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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失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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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沈沂

  序:记忆是一道迷宫,我在每个岔路通道放上一颗石子。
  逼迫那个可怜的孩子不得不在记忆的迷宫中来回打转。
  这是另一种失忆,我创造的。
  By:微惓
  沈沂在醒了之后,就睁着眼静静躺在床上。视线缓慢而迟钝地转了一圈,除了天花板,他没再看到什么。
  他轻轻地动了下,想要起来,却牵扯到了锁着自己的铁链。清脆的声响在这个静得几乎没有一丝气息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凸凹,刺耳不已。他自己都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
  他抬起手,似乎非常的疑惑,目光茫然地双手手腕上带着的黑乎乎的圈子。
  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带上这东西的,只觉得很重。
  他觉得他应该戴这个东西很久了,因为腕上有个浅黑色的印子。印子有些深,在过白的手上特别的显眼,而圈子总是会留下一些黑黑的粉末,轻轻一动,便会摩擦到手,破皮的时候就会觉得疼得不行。
  他看了看房间。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他现在躺着的一张铁网床、一张椅子、一扇窗、一扇门,以及发灰壁上挂着的时钟。
  指针没再转动,停留着的方向,他不知道怎么读。
  这是个没有时间的房间。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沈沂。
  因为男人经常这么叫他。虽然他并不认识他,但却特别地期待他的到来,或许期待的,只是他带来的干硬的面包。
  视线缓慢地放远去看房间唯一的那扇窗。窗并不大,但那是他在记忆中去过的最远的地方。
  他能透过那扇窗,看到窗外那个很大的花圃,里面种满了纯白色的花儿。那是一种很干净很温柔的颜色,深色的叶子衬着素白的花儿,尤其映上余晖的时候,美得几乎让他窒息。
  可是它们有刺。男人曾带过一束给他,就放在床边。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临走时,男人对他说:“沈沂,你比它还要厉害。”
  富有磁性的嗓音不经意被压低,使得冰冷的话语在瞬时间变得轻柔婉转。
  然而他却没能听懂对方的意思。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朵花儿上,不论怎么看,都觉得美得不行。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触碰,结果在拽紧的瞬间,就被不起眼的小刺儿狠狠地扎到了。
  那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血。
  血珠在纤细的指尖慢慢凝聚,血色渐渐浓艳起来。
  他意外地没感觉到疼,只觉得美得不行,像个孩子似的,对于陌生的东西总是特别的好奇,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按捏指侧,欣喜地看着那颗小小的红珠子愈来愈大愈来愈大,最后缓缓地从指侧流走。
  血是温热的,暖暖地划过指侧,流过的地方都有些痒痒的。沈沂将它含进嘴里,不太希望这种特别的东西就这样流走消失。
  淡淡的血味慢慢在舌上散开,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沈沂只觉得那个味道有点奇怪,但却意外地比水好喝,于是不知足地一直吸吮着。
  最后被突然倒回来的男人发现了。
  他冲过来抢过把那朵花儿,随手扔掉,完全没注意到他眼中惊讶过后的失落,很大声很大声地骂他说:“你又发什么神经!”
