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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成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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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付清后,天色也晚了,慕劲风差不多该到家了,慕言就在客厅坐了等着慕劲风回来。慕劲风和慕言母亲洛锦绣到家看到客厅里的慕言愣了好一下。这两天慕言和慕劲风之间的气氛一直很紧张,慕言为了避免更大的冲突就算是在一个家里,两人这么多天也没见过几面。
洛锦绣以为慕言想通了,高兴的上去拉住了慕言不停念叨着,慕言回头对洛锦绣道:“妈,我有事和我爸说。”
洛锦绣有点迟疑,不过慕言态度很坚决,洛锦绣最终还是放开了慕言,不过没离开慕言身边,慕言也不再坚持。
慕劲风瞥了瞥慕言,松了下领带,在沙发上坐了,接过一旁阿姨递过来的茶缀了一口,等着慕言开口。即便慕劲风已经年近五十了,可是那股子威严气势一点都没减弱。
慕言坐在了慕劲风对面,握紧了拳,咬着牙说:“你对林木木一家做了什么?!”
慕劲风眯了眼,冷冷的道:“慕言,你这是什么态度?”完全没有要回答慕言问题的样子。
慕言再沉不住气,站起来就吼:“慕劲风,你TM到底对林木木做了什么?”
话一说完就被泼了一身茶水,慕劲风也怒了,他在这个家的威严还从来没人敢挑战,慕言是他儿子,这么对他说话完全触了他的逆鳞,直接一杯滚烫的茶水就全泼慕言身上了,洛锦绣见了,立刻冲了上来,拦在了慕言和慕劲风中间,扯着慕言要慕言去处理被烫伤的地方。
慕言把边拉开洛锦绣边吼:“妈,你别拦着,我跟他说话!”
慕劲风是彻底冷了脸,也对着洛锦绣说:“你让开!”
洛锦绣没见过慕劲风对他冷过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慕言又在旁边拉着她,只好让开了身,不过也没离太远,一有突发状况好及时应对。
慕劲风见洛锦绣让了开来,盯着慕言,语气已暗含了威胁:“慕言,你的家教呢?谁允许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为了那个林森?怎么?他还没明白该怎么做吗?”
“慕劲风你敢!你敢再对林木木做什么!家教?慕劲风,我倒还真不知道我有家教,你什么时候教过我?!”这些天慕言对林木木的担心,对慕劲风强硬手段压制着他、控制着他的压抑、不甘、愤怒,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说的话哪里还经过脑子。
洛锦绣从没见过这么生气的慕劲风,一时间忘了反应,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慕言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巴掌。慕劲风还想上去打,洛锦绣赶紧上去拦住了。
慕言被慕劲风一巴掌打得右边脑瓜子生疼,耳朵也嗡嗡的一时有点失聪,一下子就倒了下来,上半身斜扑到了沙发上,一时之间还站不起来。
即便站不起来,慕言嘴上也不改口,回了头就狠狠瞪着慕劲风道:“慕劲风,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你敢再伤害林木木,我一定完完全全的讨回来!”
“混账!”慕劲风瞬时就挣开了洛锦绣,上去就一脚踹在了慕言身上,洛锦绣再扑上去拦已经拦不住了,想过去护着慕言,被慕劲风一把抓住了,洛锦绣一边哭着让慕劲风住手一边哄着慕言让慕言认错。
慕言被这一脚踹得回不过劲来,手下意识的就捂上了被踹的地方,咬破唇让自己清醒,慕言没妥协,盯着慕劲风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慕劲风,我说真的!你要是再对林木木做什么,我一定给他还回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林木木,绝不允许你碰他!绝不!”
