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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白羽心往那儿一站，那风姿、那容貌、那气质霎时把在门外的不少女孩子都吸引了进来。
　　赵林黑著脸看著白羽心被一众眼睛亮闪闪的女生包围，一双手险些捏碎了托盘。
　　这天刚好莫梧和秦礼言也在，莫梧得意地看著他的礼言，“怎麽样，我说的没错吧，白羽心这长相完全符合当下女人的审美标准，花样美男啊！”
　　秦礼言笑了一下，点点头，然後脸色一变：“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嫌弃我长得难看？”
　　莫梧连忙告饶：“哎哟我的礼言呐，你可不要瞎想，我怎麽可能看上他？怎麽可能觉得你长得难看？在我眼里，礼言就是最好看的人。”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莫梧越看秦礼言就越觉得顺眼，越觉得有味道。即使有更美的人在一边，他的眼光也总是凝注在礼言身上。美是客观的，但是好看却是主观的，带著浓烈的感情色彩。
　　秦礼言也就是那麽一说，看莫梧苦著脸，傲娇了那麽一下也就算了，又跟著莫梧甜甜蜜蜜去了。
　　好容易安排好了众位美女，白羽心松了口气。那口气还没喘匀，就见门口进来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士，那位男士一看见他顿时眼睛一亮，“羽，我终於又遇见你了。”这些天他每天都回来这里看一下，希望能再次遇见白羽心，终於得偿所愿！
　　白羽心一看，顿时一僵，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周而雷：“如果可能，我真是不想再看见你。”
　　周而雷脸色一黯，深深看著白羽心：“羽，你还在怪我吗？”
　　白羽心看著他，上挑的凤眼愤怒地睁大，一双黑眸里闪烁著火光，抿紧了嘴角，双手悄悄握紧。
　　周而雷脸上染上喜色。他不怕白羽心不生气、不怨恨，生气、怨恨正说明了在乎。只要白羽心还怨恨，他就还有希望。
　　胸口急剧起伏，身体一阵阵疼痛。黑暗的记忆潮水般涌入，阴暗的角落、血腥的场景、叫嚣的怒骂……疼痛，仿佛永无止境……
　　赵林远远看著白羽心在和一个精英男说话，心里顿时一凛，脚步不停地靠过去。
　　精英男不知道说了什麽，忽见白先生脸色变得苍白，眼神痛苦地仿若陷入了某种不快的回忆，似乎随时都会崩溃一样。
　　心蓦地揪疼，赵林心中一阵愤怒──为了那个让白先生露出如此痛苦如此无措的表情还面带喜色的可恶男人！
　　陷入了黑暗过往的白羽心我那全无法自制地颤抖。不是早就忘了吗？为什麽现在会想起来？谁、谁来救救他？赵林，快来啊！你不是喜欢我吗？快来，快来啊！即使只是一句话也好，快、快来……
　　周而雷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蹙眉看著低著头抖成一团的白羽心，心中感到不妙。羽他这是怎麽了？伸手想要握住白羽心的手腕，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被拦住。
　　“别碰他。”赵林格开周而雷的手，将白羽心的手握在手心，一点一点扳开他的握紧的手指，十指相扣。




17（有修改）

　　赵林的出现对白羽心无异於救世主，温暖的掌心将他从黑暗肮脏的记忆中救赎，理智一点点回笼，白羽心不禁苦笑，但是握著赵林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白先生的手心都是冷汗。
　　这个认知让赵林既心疼又愤怒，心疼白先生，愤怒这个没眼色男。
　　“你是谁？”赵林的出现、白羽心的柔顺让周而雷心中十分不悦。上次见面，他对赵林有所印象，心想可能是白羽心的朋友。这时见赵林说话，他就问出了口，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以为你是白羽心的谁啊？”
　　“阿心的同居人。”赵林说得理直气壮。
　　白羽心呕死了，阿、阿心？亏这家夥叫得出口！还能再肉麻一点吗？！白羽心抓错了重点，完全没发现赵林说的话有多容易让人误解。
　　白羽心没发现，周而雷却发现了，他心里酸的冒泡却不能表现出来，不过好在他在商场也混迹多时，面子上地功夫可一点也没落下，不过两三秒的功夫，游刃有余的笑容就挂在了脸上。
　　“羽，没想到你竟然看上了这麽个年轻人。”嘴角挑起讽刺的笑意，周而雷看著赵林的眼中全是不屑。
　　本来还在纠结那恶心的“阿心”这个称呼，听了周而雷的话，顿时炸了毛，心说我找什麽样的人关你屁事啊？你也管得太宽了吧！
　　心里这麽想，良好的教养却让白羽心说不出粗鲁的话，只是那眼光已经充分显示了白羽心的不悦：“周先生，我找什麽样儿的是我自己的事。”
　　手还和赵林的手十指相扣，白羽心有些赧然地扭头，想起赵林对自己的种种好，心中那丝阴霾终於散去。
　　那些，终究会过去的吧！