  他总喜欢这么骂他。
  “对不起,先生。”沈沂低下头,轻声说道,可视线还在残破的花儿上流连。
  脸被过长的头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岑沚没能看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没想去看。
  大概是沈沂太过于温顺,岑沚也只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过了会儿,手指才开始微微地发疼。沈沂把它含在嘴里,这样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只是尽管还是会疼,可那视线,却依旧执着地停留在那扇窗上。
  他还是想去外面。想去采很多很多的花儿,或许会有不同颜色,不同模样,不同味道,或许有些并没有刺也依旧美丽动人——
  沈沂这么想着。
  可是,他碰不到那扇锁上的玻璃窗。
  那扇窗像是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道屏障。玻璃窗的外面,大概是他憧憬的那个世界,尽管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憧憬什么。
  然而每次一有这个想法,他又会觉得害怕。
  大概是怕死吧。
  如果没有面包的话,他会饿死的。
  沈沂想,他是真的离不开这里,离不开那个男人所带给他的一切。
  想到这,那种特别想要出去的心情又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又去想那个男人。
  男人长得很好看。虽然总是板着脸,但沈沂还是觉得他很好看。
  只是这么好看的人,沈沂从不敢去看。
  他莫名其妙地害怕看到男人那双眼,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疏淡得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像一潭幽深的死水,仿佛踏上去之后,那潭死水就会淹没来时的路地,把他整个人都困在死水之上,不让他有机会和方向离开。
  站在水上的感觉很微妙,会感觉自己就要沉下去,事实上却又结结实实地站在那儿,失重了的安全感全数离开了,所以会没有勇气在水面上走动。
  而男人似乎也不想看到他,所以在那次不经意抬头一看的时候,男人就狠狠一个巴掌扫了过来,快窒息似的大口大口喘气着看着他,又似乎很惊讶自己的举动,错愕地看了下自己的手,然后慌乱地跑走。
  尽管这样,他还是觉得男人长得很好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口中的那种好看,不看那双眼睛的话,男人会给他一种温暖柔和的感觉。
  沈沂想,他大概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而他也真的在许多个陌生的梦中梦到许多个模糊的身影。他在感觉自己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之后,就快要看清了的那刻,却又立马深坠入深海,冰冷地吞噬感缓缓而又严实地将他覆盖,那种扼喉的窒息感他有些承受不来。
  他总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梦惊醒。然而在完全惊醒了之后,他总会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弓背卷着身体,把自己蜷得小很密,一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像个浓浓的小黑点。
  沈沂出神地盯着那扇狭小的窗,整个人静得几乎没有一点呼吸。
  而当岑沚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黄昏模糊的色泽已经充满了他这个小房间,连生冷的硬床板都在发光,发着温柔的光。
  沈沂听到了声响,顿了下,有些迟钝地转过头,就见岑沚端着个盘子。上面是一块小面包。
  是被吃剩的吧。
  沈沂看着上面明显的齿痕想着。却还是慢慢站起来,朝男人走去。双手虔诚地接过他手中的盘子,然后缓慢地蹲下,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放到地上,随后拿起面包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沈沂,”岑沚环着臂倚在门边,垂下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脸上有了一丝牵扯,他问,“你痛苦么?”
  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这么问,沈沂停了下来,目光不知道放在了哪里,神情淡漠着,像是在思考。许久之后,他很轻很轻地摇摇头:“没有,先生。”
  “学会说谎了?”
  “不是的,先生。”
  “那就给我说实话!”岑沚皱眉啧了声,感到了莫名的烦躁,狠狠地一脚就踢过去。
  沈沂像个软绵绵的枕头,毫不费力地就被踢着滚了两圈。手中的面包掉到了地上,滚了个小圈,最终停留在他的旁边。他顾不上疼,连忙扑过去抓起来,紧张地护在胸前,慌道:“是真的,先生。”
  岑沚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甩上门离开。
  沈沂听着那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轻轻回荡着。直至完全消散了之后,才慢慢放松,心里有些苦涩。
  他知道,岑沚又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已经存稿完毕的新坑QWQ希望大家能够支持!
  0…0我听说今天不是圣诞节  好的不是……
  但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啦QWQ

  ☆、C2、认知

  
  岑沚再端着面包和水来到最偏的那个房间的时候,沈沂已经饿晕了。因为他有四天没来给他送食物了。
  可他并不担心他会这么死掉。
  打开门,再次进入那个……几乎没有一丝气息的房间,而沈沂,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把食物放在他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脸,那个家伙似乎以为是在做梦,在毫无反应了数十秒之后,突然猛地打了个颤。
  然而他却没有爬起来。只是缓慢地抬起头,用力地吸鼻子,发出那种夸张的吸气的声音,在闻到什么味道之后,立即凶狠地扑向岑沚放在一边的食物盘子。
  被他牵扯到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声明沈沂此时的疯狂。
  他抓起面包就使劲往嘴里塞!似乎再吃慢些,岑沚又要生气地带走这些东西了。
  岑沚倚在门边,好整似暇地看着他这副模样。
  沈沂机械性地啃咬、吞咽、啃咬、吞咽……直到最后被噎着了才抓过旁边的水猛灌。
  沈沂在准备继续吃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因为手上的面包已经快没有了,只剩半个巴掌那么大。他有些馋的咽了咽口水,却还是爬回床上,把那块面包,小心地放在枕头底下。
  岑沚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在下次受饿之前而储存食物。
  “怎么,吃饱了?”
