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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方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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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对于我从前所认知的世界，我已经有了很大的怀疑。而让我怀疑这个世界的，除了武司与武梓伦以外，从此又多了一个人——林子晓。
我看着林子晓像只睡袋熊一样挂在武梓伦身上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连带着毛孔好似都要忍不住剧烈颤抖了。
“你和他……你们……”我突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憋了一口气总算问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的脸也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涨得通红。虽然我看不见自己脸上的颜色，但是我知道它一定是不甚好看的，红里带紫，紫里带黑，黑不溜秋，绿了吧唧……总之应该是最最不好看的颜色。
“我们？”挂在武梓伦身上的林子晓听到我的问话，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是老同学了，对于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反应，最起码我是已经有了很高层次的心理准备的。所以我让自己很冷静地看着面前的林子晓将自己笑成了一朵花，然后又看着他从武梓伦的身上下来，跑到我身边将我的脸狠狠地扯向两边。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蠢——货——”他拉长了声音说出最后的两个字，悦耳动听的声线带了磁性，让这后两个字像是富有了什么活力一样，好像要变成实物在我的脑袋前后转圈圈。
我的眉头突突跳了两下，看着面前突然变得活泼开朗的林子晓，有些无奈。
虽然从前在上学的时候我并不与林子晓特别要好，但是对于他的恶劣我还是略有耳闻。就拿他自身来说，如果说他的外表是天使的话，那他的内里绝对是个恶魔！
就比如说现在，他竟用了一个什么“蠢货”来形容我！这真是与他平日中给我乱喊的外号，诸如“小锡锡”、“海小锡”、“脑残锡”、“抽筋锡”之类的有的一拼！
真是令人……无语！
我拼命忍下即将发火的冲动，瞪着他，然后别开他的手。
“你们？情人吗？”我冷笑，故意开口刺激他。
然，没想到的是，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林子晓倒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扭头望向武梓伦。
“你说的吗，Alan？你告诉海锡我们是情人关系？”他转过头眨着眼睛若有所思，又隔空对着武梓伦的方向舔‘了下舌头，暧昧道：“你竟会如此生动介绍，看来我还是很有机会攻破你的！”说完这话又转过头看向更加震惊的我。
方才我说出这话完全就是想要刺激林子晓一下，谁知却被我正巧碰在了点子上。
我有些尴尬，心里凭空而生的怒气又让我转头瞪向武梓伦。
这个混蛋武梓伦，他什么时候竟会与林子晓扯上关系了？！
而那林子晓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甚至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要聪明。就在我这样的想法刚刚浮出脑子的时候，林子晓就很高兴并且很大方地告诉了我武梓伦与他的认识经过。
原来武梓伦与林子晓真正相识是前些年在美国偶然参加的几次性‘爱派对！我差点忘了当年林子晓也曾出国留学过，也是一个正统的“小海归”。
“海锡，Alan难道没有跟你提过我吗？我和他在美国那几次性‘爱派对上可是最合拍的！”
又说：“像Alan这么出众的东方男人，在国外可是最受欢迎的！况且他曾经又做过模特，身材自然是一级棒！”
再说：“海锡，Alan在性‘事方面可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他对人真是超级超级温柔的！连我这个只喜欢女人的人都会沦陷……”越说越离谱，说到最后竟还作出了一个十分陶醉的动作。
我的眉头跳得更欢了，就像是小时候跳皮筋一样，翻着花样，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去折腾来，一个劲儿不停的突突突直跳。
真没想到，武梓伦竟是那样的人！还有林子晓，原本以为他只是爱玩一些，没想到他竟与武梓伦一样，是个十足的变‘态恶心的家伙！性‘爱派对……虽然我未曾亲眼所见，但仅仅只是从表面上听起来，我就觉得那派对一定是肮脏，龌龊，下‘流透顶！
那武梓伦见我脸色十分不好，似乎是想开口辩解些什么的，不过那话还没出口，就被林子晓给打断了。
“海锡，你真的不要Alan了吗？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你？”我并不知道林子晓为什么会知道我和武梓伦之前的事，也不知为什么他会知道武梓伦喜欢我。但是我见他与武梓伦似乎很熟识的样子，用脚趾头猜也大体能够猜到，是谁将这件原本很隐秘的事告诉了林子晓。
“安了，我不会告诉别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林子晓上前勾着我的脖子小声道：“如果我不告诉别人，你能不能给向我小小透露一下，你与Alan，是否真就不可能了？”
他这样的问话方式，真的好似一下就想将人逼到绝境，虽然我很想对他这个既无聊又很无趣的问题置之不理。我是男人，武梓伦也是男人，我不喜欢男人，我有未婚妻，我有未来的孩子，就算他爱我到死，那也不可能。但是很可惜的是，我一贯喜欢与人较儿的性子却在这时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就在林子晓话音未落之时，我就马上接了一句。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可是这句话却好似正中他下怀似的，只见他呵呵一笑，很暧昧地咬了一下润泽的薄唇。
