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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裹了层纱布防止药油弄脏被子床单，白梓歆扶着林堇躺倒，小心的给他盖好被子。
　　“别扔下我。”
　　林堇疲惫地闭上眼睛，楚楚可怜地像是只被人遗弃的小猫。
　　白梓歆惆怅的望着那只青筋突起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林堇木哭俺都哭了……
零点赶出来的文哟哟哟哟~
热烈庆祝今天阿堇上榜排名【69】╮（╯▽╰）╭
PS樱指责我：读者都被你吓跑了……




24

24、崩坏的一章　。。。　
　
　
　　“肿的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白梓歆用手心贴在林堇高高肿起的脚踝上，透着纱布依然能感到一阵温热，想了想还是不能放心。
　　“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晚上一个人可以么？用不用我留下来？”
　　林堇脸色苍白，但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刚刚有点失控了。”
　　虽然眼眶还红着，但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见他如此，白梓歆也不再坚持，只将一杯清水放到了床头柜上，又将一只无绳电话放在他枕边：“有事情按对讲键叫我，不用客气。”
　　林堇脸上终于有了些惯常的笑意，白梓歆倾身啄了下他失了血色的唇。
　　“晚安。”
　　房门被带上，林堇呆呆地坐在床上，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两个低哑又动听的“晚安”声中不可自拔。
　　内心被攻陷的感觉。
　　动作迟缓地爬下床，林堇靠着一只左脚蹦到书桌前，拉开左边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只白色的药瓶，瓶身上标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小心翼翼地倒出两小粒白色的药片，将瓶子放回原处，又单脚蹦回床上，就着床头柜上的温开水服了下去。
　　虽然总觉得这种据说有调节情绪作用的药物纯属一种心理暗示，但林堇还是暗暗希望，今夜可以好过一些。
　　夜里白梓歆又下楼来查看了林堇几次。他似乎睡的不太安稳，被子都被扔在一边，一个人缩在一旁，却又是一副畏冷的模样。
　　月光从及地的窗外投进，罩在这个眉头紧锁的人身上，让白梓歆只觉得莫名的心疼。
　　
　　被那两个整天都不闲着的邻居找上门的时候，阮茗楦正在院子里里琢磨该怎么把闺蜜临时塞给她寄养的一只黑白狸花猫从房顶上弄下来。加上被主人形式遗弃的KK，两只狗一只猫已经快要把她的全部精力占满了。
　　“茗楦，我记得你用过一副拐的，还留着么？”
　　隔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院墙，白梓歆破天荒地主动跟她说话，第一句居然就是关心不相干的东西。
　　“用拐……难道不会吓到它么？”
　　阮茗楦显然还沉浸在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中，狸花猫戒备地超她竖起了尾巴。
　　“是阿堇要用。”
　　“阿堇？”阮茗楦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把他怎么了？”
　　一大早就被白老师叫起来塞进车里直奔医院，挂了急诊，一瘸一拐地进去，被医生左看右看捏捏揉揉：“没什么大事。实在不放心可以拍个X光片。”
　　想也不用想，白老师直接交了钱去放射科排队，林堇单腿蹦着跟在旁边都觉得他是紧张过度。
　　从照相取片到回到诊室，所有身穿白大褂的人士都对他们露出一个带有不屑的安抚的神情。确认了没有伤及骨头的林堇倒是觉得只靠一条腿蹦了半个上午的自己肌肉酸痛，完全是被白梓歆报复了。
　　这种行为显然已经属于体罚性质。
　　“崴脚啊……”阮茗楦拖着尾音露出自信的一笑，“这个我倒真是经验丰富。”
　　“林堇也这么说。”
　　白梓歆默默地叹了口气。
　　“总崴脚的话……是不是腰不好啊……”
　　白梓歆只觉得阮茗楦冲他别有意味地挑眉挑得看着心烦。
　　
　　第一次用拐，林堇不得要领地走的东倒西歪。
　　“哎，手上要用力，光撑在腋下是不行的。”阮茗楦觉得自己苦口婆心地有点像教婴儿学走路，“不过崴了脚在家休息就好了，干嘛一定要出去奔命？”
　　林堇停下来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我下午要去试镜。”
　　“试镜？不会改时间么，非得在今天？”