  那样好听的声音却没温度,淡淡的,毫无起伏。
  “嗯……”沈沂小声应道,不明显地点了下头。
  岑沚看着他,而他始终都低着头。
  岑沚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看过他的脸了。不知道是否还能清晰地看到脸上那些淡青色的细小的血管,也不知道是否还会看到那张病态的脸上,浓重的眼圈,还有多年前那对让他爱得不行的小虎牙。
  他的头发很久都没有剪了,已经长到了背部。头发的色泽是黑色,特别浓的黑。岑沚总有种冲动想要去摸一摸,他觉得肯定是很柔顺的,像那些毛发柔软而长长的肥猫。
  可惜沈沂并没有变成肥猫的福气,岑沚看着他那副病弱的模样想着。
  “真的?”岑沚又再问了一遍。
  “……”
  然而这次沈沂没再回答,因为肚子叫了。
  岑沚看不到他被头发严严实实遮住的微红的颊,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就去冰箱把所有的面包和水都拿来,扔在他面前。
  沈沂错愕地看着这些食物,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吃。”
  沈沂犹豫了许久,终于大起胆子,借着浓密的头发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岑沚一眼,却还是没能看清楚对方此时的表情 。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扑了上去。连包装纸都没撕开,就一起塞进嘴巴里。
  面包是冷的,不,是比冷还要更冷的温度。冷得沈沂止不住地发抖,却还是拼命地吃着吃着,他想趁着岑沚还没反悔的时候吃多点再吃多点,能撑死就好了。
  “沈沂。”岑沚突然在他身边蹲下,叫了他一声。
  沈沂顿时浑身一僵,停下了所有动作,瞪着眼盯着前方,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住了,浑身僵硬地定在那里,不敢再动。
  岑沚仔细地看着他的头发,用手帮他梳了下头发,轻柔捧起他的脸问:“我对你好吗?”
  沈沂愣了下,视线犹豫了很久很久,才怯弱地透过发间被放大的缝隙看岑沚。这下,终于看清楚了。
  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平静地眼神淡漠而疏离,似乎这张好看的脸永远都不会笑,沈沂想象不到,对方笑起来的模样,是怎样的一种好看。他仔细地看尽他深色的瞳孔里,那里面有些星星点点的光芒,而他的身影,就在这些星点之中……
  有股莫名的暖意从心尖散开。他张了张嘴嘴,声线有些轻微的颤抖:“您对我很好,先生。”
  沙哑的嗓音竟然带着低低的笑意,岑沚微微怔了下,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轻声问:“真的?”
