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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无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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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爷子来说，一个不听话的孙子，他宁可没有。
所以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老爷子对孟楚的态度也是怪怪的。即便孟楚的成就再高，为家里取得了再多的荣誉，仍旧得不到老爷子的认同。哪怕是他生病那些日子，老爷子也只是去看过一次，很快就离开，之后也没再来过。
这次老爷子来其实是来看孟涵的，只是谁都没想到孟楚这时候也在，真是令人无语的巧合。
“爷爷。”孟楚站起来礼貌地打着招呼。
这是家里，不是商场，就算再怎么不和，眼前的人到底也是他的长辈，孟楚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孟爷爷淡淡地瞥了孟楚一眼，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我可没有你这不听话的孙子。瞧瞧我的小涵涵，他才是我的孙子。”
孟楚笑而不语。
瞧，孟爷爷和孟爸爸真是亲父子，性格真是一模一样。不过孟楚并没有生气，虽然亲爷爷这种很奇怪的态度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他也不强求。他不是圣人，没资格要求所有人都喜欢他，哪怕是亲人。
更何况对他而言其实只要那一个人喜欢他就足够了，而那个人也确实是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明明就已经很幸福了呀。
孟妈妈皱着眉头，压抑住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温和地劝道：“爸，阿楚这些日子在公司很忙，今天好不容易才回家休息，您还是……”态度稍微好一些吧。
身为母亲，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么不受老人家待见，心里的滋味还是不太好的。
“他这些日子很忙？”老爷子冷哼一声，“他有那一天是不忙的吗？公司里那么多人，真就差他这么一个吗？我看他忙是假的，出去鬼混倒是真的吧。”
“爸，阿楚从来都不会做那些事，您想太多了。更何况他的身体……您也是知道的，他才刚出院不是吗？”
“谁规定刚出院的人就不能鬼混的？”
孟妈妈一时语塞。她想替孟楚辩解些什么，但却发现她完全跟不上老爷子的思想，再怎么辩解都像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虽然她总是不赞同孟楚这总是认为清者自清，不需多言的想法，毕竟什么都不说也有默认的含义，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在老爷子面前，一句话都不说总比说太多好一万倍，不然身上的屎盆子只会莫名其妙越来越多。
“爷爷，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老爷子连头都不抬，只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孟涵，对孟楚毫不搭理。
孟楚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情况……今天还是不要住在家里比较好。于是一边上楼往房间的方向走着，他一边给周景然发起了短信，汇报自己这边的状况。
孟楚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当然这一点就仅限在周景然的面前。刚有了想法，他就想第一个通知周景然，也想不起搞什么惊喜，他就是想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告诉周景然，第一时间、毫无保留。
其实对于自己亲爷爷这样的态度，习惯是一回事，他还是会有些难过。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虽然算不上最好，但至少都说得过去，只是老爷子对他的期望有些太偏了，让他接受不了，所以两个人就闹得这么僵。他也不愿意这样，但他更不想为了讨好老爷子就去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做的事，那样太累了。
于是心里这么想着，手上也就顺其自然地编辑起了信息，传送到周景然那边。
周景然本来都下定决心要好好工作，加班加点了，现在看了孟楚连续发来的几条信息，想工作的心情立刻消失不见，整个人也有些心神不宁。
他感受到孟楚在家里并不开心，他想直接去孟楚家把人带回来，但这显然只是个冲动的想法，可行性为零，知道孟楚确定要回来，他也只能在心里着急一下，希望他的宝贝能快点回到他的怀抱，让他好好呵护着。
工作什么的全都不管了，周景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本来才刚被通知要加班的员工们一下子如获大赦，虽然心里有很多问号，但不加班肯定就是最好的。
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变得愉快了，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许多。
孟楚一个人在房间里给周景然发着短信，房间里没什么光亮，窗帘是拉着的，灯也没开，很压抑的感觉。
孟妈妈担心孟楚因为老爷子说的那几句话，心里不舒服，才一开门，她就被这压抑的气氛吓了一跳。
“阿楚，你没事吧？怎么不开灯啊？”孟妈妈担心地走到床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还是因为刚才你爷爷说的那些话？你爷爷一直就是那样，你也是知道的，他年纪大了，你别太在意他说的话。”
孟楚从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妈，您在说什么呢？我没事啊，爷爷那边您也说了，他一直都是那样，我早就习惯了，没什么。我只是无聊，刚才和朋友发信息聊了几句，有点昏昏欲睡，所以想歇一会儿，有光照着不舒服，您不用担心，我没事。”
“真的吗？你也知道，你才大病初愈的……”
“妈，真的没事，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不是吗？您放心，现在您就专心照顾弟弟就好。”
孟妈妈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就太能忍了，说实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只能信三分。你想想这一次，本来之前你的身体早就不太舒服了，可是你就要硬撑，我们问你，你也只会说没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吗？”
