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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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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易没回答我。
  他自恃身份,怎么会承认自己这样威胁一个小辈。
  X城的晚上这样冷,昏暗灯光,梅花开得这样惨淡,我不过是棋盘上棋子,被道义被情绪被无数看不见的手,推着往前走,一步也回不了头。
  “我和你做个交易。”我直视他眼睛:“我毁了齐楚,你弄死景莫延。最迟,都要在明年夏天之前完成。从此之后,互不相欠。”…
  我不想再耗下去了。
  景莫延一步险棋,我失去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喜欢的人,还有我计划中的远方和美景。
  我已经算不清得失了。
  我只知道一件事。
  我肖林,不欠任何人的…
  在花园里冻了一阵,简直要咳嗽,在酒店开了包厢,订了火锅,热腾腾汤锅端上来,红通通的辣油,一叠叠菜,熙熙攘攘挤了满桌,有种人间烟火的热闹。
  明天得回S城,不能喝酒,我倒了琥珀色的梅子酒在杯子里看,这酒店附庸风雅,挂着漂亮的八角宫灯,深红穗子垂下来。我吃烫好的丸子,很烫,囫囵嚼下去,从喉咙一直烫到胃里。
  想起以前在学校读书,选修剧本写作,老师讲到一篇积年的小说,讲荒年,西北小村里捉到一个下山踩点的土匪,怕他回去报信,绑了他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全村人集合起来,一家出一捧小米,由村长煮成一锅小米饭,用一碗凉水,夹一口小米,在凉水里过一下,喂给那土匪吃。
  那土匪很年轻,十五六岁,半大孩子,乌溜溜一双眼睛,脸上脏得看不清。他饿狠了,以为村里人是可怜他,囫囵吞下去,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小米饭刚出锅,很烫,外面沾了凉水,能入口,但是落到胃里,热量散出来,一口口喂下去,那土匪吃一口,磕一下头,吃着吃着,忽然蜷起身体,在地上打滚,狼一样哀嚎,越嚎声音越小,最后被烫死在地上。
  当时上这节课,很多胆小的女生都被吓哭。
  我那时候不懂,只觉得贼可怜。
  其实村民更可怜。
  没有人喜欢杀人,看着同类死在自己面前,背一辈子良心债。
  人过了二十岁,渐渐身不由己,很多事,并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做,但是你不得不做。
  这世界上有些事,比刀更锋利…
  大概是因为我爸死后,我都是一个人的缘故,所以我很怕自己老了也是一个人。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钱也有了,地位也有了,坐在昂贵包厢里,吃着喜欢吃的东西。
  以前读古文,最怕看见八个字: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等到我下完一盘丸子,手机响了起来。
  我下来找赵易,本来准备手机也不带,但衡量了一下,觉得也有可能话不投机被他一掌拍死在花园里,带着手机至少能帮助警察破案。
  打我电话的是涂遥。
  我顺手就把电话按了。
  放下手机不到五分钟,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某人像大型犬类一样扑了上来,隔着高背椅子趴在我肩膀上,大声控诉:“大叔吃东西也不叫上我!”
  我拿筷子点了点那锅翻滚的辣汤:“你要吃这个?”
  “没良心,趁着我睡觉,扔下我不管……”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从食物上移开,搂着我肩膀,在我脖子里乱嗅,小声嘟囔:“有烟味,背着我跟别人幽会……”
  “工作上的事而已。”我把他从我背上扯下来:“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到处乱跑?”