　　“经纪人安排的……”提起赵尹狄，林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他根本就没跟对方说自己现在行走不便。事实上，他和赵尹狄相处的模式基本就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眼神，手势，再不济文字也可以。“就是跟导演见个面，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一定小心点……崴脚最怕变成习惯性损伤了。”阮茗楦心有戚戚焉地叮嘱，转身向正站在敞开式厨房里准备午餐的白梓歆喊道，“大白，我的那份要加辣椒。”
　　林堇脚下一个趔趄——大白？
　　
　　捧着眼前这碗金光闪闪的仿佛挂着“白梓歆出品”字样的炒饭，林堇有些感慨。
　　好像一段时间以来，他所吃到的自家厨房出品的食物，都是拜白老师所赐。
　　说来也是，搬到这里来这么久，林堇都没见他下过厨，厨房更是干净的就算不打扫也至多有层浮土，一看就是没有人使用的迹象。这个家里估计一点都不担心会有蟑螂之类的生物出现。
　　“放心啦，本人亲自测试，味道绝对好。”猜测林堇的顾虑，阮茗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旋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小声抱怨，“不过他居然连做饭也拿手，真是没天理了。”
　　林堇拿起勺子舀了一点泛着金黄色光泽的米饭，米粒颗颗晶莹饱满地毫不粘连，看起来完全像是出自一个厨艺非凡的人之手。
　　明明之前的记忆里，白老师总是拉着他一起下馆子的，倒是之前的白粥。软软糯糯的口感，米粒被煮的裂开，香气完全融进粥水里。那样的品相，怎么看是高手的水平。
　　人比人气死人。再和白老师相处下去，林堇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他身上的闪光点压死。
　　“好久没用厨房，东西都不大齐了。就只能做点简单的。”
　　白梓歆擦干了手，在餐桌就做，示意一直眼巴巴盯着他等开饭的两个人可以下手了。勺子和瓷碗相撞，屋子里一时间都是诱人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看着眼前吃得卖力的林堇，有一种身为饲养员的荣誉感从白梓歆心里油然而生。
　　“看你吃饭简直太有幸福感了。”阮茗楦戳着碗里的米饭评价着林堇的吃相。她整天生活极端规律，对于那种类似于饿死鬼投胎的感觉早已陌生。
　　白梓歆也忍不住劝他：“慢点吃，小心胃痛。”
　　林堇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从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饿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最终，林堇一个人大概比余下两个人吃的还多。
　　“晚上想吃什么？”
　　站在水槽前，白梓歆动作优雅地洗着碗，身后的林堇正在他的安排下倚在沙发上休息等待一会儿赵尹狄来接他去工作。听到这个问题，他很认真地揉了揉鼓胀的肚子。
　　“想不出来。”
　　门铃声响起。
　　“你别动。”制止了正要下地的林堇，白梓歆趿着拖鞋跑去开门，留林堇无所事事地在他身后感叹生活的美好。
　　不知道为什么，林堇总觉得每到赵尹狄出现的场合，周围的温度就要降上几度。
　　“怎么了？”
　　林堇一身家居服地半躺在靠枕堆里，完全没有准备出门的意思。厨房水流哗哗，白梓歆跟赵尹狄互相点了个头之后又继续回去收尾。
　　“脚崴了。”
　　林堇挪开压在右脚上的靠枕。
　　“能走么？”
　　看着架势，就算是骨折也不能打动赵尹狄分毫。
　　林堇点头，指指立在墙角的那副工具：“拄拐。”
　　“换衣服。”
　　赵尹狄坐到沙发上，目送林堇一瘸一拐地挪回房间。
　　将厨房收拾妥当，白梓歆一出来就听见林堇在卧室里折腾出的动静。
　　“喝点茶吧。”
　　一只藏青色的厚瓷杯放在赵尹狄面前的茶几上。
　　“多谢。”赵尹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白梓歆手里捧着另一只茶杯坐下，靠在刚刚被林堇收拾得暄软的靠枕上：“阿堇行动不大方便，一会儿要靠您多照顾。”
　　赵尹狄将情绪隐藏在无框的眼镜片后，算是答应了。又小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你们同居多久了？”
　　原本乒乒乓乓的卧室里突然没了动静。
　　白梓歆抿唇笑了一下，也没有反驳：“赵先生很关心这些问题么。”
　　“出于专业。”赵尹狄表情不变，“作为经纪人，手下的艺人的私生活也需要在我的可控范围内。”
　　“赵先生还真是敬业。”