慕劲风皱眉盯着慕言,慕言随了他的性子,惹急了,真的宁可鱼死网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到底还是心疼的,而且慕言刚刚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没有完全尽到作为父亲该有的义务和责任。
慕劲风松了口:“好,我不对他做什么。”
慕劲风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慕言听完顿时松了一口气,喉咙里一股子腥锈味就泛了上来,哇的张口,一口血吐了出来,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林木木睡到半夜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突然地就惊醒了过来,身上一身冷汗,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茫茫然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林木木有点渴,便去厨房倒水喝。
喝完水回房间的时候,林木木发现爸妈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门也没关严实,林木木不自觉的走了过去,透过门缝发现大哥也在。这么晚了,爸妈和大哥还不睡,林木木知道是为了他的事,心里愧疚、酸楚全七八糟的感情掺杂着。
林妈妈在小声的哭泣着,林爸爸和林洋在说着林木木的事,说到一半,林爸爸回身对坐在床上哭的林妈妈小声呵斥道:“女人家家的,就会哭。哭什么,大半夜的,我刚去看过,小森他睡了,你别把他哭醒了,我们这么逼着他,他够难过了,好不容易睡着的。”
这么说着,林爸爸自己倒是没忍住,落了泪下来。白天没在林木木面前哭,倒是像这女儿家般,大晚上的偷偷躲在房里哭了,大概林爸爸也想到了这点,狠狠抹了把脸。林洋安慰着两老,也忍不住叹了好几口气。
看到这里,林木木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为了这段感情,他竟要把家人逼到这份上。他以为只有家人逼着他,原来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自己已经对父母大哥做出了这么大的伤害吗?不是来自于外人,而是自己吗?
也许自己真的该做决定了,对大家都好的决定。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林爸爸真的带着林木木去看了心理医生。可是医生告诉林爸爸,同性恋和精神病理不存在任何内在联系,同性恋不是一种精神疾病或心理障碍,只是一种不同于大多数人的特殊的性倾向而已。按照当前人群对同性恋的理解同性恋是一种特殊的性倾向。其实同性恋和是异性恋一样存在,所以按照自然社会定理同性恋是一种普通的性倾向。
听了医生的话,林爸爸只喃喃着不会的,拉着医生苦苦地说着,说林木木之前十九年都正正常常的,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人,小孩子还不明白喜欢是怎么回事儿,走了歧路,只要医生给好好说道说道、开导开导,林木木就会明白的,医生听了只是不住的叹气。
林爸爸还想再求求医生,林木木看不过去了,哭着把他爸拉了出来。走廊上的阳光很温暖,林木木被这温暖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狠吸了口气,林木木下了决定。抬眼望着他爸,林木木郑重的向林爸爸下了保证:“爸,我会找个好女生好好在一起的。我会忘了慕言,再不会和慕言在一起了。”
说得决绝,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依稀记得初次见到慕言的时候也是这么暖和温暖刺眼的阳光,把慕言照得在当时的林木木看来都会闪闪发亮了一般。现如今,林木木只觉得除了景依旧,早已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了。
和林爸爸回了家,林木木也向林妈妈、林洋做了保证,林妈妈摸着林木木的手,不住的安慰林木木会过去的,所有都会过去的,林木木表示他没事想自己一个人回房呆一会。林妈妈没说什么,只告诉林木木过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林木木躺在床上,拼了命的想着忘了和慕言有关的一切,可是过往种种,一件接着一件的冒出来,越是压制越是冒的汹涌。最后,林木木索性放弃了,再想又怎么样,自己和慕言终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不过如此了。
最初与最后,哈!就这样了!
慕言,最初的最初,我们是陌生人,最后的最后,我们是陌路人,仅是如此,不过如此了,慕言!
林木木一遍一遍的想着,想着慕言在那条街上抱着他,固执倔强的要求他不准逃要他等他回来,自己也是答应了的,要等慕言回来的,可是现在,这个诺言被自己打破了。
『慕言,是我不够勇敢,我是胆小鬼,慕言,我遵守不了我们的约定了。』
『慕言,以后我会找一个好女孩了,尽全力对她好,我们会在一起,也许还会有孩子。慕言,以后会是别人来陪我到老了。』
『可是慕言,以后,终我一生,我再也不会这么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林木木脑子里被这些想法充斥着,然后停在了最后一条上。又记起了以前刚和慕言在一起的时候,拉着慕言一起看的电影,林木木脑子慢,记忆力也不行,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可是最后两主人公的对话,林木木却是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是不是自己那时潜意识里就想到了和慕言的结局了呢?