孟楚有些郁闷地挠头：“我的可信度怎么一下子低了那么多？”
“不可信的就只有关于你自己的事而已。”
对于自己母亲的这一番说辞，孟楚无话可说，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妈，刚才公司那边说还有些事，我吃完饭可能就要走了，就不住下了。”孟楚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有时间我一定会回家的，但是今天可能就……”
“什么公司有事，是因为你爷爷吧？”
孟楚低下头不说话。
孟妈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孟楚的脑袋：“妈知道你的为难，也知道你不好受，妈也不想看你受委屈。好吧，等会儿吃完饭你就走，别去公司了，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嗯，我知道了。”孟楚扬起自己迷人暖心的笑容，“妈，谢谢你。”
母子之间，有些事即便不讲明白，彼此也都很清楚。
******
“回来啦。”周景然一见到孟楚就先给了孟楚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拥抱他可是等了好几个小时呢。“我一知道你要回来，立马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飞奔回来。你怎么样？怎么回家一趟，看着都没什么精神了？脸色也差了很多啊。你爷爷是不是又和你说了什么？心里不舒服吗？”
孟楚顺从地被周景然抱着，头俯在周景然的肩膀上摇了摇：“没事，就是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那就睡一会儿，我陪你。你在家吃饱了么？我帮你准备了粥，就放在那煨着，现在不饿的话，那就等你醒来再吃。”
“景然……”
“嗯？”周景然搂着孟楚的腰，让孟楚能放松下来，“想要说什么？”
“我真的很差劲吗？”孟楚有些委屈地在周景然的肩膀上蹭了蹭脑袋，“爷爷总是不满意我，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只是不想被利用，不想被当做一个工具。我也在很努力啊，我努力工作，努力让公司越来越好，难道这还不够吗？难道真的一定要去讨好别人、借助别人的力量才可以吗？我不喜欢，我很不喜欢那样。但是就因为这个，爷爷从小就觉得我在和他作对，不喜欢我。虽然我从来都没表现出来，但……我也是在意的啊。”
“我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宝贝心思不是一般的细腻和敏感，他只是不会把这些表露出来，只会一个人窝在他的角落里难过、别扭，他的宝贝真的很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42
益华和Z&M的合作看似很顺利地有条不紊进行着，双方都很愉快，配合得也都很好，两边人马做事滴水不漏的，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但大家却都丝毫不之，有那么一颗老鼠屎正朝着他们袭来。
虽然周洲作不出什么好事，但他做起坏事来倒也真出神入化。身为和这项合作相关的工作人员，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拿到相关的第一手信息，但距离机密资料……因为有周景然在防着他，所以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已经和另外一家公司谈过了，只要能拿到机密文件，对方就会给他一大笔钱，有了那些钱，他何愁再创造出一个新的巅峰？那笔金额……真的非常诱人，足够让几十个普通人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堂兄，关于资金的预算，我还有些问题要进行详细确认，你……”
“确认什么？”周景然抬起头来看向周洲，“我记得预算这方面并不是你在负责吧？”
周洲稍微抿了抿唇，掩饰自己的慌张：“小刘他老婆今天不舒服，小刘带他老婆去看病了，今天请假。明天资金预算就要交给益华那边核查，所以只能先由我来接手。”
“小刘之前不是已经把预算表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吗？”周景然把上身靠到椅子背上，狐疑地看着周洲，“昨天他才给我看过，我也核查了，没什么问题，你今天就算是接替了小刘的工作，那也只是做个统计而已，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
“我统计的时候，发现有些部分不太对劲，担心出什么问题。毕竟我是后来接手的，前面我也没参与，总是有些不太清楚的地方。所以秉着负责的态度，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从头开始再算一遍，这样才安心。免得最后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倒成了我的问题。”
“呵，听你说完这一番话，我是不是该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反应？”周景然转了转手中的钢笔，“我是不是应该很感动？感动你这么负责？感动你那么为公司着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洲终于还是忍不住，不满地看着周景然，“我想为公司做些事，你不同意吗？你是不是怕我在公司的威信超过你，所以你才这么做？”
“呵，我担心你的威信超过我？”周景然很好笑地看着周洲，“威信？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你连这都还没搞明白，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
“我不知道你这么多此一举，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那份预算是明天需要的，你如果没办法接替小刘的工作，那就麻烦你把这份工作交给别人，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周景然指了指桌子上一摞的文件，“看到没有，这些是我今天的任务，我也很忙，没时间和你耗着。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那就请你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周洲看着周景然脸上的笑容，心里一阵气愤，紧紧抿着的唇微微抖动，一气之下转身离开，狠狠地把们给甩上了。
周景然抬起眼皮瞥了门口一眼，冷笑了一声，又继续开始工作。
最近他一直把自己的心思专注地放在工作和孟楚上，没什么心思管周洲。他觉得自己也确实有些大意，虽然孟楚没有本事，更没有脑子，但也难保孟楚不会突然狗急跳墙而做出什么来。