  酒店里虽然暖和,他却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领口敞着,锁骨漂亮得很,没骨头一样,瘫在我腿上:“大叔不在,睡不着。”
  这几天,他不提那场争吵,我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行程表依旧在排,片场,通告,综艺,都没有落下,今天晚上他跑到我房间,说睡不着。
  他是最能拿捏人情绪的人,我什么时候在负气,什么时候开始犹豫,什么时候愧疚,什么时候软化,他都清清楚楚,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情商真的太低,他一眼就看穿我心里在想什么。
  被涂遥一闹,原本还有点矫情的伤感,转眼就被拉回现实了,带着他回去睡觉,洗了澡出来,房间里照进月光,他躺在床上,半张脸在月光里,温和无害。
  我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躺进去,他伸手搂住我腰,把手脚全缠到我身上来,装睡,唇角勾着笑。
  我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是责任也好,是一时的喜欢也好,我身边只剩这个人了…
  做梦,梦见金熊奖颁奖,满屋子我不认识的人,我被挤在中间,一句话插不上。
  七点醒来,在床上躺到八点,躲在被子里接吻,像两个偷偷摸摸的中学生。
  十点的飞机,到S城已经天黑。
  没有安排接机,华天有人来接,尹奚倒台,公司一通大清洗,小喽啰都换了人,坐在车上,看外滩的灯光,这城市繁华得有点丧心病狂。
  聂源摆架子,打发了个小助理来传话,要我明天带涂遥去打高尔夫。
  涂遥的衣服原来都放在公司里,后来我替他在S城买了房产,东西都搬了进去,四十多层的高楼,俯瞰外滩美景,阳台上有落地窗,比床还舒适的沙发,我累得快昏迷,趴在沙发上,准备缓一缓再洗澡,结果睡晕过去。
  朦胧中醒来一次,是涂遥把我搬到床上,在我脸上啃了一口。
  他说:“大叔,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100、淤泥

  醒来就是阳光灿烂的大晴天,睁开眼;看见落地窗外蓝天白云;俯瞰整个城市车水马龙;涂遥趴在阳台的大沙发上玩游戏;我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洗了个澡,温好牛奶;叫他吃早餐。
  阳历十二月;在阴历只到十一月而已;S城天气这样好,雪都下不了,骤然从西北苦寒古城回到这里,像做了个荒诞的梦。
  直到坐在西式的长桌上吃早餐时,我还有点恍然。
  很久没回这房子,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泡了点海带,下了火腿和粉条,小助理很听话,一个电话,清晨八点就带着行头来报道了。
  涂遥吃得太饱,抓着我啃了两口,转移阵地,到客厅木地板上趴着玩游戏。我催他换好衣服,去打那场还不知道是不是跟聂源打的高尔夫。
  其实我对聂源,一直只当他是无关紧要的人,就算以后涂遥成天王,他也不过是华天名义上的主子而已,管实事的还是尹奚。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下狠手整尹奚。
  虽然我以前讨厌尹奚,但是说句良心话,尹奚对聂家,只有八个字可以形容:仁至义尽,鞠躬尽瘁。
  上次和尹奚吃饭,他还喝酒,他酒品好,喝醉了也不闹,送我回去之后,在对面开了个房间,我还以为他也睡了一夜,结果半夜出来透气,发现他坐在对面房间门口,靠着门睡得很是安稳。
  他算不上坏人,只是太执着而已,我听见传言,说他是尹家收养的孤儿,当年有他一手教出的女艺人,很喜欢他,他都拒绝了。
  不过是收养而已,他却好像把一辈子都卖给了聂家。而且卖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过着苦行僧一样日子,最后还要被猜疑。现在被迫辞职,不知道他以后何去何从。
  …
  我心目中的装逼三件套,西餐,酒会,高尔夫。
  尤其是高尔夫。
  那么漂亮的草坪和湖泊,不建房子,不种花种树,不躺在上面晒太阳,竟然用来打球。实在是暴殄天物。
  涂遥有这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我一点都不惊讶。
  报了聂源名字,球童开着电瓶车,带我们去找聂源,远远看见他站在遮阳棚下,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高一点的是尹奚,矮一点的是MAX里面的那个叫律的小矮子,据说是唱功不错,其实也只是被MAX那群卖脸的货衬托出来的而已。
  以前在乐综,陪景天翔打过高尔夫,对这运动唯一比较满意的就是衣服,舒适宽松,怎么软和怎么穿。
  但是尹奚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涂遥叫他蚱蜢精,那层西装就是他的壳,不知道是衣服缘故还是因为失势,他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温和无害,仍然是厚厚黑框眼镜,要打球,穿着米色的羽绒马甲,卡其裤,皮肤很白,完全看不出是公司里人人惧怕的“尹总”。
  “聂总早,”我和聂源打招呼,朝尹奚笑了笑。
  尹奚一脸严肃地朝我点了点头。
  一大清早,聂源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聂家人眉骨高,眼睛深邃,脸又窄,都很俊美,女的也漂亮得脱俗,我第一次见聂妍,她挽着个英俊小生,完全看不出到底是谁潜谁。
  我不会打高尔夫,也不想打,坐在遮阳棚下,聂源和涂遥两个人去打球,我坐了一会儿,有点没精神,问球童:“你们这里有没有饮料?”