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了。林木木想,他对慕言,也是这样的吧,怎么忘得了?林木木能做的就只是隐藏。
我给心筑了座牢房,拒绝了别人,困死了自己。作茧自缚,只因是你,我甘之如饴。
慕言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当时慕劲风的一脚直接踹得他胃破裂受损,吐血晕过去的时候把慕妈妈吓得差点也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慕劲风在自己床前这倒是让慕言吃了一惊的。
慕劲风等医生检查过宣布没什么大事的时候才正眼看着慕言,慕言知道慕劲风有话要说,没作声等着慕劲风开口。
“我已经约见了Roller。”
“什么?”慕言的声音很沙哑。
“他是世界上顶尖的催眠师。”
“什么?!”
“怎么?我放过那个男孩,相对的,你不是什么都可以接受的吗?既然你自己忘不了,这么的不安份,那么就只能另想办法让你忘了。”说这话的时候,慕劲风的声音有点冷。
慕言不敢置信,慕劲风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不顾手背上插的针管,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嘶吼着:“慕劲风,你就是让我忘一万次,我还是会想起来的!”
慕劲风没什么表示只是瞥了慕言一眼,转身就出了病房。
慕言很颓败,对于慕劲风,他还是赢不了,什么胜算都没有,他不能让慕劲风这么做。
怎么可以!慕言怎么能容忍得了“接受”忘了林木木这种事,哪怕自己不是甘愿的也不行!
付清来看慕言的时候,慕言托付清把自己的手机带给林木木,自己已经听从了慕劲风的安排,一能出院,就会出国了。
付清打来电话的时候林木木正陪着水水从外面买完东西回来。这个国庆假期,水水几乎天天拉着自己出去,在小区居民面前做足了情侣的样子,遇到还怀疑背后说他的人,水水也都不动声色的就将人批判的无地自容,见着林木木他们一家子就绕道走了,哪还有脸多说什么。
接了电话,付清说他就在小区门口,慕言有东西留给林木木,让林木木去拿。林木木抖着唇,半天才说,他不去,让付清和慕言说,他要和慕言分手,没敢等付清回答,林木木就挂了电话,逃也似的回了家。水水把林木木这几天的状态都看在眼里,林木木接电话时她也听了个一二,犹豫再三,水水还是去了门口,帮林木木拿回了慕言给的手机。
水水把手机给林木木的时候,林木木正坐在电脑桌前发呆,看见水水手里的熟悉的慕言的手机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喊着他不要。水水把手机扔给了林木木说慕言录了东西给林木木,林木木若是不要可以扔掉。
水水走后林木木看着慕言的手机,安慰自己,自己不听那录音就不会动摇了,自己拿这个手机是为了留作纪念,怎么说自己也把自己的玉佩给了慕言了啊。
林木木抱着手机,傻呵呵的又哭又笑,手指几次在播放录音的按键上停留,然而想到爸妈深夜里的交谈,医院里他爸的哀求就怎么也按不下去,狠狠心关了机,扔进了抽屉深处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踹一脚踹成胃破裂吐血我是瞎扯的,查了一下,貌似不容易一脚就踹成胃破裂,还吐血。另外,催眠改变记忆这个貌似可行,不过,患者不配合的话可不可行我就不知道了,先扯了再说。。。电影名字叫《暹罗之恋》,应该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文到这里差不多就要结束了,不会有太多纠结的地方了,想写的差不多都已经写出来了,我会尽快结束掉。
不知道怎么安排时间、场景的转换,只能空两行来表示了。
☆、再相遇
人都说时间是个好东西,任何事都经不过时间的摧残,不过是个长短的问题而已。人家说,再坚定的意志,也熬不过时间。所以无论什么事、什么样的伤口都可以交给时间来处理。
有些伤口经过时间的抚慰会结痂,然后脱落,留一个浅浅的疤,以后想起来,不过是笑一笑,自己以前何其执着、痴傻。而有些伤口会被时间掩埋、尘封,不能碰、不能看,因为底下仍是一片鲜血淋漓,也许是时间还不够长,愈合不了那就只好放到角落藏好。
其实时间真的能够改变很多,比如,林木木不再是林木木了,他变成了林森,那个不善于交际的林木木变成了如今几近于八面玲珑的林森。整整五年,也许还不够久,但已经足够改变一些东西了。
林森大学毕业后去了G市,和水水在同一家翻译公司工作。水水帮过他很多,林森很感激,一直尽可能的照顾水水。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撞一起了,本来林森和水水是准备在30号就回家看林妈妈的,可是没想到来了个紧急案子配到林森手上,要在30号那天为一个会议担任翻译工作,于是水水只好先回去,留林森在1号那天再回去。