　　对自己刚才的脆弱感到十分无语，白羽心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抚一下自己的玻璃心，没心思跟周而雷在这儿瞎耗。
　　白羽心的话打破了周而雷心中的最後一点侥幸，他自认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样落了面子自然没脸再待下去，暂时压下了接近白羽心的念头，到了别就匆匆离去。
　　待周而雷走了，白羽心别别扭扭挣脱了赵林的手，低著头自我抚慰，顺便躲避赵林过於热烈的目光。
　　赵林担忧地看著白先生的发旋，想起刚才白羽心颤抖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模样，心里对“那件事”的好奇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急得抓心挠肝的却没办法问，生怕自己莽撞的一问让白羽心想起不开心的事。如果白先生再变成刚才那个样子，说实在的，他还真是不想再看见了。他希望他的白先生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
　　白羽翔和张詹早就在关注这边的情况，见周而雷走了，他们也就放了心，赵林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带著白羽心到了员工休息室，这里人少，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个暂时的谈话空间。


　　两人相对而坐，白羽心低头，赵林看他。
　　现在比的是毅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在赵林锲而不舍的注视下，白羽心终於绷不住了，抬起头有些气恼地问：“能别盯著我看吗？”
　　赵林见他恢复了往日的神彩，偷偷松了口气，脑子一热顺口就问了出来：“白先生，他究竟是谁啊？和白先生是什麽关系？”一问出口赵林就知道坏了，然後就看见白羽心脸上刚染起的一点笑意淡了下去。
　　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赵林借著擦汗的动作偷眼看白羽心，却见他似乎有些怅然，叹了口气说：“他是我之前的男友。”
　　哦……
　　赵林瘪瘪嘴，心里有些酸，但是随即就想，自己有什麽资格酸呢？自己没遇到白先生之前哪管得著白先生跟谁交朋友呢？可是、可是……
　　赵林面露纠结，看得白羽心扑哧一乐，心里那点怅然也消失了，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後来他结婚了，我们就分手了。”
　　“就是那天那个女人？”赵林想起那天那个出言不逊的女人。
　　“她叫谢静。”
　　“那……那件事指的是什麽？”赵林小心翼翼地问，仔细看著白羽心的脸色，心里决定只要白先生露出一点不乐意，他就不再问下去了。
　　白羽心沈默了一会儿，眼神飘远，眼底深处盈满愤然和痛苦。
　　赵林心里咯！一声，有些後悔自己打破沙锅问到底，刚想转移话题，就听白羽心说：“她找人强暴我。”脸色平静地可怕，声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什麽？！”心里一寒，赵林大叫，简直不敢相信那女人竟然做出这种事，他实在想象不出，白先生当初究竟是怎麽过来的，在受到了那样的侮辱之後……
　　“你别激动，”白羽心拉著赵林的手让他坐下，“张詹救了我，他们没有成功，不过却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哦，那就好，那就好。”赵林坐下，心里庆幸著，还好没有发生那样的事。虽然就算真的发生了他也不会在意，反而会很心疼，但是白先生没有受到那样的伤害真是太好了。
　　白羽心沈默了一会儿，忽然摇摇头，像是想把过去的那些不好的回忆全部甩去。想到了什麽，他忽然挑眉笑道：“知道吗，那套房子就是张詹和谢静为了堵住我的口而赔偿的。”
　　又一个惊吓。
　　赵林僵住。
　　这房子是那两个人买的，一想到这个，他就浑身不自在。
　　白羽心看著赵林的表情，支著下巴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本来我也不想要的，但是後来想想，为什麽不要？他们欠我的，我为什麽要推回去？所以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喽，而且事实证明，这是多麽明智的选择啊，不然我一个老师的工资何年何月才能买那麽一套房子？”
　　原来如此。
　　赵林默然。
　　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他有些接受不能。
　　白羽心笑容变得浅淡：“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
