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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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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专心晃奶瓶:“你也才三个月?”
  
  “我才在家里呆两天!”涂遥头发睡得蓬蓬的,眼睛下面两抹青,眼神却倔强得很:“又不是没有保姆,等我走了再管这小屁孩!”
  
  “我给他泡个奶粉而已。”我懒得管他。
  
  “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他伸手就把奶瓶抢过去了。
  
  “你也要喝奶粉?”我狐疑地看着他。
  
  涂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怒地抓着我啃了两口。
  
  “一身奶味!这家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了!”
  
  …
  
  其实我没怎么管糯糯。
  
  我带过肖航,知道小孩子不能惯,越是整天围着他反而养得娇气了,动不动就哭。糯糯还好,一直不爱哭,只是大概是因为从小没有妈妈的关系,没安全感,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有人在旁边。
  
  米林倒是闲,他不着急复出,我也不催他,他似乎挺喜欢糯糯,整天呆在糯糯旁边。糯糯也喜欢他,经常看见他冷着一张脸坐在地毯上看书,糯糯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我以前整天忙,现在也觉得太闲,岛上没什么书,好在地方大,我在花园里找了地方种花,涂遥有时候也带点书回来,给我放到书房里。
  
  我有时候也看看国内娱乐圈的新闻。
  
  出了那样大的事,齐楚一时也爬不起来,只能常常待在国外,凌蓝秋似乎给他留了后招,有人拍到他在香港出现。
  
  我知道赵黎在学着接手赵家。
  
  他的电视剧杀青了,人却没拍新剧了。有财经杂志拍到他和他名义上的父亲一起出入赵家名下企业,而那天是开董事会的日子。
  
  我一直没机会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有天赋,有时间,有机遇,去做一个像赵易那样的导演,却停在了这里。
  
  来岛上之前,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我要去别的地方住一阵子,他问我,是你自己真心想去?我说是。
  
  我们很久没再打过电话。
  
  好在,他自己来了。
  
  


☆、124·风景
  
  这岛上的土壤很好;植物茂密得很;我想起以前去日本宣传,在富士山下看到一座寺庙还是什么;沿着小圆木铺成的狭长阶梯走上去;两侧都是开得蓬勃热烈的绣球花,蓝色的紫色的,热热闹闹地挤到路上来;天高云淡,一片碧蓝;是我那几年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好风景。
  
  岛上气候温暖;管家替我订了绣球花的秧苗;用船装了来,米林也很有兴趣的样子,抱着糯糯,面无表情地跟在我后面,看着我把秧苗搬来搬去。
  
  花园里有个泉眼,水底铺了白色细沙,本来泉边是做成石头岸的,我嫌不好看,准备在泉边种上绣球花,水清沙白,一蓬蓬的蓝色绣球花把枝条压低,垂到水面上,光是想象,都觉得很漂亮。
  
  我小时候住在小城里,时光慵懒,到处都是植物,夏天四点钟就放学,我背着书包四处游荡,小城的建筑大都低矮,高不过五层,城南老建筑尤其多,小巷子两侧都是低矮围墙,时不时探出一大蓬开得正热烈的月季花。
  
  我从小就喜欢植物,我种花很厉害。我妈不太喜欢我,所以我放学之后就在外面晃荡,看见漂亮的玫瑰和月季,就问主人家要一枝来扦插,我常常拿我种的花和别人换,在城南有一家,住着个老人,是个退休的教师,他家里有棵很漂亮的合欢花,我常去他家做作业,他教语文的,教我背了很多古文。
  
  那时候,他妻子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我记得那棵合欢花的粉色花,像小小的羽毛扇子一样,午后的阳光照在上面,时不时落下一朵花在我书页上。
  
  我记得老人抚摸着合欢树,低声念一句古文。
  
  那是项脊轩志。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也。”
  