林森从踏进安木的大门的时候就不舒服,心里堵得慌,要不是怕被变态上司请喝茶,林森几乎就想找个借口遁了。
说起来这个安木还是近几年才崛起的新兴科技公司呢,虽然成立没多久,但实力却是绝对不容小觑的,特别是近两年,发展得尤其快。这次是安木要和国外一家公司共同开发一款软件召开的商讨会议,翻译不够了,才到林森他们公司急聘的。
对于安木,林森也就仅限于以上的了解了,不知道为什么,林森心里对于安木这个名字有点介怀,也许是这个名字太容易引人遐想了吧,一些不切实际的天真的自私的想法。
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林木木不自在的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被前来接待的人员引导着步入了电梯,按下了会议室所在的楼层。
林木木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了。可以看得出,这次的会议确实是匆忙之中准备的,在会议即将要开始的时候,会议室里仍是乱糟糟的。林木木被安排给一位有着相当可观的肚子的老外担任翻译,这位老外似乎对中国的传统美食非常感兴趣,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叫李粽。在会议开始前的十几分钟里,林森一直被那位“粽子”拉着讲解中国的各种特色美食。
好不容易会议要开始了,参加会议的人都自觉的安静了下来,林森这才偷偷松了口气。最前面的位置仍是空着的,似乎是安木的头头还没来。林森心底里暗暗地鄙视了一下传说中的安木的总经理,人家老外的头头都到了,作为主人的这一方的主事竟然还不出现,谱摆这么大!
好在这些老外的素质都还不错,没有一点焦躁的情绪,都很安静的等着,偶尔有人小声的交谈两句。这样看来,林森倒是显得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就在林森焦躁到顶点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安木的总经理由众人千拥万护的出现了,一路直奔投影仪前,连接上自己的电脑,打开到会议要用的资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在这过程中,林森愣是没看到那位神秘的总经理长什么样!
等那位神秘的总经理身边的人陆续散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林森才看清楚安木的总经理到底是哪路神仙,要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只是当林森看见的时候,他才明白他有多想逃离,多想不要看见。慕言变了,变了好多,没有了年少时冷酷不屑的模样,也不会笑得和阳光一样暖。林森看到的慕言成熟了很多,有着商场人士都有的睿智、干练、精明。脸似乎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不,也不一样了。棱角硬朗了很多,下巴上有着淡青的胡渣,很浅,这不是林森记忆中的那个慕言了。林森记忆中的慕言不会和人那么平和的说话,不会低声询问他人的意见,不会让自己脸上残留着胡渣,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林森几乎要落下泪来,当然了,他也以为自己哭了,可是手掌抚过的脸颊很干,没有眼泪的痕迹。不是没有幻想过重新相遇的情景,不是没有幻想过还可以见到,或许还可以当朋友。可是这只在开头两年里才会有的想法,如今的林森只想着永远不要再相见,连消息都不要听到,永远都!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在自己下定了决心的时刻?
林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着开完这场会议的,在自己脑子完全放空的状态下,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真该感谢这几年的锻炼,即使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还是把翻译的工作完成了,也许该为这样的自己鼓个掌?
熬过了漫长的会议,林森脚步踉跄着只想尽快离开,可是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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