　　听到白羽心话语中的受伤，赵林赶紧说：“不，不是，我只是有些惊讶，没有看不起白先生的意思。”
　　白羽心淡淡一笑，说：“我只是个俗人。”所以，该要的我不会手软，更不会故作高洁。
　　赵林仿佛明白了白羽心话中的未竟之意，转移了话题：“他们那样伤害了你，就只赔了套房子？”脑子转过了弯儿，赵林顿时觉得只赔一套房子太便宜他们了，怎麽著也得揍他们一顿才算解气吧？
　　“有张詹在，免不了他们一顿皮肉之苦。”白羽心笑，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赵林这才发现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心中的话说出了口，挠挠头，赵林无辜地看著白羽心，“白先生，给我抱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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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白先生，给我抱抱吧？”
　　赵林说完不等白羽心答应就走到白羽心身边抓住他的腕子把他揽到怀里紧紧抱住。
　　洗衣皂的香气混合著赵林身上独有的体味冲入鼻间，那气息让人迷醉，白羽心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妥协地把头放在了赵林的肩头。
　　赵林的胸膛结实宽厚，抱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白羽心勾起唇角，伸开双臂环在赵林腰间。
　　
　　感觉到白先生的动作，赵林心里一喜。嗯，这样的白先生真乖巧呀！
　　白羽心比赵林略矮一些，赵林抱著他，头微微下垂，目光集中在白羽心露出的一小截颈子上，那里的皮肤白皙滑腻，泛著健康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这样想著，就真的咬了上去。
　　“唔……”白羽心一抖，忍下突如其来的酥麻，愤愤看他一眼，“你属狗的啊？抱够了没？抱够了就松开。”他们现在是在员工休息室，虽然说一般不会来人，但是那两个小姑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想到焦凌和吴希，白羽心脑仁儿都是疼的。
　　“当然没抱够，再让我抱一会儿。”赵林耍无赖，抱住白羽心不放。
　　好吧，让你抱抱我也不吃亏。想到自己以前诱惑了赵林无数次，这种肢体接触早就不在话下。
　　白羽心破罐子破摔，心说谁爱看谁看。
　　
　　“放心吧白先生，门我已经反锁了。”赵林抱著他的双臂更加用力，仿佛想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骨血相融。
　　这样的力道让白羽心有些疼，但是他没有出言提醒，而是默默承受著。这麽近的距离，他听到了抱著他的这个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和这个大男孩年龄不符的沈稳，让人意外地安心。
　　“白先生，我们在一起吧？”好一会儿，赵林才开口，语气中有著不确定，也有些犹豫，“本来我想等我事业有成的时候再和白先生在一起的，但是我突然发现，我等不到那一天了。都说男人三十而立，而我现在才二十四岁，六年的时间，太长了。白先生现在都三十多了，再过六年都要四十岁，人的一生才有几个四十年？也许两个都不到，我们浪费不起那个时间。呐，白先生，我发誓我会好对你的，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最後一句话问得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白羽心听到了耳边加快的心跳声，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只有逗弄赵林的心思，看著这个大男孩窘迫的样子感到分外好玩，也许，也存这些诱惑他的意思吧？後来这男孩一步步沦陷，对他说了喜欢，察觉到这个苗头，他反而退缩了，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默默接受，懦弱得不像是自己。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的心因为这个大男孩的爱意变得柔软，以并不霸道的力度一点点在他心底镌刻上他的名字。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确确实实是喜欢上了……
　　
　　赵林十分忐忑，他说了那麽一大堆，白先生怎麽就没有反应呢？呃，之前就表白过，被白先生说年龄小，这回该不会还是这个借口吧？
　　白羽心抬起了头，赵林闭上了眼。
　　》~《
　　不要说“不”啊啊啊！
