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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一局棋作者:燕赵王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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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比赛增多,韩越之和李慕的师兄师姐们,都已经逐渐升为高段,他们在各大赛事崭露头角,逐渐取代了老一辈的国手们,新生势力给低迷的国际围棋界注入新的活力。
  夏锐翔看着正在上火车的韩越之和李慕,对李显茶说:“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是的,只是刚刚开始,刚到了北京的韩越之和李慕同样这样想。
  北京似乎变化许多又可能他们的记忆出了差错,街道两旁的高大树木绿意盎然,和冬天的时候显然不同,这是一个生长的季节,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他们先去中国棋院报到,办理好比赛登记表格,又拖着行李来到当初住的那间宾馆,可能因为靠着棋院生意好,宾馆里面装修一新,两人开了间房,算是稳定下来。
  王一白晚他们一周到达,他已经高中毕业,目前在北京一所大学读大一,在学期结束后才过来报道,由于生日小,他的岁数还未超过20,加上第一次,他一共参加了四次定段赛,每次都与定段失之交臂,确实很可惜,由于上次比赛他排在前三十名,因此直接掠过预赛,取得了参加本赛的资格。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小棋手,将从预赛开始,经过几轮淘汰一步一步打到本赛,在本赛中取得前十四名资格之后,才能确定取得定段资格。
  休整两天之后,一年一度的定段赛拉开序幕。这个对所有棋手,最重要的一项比赛,在炎热的七月末北京如火如荼地展开。
  每一年那男子的十六个名额和女子的四个名额,成为所有小棋手唯一的目标,这些年复一年过来比赛的孩子,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冲段少年。
  不过,在第一次去棋院等待预赛分组的时候,韩越之看着这些普遍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孩子,有些无奈对李慕讲:“我感觉,我们特别醒目,岁数大个头也大的冲段青年。”
  李慕正低头检查两个人刚填写完的表格,头也没抬回答了句:“能做冲段青年就不错,可别青年也冲不上段,那就不用回家见师父了。”
  韩越之哈哈笑两声,拿过表格跑去交上。
  分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U20组三百多名小棋手一共分为四个组,每一组要经过五轮单淘汰剩下最后三位,四组一共十二位棋手进入本赛,加上上一年未能入段的前三十位的后十六位棋手,一共二十八位分两组打积分循环赛,最后以积分定排名。*
  这一年的定段人数比上一年多了两位,在前十四名成绩排出来后,后十四名按年龄取十四岁一下小棋手两名入段,理论上,年龄越小,可塑性越高。
  韩越之和李慕,两个人被分在不同的组别,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会被对方淘汰,也同时松了口气,加上在本赛等待的王一白,他们三个,年龄都快到上限,实在经不起再来一年。
  说实话,以他们的水平,过预赛完全没有问题,短短五天比赛,两个人都毫无丝毫悬念地走到最后,取得了少有的本赛名额。
  然后,就是最惊心动魄的本赛了,经过一天休息之后,连续十三天的本赛循环赛开始。
  这一次韩越之和李慕又幸运地被分在两个组,王一白不幸地和韩越之一个组,他们平时私下对局,十局中,韩越之能赢八成,他非常具有创造性的行棋方式简直是王一白的克星。
  比赛的日子,好像时针调快了速度,过得忙乱而又迅速,转眼就到第五日,这一日,是前四战全胜的韩越之对四战全胜的王一白。
  李慕可以说有惊无险,难得在定段赛遇到一个尚未入段高手,小家伙才十三岁,棋力已然了得,这两年他和韩越之没有参加任何比赛,也正是这个小家伙包揽了业余赛的各种头衔,风光得不得了。
  这会儿,偌大的对局室里,十三岁的小不点正一本正经坐在他对面,同他猜先。
  他们身旁,碰巧坐的是韩越之和王一白,韩越之本来就不是个惯于紧张的人,王一白比了四次定段,已经非常淡定,这会儿还和师弟玩笑:“今天又是个小孩子,我感觉我们是来欺负小孩的。”
  李慕还没答话,倒是被叫小孩的张松青不乐意了,头都没抬,把两枚黑子扔到棋盘上,说:“到时候被欺负的,还不知道是谁?”
