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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相机照了不少照片，以白羽心照得居多，又请别人给他们良人照了几张合照。
　　赵林厚著脸皮把胳膊搭到了白羽心的肩上，白羽心睨他一眼，默认了。赵林笑得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逛完了又回桃花山庄吃了晚饭，然後两人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等会儿去泡温泉吧？”无聊地换著台，白羽心说。
　　赵林一哆嗦，脑中出现了无数幻想，都是关於白先生的。
　　“好啊好啊。”赵林连忙应道，捂著又开始痒痒的鼻子盯著白羽心柔美的侧脸流口水。
　　白羽心感觉一阵恶寒，看著赵林，心说那是什麽眼神儿啊？怎麽看著色迷迷的呢？




09

　　温泉在後山，里桃花山庄有一段距离。
　　温泉很大，呈葫芦形，中间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过。
　　氤氲水汽在温泉上方迷茫，浓重潮湿的雾气隔绝了周围的视线，但是──阻隔不了身边这匹色狼的视线。
　　白羽心望天，虽然只看到雾气，但是他真的十分无奈，并且深深地忏悔。
　　他知道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不该把一个老实孩子调教成色狼，也不该调戏了一匹隐形色狼还沾沾自喜，更不该在知道老实孩子变成色狼之後没把他赶跑反而脱了衣服站在他身边。
　　他真的错了，所以可不可以让那匹色狼离他远点？那视线，几乎快要让他烧起来了……
　　白先生就在身边，袒露著上身，离得这麽近几乎可以看见他线条流畅的肩头细密的汗珠，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柔软异常，应该很好摸吧？
　　赵林激动地心跳加快。
　　温泉的温度适宜，但是相比之下还是较高的，赵林的脸也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血液上涌造成，红得厉害。只是他没发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边的人身上。
　　“白、白先生……”赵林结结巴巴开口，对於即将问出口的话感到羞赧。
　　“嗯？”白羽心心不在焉回头，一双凤眸似是含著水汽，带著点点媚色。
　　赵林被他看得心口一紧，心说白先生怎麽眼神里总是含著媚色啊，真是让人吃不消啊。但是该问的话还是得问，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那个，白先生没有女友哦？”
　　奇怪地看他一眼，白羽心道：“嗯，没有。”
　　感觉嘴巴有些干，赵林咽了口口水，有些艰难地问：“那……男友呢？”
　　轰──
　　白羽心只觉得一道响雷在耳边炸开，他一下子慌了。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虽然一直逗弄赵林，但是他可没露出一点别的心思，怎麽他会这麽问？他是不是知道什麽了？还是听到了那些人对他说的话？都这麽多年了，还是不想放过他吗？为什麽，这是为什麽？！不、不对，他已经搬了住所，现在他的这些邻居应该不知道他以前的事啊，可是、可是赵林他是怎麽知道的？
　　一阵阵窒息涌上，心慌得快要喘不过气。
　　赵林兀自害羞，没有注意到白羽心的异状，见白羽心半天没说话，就说：“这麽说，白先生也没有男友了？那、那我可不可以当白先生的男、男朋友？”
　　远离的声音一点点拉近，费了好大力气，白羽心才分辨出赵林在说什麽，顿时有些安心了，看来他并不知道……
　　可是，他刚才在说什麽？男朋友？他疯了吗？
　　白羽心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著赵林。
　　赵林抬头，看见白羽心的眼光，伤心地问：“白先生不同意吗？”
　　白羽心看著赵林哀伤的目光，如鲠在喉，一个“不”字竟然说不出口。
　　“白先生，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你可以等等看，我会努力让自己配的上你的。在这段时间，白先生也可以考察一下，看我能不能当一个合格的爱人，如果白先生认为我合格了，再答应不迟。”赵林认真地说，急切地看著白羽心。
　　一字一句犹在耳边，白羽心定定看著赵林，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但是他失望了，赵林棱角分明的脸上都是认真坚定的神色。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