　　“比起您，我对手下艺人的关心显然远远不够。”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林堇很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客厅里两个人以熟络的语气剑拔弩张地句句带刺，全然不顾还大敞着房门的他的卧室，以及里面如坐针毡的他。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两个人误伤也说不定。
　　烦闷地挠挠头发，林堇做出了之后再让他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脑子短路的举动——
　　“梓歆……能来帮帮我吗？”
　　白梓歆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跟赵尹狄争个你上我下，来来回回说了那么多废话，倒还比不上林堇一句呼唤杀伤力强大。
　　赵尹狄明显心情不好，坐在那里脸色阴沉不定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林堇却被自己那声冲口而出的称呼雷得动弹不得。
　　梓歆……好肉麻的称呼。
　　“亲爱的，什么事？”白梓歆居然笑得有了丝妖娆的意味，看得林堇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新鲜出炉的一章。
写到现在我已经坏掉了……
什么白老师赵先生林堇，你们都是双重人格啊啊啊啊啊啊
反正木有人看也不会被雷焦的吧
╮（╯▽╰）╭




25

25、混乱的试镜　。。。　
　
　
　　
　　留在客厅里的赵尹狄抬起头，眼中有一丝难得的困惑。
　　“白老师，麻烦把门关上。”林堇压低了声音，脸色同样不大好看，耳根却有些发烧。
　　林堇跪在床上系着淡蓝色衬衣的扣子。刚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套上那条牛仔裤，硬质的布料总是有意无意地碰到他受伤的脚踝，引起不可避免的疼痛。
　　“多穿点，今天有点凉。”
　　径直走到衣柜前，白梓歆拿下一件前一晚入手的黑色风衣，摘下衣架，然后，干脆利落的拆了那个闷骚的吊牌。
　　林堇心里一阵钝痛。
　　“试镜穿得太惹眼，很像是去挑衅的。”嘴角有些抽搐地接过白梓歆递过来的衣服。
　　“穿得太简单，难免会让人轻视。”
　　白梓歆面带笑意地靠近，为他扣上衬衣余下的扣子。
　　带着体温的呼吸靠近的感觉，还是令林堇有些不适应，身体不由自主地崩紧，却还是努力告诉自己放松，引得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帮他理好衣领，白梓歆略有些不满地又将他原本开着的位于胸前的第三颗扣子扣好。
　　“小心着凉。”
　　“呃，谢谢。”
　　大概是气氛太过诡异，林堇终于像回过神一般逃也似的翻身下床。拎起外衣单腿跳着去打开门，却正正撞到一堵坚实的墙壁，由于向前冲的力道太猛，他整个人都来不及喊一声就只能无助地任凭自己向后倒去。
　　那面门口突然多出来的一堵“墙”及时伸手扶住他，语气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了。”
　　林堇确定自己的胳膊一定被这位门神捏青了。
　　“怎么以前没觉得你小脑有问题？”
　　每次遇到赵尹狄顶着一张表情讯息模糊的脸说着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玩笑的话林堇就气不打一出来：“你才有问题！”
　　他大概真的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地吼出一句之后，不单只他自己，连赵尹狄都是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镜片后的眼神黯了黯，林堇心里暗叫一声——
　　完蛋了。
　　回头看了看双手插兜一派悠闲的白梓歆，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忍笑的表情。
　　怎么他现在才发现，相比起自己的经纪人，白老师简直就是又单纯又坦率，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啊。
　　胳膊上的禁锢消失了。
　　“走吧。”
　　也不理林堇需要一条腿蹦着去拿到那副拐，赵尹狄径直走出了前门。
　　“保重。”白梓歆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祝福。
　　林堇觉得自己那条完好的腿有点抖。
　　
　　黑色的BMW城市越野，赵尹狄总能把某些具有暴发户潜质的物品用得富有格调。
　　扫了眼车厢里铺的挂的满满当当的大大小小各色毛茸茸的维尼熊，林堇小心翼翼地爬上车，决定从现在开始当半天哑巴。
