不可能不知道,新郎的旧情人。朱励业视钟婉宜如妹,自然受不了她的新郎的旧日情人如此出格。是示威,是旧情难了,还是其他?

“那些只能是过去。”她是他的妹妹。钟誉修微微一笑,“她必定幸福,你放心。” 

比起她,你更值得担心、关心。两人静了一晌,钟誉修道,“你和文森?”当真无可挽回了吗。 

大学里有一轮出柜高潮,他和文森,因本身足够优秀,成为其中少之又少而备受瞩目的亚裔人物。大学时并未相交,三年前两人意外在异国他乡大都市的广场遇到,共度圣诞夜、一叙校友情。此后同居,相处未见争执,只是像一瓶红酒打开了不封口,香味渐散,过度氧化,已变质得不堪再饮。 

朱励业唇线紧绷,终于道,“走到这一步无可避免。我们都是以自己为重的人,以为对方可以等待。实际上双方都不愿留在原地,走开了,也就结束了。” 

——最开始是我有工作,那好,你睡卧室我睡书房。两人的时间总是错开,想改善想多些时间相处,有意调整时间共处却觉奇怪。后来好端端一间大屋,两个主人都习惯睡客房。晚上相见讶然道,原来你回来了!分手的提议都是一方出差前写在便签纸上,另一方回家时看见并回复的。 

像不像一本他们年轻时看过的荒诞小说?事件严肃正经,但匪夷所思。明明是再合适不过的人,相遇在再珍贵不过的年纪,偏偏被自己浪费了错过了。怪得了谁。可能是双方都不懂得珍惜。如若幸运,分开了,各自前行,或许遇到下一个人,会做得比以前的自己好。 

“你想开”“你不要难过”“不是谁的错,你和文森缘分未到”……种种回复都似有私心。做贼心虚。钟誉修温和道,“好好休息,我的事过后再跟你说。”

说做贼心虚其实不甚恰当。钟大少真切地想了要怎么对好友说。谁都没有错,当初真心实意的做朋友,他没有设想到有朝一日会走到这一步,朱励业如今也将他当挚友相处,没有多心察觉到任何异样。单方的友情转爱慕,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钟誉修只是惭愧,不为自己控制不住感情,而为人力有限,总有一天,他的感情会被朱励业发现,使对方陷入进退为难的处境。 

他从家中搬出来,某种程度上,亦是和他这份不合时宜的感情有关。父母常希望长子先娶,小妹再嫁。可钟婉宜已嫁,他这边仍无动静。人人皆知钟大少一表人才,能干上进,性格又好,怎么可能几年都不拍拖。他中学、大学时也交过两位女友,钟母以为是钟父现在把酒店业务逐渐推给儿子处理,加重他负担,占据他的私人空间。一干太太一商议,便介绍一对年轻男女认识。女方是钟家家庭朋友的独女,活泼爽朗,对钟誉修有意,钟大少却主动对她坦诚,现今不打算谈恋爱。 

女方相当聪明,说什么无意谈恋爱,无非是托辞。是她不是合适对象,又或是该男心中已有某个“合适对象”?她回家敬告父母,不要乱点鸳鸯,此人虽好奈何他心有所属。钟母闻讯,联合了钟家父亲逼供。钟誉修避谈此事,避免争执,就暂时避出家门。 

次日钟誉修去找朱励业,他不在客房。钟誉修发了信息,午后收到电话回复,原来朱励业已经去过钟家。 

两人约去酒吧放松。夜幕降临,音乐极轻,他们坐在远离吧台的隔断旁,喝一杯,不求喝醉。 

“与钟先生、钟太太共进午餐?” 

“该拜访伯父伯母。” 

钟誉修失笑,“又在机场购入礼物?” 

不在机场顺便买,哪来时间精力到别处挑。朱励业玩着酒杯,“你好像很了解我。” 

钟誉修摇头,“我佩服你每次都能哄他们开心。” 

“说到底是为你。”朱励业直言,“伯父伯母以为我更了解你。” 

“你不是?” 

