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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转峰回 by: 左摇右摆-船至桥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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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般无奈的接过这项工作,慢慢往跑道走——已经又有两架C…47飞回来了,正在检修……他们拿着油漆要做什么?

        BIELING老远看见了他,挥着手跑过来,

        “周,你快想想,咱们的飞机上要画什么?”

        周至严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阳光下BIELING金发飞舞,一脸兴奋的朝着他奔来,近了,才看见他脸上还沾着油漆。

        “你们在干吗?”

        “飞机多了,公司说要固定飞行班组,大家商量着要给自己的飞机起名字,画上自己喜欢的图案。他们在选择,我来画。”

        “都是和飞虎队学的吧?你会画画?”

        BIELING有些含羞,

        “我小时候学过一些,后来也帮着教区的教堂画壁画,构图不太复杂那种,素描画不好……对了,要不,你来画,我去和他们说你画得比我好。”

        “算了,西式的我就会画结构图,别的……你总不能让我在飞机上画中国山水吧。”

        看到因为快乐脸都涨红的BIELING,周至严也觉得心情大好,俩人正说着,一个美国飞行员拿着本画报跑过来,

        “BIELING我选好了,你就画这个吧……最好把泳装画没。”

        周至严凑过去一看——搔首弄姿的半裸红发女人。

        不知怎么的,周至严在旁边,BIELING看见这个图片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个……画这个不太好吧。”

        “好了‘神父’!”那人笑着打趣,

        “你就当画夏娃……红发的,反正圣经里也没说夏娃头发是什么颜色,我就喜欢红头发的女人!”

        周至严笑了——这群美国人虽然吵吵闹闹大大咧咧,但一个个的都无忧无虑,特别好相处……BIELING,可能是他们中间最害羞的那个吧……

        “好了BIELING,既然TOMMY喜欢,你就给他画吧……不过得穿着泳衣。TOMMY,要真的画成不穿衣服的,中国机修师可就不敢给你的红发美人检修了。”OMMY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呵呵的笑了。周至严看着他拉着愁眉苦脸的BIELING边走边继续描述,

        “那泳衣的图案要桃红色上面有白色圆点的,就像我家乡的小蘑菇……”

        “那种蘑菇都是有毒的吧……”

        旁边走过几个中方工人边走边议论,

        “美国人真奇怪,刚才那个唐纳德说要给自己的飞机上画螳螂,叫什么‘勇敢的螳螂号’。”

        “唐纳德,螳螂,也差不多吧,哈哈。”

        周至严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深呼吸,恍然间觉得生活如此温暖。

        第十五章

        “我很生气!”

        宿舍,在又一个新人来敲门找周至严探讨关于飞机的问题——也就是打断了他又一次贴近之后,BIELING很严肃的用宣告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明知道他‘愤怒’却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周至严这次不得不抬头注视他——因为这句BIELING是用中文说的,发音还很标准。

        “你会说中文了?”

        “……没有,就会了这一句……”面对周赞叹式的询问,BIELING马上挠头泄了底,

        “我特意请沈教我这一句的。”

        周至严莞尔——‘沈’在BIELING的嘴里听起来更像是‘神’——当然他知道这个沈是最近和BIELING组队的飞行员,也是个很优秀的中方飞行员。

        按照BIELING的想法,他当然是想和周至严组个机组,但周临时接下了教导新人的工作,BIELING清楚作为一个飞行人员,即使你只是个通讯员,系统的多了解飞机的方方面面也是十分必要的,更何况周至严也告诉了他这些新人虽然全是国内顶尖大学来的,但飞机基础基本为零,BIELING理解。但他不高兴的是:在这边机场,走之前想来个拥抱,被周的学生打断了;好容易回来,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刚靠近,又有人敲门,而且还是没完没了一个接一个。

        每次的飞行都意味着永不相见,他不清楚周至严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的的确确的,在能看到这边机场跑道的时候满心满意充沛的就是赶紧降落,然后冲到自己心爱的人旁边,告诉他,‘我回来了。’

        现在,他回来了,可那个‘心爱的人’却熟视无睹——之前他还在教导新人也就算了,好容易回来了,却没完没了的翻弄那个本子!!!

        周至严手里握着BIELING诅咒的本子——这是那个副修德语的学生给他翻译出来的,他在抓紧时间看,因为他知道像现在这样能仅从理论上教导新人的时间不多,有些错愕的看了怒气冲冲的BIELING好一会儿,目光终于重新注满了宠溺——还是个孩子啊……

        BIELING的‘怒气’很快在周至严的眼神中消散,

        “……我就想告诉你:我回来了。”

        “……我看到了……这次运回来的是什么?”

        “医疗用品。”

        “路上还顺利吗?”