　　白羽心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真的可以接受吗？
　　沈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白羽心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渐渐呼吸不畅，缓缓滑进了水里。
　　等白羽心发现的时候，赵林已经全部滑进了水里，水面冒出了咕嘟咕嘟的泡泡。
　　霎时出了一身冷汗，白羽心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瞬间纠紧。
　　“赵林！”
　　大叫一声，白羽心赶紧弯腰去捞赵林，但是他是个文人，哪有什麽力气拉起一个强壮的男人？
　　拉了半天也没拉起来，白羽心急得叫了起来：“有人没？！救人啊！”声音急得都变了调。
　　工作人员很快来了，两人下水把昏倒的赵林抬了出来，进行急救之後在白羽心的陪同之下把他送到了房间里，请医生看了之後说，只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加上温泉温度过高才晕过去了，休息之後就没事。
　　白羽心这才放了心，湿了帕子给赵林擦汗。
　　唉，这个笨蛋。泡温泉都能晕。
　　
　　赵林醒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睁开眼，发现身体很难受，头也有些疼。回想了一阵，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在温泉里的一切，顿时心中忐忑。
　　白先生什麽也没说，是不是讨厌他了？
　　心里想著，手一动，肩头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是白先生。
　　看著趴在他身边睡著的人，赵林心中感动。
　　他竟然和白先生同睡一张床呢。
　　他们来桃花山庄，虽然制定了一套房间，却是有两个卧室的。
　　自己晕倒了，白先生和自己睡了一张床，这是不是也是因祸得福？
　　赵林美滋滋地想。
　　肚子咕咕叫，很饿，但是赵林一点也不想动，他想和白先生多躺一会儿。如果现在不把握机会，谁知道下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是什麽日子了？
　　赵林一动，白羽心就醒了过来，看看赵林的脸色问：“没事了？感觉怎麽样？”
　　“没事，现在感觉很好。”赵林笑眯眯。
　　“那就好。”白羽心点点头，松了口气。发现两人的脸离得如此近，一时之间有些别扭。心说以前他也是脸皮厚比城墙，怎麽现在变得这麽扭扭捏捏的呢？
　　咕~~~~
　　肚子开始打鼓，赵林吭吭哧哧，白羽心扑哧一乐，那些别扭飞到了九霄云外。
　　“你可真是饿得很了，想吃什麽？”回眸一笑，那眼角的桃花顿时看得赵林心中乱撞，唔，鼻子又痒了！




10

　　叫了粥和包子，两人简单吃了一些。
　　赵林身强体壮，一会儿就生龙活虎了，拉著白羽心要去南山各景点好好逛逛，白羽心推不过，只好跟著去。
　　逛到中午回到桃花山庄吃了饭，白羽心彻底累趴了，任赵林怎麽劝都不出去。
　　在套房里休息了一下，两人便离开了桃花山庄。
　　回去的路上，白羽心接了个电话，尔後一扫疲惫，容光焕发。
　　看白羽心的样子，赵林心中警铃大作，心说这是谁啊，竟然这麽影响白先生的情绪？
　　犹豫著，赵林还没问出口，白羽心就乐呵呵地跟赵林说：“我弟弟回来了，今晚就到，我们赶快回去，做一桌子菜给他们接风洗尘。”
　　他们？白先生有两个弟弟？
　　心中这麽疑惑著，却没问出口，只是为不是情敌而松了口气。
　　去了一趟超市买齐了菜，白羽心就钻进厨房一阵捯饬。
　　等菜都做好了，铃声也响了。
　　应了一声儿，赵林就去开门，还没看清来的是谁被抱了个满怀。
　　“哥~”甜腻腻的一声儿，赵林心说我哪儿来个弟弟？还没美够两秒，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脆响脆响的，甜腻腻的声音霎时变成了修罗音，“你这个家夥是谁啊？竟然在我哥家？我哥呢？你把他怎麽了？说！”
　　赵林呆住，右边腮帮子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山，可见这一巴掌可是下狠了劲儿了。
　　“羽翔，张詹，你们来了啊。”听到动静，白羽心出来，欢喜地看著弟弟和站在弟弟身後的冷肃男人。
　　一见哥哥，白羽翔顿时眉开眼笑，张开双臂抱住，叫：“哥~”
　　张詹皱皱眉，对於爱人今天已经抱了两个男人十分不满。这个是他哥哥还可以谅解，但是……充满杀气的目光射向一边傻站著的赵林，张詹心想，该怎麽办呢？白白占了阿翔的便宜……