“或者。”朱励业这时才看向他,“我都不知你对谁有意。伯父伯母问不出名字,怕是怨我为你遮掩。” 

钟誉修持杯的手稍顿,无奈一笑。 

朱励业道,“我无意对你施压。” 

“我懂。”钟誉修调整心情,笑道,“好像每次礼物都是人人有份、唯我落空,你这好朋友当得未免不够义气。” 

不想朱励业略略思量,竟扔给他一片钥匙。“房子的备用钥匙。我不在时劳你代为打理,本来打算走后给你。既然不愿住家里,不如搬来住几天,总好过晚晚睡酒店。”


 


第2章 二

曾经也在彼此住处将就过。大学初见是在一堂商科课上,两人一组做大半个学期的专项案例研究,写报告,做讲演。那时同系的留学生为拿高分,多倾向于找个当地拍档。全华裔的组合相当罕见。钟誉修和朱励业相对朝朝暮暮,学业紧张,钟誉修在大学城租了房子,朱励业有时不愿驱车回家,截止日前在他客厅通宵赶论文。喝咖啡,吃微波炉披萨。他高高大大,睡沙发十分局促。钟誉修长周末便搬了张沙发床回家,换在客厅,玩笑说欢迎你多逗留。 

最后报告与讲演都表现出色。教授欣赏地说,Thurman志气昂扬,像个斗士,立场鲜明,充满说服力。他更注重结果,而你将注意力放在过程与细节上,全面谨慎。你们都很优秀。 

现代社会意识形态受西方世界影响,个人主义至上。结婚之前都是独居,但是总会有一、两个朋友,他们心情不好时你不需他们回答任何问题,愿将钥匙交出给他们。让他们稍作盘桓,打点精神,直至重新上路。 

从菲比处买入产权的房子在宣台一个很早的别墅区,外观看得出有精心维护,室内的翻新也并未改变原装修。 

菲比的公司里似乎有人专门负责给艺人准备住处,类似于保姆。她精于此道。 

“菲比问是否有什么不周到。”朱励业开锁拉门,要钟誉修先进去。 

钟誉修走去开放式厨房,打开双门冰箱,“若是这不叫周到,我已不知道什么叫周到。”钟大少又开橱柜,“面粉都准备了两种,你会下厨?” 

朱励业不予置评,站酒柜旁抱臂看他。 

钟誉修笑,“我想起小宜去年学下厨,拿家里的红酒腌叉烧,真是暴殄天物。” 

朱励业道,“据说她学烘焙,最后你会了?” 

“请糕点师来家教学,牛油面粉鸡蛋和糖,用料简单,不易搞砸。可惜她做起来随心所欲,仅有三分钟热度。” 

“你是个好大哥。” 

钟誉修道,“感谢赞赏。” 

朱励业却继续,“也会是个好男友。是谁不为所动,难道相逢恨晚,她已在婚姻围城中?” 

钟誉修叹气,“你说不会给我压力。” 

朱励业道,“探求欲罢了。你可以不答。” 

你的问题我怎么能忽略。钟誉修心中仿佛有些被他压下的东西又跃跃欲试在骚动,隔着数米距离,他望向对方挺拔干脆的轮廓,双手撑住流理台,用两个英文单词替代人称。“如果我告诉你,那不是‘她’,而是‘他’。”

别人这么说,朱励业会当这是低劣幽默。但这么说的是钟誉修。他了解他,对待感情对待生活,一贯认真负责。钟誉修看上去温和,迁就朋友,朱母在世时曾经叮嘱,Matthew呢看上去斯斯文文,其实也有主见有性格,他是你难得的好友,千万不要吵架,善自珍惜。 

朱励业一时没说话。钟誉修看着他。是惊骇,是担忧,是思虑?他看着他。 

朱励业道,“你过往交过女友。” 

“这一次不是。” 

他走近,说的是,“我不建议你选这条路。” 