  韩越之哑然,挑眉看向李慕,那眉眼分明是挑衅。
  他这小动作李慕自然是看到的,不过他懒得理他,只不过松开握着白子的手,和张松青说:“你猜错了,我先。”
  张松青大概是个急性子,已经按下读秒钟,他和李慕的比赛正式开始。
  韩越之自然也把目光关注回自己的对局,王一白比他年长,而且已经由中国棋院授予业余6段,因此还是由韩越之猜先,他的运气就没有李慕那么好,后手执白。
  王一白率先落下一子,读秒钟寂静无声地走着,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第38章 定段赛一
  李显茶的四个弟子,行棋风格皆不相同,以大师姐最为中和,以二师兄最为诡谲,以三师兄最为灵动,以小师弟最为大气。
  而今天韩越之的对手三师兄王一白,他少时只参加过一次业余比赛,在取得冠军拿了业余5段后,便不再参赛,而后关于他的所有棋局,皆来自于前三次定段赛,他可以说,是李显茶四个弟子中让人最难以洞悉的,却也是天分最高,运气最差的一位。
  他这人也确实运气不好,以这么高的棋力和天分,参加四次定段赛,皆未能如愿定段,确实可惜。第一次因为身体原因错过预赛,第二三次都是在本赛最后五轮全部落败,导致每次都差一两个名次入段,就连李慕也对此表示费解。
  但韩越之和他下过这么多次,却是知道他确实棋感极好,其行棋流利洒脱,攻守相依,整个棋局看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带着一种平衡的美,如果说李显茶是大红袍,李慕是毛峰,那么他就是普洱,香纯而浓,味甜回甘,气足而醇厚,是为茶中上品。
  他之所以在棋局上会屡屡输给韩越之,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每次都要去猜韩越之最后那个制胜点,而每次都会猜错。围棋一道,执着有时是优点,也有时最致命。
  开局之后,王一白偏向右边势力,而韩越之则更多关注左边实地,直到第三十手,韩越之粘右上星小目,引起王一白的关注,这才交锋起来。
  小目用在这里,确实是在刺探黑棋实地,王一白反手就来了一着飞封,韩越之跟进“爬”,整个棋型才渐明朗。
  短短五分钟行棋,白棋却成功窜取实地,而黑棋只能艰难保住外势,王一白心里狠狠骂他一句,转而另辟战场。
  对局室里静悄悄,虽然此时有十四组比赛正在进行,但屋子里丝毫不显乱,排列整齐的桌椅一个挨着一个,形成豆腐块一样的阵列,偶尔有带队教练和裁判在过道中间行走,关注自家学员的比赛情况。
  韩越之,李慕和王一白都挂在祥瑞道场名下,夏锐翔自然不会有时间盯着比赛事宜,因此便叫找卫凌过来给师弟们当一下带队教练。
  此时卫凌挂着牌子,表情严肃站在韩越之背后,对局已经过去半程,他两个人你来我往,却是谁也不让谁,前半程王一白发挥出色,韩越之也当仁不让,棋局从开局到中段,都流畅而漂亮,算是下出了各自的最好水平。
  卫凌脚下轻轻挪动两步,转而站到了李慕身后,他们这局进程却意外比韩越之他们的快,李慕一直是行棋稳而不乱,难得会跟着对手下快棋。
  卫凌虽然心中诧异,还是定睛去看,只见不及一小时的对局里,两人黑白相交一百二十手,年纪尚小的张松青却是个擅用声东击西之法的高手,棋风和袁睿颇有些雷同,但他行棋极快,手法多变而诡谲,时而进攻,时而防守,整个盘面看上去复杂凌乱,让人很难看出先后手棋路。
  在这场高水平的对局中,李慕竟然也能临危不乱,虽然行棋速度被迫跟着加快,但他的棋路铺展舒缓,在思路上却没有被拐跑,想必张松青心中甚觉棘手,十分孩子气的一张脸,紧锁着眉头,表情分外严肃。
  他们水准都较之上次交手有了十足进步,卫凌心中颇为高兴,背着手慢慢踱开步子。
  然而他走之后,这两局对弈,却发生骤变。
  先是王一白一手刺,搅乱了整个盘面,再接着张松青突然围攻李慕还未稳固实地造成交锋,一时之间,局面又开始模糊不清,难以看到终盘。
  好在韩越之反应迅速,他和李慕虽然棋风不同,但下棋气场却十分相似,都是那种坚定地按照自己棋路走的人,因此无论王一白或者张松青怎样打乱他们的行棋方向,他最后总能走出自己一开局就要的那条广阔大道。
  前半程王一白可以说超水平发挥,他把韩越之死死压在边角地方,使得中央腹地空出,而然随着对局的推进,他又犯了每次和韩越之下棋都会有的错误,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要去猜韩越之的那个制胜点。