        说到这个BIELING来了劲,起身直接坐到了周至严身边比手划脚的,

        “我们去的时候还算好,飞到一多半的时候沈说发动机声音不对,让我去中段听了好几次,我没听出什么来,但是后来他判断有问题,说这种声音是油里有水,我吓了一跳,不过后来他处理了。回来的时候飞到4000米的时候一个发动机冻住了,沈都有点儿慌了,直说让我背伞包。”

        周至严的表情严肃下来——油箱油里有水会造成什么后果他很清楚,但跟发动机被冻住比起来都不值得一提:一个发动机冻住了,不单单是加重另一个发动机工作的问题,而是另一个发动机也可能出问题,而且又是超载飞行,

        “然后呢?”

        “然后就拼命的往下降呗,我们都快贴地面飞行了,而且降下来飞行线路什么的全受影响,外面全白花花的我也帮着看不了什么坐标,沈开始的时候自己点了支香烟沉默的在哪儿飞,然后一支一支的让我给他再塞上点燃……总之看到跑道的时候机舱里像着火一样全是烟,我都觉得像是幻影。”

        周至严深深的看着他——怪不得自己刚才在给新人上课的时候看到他没头苍蝇一样的跑进来,瞪着眼睛看了自己好一会儿才又扭头走了。

        “下来办完手续第一个想的就是见到你,结果你还……”BIELING那模样要多消沉有多消沉。

        周至严苦笑,天知道在天上的和在地上的谁担的心更多些。尽管他告诉自己之前那些只是偶意为之,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但真当这个莽撞的大男孩儿随着飞机远去了,自己才觉得他对自己的影响有多深。就像鸦片,稍一碰触,腐魂蚀骨,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日子。

        该不该告诉他,当自己心烦意乱的站在临时的‘教室’里面满嘴气压泵、空气浮力的时候,突然间他闯进来,灿烂的阳光从身后投射,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却又那么生气勃勃,自己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压制住过去抱住他的冲动。

        “别生气了……还专门学了中文来跟我说……”

        “是啊,你看都不看我,我一生气,回去找沈教我。”

        “他……没问什么?”

        “没有,他约了朋友打扑克牌,教了我就走了。”

        周至严稍稍放下了心,自己想想,

        “BIELING,我教你说中文好吗?”

        “好啊,不过,为什么?”

        周至严一窒——又有飞行员跳伞语言不通遇到危险,不过他不想和BIELING这样讲,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北方人,中国很大,南北方的语言差异也很大。我,想着你要是能说中文,我们就能一起聊聊天了。”

        这样说BIELING果然很高兴,

        “没问题,本来我就想好好的学习中文。我本打算大学毕业就来中国呢。还有,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我那个表姐凯瑟琳吗?她大学选修的就是东方学,她是个中国通呢。”

        看到BIELING这么顺利的相信了自己的借口,周至严倒有点儿意外,

        “你为什么想来中国呢?”

        说到这个BIELING的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

        “你知道博克曼吗?”

        周至严摇头,

        “他是中国青年会第一任总干事,他曾经说过一段话:我为什么来中国,因为中国生活着三亿不信仰上帝的人,兄弟姐妹们,你们能想象活着不信仰上帝吗?”

        说完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方。

        周至严想了一下,也很严肃的看着他,

        “我只知道,在这里,我们活着,就是为了飞。”

        BIELING沉默了——他想起了那次那个只顾祈祷的机长——那次事件之后公司就辞退了那个人,虽然他恳求再获得一次机会,可还是黯然离开了——这里,不需要懦夫。但他的眼神仍旧告诉周至严,他并没有为这个放弃自己的理想。

        周至严叹口气,决定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咱们这儿来了个牧师,好像叫JOE。”

        就像周至严那不置可否的语气一样,对于新来的这位牧师,他的确也是抱着客气而疏离的态度——尊重你的理想,但是我敬而远之,我只相信科学,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毅力。不过BIELING的反应完全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真的吗?太好了,他在哪里?”

        “呃……应该在餐厅那边吧,他一般好像都在那里传道。”

        后面的时间周至严终于清静了,就连晚饭在餐厅都没看到他。‘只要不在飞机上应该就没什么大事儿。’抱着这样想法的周至严也没去找他,自己回宿舍继续看书,很晚了,才听见走廊里传来BIELING和小郭英语交谈的声音,

        “我们要做的就是严格遵循《圣经》来生活,死了之后才能坦荡的面对上帝。”

        “要是做错了什么呢?上帝是怎么分辨你做没做好的啊。”

        “做错了事要努力去改正,只要你肯作出实际行动让上帝知道你有改过的心,也会得到肯定的。”

        “哦,这还成,我说呢,我又成不了圣人……”

        周至严把书压在胸前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若有所思,看BIELING进来,插了门,坐到他的身边,

        “吃晚饭了吗?餐厅没见到你。”

        “哦,我去和JOE牧师谈了谈,他也是路德宗的呢,我做了祈祷——说起来到这边之后我做祈祷的次数少了很多,以后要注意。”BIELING自顾自的脱了衣服躺在周至严身边——温热的皮肤贴近,活着的感觉真好。

        周至严又想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圣经》,我没完全读过,你觉得,咱们这样,是符合的吗?”

