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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顺生还是剖腹产（第1更）

马六差点没将车子开得飞了起来，哧的一声将车子停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带着小虎快步朝医院冲去。

在妇产科的走廊上，秦婉雪和俞得志夫妇正急得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小刀，另一个是邵兵，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一见到马六，秦婉雪和俞得志夫妇便迎了上来，几人汇在一处，马六着急的道：“怎么样？小鱼怎么样？”

秦婉雪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现在已经送进去了，医生正在检查，你先耐心等一下！”

俞得志也安慰道：“小六，你就别太担心了，你一急，我们这心里也不好过，等医生出来再说吧！”

马六点点头，和小刀、邵兵分别打了个招呼，让小虎也坐下休息，马六的脸绷得紧紧的，双手握在一起，青筋暴露，说是不急，心里却着急得要死，不由自主的来来回回在病房门口踱来踱去。

病房的门口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钻了出来，皱眉道：“谁是俞小鱼的老公？”

这话问得可是有点？

可马六却立即道：“我是！”

“你老婆的胎位有点问题，横位，虽然经过了自我调整，可如果顺生，还是有非常大的危险，不仅仅胎儿容易有生命危险，大人同样会有生命危险，但现在有点麻烦的是，你老婆现在非要顺生，我们有些为难，我是妇产科的主任，但我也没有把握能保住她们母子平安。”女医生实话实说道。

“那就剖腹产吧！”马六道。

女医生道：“对不起，我们要尊重你老婆的意见，如果你真要剖腹产，那你就跟你老婆商量好，需要签字的！”

“好，我去跟她说吧！”马六点点头，走进病房。

陈琳芝想要进去，却被俞得志拉住使了个眼色，女医生顺便将里面的一个助手也叫了出来，病房里就只留下马六跟小鱼两人。

小鱼此时躺在床病上，一脸的戚然，却又透着神圣和母性光辉，看到马六，小鱼挤出一丝笑容，拉住马六的手道：“老公，我要顺生，你不要劝我好不好？”

老公？

这可是很少听一的一个称呼，马六听得心里一颤，竟然有一丝想哭的冲动，紧紧的抓住小鱼的手，帮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小鱼，我知道你想顺生，可顺生会有一定的危险，我不能让你冒险啊，如果没有你，你让我如何有信心活下去？”

“不嘛，老公，我就是要顺生，医生也说了，我经过自我调整，现在胎儿的位置已经顺了一些，估计顺生也并不是不能成功，而且还有五成的把握，你就让我顺生吧！”小鱼很坚定的道，倒是有点撒娇的意思。

马六的心疼得无以复加，却再生不出一点劝慰的心思，点点头，道：“那我再跟医生商量一下吧，就算你恨我，我也不能让你有危险！”

“我要顺生。”小鱼还是喃喃的道，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流。

马六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赶紧跑到门外，女医生正在和秦婉雪与俞得志夫妇说话，只听那女医生对陈琳芝道：“我们也不想你女儿出什么意外，所以我才很负责任的说，我只有五成把握，而且还不一定保得住孩子，不过如果她真要顺生，也许赵院长可以，她至少有八成把握让母子安然无事。”

“什么？”马六一下子冲过去，道：“你说谁可以？你快叫她来啊！”

“可是赵院长已经好几年没有主持过生产了，她现在是院长，工作很繁忙，不过正好她今天晚上在医院值班！”女医生道。

马六其实已经准备让小鱼剖腹产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小鱼真有什么危险，他可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但现在听到有人可以居然有八成的把握让母子都平安无事，自然也想让小鱼顺生，因为这是小鱼的心愿，她知道小鱼心里的想的是什么，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也不想违背小鱼的心愿。

“那你就快去找她来啊！”马六有些着急。

女医生有些为难，一边的秦婉雪将马六叫到一边。

“你拉着我做什么？”马六皱眉道。

秦婉雪低头小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她说的那个赵院长其实就是我妈。”

“你妈？”马六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好像赵茹香的确是在这里做副院长，当下也皱起眉头，他和赵茹香之间的矛盾已经积下不短的时间了，赵茹香会在这个时候帮马六吗？小鱼可是她女儿的情敌啊！

马六苦着脸，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秦婉雪叹了一声，道：“你等等我吧，我去求她帮忙，你等着！”

“等等！”马六一把拉住秦婉雪，脸色变得有些毅然绝决，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起去？

秦婉雪一愣，因为上次赵茹香来枫林苑闹过之后，马六就一直对赵茹香有成见，这一点她相当清楚，那现在马六去了会不会尴尬，难道他要为了小鱼而低头？

“你就不用去了吧，我一定把她叫过来！”秦婉雪保证道。

马六摇摇头，苦笑道：“我还是去一趟吧！”

