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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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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9月开学，我和高岩一起去学校。高岩给清夜准备了台“专机”，去找他吃饭在打电话，去找他打球在打电话，去找他自习还在打电话。
“你少有事没事就给小叶打电话，你不学习他还学呢，再说了你不怕辐射我还担心小叶受辐射伤害。适可而止啊，告诉你。”
“哥……”
“你撒娇也没用。”你又不是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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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 。。。
作者有话要说：图书馆蹭网，再次微更下
p。s阿仁谷ユイジ《椋想p眼的3秒鐘》，短片漫画很好看
手机再一次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无可奈何的按了接听，低声说：“喂，你又干嘛，我在图书呢。你再打过来我就不接了！”
“呀，小叶原来你脾气这么大啊。”电话那边传来的不是平时那个熟悉的声音“我是杨子坤，你哥哥的学长，你把我当成谁了哈。”
“啊，子坤哥是你，我在图书馆说话不方便，过会儿我打给你。”
“嗯，好。”
挂断电话，我收拾好东西走出图书馆。自从拿了高岩买的手机，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个话痨。他一逮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干什么，讲他干了些什么。实在没话讲了他就开始在那边唱歌，我怀疑这手机都快变成音乐播放器了。再超长待机都不够他用。据说已经被我哥威胁没收他的手机了，这才稍微收敛些。每天三次定时定点的来电，比我吃饭还准时。我还以为今天高岩又忘了我哥的威胁开始电话骚扰了，没想到居然是杨子坤打来的电话。我没什么好联系的人，电话号码就告诉了我爸妈和我哥，还有几个老师，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喂，子坤哥，有什么事儿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你太把我当外人了，给你留了我的电话你也不打给我，你有了手机也不告诉我。”
“嘿嘿，没有，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好，怕打扰你工作，我发短信也不方便所以就……呵呵，对不起啦。”
“打扰什么，没什么怕打扰的，你就把我当你亲哥。”
“嗯，知道了子坤哥。”
“不过，我还真是有事儿要拜托你……”
杨子坤要找我拍个公益广告，好像说是要参加省里的什么比赛。里面有个盲人的角色，其实本来可以用普通的演员，但是他觉得真的盲人效果会更好，就想起来要找我帮忙。
“小叶，说好了，星期六下午我去接你，你可不能学你哥放我鸽子。”杨子坤又再次确认了一次。
“明白，您就放心吧。”居然被我哥做事古板的人放过鸽子，见面我要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儿。
反正周末也没什么事情，我也想上上电视，虽然自己看不到，让爸妈他们看到也能让我小感虚荣下嘛。
晚上训练结束，高岩又准时打来电话。
“什么！凭什么周末不让我去找你啊！”刚跟他说完周六别过来找我了，他就这么大反应。
“喊什么啊，就你嗓门大。周六我跟我哥的学长约好了，有点事儿。你就别过来了，每周都来你不烦我都烦了。”
“以前每天都找你也没见你烦。才有个什么学长你就不想见我了么？”高岩的声音变得跟受了多大委屈是的。
“啊啊！知道了！你过来吧过来吧，说的好像被家暴的小媳妇儿一样。”
周六一早高岩就跑到训练的游泳馆找到我，好像生怕我去哪儿玩不带他是的。他现在跟我们学校里，下到
打扫卫生的阿姨，上到我们年级主任，没有不认识的没有关系不好的。真不知道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么小动作。以至于他现在进我们学校跟入无人之地一样自由，他进出再也没有那些繁琐的手续了。估计是他来的次数太多，给他办手续都办烦了吧。
“来这么早干嘛，怕我甩了你不成？”我一边擦干头发一边问高岩。
“我躺床上也睡不着，还不如早点来见你。你现在蛙泳的速度有长进嘛。”
“嘁，就是我游得再慢也比你快。给，帮我把毛巾洗一下，我去穿衣服。”当然了，我现在的状态是刚冲完澡什么都没穿。
“把头发擦干会死么。”高岩接过毛巾开始使劲擦我的头发“怎么说也秋天了，这么湿着出去会头疼的。”他揉搓的很大力，我脑袋都不得不跟着左右晃，不过有人服侍我还是很享受的。
“我们教练说他们以前训练都是在露天的游泳池，大冬天还要练，从水里出来不擦干，立刻就能戒除冰柱子。他们现在这不一样好好的吗，哪儿那么娇气，我怎么说也是运动员。”闭着眼享受也不忘跟他狡辩几句。
“是是，您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好了，去穿衣服吧，我去洗毛巾。”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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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刚挂上电话，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大脸吓了一跳。
“……你干嘛？”我真是一脸黑线了，居然是杨子坤。
“在给谁打电话啊，你都不给我打。”他把一脸委屈的表情挤到我眼前。