******
时间快到中午了，眼看着孟楚都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去和周景然吃饭，一个消息却让他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淡淡地吩咐自己的助手把所有参与Z&M合作的人全都叫出来开会，并且还要把Z&M的负责人，以及参与这件项目的人全都叫来。
毫无疑问，这周景然是要来的，因为周景然是Z&M的总裁，同样也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当初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大材小用，但周景然却说这是出于尊重，而且这个项目对Z&M也很重要，他亲自上阵是理所当然。其实说那么多，还不就是为了能多和孟楚见面。
但这一次他不是自己打电话给周景然，而是让助手把他叫出来，显然……这件事的严重性绝非一般。
周景然接到电话也稍微有些诧异，他已经在去餐厅的路上，接到这么一个电话，他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这么公事公办，必定出大事了。猛踩一记油门，他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开往益华。这么急切其实倒也不是为了公事，他只是在想，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的宝贝岂不是又要操心了？他很担心孟楚的状况，这才是真的。
工作固然重要，但比起他的宝贝，那些显然都算不上什么。
“都通知下去了？”
“是的，H&M的周总裁已经到了，我们已经带他去了会议室，大家都在那边集合，等您开会。”
孟楚顿了顿，点头：“我知道了。H&M除了周总裁之外其他的人呢？都到了没有？”
“基本上已经到齐了。”
孟楚眯了眯眼睛：“周洲呢？”
“好像还没到。”
“好，我知道了，让大家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好的。”
孟楚倚靠在椅子背上眯了眯眼，手抚上自己的胃。
错过了吃饭的时间，他的胃竟然开始不舒服了起来。以前他从来都没有准时吃过饭，可也都还好好的，现在他这胃怕是都被周景然宠坏了，竟然稍微晚吃饭就开始和他闹起了脾气，让他无奈至极。
深吸了几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周景然专门为他买的点心，稍微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大杯温水，这才舒服了些。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缓了一会儿，起身前往会议室。
他和周洲是同时到的，两个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周洲一脸的神清气爽，径自走进办公室，孟楚在心底冷哼一声，也随后走了进去。
孟楚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而后坐定。
“很抱歉今天这么急着把大家全都聚齐在这里，而且还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但是没办法，现在出了大事，我想大家知道之后，应该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了。”孟楚严肃地说道。
这么急匆匆地把所有人找来，大家本来就有了不妙的预感，现在再听孟楚这么一说，心情也纷纷变得沉重了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都没有吃饭的心思了，更别说知道之后。
“就在刚刚，大概三十分钟之前，我接到了一个消息。”孟楚抿了抿唇，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在手中晃了晃，“某家同类型公司竟然先我们一步，用了我们的创意，而且他们三天后就要举行发布会，远超在我们前面。”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一阵喧哗，大家纷纷为此事而感到不可思议。
周景然的眉头越皱越紧，果然是出了大事。
“我不否认，有些时候大家的想法会一样，思维模式会有相近，产生相似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这相似度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甚至其中有些我们特有的创意也被他们用上了，我想应该没有那么巧合吧？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的目的，我想大家现在应该也很清楚了。没错，既然已经被抄袭了，那么再去追究什么也于事无补，但我还是很好奇这个资料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这么机密的东西，要说没有内奸，我是不会相信的，你们应该也不信吧？至于那个内奸是谁，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你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好奇呢？”
周洲清了清嗓子，率先发言：“总裁，可是我倒觉得以现在的形势看来，真不是我们追究责任的时候。既然那个公司已经把发布会定在三天之后，那我们只有比他更早，这样才能……”
“更早？”孟楚冷哼一声，把手里的文件用力地甩在办公桌上，“你觉得现在我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八字的一撇还没有写好，就要急着去写另外一捺了吗？我都好奇你是有什么自信说出这种话的？我们本来的发布会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是一个月之后，现在还差那么多，你要怎么发布？”
“可是如果让他们抢先发布……”
“毫无疑问，我们现在准备的方案必须作废。”孟楚看向周景然，“周总裁，也许这么说有些不负责任，但我想这些机密应该都是从贵公司那边流出去的，你觉得呢？”
周景然垂眸沉思了片刻，点头：“我想是的。”
“如果查下去，最后真的是从你们公司流出，那所有的损失就都要由你们来负责，你没有意见吧？”孟楚表情认真严肃，语气铿锵有力，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没有。”
“很好。”孟楚瞥了一眼周洲，冷笑一声，“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不希望你们出任何问题，尤其是在内部。只可惜，你们并没有做到。发布会的时间我并没有打算改变，所以三天之内，我需要拿到一份新的方案，如果在这时间之内你们并没有给我一份满意的新方案，那么很抱歉，我们的合约就此终止。如果最终查出问题出在你们公司上，那么一切关于此事所得到的损失就需要你们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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