秦婉雪没有再坚持，现在的时间很宝贵，可得争分夺秒啊，于是两人快步跑到院长办公室。

赵茹香果然在处理什么文件，一副安然自得的表情，一看到马六跟秦婉雪一起进来，一愣，道：“你们怎么在医院？”

马六还没说话，秦婉雪便当先将小鱼的情况说了一番。

赵茹香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能帮到你们的忙。”

马六一喜，脱口道：“谢谢阿姨。”

“阿姨？”赵茹香脸色一变，有些不高兴的道。

马六也是一怔，脸色一红，想叫妈，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秦婉雪赶紧道：“妈，现在救人要紧，你还是快点过去吧！”

“婉雪，你先出去吧，我想跟小六谈点事，我随后就过来！”赵茹香道。

秦婉雪叫了一声：“妈——”

“你就先过去吧！”马六叹了一声，大概知道赵茹香是什么意思了，却只能苦叹一声。

秦婉雪有些不情不愿的出去，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赵茹香会不会趁机向马六提出什么与她有关的条件，如果真是那样，她可就冤死了，她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等秦婉雪出去了，赵茹香反而不急，坐下来，道：“小六，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过你也要体谅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我向你道歉！”

马六一怔，这是怎么了？她居然向自己道歉？

“妈！”马六终于艰难的开口道。

“你还愿意叫我妈？”赵茹香身子一颤：“你原谅我了？”

马六点点头，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跟赵茹香倔下去，只想着赵茹香如果能答应救小鱼，让他干啥都行，更何况上次的事他真的慢慢看淡了，如果说之前一直耿耿于怀，那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他是真的看开了。

“好，谢谢你，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赵茹香道：“你现在跟婉雪是夫妻，婉雪也深爱着你，我想你也是清楚的，那小鱼生下孩子之后，你又该如何处理这种关系？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直接坦白的讲，我不想你和婉雪离婚。”

“妈，这个时候，还是救人要紧吧！”马六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于是道。

赵茹香有些自责的道：“也许这个时候向你提要求，的确是有点卑鄙，可我没有选择，婉雪是我的女儿，我从小就疼她爱她，生怕她吃一点点亏，受一点点委屈，她要是没有爱上你还好，但她是真的爱上你了，所以我要为她考虑，希望我救了小鱼之后，你能多体谅一下我女儿的感受，我也没有向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管你如何处理她们两人和你的关系，你都尽量不要伤害婉雪，好不好？”

马六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啊，不过也是真有些头疼。

可是让马六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似乎这个时候赵茹香说出这样的话，他居然没有一丝反感，反倒有一丝发自内心深处的感动。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赵茹香站起来，道：“你放心吧，我做了三十年的妇产科医生，像小鱼这样的情况也遇到过十几例了，还从来没有失败的纪录，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会保她们母子平安，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婉雪，婉雪，婉雪她也怀孕了！”

马六的脑袋轰的声巨响。

秦婉雪怀孕了？

怎么可能那么准？

自己和她仅仅做过一次啊，难道自己运气就好到这种程度了？

赵茹香见马六脸色一变，索性又道：“还有，婉雪说，她不会打掉孩子，她会把孩子生下来，当然，她让我们都不要告诉你这个事实，她不想你为难，她将来是想离家出走，或是先和你离婚再生孩子，其实，她真的很善良！”

马六的心情万分复杂，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脸的痛苦。

赵茹香拍拍马六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不管你如何处理她们与你的关系，我都不会怪你，真的，因为我想通了，其实小鱼也是个好女孩，你辜负谁都不对！”

这话说得，那难不成还要马六娶两个老婆？

赵茹香不敢再怠慢，快步出门朝妇产科走去，而马六则在后面，面无表情的跟着，心里则是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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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煎熬（第2更）

产房门口，秦婉雪正在安慰俞得志夫妇，看到赵茹香跟马六过来，赶紧凑了过去，道：“妈，谢谢你！”

摸了摸秦婉雪的头，赵茹香点点头，笑了笑，然后走到俞得志夫妇面前，道：“你们是小鱼的家长吧？”

“赵院长，你一定要让小鱼平安无事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从小就是我的心头肉，她又是个倔脾气，我，我，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这个当妈的如何活下去啊！”陈琳芝眼中有些泪花，握住赵茹香的手道。

赵茹香心里也是有些黯然，作为母亲，她能够理解此时陈琳芝的感受，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就放心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是婉雪的母亲，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保她们母子平安，我也答应过马六，所以我会尽力的，只是胎儿横位，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而且真要顺生，也的确存在很大的危险，所以，我不能向你承诺太多，但我会尽力！”