  “可以提供威士忌和依云水……”
  “有没有吃的?”
  球童一脸为难:“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
  “打电话给你们经理,叫他把他藏的那几包祁门红茶送过来,”尹奚在一边冷冷插话:“他不是抢了半岛下午茶的点心师吗,让他坐两碟司康饼送过来。餐具用上次乐曼送他的那套骨瓷的。”
  这球童看了一眼尹奚,大概也知道他不好惹,认命地跑腿去了。
  我瞄了一眼尹奚,发现他比上个月又瘦下不少,自从上次他给我剖析赵易的心理,一语点醒梦中人之后,我把他当朋友。其实他一直在对我示好,以前他在位,我当他是想拉拢钳制我,现在他退了下来,还是对我很友善。
  “金熊奖就要颁奖了,有人跟你透过风没有?”
  当着那个叫律的小矮子,他像是随口一问,我也就随口一答。侧过身去递烟给他:“透什么风?难道把获奖名单拿给我看?”
  “谢谢,我不吸烟。”他一点幽默细胞没有:“你都没什么动作,难道是胸有成竹?”
  “算不上。”我点了烟,把打火机也扔过去:“上次我不是教会你吸了,别墨迹了,等会球童回来,又要啰嗦禁止吸烟了……”
  “球童不会管的,这俱乐部很尊重客人,聂总还在这存了雪茄的。”尹奚仍然是一脸严肃。
  截止到目前,一切正常。
  然后,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来:“肖先生,请你不要吸烟。”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转过头去,那个叫律的小明星圆溜溜眼睛无辜地看着我,一副要维护世界和平的样子。
  “你说什么?”
  他脸红了。
  “肖先生,这里是公众场合,吸烟会影响别人。”
  “影响谁?这里只有三个人,我吸烟,尹奚不在乎,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影响你?”我惊讶地看着尹奚:“这是你带的人?”
  “我已经辞职了。”尹奚平静地补充。
  “吸烟对嗓子不好,”他还在和我争辩:“尹主管虽然没说,但是……”
  “你要是真受不了我们吸烟,就闭嘴,自己坐到那边去,在这和我叽歪只能吸进更多二手烟。”我指指遮阳棚的另外一边:“如果你是来找茬的,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乐综的人把你在他们跨年晚会上的节目取消。”
  这小矮子的脸“噌”地又白了。
  装什么贞洁烈女,华天金牌策划叶霄,还有金牌编舞林瑞,都是两杆老烟枪,MAX跟着开专辑讨论会,不知道被熏过多少次,这小矮子是脑子烧坏了还是怎么的,狗拿耗子,叫我不要吸烟。本来心情就不算好,撞在枪口上算他倒霉。
  小矮子一副标准的“懦弱的好人被恶人欺压了”的表情,期期艾艾地看了我一眼,忍气吞声坐到一边去了。
  “你不该威胁他的。”尹奚平静告诉我:“聂总喜欢他,正在和他交往。”
  “聂源的口味这么特别?”我瞟了一眼那个小矮子:“交往?难道是来真的?送了车还是送了房?”
  “聂总是真心喜欢他。”尹奚死板语气:“他和聂总小时候在一起玩过……”
  还以为是灰姑娘和王子的套路,原来说到底还是青梅竹马的韩剧。
  我见识过景莫延,所以一眼就看出这小矮子是真傻,也是,眼睛清澈,五官清秀,这样纯洁无辜,不正是聂源这种阅尽花丛的老手最喜欢拿来当“真爱”的么。
  “那他年纪至少也有二十三四了?”我笑起来:“这样瞒年纪?”