“因为这关系到他能否接受我！”
“你明明就有妻子！”我大叫，明显有些生气了。
可林子晓却是很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政界的利益联姻，我无非也是父母政治铁蹄下的牺牲品。我与苏月月是人前夫妻，背后从来都是互不干涉的！”说罢，又转头对着身后的武梓伦莞尔一笑，然而武梓伦的脸色却变了变。
我知道他定是想到了前几日‘他还与苏月月在自家滚床单的事。我想他恐怕早就知道林子晓与苏月月协议结婚的事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竟会碰上苏月月。
他运气真好！
我突然想笑，然而笑着笑着却终于被心中的一腔怒火完全打败。
这个可恶的武梓伦，人渣武梓伦，真是武司的好弟弟，武成的好儿子。这武家，看来真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有一个好东西！
听了林子晓的话，我一时语塞，竟再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而那身旁的林子晓，却更加用力地靠过来，对着我的耳朵挑衅似的吹了一口气。
“海锡，其实我知道你又怎会与我抢呢？你原本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他朝我勾着眼睛笑笑，然后又愉快地直起身子，“真是可怜了Alan，他貌似应该是第一次失恋。”说罢再不看我，又重新返回去挂在武梓伦身上，“Alan，今晚我可以发善心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哦！”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看得一身鸡皮疙瘩直掉。
那武梓伦方才是看着我与林子晓周旋对话的，现在他身上虽牢牢地挂着林子晓，但是一双眼睛却直向我瞟过来。
而我，真是有些气不打一出来了，尤其当看到那林子晓满脸挑衅般的笑容时，我的怒气就好似要跟着理智一同燃烧了。然而，即使就是这样，我却依旧强忍着火没有发出来。
是的，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虽然只是在表面，可是我的冷静之下的忍耐力有时候真的是有够惊人。除了对待武梓伦以外，事实上我能够处理好作为弱者的我与所有强者之间的关系。就包括这次，我清楚的知道我的身份与地位之于林子晓身份与地位之间的差距。所以面对他的调侃与挑衅，我选择了闭上嘴再不说话。
不过的确，那林子晓确实是没有意愿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的。所以不等我回话，他就又开始像块牛皮糖一样缠住了武梓伦。
“梵楚可是我的心血啊，不过既然你接手，那我自然没必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斜倚在靠背上恣意抚‘弄武梓伦的头发，我看到武梓伦几次是想要逃脱的，却都被他给抓了回来。
虽然武老大的安排是让武梓伦空降梵楚，可是对于林子晓的何去何从，我不禁要发问了。
“子晓，武梓伦当了总裁，那你呢？”当然，我并不认为武梓伦上台他就会下台。自古以来，警匪一家亲，赤帮想要完全洗白，没有政界支持自然寸步难行，对于这个政界要员的儿子，武成有时甚至也会对他礼让三分。所以他会下台，除非明天的太阳打西边升起来。
果不其然。
“我自然会有很好的去处。”林子晓微微一笑，抬起那双独有的丹凤眼，“赤帮范围内的白道生意那么多，又有哪个会比科技产业更抢手？”他的笑容很灿烂，唇边一对梨涡也渐次化开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私心，以为林子晓最适合的事业似乎莫过于眼下的演艺公司。试想，这世上还有哪个地方会比演艺圈更适合他这种勾魂摄魄的笑脸呢？
不过，也许比起笑脸，说不定林子晓会觉得自己的其他方面更加好看。比如……心……
“我家大哥似乎最近对走私方面比较上心，海关上面下了红头文件，可能最近对毒品走私以及军火走私查得比较严。Alan，你说我要不要跟我大哥打声招呼，让他帮忙多多‘关照’一下武司？”林子晓伏在武梓伦的肩头，也不知避讳一下我这个“外人”。不过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看他们过于亲密无间的动作，只就听他那话中的意思，我的心就是一凛。
关照武司？武梓伦吗？
“阿嚏！”一个喷嚏打出来，让我的身子也跟着一个趔趄。身旁的武梓伦见了，原本想要伸手拉住我的，却被林子晓抢了个先吻住了嘴唇。
“啾”的一声响，在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真是既暧昧又淫‘靡。
我的脸一红，随即扯了个要去洗手间的谎，落荒走出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
没错，从武梓伦踏进梵楚的那天起，我真的是生气了。
虽然武梓伦极力向我解释了他与林子晓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我听到他在几年前的那场性‘爱派对上曾经与林子晓发生过什么的时候，我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沉了下来。
“你不用向我解释，二少爷，我只是你的特助！”我把话说得明白，一双眼睛也毫不留情地瞪视着面前俊朗挺拔的男人。
说实话，撇开我对他的私人恩怨来说，这武梓伦其实也是个相当有魅力的帅哥。
他的身材挺拔而结实，面目俊朗五官而深刻，待人接物除了有时脑子会突然闪水以外，其余时间从来都是保持着良好的绅士风度。我记得他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做过模特，接拍了一系列的广告，并且还受到过十足的热捧。
我真不知道这样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男人，私下里的生活竟可以这样混乱。
我愤愤地想着，并且下定决心以后除了工作以内的事外，在其余时间一定要与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划清界限。