        BIELING本来已经陶醉的半眯上眼睛了,听了这话转过头不解的望着周,

        “《圣经》上只说要相爱的人在一起。周,我爱你,你也爱我的,是吗?”

        窄小的单人床睡了两个男人,这一转头鼻尖对鼻尖,周至严看着他那比平时深邃很多的眼睛,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比划着,

        ‘WOAINI’

        BIELING傻傻的看着周至严的口型,自己模仿着出声,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听见他古怪的发音,周至严躺在那里呵呵的乐,BIELING的脸又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猛然坐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学中文口语,周你要教我。”

        “好的我教你,早点儿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早起飞过去呢吗。”

        说到这个BIELING又安静下来,悄悄的俯在周至严身上,

        “周……我们……”

        周至严也比他大不了几岁,正是情欲勃发的年纪,但之前那痛楚……

        “我知道,但这房间太不隔音了,上次小郭就问了。”

        “是啊我听到了……我们还说了慌骗他……上帝宽恕我。”

        “所以……”

        周至严轻轻把手伸到BIELING的下面,握住了那个半胀起,有些温润的东西,另一只手臂揽过惊讶得全身僵硬的BIELING,有些颤抖的嘴唇在他耳后碾转,

        “我们这样好吗……”

        “……好……”

        “嗯,那先起来一下,我拿衬衫垫着。”

        是夜,两人都平静之后,周至严微笑着给浑身瘫软的BIELING擦汗,

        “还好吗?”

        “……嗯……不过,咱们还是出去租房子吧……”周至严笑着用嘴堵住了BIELING的抱怨,就像之前堵住他的呻吟那样。

        光顾着照顾BIELING了,所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反倒是周至严有些伤风的症状。

        BIELING很紧张,跑去请假然后找医生——医生们都上前线了,昨天运回来的药品连夜就运走了。匆忙间想到了可以去印中联队那边,他记得那边有个红十字护士队,往外走的时候碰到了沈,

        “你请假了?怎么了?”

        “伤风,哦,不是我,是周。”

        “不严重吧?那我还得再找人……”

        正说着,看到出来吃早餐的小郭,远远的就和BIELING打招呼,

        “我想了,觉得你说那上帝还是挺不错的……”

        “别什么上帝了,小郭,今儿你没事儿吧,跟我飞一趟吧。周先生伤风,BIELING要照顾他。”

        “啊?不严重吧,这边也没大夫,要不你找JOE牧师看看吧,他不是懂医吗,我去和沈先生飞。”

        BIELING最近和周至严走得近全机场都知道了,大家倒是都没有多想的样子。

        BIELING一想也是,冲他们到了谢就去找JOE了。牧师过来的时候果然带了些药品,跟着BIELING去宿舍给周看了看留下了些药就离开了,BIELING再转去餐厅拿了点吃的,往回走的时候看到小郭提着伞包往飞机那边走,喊了声,

        “回来我们再讨教教义啊。”

        “好的知道了,回来就信。”小郭挥挥手上去了,沈先生的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BIELING也笑着挥了挥手,随后就看到天空中出现了几个黑点儿……

        警报刺耳的声音响起,机场所有工作人员全都跑出来涌到旁边停放的飞机周围——没有汽车,大家用人力向旁边的树丛推动飞机。日本人的战机开火了,整个机场一片狼藉,不断有人倒下,BIELING看着沈先生的那架飞机中弹了,但仍艰难的起飞,却晃晃悠悠的,几架日本战机蚂蟥一样的盯住了他,飞机状态很不对,猛然朝一架战机冲了过去,却被性能灵敏得多的战机轻巧的闪开,然后,轰的一声,飞机终于撞到附近的山坡上,化为一片火海。

        BIELING扔下手里的东西朝宿舍区跑过去,正撞上咳嗽着跑出来的周至严,

        “周,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赶紧去跑道那边,把剩下的飞机藏起来。”

        日本人轰炸了一圈儿就走了——附近有美军的机队,他们也不敢多停留。大家确认日本人走了,才又齐心合力的把藏起来的飞机拖出来,主要的建筑物都受到了损害,跑道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周至严咳嗽着和大家一起在还没有散去的硝烟中捡拾可用物资。人群中,他看到一身黑袍的JOE牧师也在跑来跑去的帮忙,叹了口气,正想抬头看看BIELING,却见场站主任跑过来,

        “周先生终于找到你了,听说你病了,还能飞吗?”

        “能。”

        “那好,我叫人先清理出跑道,你找个通讯员,带着那些新人先飞走吧……提前实践。”

        “……好,我和BIELING飞。”

        经过清点,新来的学生里面一死一伤,周至严召集了剩下的人,给大家详细讲解了登机、下机流程,然后就是吃饭。这次连椅子都不找了,每个人发了伞包,都安静的跟着周至严和BIELING上了飞机。

        “这是机长座位,机长主要负责……”

        BIELING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沉默的听着周至严平静的对他们讲解每一个零件的功用,舷窗外,幸存的工作人员们还在搬搬抬抬;不远处,坠机引发的山火正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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