  “他不想瞒年纪,当时还和聂总吵了一架,他觉得自己要当实力歌手,不唱流行歌曲……”
  我冷笑。
  “还不是装的,你们又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不是瞒了年纪,上综艺节目也说自己十九岁来着。不唱流行歌?唱片都出了两张了!谁逼他?又要当□又要立牌坊。还装成这样楚楚可怜样子……”
  “他不是装的,”尹奚总算说出一句实话:“他只是觉得娱乐圈是一滩淤泥,我们都是在虫子,而他是出淤泥不染的荷花。”
  我哈哈大笑。
  “不说他了,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快点说,免得那小矮子又回来了。”
  “我收到消息,今年金熊奖最佳新人要被齐楚拿走。”尹奚一脸严肃:“凌蓝秋动了点手脚……”
  “别卖关子。”
  “你抢了聂行秋的电影,关老爷子补偿凌蓝秋,给金熊奖的组委会打了电话。陆赫碍于米林的面子,没有帮你出力,最佳新人已经是齐楚的了。”
  “还有没有回旋余地?”
  “没有。”尹奚斩钉截铁:“就算你搬出更大的筹码,但是相比组委会失信于关老爷子和凌蓝秋的后果,都不算什么了。”
  “我还以为关永平和涂遥的关系比和凌蓝秋的好?”
  “是很好,他本来都准备把自己女儿嫁给涂遥的。”尹奚点到即止,忽然转移了话题:“说到这个,等会有个重要人物要来,你要小心一点。”
  “谁?”
  “我们聂家的家主,聂寅之。”
  …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我辞职之后,我的助理会暂时代管我职责,下面有很多人有升迁机会,我安排你接手了我部分工作。”他不给我辩解机会:“你要培养涂遥,一定要用到公司资源,要了解公司内部结构,不可能永远只当个闲散的经纪人。你替我守着那位置,等我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今天见过聂先生之后才知道。”尹奚告诉我:“聂先生深居简出,今天还是辞职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和涂遥什么关系?”
  “他把涂遥当子侄。所以你在他面前,只要装成一个不太无能的经纪人就行。”尹奚皱起眉头:“不过也难说,聂先生消息很灵通,你有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
  我还要再问,他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表情凝重起来:
  “聂先生要到了。”


☆、101、误伤

  聂家大BOSS果然面子大;他还没驾到,那两个打球的都跑回来了;聂源还好,涂遥看见我们的下午茶担心;当场撒泼:“大叔吃东西也不叫我!”
  我懒得和他解释,拿了块松饼塞给他,他嚼了两下,皱起眉头:“不好吃。”
  我揉了揉他带着球帽的脑袋。
  等聂寅之的时间确实难熬。
  对于他这种只能用“大BOSS”“巨鳄”来形容的角色,我从来都是能避则避——这圈里虽然算不上龙潭虎穴,但是也算是一步踏空就永世翻不了身了。我这人缺点多;这些年跌跌撞撞还是活下来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我自认不是主角;身上没有自带主角光环;放在武侠片里,我就是那种掉下悬崖直接摔死的人,什么武林秘诀天下第一,想都不用想。
  所以我一向都躲着聂寅之这种人。
  我并不是说他们是坏人,人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就没有必要坏了。事实上,在赵黎面前,赵易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父母爱子女,为之计深远。他就是我见过的算计得最深远的人。在涂遥面前,聂寅之也是最慈祥的长辈,像极武侠小说里面那些因缘际会碰到,却会扶持主角一辈子的老前辈。
  但是我在他们面前,只能吃亏。
  我是“行事卑鄙,落于下乘”的小人物,一点点家底,上不得台面的心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只要稍一抬手,擦着骨就死,碰着皮就伤。
  我其实不想来。
  但是这些天,我不想做的事做了太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聂寅之长得很正常。
  这圈子里有的是好皮囊,聂家人也有不少人长得不错,但聂寅之却只能算五官清俊,单论皮相,他两个儿子都比他好。
  但是,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做气势。
  他身边只带了两个保镖,一个助理,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离我们大概四五米远的地方,没有跟过来。助理是个女人,盘发,一副OL的样子。
  他穿适合高尔夫的舒适柔软衣服,鬓发斑白,但是他只是打量一样瞟了我们一眼,我就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站在这里的人,尹奚和聂源他熟到不能再熟,涂遥也是,至于律那个小白兔,他大概看不上眼。
  所以他是在审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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