“你不用上班的么，跑学校来干什么？”我面无表情的向前走。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别跑！”突然杨子坤一把拉住我，手脚麻利的掏走了我的手机，开始按动。
“你要干嘛！”懒得和他在学校拉拉扯扯，只好站在一边看他摆弄我的手机。穿的人五人六的，居然还有小偷的技术，当年在学校我怎么没发现。
“哎，清夜？你弟？这是他手机号？”
“要你管，还我！”我伸手去抢，却被他躲过了。
“等下，我正好要找你弟。”他记好了号码才把手机还给我。“那个高岩是谁啊，你跟他的通话记录很多哎。”
“你要找我弟干嘛？”我收起手机没好气的问。
“你又不回答我的问题，小乾乾，你好冷漠哦。”
实在是不想跟他交流，就算把“危险勿近”的气息开到最大都甩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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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二） 。。。
下午子子坤哥很准时的打电话说已经到我学校门口了。
“小叶，那个长了个流氓样的就是你哥的学长么？”高岩拉着我走去校门口。
“我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啊，听他说话感觉这个人稍微有点随意，有些自来熟。”流氓是个什么样子呢？
“小叶！我在这里！”还没走出校门口子坤哥就跑过来大声召唤我。
办好出门登记刚走出去我就一把被他拉住“小叶还是你好，走吧，我带你去公司。”
“啊，等一下，子坤哥这个是高岩我朋友，他能跟咱们一起去么？”
“你就是高岩？我听澄乾提起过，那一起吧，上车。”子坤哥说完我就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
我和高岩坐在后面，子坤哥边开车边大概给我讲了下广告要拍的内容。
“喂，等车就等车嘛，为什么还非得是下雨天，还不让打伞，淋感冒了算谁的啊？”高岩沉默了半天，听完介绍立刻就没好气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哪儿那么多事，我这个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子坤哥你别听他瞎叨叨，我每天游泳还不是一样在水里，哪有那么金贵。”
“你放心，虽然小叶不是大明星，但是也会有专门的人员负责的，只要导演一喊停立刻会有人帮他擦干换衣服送热水的。”
高岩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摆弄我的手指。
“子坤哥你之前说我哥放你鸽子，是因为什么事啊？”
“我还在学校那会儿，有次本来约好的出去玩儿，当天说的时候还好好的，第二天就不知怎么了，死活就不想去了，也没有正当理由，给我打个电话就说不去了。”
“见面他没给你解释啊？”
“他直接消失了一个星期，之后回来就一直是那个冰山脸，好像我怎么着他了。”子坤哥仿佛现在还觉得很委屈。
“呵，子坤哥你还真是好脾气啊，以后啊，他要是冷着你你也别理他，过段时间他就正常了。”
没有再多聊什么，很快我们就到了拍摄现场。子坤哥领我们见过导演，又在现场晃了晃，把剧本交给高岩让他念给我听，他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什么剧本，只是站着淋雨，然后等人扶我过马路就OK了。
“高岩你看到什么明星了么？”不知道高岩在干嘛，只是握着我的手也不说话。
“没。”
“你在干嘛？”感觉他在不高兴。
“不高兴。”
果然是，“为什么啊？”
“我不想……”高岩停了停“我只想你被我一个人看着。”
“白痴。”
没有再多的对白，这样握着手坐着，就足够了。
没多久就被子坤哥拉去试拍。大概是因为看不到别人的视线，所以我觉得完全没有压力，试了2次很容易就通过了。紧接着就是正式拍摄了。
“小叶，那个喷得水可能会有些大，你坚持下很快就能结束了。”子坤哥过来叮嘱了一句就又走开了。
“嗯。”
等正式开始的时候，我才知道果然是很大啊。水声打在周围人的伞上都发出很大的声响，落在我的头上“啪啪”的声音，感觉脑壳都快变成鼓了。忽然，有人为我遮住了这剧烈的“雨打”，用温暖的手拉起我向前走去，这手的感觉——是高岩？怎么回事，刚才拉我过马路的不是他啊。充满了疑问，但是还没喊停只能继续演下去。
走过了马路，他把伞塞到我的手里然后跑开了，我举着伞愣愣的听着“雨声”不知怎么反应。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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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坤居然拉清夜去拍广告，而且还没人告诉我，我居然还要通过高岩才知道。混蛋，太不拿我这个哥哥当回事了。（哥心情不好所以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只有这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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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三）上 。。。
作者有话要说：微更
依然是瓢泼的大雨，猛烈地砸在我手中的伞上，仿佛我还在拍摄中，仿佛高岩刚刚松开我的手。但是手心的湿冷让我回到了现实。有多久高岩没有再牵过我的手了呢，有4年了吧。
已经毕业1年了，在琴行有稳定的工作，还偶尔去朋友的书店弹钢琴赚外快兼打磨时间。游泳也只是业余爱好了。在N市和朋友一起合住，独自一个人生活。
“小叶你到啦，淋湿没？让你早上不和我一起来，活该。”推开书店的门就听到冷夏大嗓门地嘲笑我。
冷夏现在是我的朋友，老板，合租人，闺蜜，还是我钢琴老师的女儿。这个书店是她那个有钱的爹为弥补离婚对她造成的心理伤害而补偿她的。书店不是很大，算上偶尔来帮忙的我，也只有三个员工，其中还要包括老板本人。
“给，姐特意为你泡制的决明子，据说能减肥还有明目。”