  韩越之这手绝活,自从当年打完希望杯就被他自己发掘,此后连着两年每每下棋,他都刻意去这样行棋,如今再用出来可谓鬼斧神工,他的大龙自然而流畅,张牙舞爪盘旋在棋枰上,带着一股天生的霸气,行棋之间的那种灵性与特有的思维方式,成就了他自希望杯后更高速度的成长,再加上出神入化的画龙点睛的一手,可以说,今天的韩越之,是不会在定段赛这样的场面输棋的。
  从他身上,许多人都能看到当年王昊辰的影子,甚至比王昊辰更强,夏锐翔赞他是中国围棋未来的希望,这话不是自夸。
  此刻的,现阶段的韩越之,正一本正经端坐在棋坪前,表情并不十分紧张,他捏着子的手微微垂在椅子扶手上,形成自然而优美的弧度。
  大龙即将要睁开眼睛,他的对手王一白垂首思索,他觉得自己就要抓住韩越之的那条大龙尾巴,就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
  果然,白132手,韩越之动了,刺!
  王一白眼睛一亮,马上接手一招压,他觉得自己点的这个位置已经是韩越之要的那一点,不会错了。
  真的不会错吗?韩越之笑了,紧挨着他那枚黑133,打吃。
  王一白的那手棋,显然滑稽地点在大龙眉骨上,差一点点就能戳瞎白龙眼睛。他心中十分沮丧,紧紧咬住牙关,又被韩越之耍了,这么多次,这么多次从来就没有猜对,真叫人郁闷。
  他叹了口气,随手把棋子丢上,中盘认输,他不是个惯于纠缠的人,他能清晰地判断出对局走向,这局棋,不投子没有办法,韩越之下得异常严丝合缝,他根本抓不到漏洞,但是他自己已经出现错误,这样下去,会变成更丢人的大比分输棋,索性提早结束战斗。
  韩越之开心笑笑,连胜的滋味确实很好,他没有着急收拾盘面,而是站起身来去看张松青和李慕的那一局,这一看,却同样呆住了。
  张松青这个小孩,可谓是近两年棋坛的风云人物,他两岁就在棋坛子里摸爬滚打,别的孩子都伸手抓着棋子往嘴里送,可他不,他那个时候已经知道要把黑棋和白棋单独跳出来放到两个不同的罐子里,也从来没有干过吞棋子的事情。
  传说他棋感绝佳,传说他算计极强,传说他能在今年打破林崖十四岁定段的神话,以十三岁十个月的年纪成为初段。
  韩越之站在那里,先是呆了呆,而后却又笑了。他看着他凌乱的棋局,他的棋乱而散,无形无势,没有任何美感,但是执黑的李慕却是不同,他的黑棋看似被张松青带着走,却仍旧保留了自己的棋型棋势,黑色的大龙正盘正浅眠在山中,时刻等待苏醒过来。
  这就是传说中十分厉害的张松青?他今年确实可以入段,但其水准,未必能走得深远,他坐在那里,看着对手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尊敬之意,他的眼睛里没有围棋,心中没有围棋,他对这个韩越之,李慕或者许许多多在场的小棋士发誓要奋斗终身的事业,丝毫不感兴趣。
  这样一个人,却有着极高的围棋天赋,不知道是别的冲段少年的悲哀,还是他自己的。
  韩越之不声不响,静静站到李慕身后,等待他的最终胜利。
  他们这局一开始确实速度极快,但到了后来却反而开始拖慢速度,原因无他,张松青逐渐不能掌控自己的棋局。他这两年来参加的业余比赛,几乎都是年幼棋手在参加,差不多像韩越之和李慕这种水平的人都已经入段,没人会参加业余比赛,而韩越之和李慕之所以拖到今天,也不过是为了学业上的考虑,他们相信可以参加就能入段,不是靠虚无的自信心,更一个是清醒地认识自己的水平。
  时间进去最后半程,两人开始官子,张松青率先进入读秒。
  本来看到这里韩越之大可放心离去,李慕一手官子算是绝活,漂亮工整,水准极高,像张松青这种类型的棋手,往往会在最后输得更惨。
  但就是因为张松青着急了,才会一个错误下到李慕下一步即将落子的地方,他这个错误不要紧,却刚刚好堵到李慕最想要的那一点,一枚李慕计算要用来挣得实地的点,韩越之心下惋惜,五目实地,就这样没了。
  这一下确实攻击力很深,张青松还在纳闷为何李慕突然停下,李慕这边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他也开始读秒,短短一分钟,李慕额头上被逼出汗水,握着棋的手难得用力,却最终还是在倒数十秒的时候落下棋子,没有办法,只得尽力挽救。