  古往今来,无限伤心,一句记之。
  
  后来我大学选了中文。
  
  …
  
  “这是什么花?”米林忽然问我。
  
  我蹲在地上把花苗附近的土压好,弄了满手泥。
  
  “是绣球花。”我直起腰来,用泥手吓他怀里的糯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还以为我在和他玩,乐呵呵地傻笑。
  
  米林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花苗。
  
  “我见过绣球花。”他很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很漂亮。”
  
  “绣球花要长得茂盛才好看,”我把手上的泥弄干净,蹲到泉水边去洗手:“你有什么喜欢的植物,我要把这花园里的植物都改一下,最好赶在春天之前弄完。”
  
  米林沉默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抱着糯糯走了。
  
  快吃午饭的时候,他跑过来叫我:“管家说有人找你。”
  
  “谁找我?”我蹲在石子路两边种兰草。
  
  “一个姓赵的。”米林认真地告诉我:“我喜欢枫叶,红色的枫叶。”
  
  …
  
  我到客厅的时候,赵黎已经等在里面了。
  
  我没换衣服,就洗了一下手和脸,把围裙脱了。在岛上过得随意,我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灰色毛衣,我的裤子都是正式的西装裤,所以穿了涂遥的裤子,他腿太长,我还把裤腿挽了两下。
  
  赵黎看到我,愣了一下。
  
  “怎么了?”我朝他笑笑,拿了茶桌上的点心来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腰酸得很,我竭力克制才没有满足地叹息一声。
  
  “没事。”他也朝我笑,新年早就过了,现在是农历十二月,他从纽约来,天气肯定是冷的,他身上穿的是正装,黑色大衣挂在衣架上。
  
  赵家子弟不是好当的,两三个月不见,他又瘦下许多,明明是最风流的桃花眼,配着消瘦脸颊,竟然也有了几分所谓的“威严”。
  
  他确实是越来越像赵易了。
  
  “怎么想起来看我?”我端起茶,管家过来,弯腰在我耳边问我这位先生需不需要留下来吃饭,我让他通知厨房做几道清淡的菜。
  
  “回纽约过年,就顺便来看看。”他轻描淡写说。
  
  赵家和凌家一样,家族都搬到国外,倒是最老牌的聂家,还在国内不肯动弹。
  
  “等会留在这吃饭吧。”我寒暄两句,靠在沙发上,笑着看他:“我上次看见新闻,怎么,你现在想去当老板了。”
  
  赵黎看了我一眼。
  
  这次我没有避开他眼睛。
  
  “玩腻了,想定下来了。”他端起茶杯来,移开了眼睛。
  
  我笑了一声,也端起茶来喝。
  
  时针走到十一点半,城堡里空气都这样安静,糯糯在楼上玩玩具,我种下的绣球花正在扎根发芽,管家又悄无声息走了过来,告诉我还有十五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赵黎。”
  
  赵黎抬起眼睛来,看着我。
  
  这双眼睛的主人,我已经认识他很多年。
  
  遇见他的时候,我喜欢齐楚。
  
  后来我不喜欢齐楚了,我想把我剩下来的一点东西交给他,却被涂遥骗走了。
  
  准确说来,是我自己不自量力去和涂遥玩,结果玩输了。
  
  他自始至终这样无辜。
  
  所以是我的错。
  
  “赵黎,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
  
  “说什么?”
  
  “如果你是真心不想当导演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吃饭,我什么都不说。如果你是为了别的愿意才放弃当导演,你现在就给我停下来。”我声音平静得很。
  
  赵黎比我更平静。
  
  “我们吃饭去吧。”
  
  我一口气憋在喉头。
  
  “什么时候你对我也要说假话了?”我站了起来:“是了,我忘了,你一直都喜欢这样,不管什么事,都憋在自己心里做决定,反正我的意见你不需要听,也根本不重要,对吧?”
  