  “是的,先生。”
  然而那份轻声的温柔并没能持续很长的时间。岑沚的眼神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沉下声的语气语调,将刚才那一瞬不长的温柔取代,他说:“但是你忘记了我。”
  沈沂还没能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觉得头发被用力的扯住了,千万的发丝被狠狠地拽着扯着!酥麻的疼痛感迅速蔓延全身!沈沂狠狠地倒吸了口冷气:“疼!先、先生…… ”
  “沈沂啊。”岑沚低低地叫了他一声。那一声中包含了许多许多,有属于岑沚一个人的不满、怨恨、失望甚至是绝望。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腾起来的怒火压下,咬牙切齿地说:“你当年可以不用答应我的。”
  “什么?”又是他听不懂的话。
  岑沚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但是你答应了,然后,又失忆了。”
  “先生?”沈沂莫名的有些慌。
  尽管他并没听懂对方说的话,尽管对方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尽管对方的语气仍然是冷冷淡淡的,但他就是……
  就是莫名地感受到了,大概是他的悲伤。
  岑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两人的视线并没有对上。
  ………
  对于那位阴晴不定的先生,沈沂曾经很多次很多次的提醒自己,要习惯,这种事情要习惯就好。然而提醒就只是提醒,关键时刻不太管用,他怎么都控制不住,当自己感受到对方的不开心的时候,那种微微刺疼感觉和心情。
  他有时候天真地会在想,大概他和先生的心是融在一起的那种,所以才能那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
  沈沂仰头狠狠地灌着水,最后实在喝不下了,才放下瓶子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故意喘得大声,只因为他想要在这样的房间里找到他的存在感,淡然而无神地眸子缓缓旋转了一圈。
  白色,灰色,绣色,褐色。
  这个房间,只有这些淡色,淡的他都快要分辨不清哪个是哪个颜色,他感觉他快要失明了,很自然的那种失明,他觉得他失明的样子一定是很独特的那种,整个世界只有一片白。
  那一片白起先只是一个小点点,最后在他不知不觉中扩散,无边无际地那样扩散开去,占据他整个视野,最后吞噬脑海中,他对色彩的观念和认知。
  就如同他在这个房间里,久得他都快要否认,否认掉他在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房间和另一种世界。
  他最终还是吃不完这些面包。他把它们特别珍贵地压在枕头底下,然后,他又走向了窗台。
  他透过窗又看到了那些漂亮的白色花。窗子很久都没擦了,所以特别模糊。
  连带着那些漂亮的花儿,都模糊了起来。
  沈沂深深地皱起了眉,突然觉得特别心疼。
  那种心疼是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所以他是真的疼疯了,才会抄过岑沚平常所坐的那张椅子砸向玻璃窗。                    
作者有话要说:  

  ☆、C3、困兽

  
  哐啷!
  刺耳的声响伴随着飞溅而来的玻璃碎片刺向沈沂。他闭上眼从容地接受着,不闪躲,不叫疼,抓着椅子的手却渐渐地无力地垂下。
  沈沂撑着椅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而已,都几乎抽光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然而,在抬头的瞬间,眸光顿了下,难以置信地在瞳孔里流转。深色的瞳孔里,映着的是窗外那片花圃,黄昏温柔的光色打在那些白色的花儿上,花儿被风带得轻轻摇了起来,连带着那片光色也好像在摇晃。
  它们像是一个极其美丽发光体,占据了沈沂的整个眼球,美得几乎让他窒息。
  那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觉得欣喜与激动。
  他紧紧盯着那些迎风摇曳的白花儿,最怕的就是一个晃神,它们就将不复存在。
  他慢慢地松开椅子,激动得浑身颤抖着迈开步子前行。然而在迈出的第一步,脚却碰到了地上的一块儿玻璃,他无心分辨是什么,也没去用心感觉不适,脚掌仍然压了下去。
  那瞬,他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疼痛将他从欣喜的云端上残忍地扯了下来。摔得他呲牙咧嘴却不敢喊疼,只是惊愕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岑沚在挂了电话之后,刚想离开就听到房间内的一声巨响。
  那一刻,脚步顿了下,心一揪,慌得全身都在冒冷汗。冲进门张嘴就要叫沈沂的名字,却在看到对方那安然无恙瘦弱脆弱的身影的那瞬,所有的激动言语都硬生生地扼在了喉咙里。
  一只手还停留在门把上,指尖泛白。
  沈沂!
  岑沚有些恼怒地盯着他的背影,那个瘦弱的身影很单薄,穿着的大码数的纯色病服,站在齐胸的窗台前,从窗外闯进来的昏黄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岑沚那么一瞬有个错觉,他感觉沈沂透明得就快融进那那片昏黄里了。
  岑沚曾有个不太切实际的想法。他想,如果把那个人完全染成黑色的话,兴许他会比现在更有实感。
  沈沂渐渐地感受到了从脚底传来的阵阵刺痛,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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