　　赵林依旧呆著，眼珠子转了转，看著抱在一起的兄弟俩，心说原来这是白先生的弟弟，这脾气可真是火爆啊，不过长得倒挺像的，只是白先生浑身书卷气，挑逗人的时候带些妖娆妩媚，这个少年却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媚气，真想不出这麽个纤细的人打人的力气怎麽会那麽大。
　　白羽心笑著拍拍弟弟的背：“你们总算回来了，都一年多没见了吧，张詹，快进来坐。”
　　张詹点点头，进客厅坐下。
　　白羽翔乖巧地跑到张詹身边坐下，终於想起刚才被他赏了一巴掌的赵林，问：“哥，这是谁啊？”
　　白羽心看赵林，发现他脸上的巴掌印，顿时一愣，谴责的目光看向白羽翔，“他是我的房客，羽翔，你怎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白羽心、白羽翔兄弟父母早逝，白羽翔由白羽心一手养大，长兄如父，白羽心虽然疼弟弟，但是做错了事，该责备该受罚也一样没落下。
　　被白羽心一看，白羽翔愧疚地缩缩肩膀：“我不知道你有房客啊，我以为他……我怕你再出事，所以就急了，打了他。那个，对不起啊，我也是担心我哥。”最後一句话是对傻站著的赵林说的。
　　赵林挠挠後脑勺，心说以前白先生出过什麽事会让他弟弟这麽紧张？心里想著，嘴上却说：“啊，没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巴掌嘛，哈哈。”
　　张詹赞赏地看著赵林一眼，心说算你识相。
　　听了弟弟的话，白羽心叹了口气，“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以後见人先问清楚。你们先聊著，还有一个汤，我去端过来。”
　　见白羽心进厨房，白羽翔好奇地看著赵林，问：“你真的只是个房客吗？”
　　房客还有真有假？赵林疑惑。
　　白羽翔嘟囔：“哥哥好久没有对我生气了，竟然因为你生我的气了。”
　　张詹摸摸白羽翔的头，冷峻的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这样也好啊，你哥哥许久没有这麽在乎一个人了。”
　　白羽翔眼睛一亮，“对哦！真的是这样！童童你太聪明了！”
　　噗──
　　童童……
　　赵林好笑地看著张詹高大修长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庞，这样一个男人竟然叫“童童”！
　　沈浸在爱人崇拜目光中的张詹没工夫理赵林，白羽翔却郑重地对赵林说：“虽然我哥哥很在乎你，但是你还没得到我的认可，你要记得，如果你伤害我哥哥哪怕一点点，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赵林心想，自己在白先生心中真的很重要吗？看白羽翔的样子不像是假的，不由有些高兴。虽然不觉得自己会做什麽对不起白先生的事，但是他还是说道：“我不会伤害白先生。”
　　白羽翔挑眉：“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如果你伤害了大哥，我也不会放过你。”张詹握住爱人的手说。
　　赵林严肃地点头。他本来就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对白先生好，所以答应这个并没有什麽负担。
　　白羽心把汤端过来，见三人都神色肃穆，不由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盛好饭之後，气氛终於松动，渐渐热闹起来。
　　吃晚饭，又聊了一会儿，白羽翔和张詹相偕离开。知道弟弟要在国内呆上一段时间，白羽心也就放了心。
　　赵林帮著白羽心洗碗，白羽心看他一眼，有些抱歉的说：“很疼吧，我弟弟他比较冲动。”
　　赵林摇头呵呵笑：“没事的白先生，他也是担心你麽。”
　　白羽心笑笑，不再说话。
　　杯盘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雪白的泡沫堆在池子里，把碗碟覆盖。
　　“白先生。”赵林叫道。
　　“嗯？”白羽心答得心不在焉。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以前也有人对我这麽说过。”
　　赵林心里一跳。
　　“可是，後来他还是背叛了我。”
　　“白先生……”
　　“所以，”白羽心抬起头，微笑，“不要轻易承诺。”
　　那丝笑容如此脆弱，似乎一碰即碎，苍白得让赵林的心揪著疼。
　　“白先生……”到了嘴边的话哽住，赵林茫然自省。现在的他有什麽资格对白先生承诺？虽然有足够的信心，但是未来难测，如果他没有足够的实力，将来他会不会为了利益牺牲爱情呢？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做不到，那还算是男人吗？