  他没说话。
  
  他握着茶杯的手骨节分明,我认识他七年,他从来没有瘦成这个样子。
  
  “赵黎,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疲倦地坐回沙发上:“我也想和你云淡风轻,我也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你不要在在背后做什么事,我们不可能了,真的,是我的错,但是我们就是不可能了。”
  
  我以为他会反驳我。
  
  我以为他会说“你为我斗倒了齐楚,结果跟我说我们不可能?”
  
  我以为他会说“我喜欢你,我会对付涂遥,我们走,就像说好的那样,新西兰,哈比屯,长满绿草的树屋,计划之中的旅行。”
  
  但他没有说。
  
  他只是问了一句:“但这样对你才最好,不是吗?”
  
  “什么?”
  
  “你可以跟涂遥在一起。”他说:“但是如果你不想和涂遥在一起,你可以过来找我,我不怕涂遥,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还是可以来找我,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带你离开这里。”
  
  他看着我,眼神这样诚恳,我鼻子瞬间就酸了。
  
  我别开了脸。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他每一次骗我,每一次隐瞒,都是为了我好。是真的为了我好,不是齐楚那种掩藏在受害者面具下的自私,不是涂遥巧舌如簧的辩解。
  
  但是我们却走到这一步。
  
  “我想,是我错了。”我说。
  
  “那次,你受伤醒来的时候,你让我走,我不该走的。”
  
  我该坚定的,毫不犹豫地,留在你身边。我在医院有自己的房间,我可以带汤去看你,我可以陪你去美国复健,那样的话,你父亲会替你去料理景莫延,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
  
  我不该去看肖航的运动会,我不该遇到涂遥。我不该想利用他,我不该玩那个危险的感情游戏,我不该在报复和游戏之中,一步步陷下去,我满心都是恨意,一次次算计,每一步都想了又想,最后我斗倒了齐楚,喜欢上涂遥,却把你弄丢了。
  
  我现在甚至不敢去想这些事了,我已经走到这里,回头无路,是我咎由自取也好,是我死有余辜也好,我都认了。
  
  我的筹码都输光了。
  
  我斗赢了齐楚,却斗不过涂遥。
  
  我很累了。
  
  那种,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焦急,那些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波折,那些从最爱到最恨的转折,那些拿着刀子往对方心里捅的指责,争执,猜疑和背叛,我都不想再经历了。
  
  就这样好了。
  
  你还活着,我也活着,余生的日子,能够偶尔坐在一起,喝上一杯热茶,看一场午后的阵雨,就已经够了。
  
  …
  
  “小流氓,我不会去找你的。”我告诉他。
  
  “我知道。”他说:“我并不希望你来找我。”
  
  “你回去当导演吧,小流氓。”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不到三十岁就能拍出魔戒来,现在你连电影都不想拍了。
  
  他笑着,然而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以前我跟你说,我这辈子,都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当导演。”他说:“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人一辈子,喜欢的东西不止一样。有时候,为了这一样,要放弃另外一样,并不是什么可怜的事。我心里其实很开心,因为有些人活了一辈子,都不一定会碰到其中一样,我却多到可以做选择。”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看着他眼睛,我遇见他那年,他还是个没心没肺的高中生,留叛逆发型穿牛仔唱摇滚,一双桃花眼乱飞。而如今他眼神隐忍,像极赵易。
  
  我很想跟他说:我们走吧,你来的时候坐的是什么船,我们一起离开吧,带着糯糯,带着米林。你当导演,我看书种花,像所有好电影的结局一样。
  
  但是我没有。
  
  我只是问了他一句:“赵黎,你记不记得我刚遇到你的时候?”
  