  官子一到,确实是有许多固定的下法,但是张松青这一慌乱,好好的官子下的七零八落,却是十分打击李慕的行棋思路,不知不觉间,二十手过去,两人终于停下,棋局结束。韩越之伸手示意裁判,计算目数。
  结果虽然李慕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裁判说他以半目输给张松青时,李慕还是有些难受,平素冷静自若的他,这时候都有想揍一顿张松青的冲动。
  张松青这小孩,看到自己居然赢了,还幸灾乐祸说:“我已开始说的没错吧,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看来我今天运气真好,哈哈。”
  韩越之冷哼一声,淡淡地说:“要是我,这样赢棋,绝对不会笑得出来,还不够丢人的!”
  说完,也不等张松青反应,拉着李慕就走。
  李慕叹了口气:“虽然你说到我心里去了,但是也不能这样刺激人家,毕竟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水平也是不差的。”
  韩越之笑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这种话你是肯定不会说的,我就替你说,怎么样?解气吧。”
  李慕点点头,心中的乌云散开,确实挺解气,虽然他不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只要能定段,不是完胜无所谓,但是这样输棋,十个人都会难受几天。
  韩越之惯于逗笑李慕,动作娴熟,词语洗练,每每都能让李慕糟糕的心情重新晒到阳光,李慕曾和他说,要是不高兴的时候韩越之不在身边,那简直就是双重打击。
  韩越之也乐于担当李慕生命里这样一个角色,有句话常说,叫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他觉得他们应该是恋人以上,不知道什么未满。
  他自己说不好他们之间的定位,李慕也说不好,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活一世,不过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们都得到了,想必也能白首不离,确实算是圆满。
  之后的比赛,韩越之和李慕再无失误,一路比到最后一场,一路杀得对手片甲不留,对于他们来说,这场定段赛是一场美好的旅程,然而对于王一白来说,却是一段铺满荆棘的血腥之路,他一路流着血,却在走到最后的时候都没能赶上离开的航船。
  是的,他最后连续五轮全部落败,再次不能入段。也可以说,这一生,他都不能做成职业棋手。
  这个打击多么残酷,你从刚会走路时便开始摸着莹润的云子,开始在十九路棋盘上摸爬滚打,别人玩的时候就要老老实实坐在棋盘前,一坐就是十几年,到了告诉你,你不能进入职业棋手的世界,几乎从懂事开始就想要做的终身职业做不成,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悲哀的?
  这样的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不能接受,何况是一心想要在职业里闯荡的王一白。
  当最后一轮比完,李慕心中叫糟糕,赶忙打电话给李显茶,同他说师兄已经无缘定段。
  李显茶在那头沉默很久,然后跟李慕说:“我去接他,这几天麻烦你看好他。”
  以王一白的水平,他是不可能定不上段,他比李慕学棋都早,一直跟在李显茶身边,如果不是太执着于猜韩越之的棋路,连韩越之都未必能有把握说会赢他,何况败在韩越之李慕手底下他其他小棋手。
  他好像陷入一个魔障,每次都是从倒数第五局开始,每次都输得一塌糊涂,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逐渐接受自己只能做个业余6段的事实,和已经在职业里打拼的李慕,韩越之说:“这就是命!我早就应该看开,可惜我太执着,白瞎那十几年岁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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