“真遗憾，这两个功效对我都没用，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给我换杯咖啡吧，还困着呢。”推开了温暖的水杯。
“又失眠，你行不行啊，我真怕你会英年早逝唉。”
“还好。”
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眠状况时好时坏。有时候晚上即使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心却没办法平静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胡乱思考到凌晨3；4点。
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我的工作，独自坐在钢琴前缓缓地弹着每一个音符。这琴声只是这里读书人的背景音乐，我把自己的生命也融到这背景里淡淡地流逝过光阴。
晚上9点，等冷夏做好关店的收尾工作我和她一起回家。雨早就停了，空气还依然潮湿，这样的夏夜还蛮舒服的。
“下周六要放什么电影好啊，这周的《松子被嫌弃的一生》超赚眼泪，不能再放那么催泪的电影了，你都不知道哎，有两个女生把差点把妆哭花了。”
“那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不能体会到化妆都女人多重要的，妆花了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妆花了是什么样子的？”
“唔，怎么解释呢……”冷夏思考了一会儿“就像你看着你哥一脸严肃的唱刘海砍樵。”
“嗯，那我一定会是想笑又不能在他面前笑，憋到内伤。”
“差不多，看到美女妆花了基本就是这样，绝对不能在她们面前笑的。”
我们一边随口闲聊一边晃回家。回家之后我会先去洗澡，然后听冷夏给我讲新出的电影或者给我读书，11点左右我去睡觉，冷夏有时候晚上还会出去玩，有时就老老实实的洗完澡睡觉。
“我去睡觉了，明天我要去客户家调音，我们一起出门吧。”
“老客户么，用不用我送你去？”
“以前去过的，知道怎么走，坐公交可以直接到的。”
“哦，那晚安，亲爱的。”冷夏略微调侃地说。
“亲爱的，晚安。”
冷夏于我也算不上知己，知己是要我懂她她理解我的那种。我们俩其实谁都不是太理解谁，所以我觉得闺蜜更贴近我们之间的状况。人嘛，总要找个倾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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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三）中 。。。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微更
我和冷夏心中都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她一直惦念的是一个不能娶她的老男人，而我不忘的是高岩。
四年前那个广告拍完后的一个月，高岩的爸爸因为车祸去世了，高叔叔火化前一天我哥才告诉我，并把我带回家。那天晚上我去了高岩家。
高妈妈因为过度伤心被送回娘家休养，丧事都是单位的人帮高岩一起处理。
高岩一个人在家，只有冰箱“嗡嗡”作响。
“高岩……”坐在高岩身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握着他的手。
忽然，我感觉到他在哭泣，我也只能把他抱在怀里，不知道再做出怎样安慰。渐渐从克制到号啕，他的脊背在微微颤动，他的泪水浸湿了我的卫衣，感到丝丝沁骨的秋凉，我也不禁微微发抖起来。
不知道他哭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哭到哽噎不止。
“到床上躺一下吧。”我轻轻对他说道。
“嗯。”抽噎着回应了一声。
他蜷缩在床上，我坐在他身边。他哭得太累了，没多久呼吸声就变得迟缓，他睡着了。
给他盖好毛毯，我依然坐在他身边。平常最熟悉的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我抚摸着他的手，臂膀，颈项，脸庞，发丝。原来一个人脆弱的时候是这样柔软，似乎稍微用力就可以毁掉。
让我来守护你吧。
让我守护你，很想这样对高岩说。可惜，我哪有那个能力。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又失眠了。爬起来去喝了杯凉水，还不太想回到床上继续翻滚，便去了阳台乘凉。拉开纱窗趴在窗台上，除了空调嗡鸣偶尔还会有车辆疾驰而过的声音。这样的夜也算是寂寥了吧。
高爸爸的葬礼结束，第二天下午我就要和我哥一起返回N市，高岩可能还要再多情几天假。回校的那天上午我去看高岩，顺便告诉他我回学校。那天啊，我真是想忘都忘不掉。
他说有些话要说，便拉着我的手去了楼下的小花园。他紧紧地握着我的左手，沉默的向前走着，好像没有终点的走着。
“有什么话还要专门出来说啊？”总觉得他的沉默让我压抑。
“嗯，小叶，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高岩转身抱住了我，但是依然紧握着我的手。
“我知道。”我低声在他耳边说。我想我和你生活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厌烦。
“但是”高岩停了有十几秒才继续说“对不起。”
他说什么，说什么不想让他妈妈再伤心再受打击，说什么要承担起责任，说什么以后只做朋友。
我能再去说什么，我不知道天堂地狱的差别，只知道我已经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离开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松开了握了那么多年的手。
“好，我知道了。”
“别哭，小叶你别哭啊。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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