人一辈子的路有很多条,亲朋好友做不到眼睁睁看人选一条最难的。荆棘遍布,石楞横生,走下去会划伤手脚。 

朱励业十一年级对他妈出柜。十年级他交过一个女朋友。他对男人有性欲,她对女人有性欲,脱光了搂抱在一起,只能确定原来对异性的身体毫无反应。多么古怪的一对俊男靓女。 

他妈见他严肃,以为他和小女友偷食禁果。那还好,双方至少都十六岁。她的儿子从不需母亲照顾,那女生也聪明独立,绝不会忘记避孕。谁想到她生平最大的骄傲,她头脑好性格强长相男子魅力可打十分的儿子告诉她,他是同性恋。韦若琳落荒而逃。 

她迷糊了一辈子,最先想到的竟是世上好男人无几个,儿子未来怎么办,浑然忘记她儿子也是那些“心不可测的大男人”。夜晚她不下楼吃饭,朱励业上楼探望,她忧心忡忡地写信给儿子,信里说的是老套事项:千万不要只爱人外表漂亮。后来朱励业常在钱包里发现她塞的安全套,以为他是异性恋时她从不记得提醒儿子安全性措施,发现他是同志就将他当成珍惜动物。看新闻播报何省何州对同性恋者不友善、同性婚姻法案又未通过,她常偷偷唉声叹气,怕他日后遭遇艰辛。 

朱励业不清楚,对朋友的决定,他此时的担忧与他妈相比如何。可有多重选择的情况下,钟誉修选去面对家庭社会压力,他真是无法高举双手即刻赞同。 

朱励业道,“伯父伯母想做人祖父母很久了。” 

钟誉修兵来将挡,“时代在进步,外孙和亲孙并无差别。” 

朱励业仍下意识皱眉,显得眉骨以下,目光尤其锐利,钟誉修动念想把他眉头抚平。朱励业也无意多劝,觉得气氛过于紧张,略略放松身躯,正色问,“他值得?” 

钟誉修凝视他笑道,“当然值得。” 

这天是周六,朱励业反对无意义的加班,钟誉修便请他去喝茶吃晚饭,当是正式接风。 

两人驱车去一家老牌酒家,停车场停满了,不得已,停车在商厦下,一路穿越市景,过红绿灯步行过去。这两个人一般的身高腿长,风格不同,更有吸引力。走在马路中,朱励业仍分心看一份地图,钟誉修频频侧脸看他,心中好笑,莫非我要牵你?

定了位,入座看菜单,朱励业道,“和御庭惠兰坊的菜色好像。” 

钟誉修见他不选,自己拿笔勾选点心,边选边说,“是,这家老字号,数十年不变。酒店也是如此,费心弄噱头,不如先把基本菜做好。顾客天南地北飞,最能吸引他们的反而是惯有的味道……你还不点单?” 

朱励业从他手中接过笔,“我记得Suka的卖点是新式料理。” 

钟誉修答,“顾客多种多样,总有人就是爱新鲜。我自认恋旧,有时也换新酒新餐厅。” 

朱励业递单给服务生,“难怪御庭客似云来,管理者都够人性化。” 

“当今时代,做到人性化才可称专业。不过放心,”钟誉修调侃道,“客人再多都不会让你没房住。” 


两人相视一笑,钟誉修忽然接到电话。他说声“抱歉”去听,略觉讶然。“没错,我和Thurman是在久记喝茶。”片刻又笑,“那么巧?我问问他。” 

钟誉修结束通话,对朱励业提,“还记得那个一起读OB的学妹Evelyn?” 

她曾对他有意,朱励业点头。钟誉修续道,“方才过马路她刚好驾车看见,以为认错人,专程打电话问我。她刚知道你改姓。明晚她家有聚会,邀了许多当时同学,你愿不愿意去?” 

朱励业道,“被她看到,你去我自然也去。” 

“这么好说话?你以往对她不近人情。” 

“连你也这么想。”朱励业不为所动,“她那时的邀约目的性太强,我从不给人没有意义的希望。” 

钟誉修心中一沉,维持微笑,听朱励业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小宜托我确保,你家的party你一定回家。” 

钟誉修摇头,话出口却微有宠溺,“这丫头。她大哥那么不孝?” 

朱励业道,“你们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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