“海锡，请你不要总拿有色眼镜看待我好吗？我知道林子晓说起话来的确很能让别人误会，你知道我与他那天只是互相抚摸，并没有……”
“Stop！我不想听你解释！”在看到武梓伦一脸惆怅的想要对曾经自己做过的荒唐行为找一些借口，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事实上武梓伦曾经做过什么究竟也与我无关。并且以后也会与我无关。
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从来，都是毫无关联！
虽然心里面无数次这样告诉过自己，但是内心深处不知为何竟还是生出些许难以言喻的烦躁。我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特别是在听到武梓伦曾经那些糜乱的生活时，我的眼前就会掠过别人骑在他的身上抱着他摇来摇去的绯色画面。
想当初，我也曾经那样抱着他，带他攀登过极乐的顶峰……
真是可怕的嫉妒心！
我的心中一片骇然，为自己腾升出的这样的念头而感到由衷的害怕……
不过，令我感到最害怕的除了自己的内心，武梓伦有些变‘态的执着更是令我有些头痛欲裂。
一想到那一日林子晓说出的想要帮武梓伦好好“关照”武司的话，我的火气就像是上面浇了层油一样越烧越旺了。虽然我很恨武司没错，也很想让武司尝尝痛苦的滋味。但是比起对付武司，武梓伦的改变还是令我心寒。我真未想到从前那个只会躲在我身后的武梓伦竟会有一天变得这样有心机，即使苏月月那件事是个误会，但是林子晓呢？他明明就说过要帮助武梓伦对付武司的？难道这一次的事情，他也能完全撇清？！
我没想到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武梓伦竟还可以对武司保存有这样大的恨意。按武梓伦的说法，他的母亲当年是被武司的舅舅钱大林找人陷害致死的。但是在我看来，若没有武梓伦和他母亲的出现，武司毕竟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个世界上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所有牵扯到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我以为武梓伦会看淡的，这样看来他与武司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海锡，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在我万分质疑他与林子晓来往的目的性后，武梓伦终于对我喊出了这句话。
的确，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比起林子晓，我的利用价值基本为零这件事是不言而喻昭然若揭的！
心情蓦然一阵失落，不知为了什么的心寒，就快要令我的全身颤抖起来了。
我突然不想说再一句话，特别是在武梓伦的面前。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爱我，可是我却感到他离我越来越远。我越来越看不懂他，甚至于到了现在，我也根本就不想去弄懂他了。林子晓说我“蠢”，也许我是真的很蠢。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这样表达，至少，我从未见过。
而他与武司的矛盾，我也并不想去插手或是参加。虽然我恨极了武司，但毕竟，那是他与武司之间的矛盾。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家务事。而我，从今往后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我是谁？不过是赤帮的一个小喽啰。武家的一条狗罢了！
我没有说话的权利的。从始至终。
抬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那挂的高高的大吊灯闪在已经趋于黑暗的房间，很亮堂的光，将整间房子染成了暧昧的橘红色。
我躺在家中的大床‘上，华林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客厅里的电视因为寂寞一直吵嚷不绝地响着，嗡嗡嗡的声音，像是夏季讨人厌的蚊蝇。
我心情很烦躁，站起身子走过去关了电视。
在与华林相处的很大一部分时间，我们都喜欢静静地呆着，即使只是沉默着不说话，我也能够感觉到被幸福拥抱时骨骼与骨骼相撞发出的声响。
似乎被我下床的响动惊到了，华林从厨房探出头了，看到我关了电视，仅仅是愣了一下，就又冲我咧开笑容。
“我原本还想看一下明日的天气预报。”她笑笑说。
我感到抱歉，于是又弯腰在电视柜上拿了遥控器。
“那我再打开。”
“不用了，一会儿看下手机就好。”她又将头转回了厨房，不一会儿炒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海锡，洋葱还要多放醋吗？”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随即进了厨房。
厨房中的华林正围着围裙忙碌，虽已经意识到我进来，然却也来不及与我说话，只径自将刚切好的洋葱下锅，又拿着锅铲连连翻‘搅。
幸福是什么？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从前，我一直认为幸福就是能够在长大的时候做想做的事。我想要着自己能够变成一个英雄，就像是总是将内‘裤外穿的超人一样很厉害很厉害。我一直以为自己也是具有很了不起的超能力的，我希望我能够救人于水火，能够打败坏人，还能够拯救全世界。幼时每每想到自己的梦想，我就感觉自己既快乐又幸福，甚至就像是吃了一块大大卷，变成了泡泡超人一样。可现在，我却觉得两个因为爱而生活在一起的人，他们的相处就是幸福。
简单的幸福。
我的心微微泛起了波澜。感到有什么细细软软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面渗出来，然后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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