  他点头。
  
  “其实我骗了你,我遇到你的时候,已经认识齐楚了。我之所以会在酒吧外面遇见你,被你搭讪,是因为我知道你是赵易的侄子,我知道你是GAY,我想接近你。”
  
  “我们之所以会认识,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你回去当你的导演吧,我并不值得你放弃什么。你不要再当情圣了,赵黎。”
  
  你会走自己想走的路,你会功成名就,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彻头彻尾的,干干净净的人。
  
  你会有很好的未来,你才二十二岁,你会遇见很多,很好的人。
  
  我只是一个不甚美好的插曲,你会路过我,像路过你生命里那些挫折,现在你会觉得痛不欲生,会觉得世界灰暗,但你终会度过这一段艰难路程。这世界上没有谁缺了谁就不能活,时间是最好的灵药。
  
  很多年后,你会再遇见我。你身边会站着别的人,漂亮的,善良的,高尚的人。
  
  配得上你的人。
  
  我们都会微笑,云淡风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125·年节

  赵黎最终没有留在这里吃饭。
  
  …
  
  到年底了。
  
  据涂遥说;以往的冬天;岛上是看不到雪的,我有点遗憾;想着没法教糯糯认雪了。
  
  十二月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家。
  
  涂遥嚷着要跟我去,被我打回去了,万一被狗仔队拍到我还是小事;要是拍到我和涂遥在一起,涂遥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
  
  我坐飞机去的;几趟转机;十多个小时;又没带助理,折腾得几乎脱去一层皮。
  
  到S城时已经是傍晚了,天黑沉沉的,像无边无际的阴云一样压在头上,机场里满满的,都是行色匆匆的旅客,拖着偌大行李箱,在出站口和家人相见拥抱大笑痛哭。
  
  到家只用了半个多小时。
  
  肖航不在家,我妈坐在脚炉旁边的沙发上,盖着被子打瞌睡,炉光红红的,没有开灯。
  
  我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
  
  我不太想叫醒她。
  
  我太累了,经不起来自至亲之人的冷言冷语,我只想坐在温暖的地方休息一下。
  
  大概旁边坐着人的缘故,她很快就醒了。
  
  “你回来了?”
  
  “嗯,刚到。”我把外衣脱了:“小航不在家?”
  
  “他们学校要补课。”
  
  然后就只剩下沉默了。
  
  “厨房有饭……”她说着,却没有动。
  
  “不不,我吃过饭的。”我伸手把装钱的信封拿出来:“我马上就要走,公司还有事,好多人等着我呢。”
  
  “哦。”她冷冷地看了一眼信封:“那你……”
  
  “那我先回去了。”我把大衣又拿了下来。
  
  她起了起身。
  
  “不用送了,妈。”我穿上了大衣:“过年的时候还有工作,我就不回来了,您和小航好好过年,小航高三了,多买点好吃的,营养要跟上。这是肖航的红包,我带了龙虾和燕窝,还有一支山参,都放在厨房里。天气冷,你们都注意点身体,我先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声控灯忽然灭了。
  
  我不知道这会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又下雪了,我让司机送我回S城。这司机是我租的,跟车走,按天算钱。
  
  离开的时候,路灯已经亮了,到处都是神色匆匆的行人,都急着回家,躲避风雪,和家人坐在温暖火炉边,喝一杯热茶。
  
  司机问我:“肖先生这么晚还回S城啊,怎么不在你朋友家住一晚?”
  
  “不方便。”
  
  …
  
  赶回S城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
  
  我忽然想去肖航读书的学校看看。
  
  学校这个地方,在里面的学生想要离开,离开了的人却觉得怅惘。
  
  我穿着黑色大衣,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不远处就是食堂,三五成群的学生从里面出来,隔得太远,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肖航。
  
  下大雪,路灯上像戴着胖胖的白帽子,花坛的冬青树上也是厚厚一层,我站在教学楼下看,一层层都是灯光,每一间教室里都是满满的人,都是学生的喧哗,走廊上站着背单词的学生,都是十七八的少年,都还在蓬勃的生长之中。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一切都值得憧憬,所有人都跟他们说,考上大学就可以唱歌,可以画画,可以写作可以谈恋爱,可以睡到早上十点再起床,可以做所有你最想做的事。
  
  他们最美好的东西都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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