　　“话说……我们没在一起吗？”白羽心抬起头，从下往上看著赵林，上挑的凤眼显得水光潋滟。
　　赵林大脑当机，在、在一起了吗？
　　看著赵林傻呆呆的样子，白羽心眯了眯眼，说：“我们在一起住，对吧？”
　　“对。”
　　“一起吃饭一起生活，对吧？”
　　“对。”
　　“接吻过，对吧？”
　　“呃……对。”
　　“你喜欢我，对吧？”
　　“嗯，对。”
　　“所以，我们在一起咯。”
　　“哦……对。”赵林迟疑地点头，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对劲。
　　双手抵在赵林结实的胸口，略微拉开距离，仰头亲上赵林的唇角，“你说得对，人生太短了，不应该蹉跎下去。”弯弯的眼睛盈满笑意，眼底深处有著释然。过去的已经成为回忆，如果总是禁锢在回忆中挣脱不得，最终悲哀的只有自己而已，还不如放开心胸去接受。再说，他也挺喜欢这个大男孩的，不然也不会一次次诱惑他了，不是吗？在不经意的时候，身体就先於理智做出了决定。
　　
　　他们出去的时候，白羽翔看著自己亲哥哥被啃咬的红肿的嘴唇要笑不笑，赞赏的眼光飘到赵林身上：不错嘛，竟然征服了我这别扭哥哥！
　　赵林得意一仰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白羽心没注意到两人的眉来眼去，倒是张詹很不满爱人竟然跟别人眉目传情，箍著白羽翔腰的手臂紧了紧，成功唤回了白羽翔的注意力。白羽翔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开始跟张詹窃窃私语。
　　
　　下午五点，白羽心和赵林向秦礼言道别，四人一起回去。
　　上车的时候，白羽翔跟白羽心说：“哥，我和张詹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白羽心点头：“好，你们有车吧？”来的时候只开了一辆车。
　　“嗯，张詹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那好，早点回家。”
　　话毕，四人分别，两辆车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刚上车，白羽心就被扑倒，嘴上被啃了一口。
　　“别闹，大白天的。”白羽心推他，言语带著宠溺。
　　赵林头埋在白羽心颈间，声音闷闷的，“我忍不住嘛。”
　　不过他也有分寸，在白羽心脸上又亲了一下就让他开车，路上，充满情意的温柔双眸一直没有离开白羽心的脸。
　　白羽心微笑。
　　这种被喜欢的人含情脉脉注视的感觉，很好。




19

　　回到家，他们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刚刚互诉衷情，仿佛只有通过身体上的结合才能确定彼此的心意。
　　白羽心吻技很高超，捧住赵林的头吸住那两片丰满的唇，灵活的舌头在赵林口中肆虐，赵林完全招架不住。好在年轻人学习能力强，不过片刻，赵林就完全占据了上风，把白羽心压在身下恣意品尝。
　　窗帘早就被拉上，整个卧室中光线暗淡，沈重的呼吸声伴随著偶尔的呻吟在狭窄的空间中回荡。
　　久违的激情让白羽心浑身发软，忍不住摩挲身上压著的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躯体。
　　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已消失，只剩下眼前这具诱人的躯体。被他双手抚摸过的地方激起一串火花，脑袋放空，赵林只有一个念头──好好拥有身下的这个人！
　　一切的发生自然而然，这个时候的赵林完全把当初他想要事业有成之後再跟白羽心在一起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那什麽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比不上现在他正在做的事！
　　白羽心仰著头喘息著，指甲无法克制地掐入伏在自己身上之人的脊背，身体不由自主地载波载浮。
　　脑中无数光滑掠过，周而雷的脸出现了那麽一刻，然後变成无数碎片消散。这时候，白羽心知道他已经从那些或幸福或痛苦的过往中解脱。那些黑暗记忆，纵使他不提，却一直蛰伏在他心中，像是一条毒蛇，随时都可能出来咬他一口。而现在，身上这人的体温仿佛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在这种高热下都被吞噬。
　　他从不肯承认自己是懦弱的，无论是学者的清高还是他的自尊都不允许，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一直困囿於过去，不得门而出。看似潇洒，实则岌岌可危。
　　竭尽全力将自己的全部心力放在工作上，金钱上得到了满足，心却始终空洞。
　　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