　　可惜事与愿违，车一启动，密闭的空间显然便成了赵尹狄专属的“审讯室”。
　　“好像我每次见你你都不正常。”
　　林堇在心里自动将“正常”替换成“健康”，默默腹诽——自从我认识你你就没正常过。可惜嘴上还要勉强接话：“哦，是啊，真巧，呵呵。”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跟他。你的口味变得是不是快了点儿。”
　　每当林堇认为自己不能够理解对方的说话内容时，他的大脑都会对信息进行自动忽略，将注意力转到街边的风景上。
　　“你们三个真有意思。”
　　林堇听到他哼笑一声，慢慢地扭过头来：“三个？”
　　“吃饭被拍，过夜被拍，每一张照片都够写一篇煽情的爱情故事。”赵尹狄凌厉地扫了他一眼，“好了伤疤忘了疼，嗯？”
　　林堇彻底蔫了。
　　委顿地窝在座椅里——他这个经纪人还真是会“恰到好处”的折磨他。几句话就可以直逼他的死穴。
　　“整个城市就这么大，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们。”更何况，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需要这样对他们避而不见。
　　“作为你的经纪人，我不反对你和他们接触。最好，他们会对你的事业有所帮助。白梓歆已经跟我谈了你的歌曲版权的事情，他想把你签到他的公司。不过这件事情我还在考虑，如果他能够给你更多的机会，在眼下，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温伦那边，他手里有人脉有资源。你平白消失了两年，人气已经损失了不少。如果有他们两人的帮助，回归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起码，乐坛那些人都会卖他们的面子。”
　　“但是出于私心，我不希望相似的事情重演。我不认为，你已经足够强大到，能够再承受一次那样的打击……”
　　林堇觉得赵尹狄已经是对自己失望透顶，怎么话里话外全是透着对自己明里暗里的贬低——虽然大部分也是事实。
　　大概自己再恐惧赵尹狄，却始终无法彻底离开他的原因，是他无论说出的话有多么令人难受，心底里还是会为自己着想的。
　　所以即使到后来，他最艰难的时候，那些媒体猜忌炒作他和温伦之间的关系，趁机败坏他的名誉，他却无力澄清的时候，赵尹狄的做法保全了温伦却牺牲了自己。可了解了整件事情之后，林堇仍相信赵尹狄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他不想相信赵尹狄会有意陷害他，或许对这个人，林堇有过埋怨，但从来没有过恨。
　　作为经济人，赵尹狄显然为他做的已经足够。甚至，许多超出了他的职责范围的事情他也一并揽下。其实，身为艺人，能遇到这样的经纪人，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谢谢……我会考虑的。”
　　林堇倚着车窗，微闭上眼。
　　“一会儿见电视台的张导。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经跟他还有制片人沟通过了，制片那边没问题，主要是导演同意就可以。不过看起来他对你的印象不错。”原本阴霾的天气渐渐转晴，赵尹狄随手换上带有近视度数的太阳镜，“剧本在后座上，一会儿记得拿。”
　　“什么角色？”对于演戏，林堇还是有些忐忑。他的演技——如果他有那东西的话——全部都是靠之前拍片的时候现场导演骂出来的。
　　“现代戏，职业剧。”赵尹狄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个实习医生。”
　　听到不是主角，林堇暗地里松了口气——他还没那个信心能挑起一部戏的大梁。
　　“不过电视台最擅长这种剧。配角能演好也很亮眼。”
　　可惜不管怎么说，林堇对于演戏还是兴趣缺缺。大概是他天生志不在此。
　　“知道你很勉强，不过有人让我带给你三个字。”
　　“嗯？”
　　“先吊命。”
　　听这语气，“有人”必定是温伦无疑了。
　　只是温伦居然还会关心他的事情，还会用把这样的话带给他，都让林堇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难道这人终于良心发现了？
　　
　　导演是个小腹微凸的中年男人。长相平平到林堇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哪里碰见过他，但是绝对想不起来细节的那种。
　　不过鉴于自己一向不擅长记人，还因此得罪了不少熟人的记录，林堇决定还是中规中矩地打个招呼问声好比较好。
　　在问明了他的脚上只是暂时性的几天就能痊愈之后，导演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