　　“你还小，现在你虽然喜欢我，可是以後呢？你真的决定要和我这个老男人过一辈子了吗？”白羽心叹口气，将心中的一些不安说出来。
　　“我不小了，而且白先生也不老。”赵林认真地说。
　　“呵……”白羽心笑了出来，摇摇头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认为自己长大了，可是後来我才知道那时候我究竟有多幼稚。”
　　赵林不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像你说的，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做给我看。”
　　赵林眼睛一亮：“真的？”
　　“等我觉得你合格了，再考虑你的告白，”白羽心擦擦手，优雅转身，“所以说，剩下的交给你了，小子，好好干哟！”
　　还是想再试一试，就使这一次。
　　不要让我失望，赵林。
　　赵林笑呵呵地洗碗，心里乐滋滋的。白先生是不是已经有点喜欢自己了呢？




11

　　心里有了念想，自然就有了动力。
　　察觉到了自己和白羽心之间的差距，赵林在工作上更加努力，不仅如此，他还开始准备考研究生。知识不一定能改变命运，改变命运却必须有知识。
　　下班之後，干完家事，他每天都看书到深夜，倒是和经常加班的白羽心做伴了。
　　白羽心在书房给赵林加了套桌椅，两人一个看书一个工作，累时聊天解闷，倒也相得益彰。
　　看得头昏脑胀的，赵林合上书，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视线投向伏案工作的白羽心，俊美的容貌在灯光下变得柔和，蹙著眉，修长的手指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表情也舒展了一些。
　　发现赵林呆呆望著自己，白羽心抬头一笑，道：“累了？”
　　赵林出神：“嗯……白先生真是好看。”笑容更好看。
　　白羽心嘴角抽了抽，鸡同鸭讲。索性不理他，接著查阅资料。
　　“白先生。”
　　“嗯，怎麽了？”眼睛还黏在书上，白羽心含糊应道。
　　“好久没出去放松了，明天我们出去玩吧？”
　　白羽心抬头，“出去玩？大冷天的出去干什麽，冻死了。”
　　从那次两人谈心已经过了几个月，白羽翔和张詹在国内呆了一个月就离开了，不过跟白羽心承诺说过年的时候会再回来团聚一下，白羽心这才放行。
　　“我们可以去不冷的地方，”赵林看著白羽心消瘦的脸颊有些心疼，想要让他放松一下，兴致勃勃地说，“我从同事那里知道了一个好地方，白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哦？”白羽心总算露出了点好奇，“什麽地方？”
　　赵林神秘一笑，道：“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这时已是初冬，树木萧索，落叶满地。
　　水香榭的地板上，枯黄的树叶还没来得及打扫，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这麽早就出来啊。”白羽心抱怨一句，裹紧了外衣防止寒风钻进去。
　　“嘿嘿，白先生很久没有出来吃过早餐了吧，我刚发现了一家羊肉汤馆，前几天我去试吃了一下还不错，这个时候正需要进补，喝羊汤正合适。”赵林讨好地说。
　　“好吧，看你这麽用心的份上，原谅你了。”白羽心扬著下巴，斜睨赵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赵林傻笑。
　　在闹市区下了车，赵林领著白羽心又走了两站路，然後指著前面古香古色的建筑说：“这是不久之前才开的茶社，我去看了看，里面环境很好，清幽而雅致，也够暖和，茶社除了提供茶水还供应一些小点心，十分适合白先生这样的读书人休闲。”
　　“梧桐树，这茶社的名字有点意思，”白羽心笑笑，向里走，“去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麽好。”
　　一进门，迎面扑来的空气混杂著淡淡茶香，沁人心脾。
　　就冲这股香气，白羽心对这梧桐树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
　　茶社内部装潢是仿古设计，矮几、蒲团、仿古圆桌、藤椅、紫砂茶具，每一样都力求还原古代风格。每个隔间以雕花屏风隔开，隔间的矮几上，一个香炉渗出嫋嫋烟雾，带著淡淡的香味。
　　几个客人安静地捧著一本书，不时翻一页，间或啜一口茶，好不悠闲。
　　心中暗暗点头，白羽心环顾茶社，然後给了赵林一个赞赏的眼神。赵林接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