一边的那位妇产科的主任姓刘，刘医生此时一听，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秦婉雪和马六一眼，心里暗暗吃惊，这才知道原来秦婉雪竟是赵院长的女儿，那岂不是秦家的千金小姐？

刘医生赶紧道：“你们就放心吧，赵院长是咱们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在妇产科工作了近三十年，经验丰富，像这种情况她算是见多识广，以前还从来没有在她手上失败的例子，所以你们尽可以放心！”

瞪了那刘医生一眼，赵茹香有些怪她将话说得这么满，道：“走吧，我去看看产妇的情况。”

进了产房，一眼便看到睡在产床上的小鱼，此时小鱼一头的汗水，有些可怜兮兮的看了看赵茹香，然后弱弱的叫了声赵阿姨。

赵茹香心里涌出一股母性特有的慈性，上次看小鱼只是匆匆一眼，而且先入为主的丧失了理智，这次仔细看了看小鱼，还真觉得这丫头长得清纯漂亮，特别是那种发自骨子中的善良，让她都有些怜惜。

“小鱼，上次是阿姨不对，请你原谅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的。”赵茹香笑道，一副轻松自如的表情。

小鱼也笑了笑，道：“阿姨，不要提上次的事了，我是真没放在心上，秦姐姐对我很好，我一直有些内疚，要不是我——”

“好了，你先别多说话了，积攒体力吧，让我先检查一下！”赵茹香打断小鱼的话，估计也是怕一边的刘医生听到的东西太多。

摸了摸小鱼的肚子，又接过刘医生那位助理递过来的片子看了看，眉头微微一皱，小鱼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有些忐忑的道：“阿姨，很严重吗？”

“你是生宝宝，又不是生病做手术，有什么严不严重的？放心吧，没事！”赵茹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过语气尽量做得平缓了一些，可见小鱼的情况并不是她说的那么轻松。

刘医生低声道：“赵院长，产妇的盆骨有些窄小，可能一会儿会有点困难。”

“打电话给血库让他们准备好血浆。”赵茹香同样低声道。

刘医生点头道：“这些都准备好了。”

“阿姨——”小鱼突然叫了一声。

赵茹香一愣，道：“怎么了，小鱼？”

“我要顺生。”小鱼有些倔将的道。

赵茹香知道小鱼心里想的是什么，有爱又怜的道：“我知道，顺生就顺生。”

小鱼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赵茹香对刘医生吩咐道：“准备打催生剂，然后注射麻醉药！”

“不！”小鱼赶紧道：“阿姨，我不要打麻醉药！”

赵茹香吓了一跳：“小鱼，你可不能开玩笑，生宝宝很辛苦的，一会儿会很痛，万一你痛晕过去怎么办？”

“我就不要麻药，我不怕痛！”小鱼又倔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又是坚定又有些撒娇的味道。

突然想到自己女儿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也要经历这一关，赵茹香竟涌出一股母性，想了想，道：“好吧，阿姨答应你！”

“谢谢阿姨。”小鱼欣慰的笑了起来。

产房门口，陈琳芝脸色有些变化了，刚才没在意，现在关心则乱，一想之下觉得这赵茹香是秦婉雪的母亲，而秦婉雪和小鱼与马六一直纠缠不清，三人的关系相当的复杂和特殊，赵茹香会真的做到大公无私吗？

似乎看出老婆的心思，俞得志紧紧的抓住陈琳芝的手，朝她点了点头，陈琳芝回以一个微笑，那笑容有些苦涩。

其实产房外就没有谁不担心，横位，顺生，这不是小事，特别是马六更为担心，网上相关的帖子很多，横位顺生成功的机率只有十之一二，而最常见的结果就是孩子夭折，当然母子一起出事的机率也很高，马六心里砰砰乱跳，不自禁的将秦婉雪的胳膊抓得紧紧的。

秦婉雪似乎也能明白马六的心情，同样将马六的手也抓得紧紧的，只是被马六抓住的胳膊此时已经酸痛无比，马六是真用力了啊！

想到自己以后也要生孩子，秦婉雪便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小鱼一直坚持要顺生，她特别能理解小鱼，她在想，要是自己以后也遇到这种情况，会为了马六连命都不顾吗？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大半也会这样尝试。

而此时被马六抓住手以后，秦婉雪竟然能感觉到马六的心砰砰乱跳，似乎在这一刻，两人的心彻底的溶合在了一起，两颗心从未如此的契合过，两颗心也从未如此的靠近过，那种感觉很奇妙，让她的心也同时砰砰乱跳起来。

十分钟，对于产房外的人来说，不亚于十年甚至百年，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慢。

突然小鱼的叫声响了起来，知道手术已经开始，马六的手上再次用力，一群人都不自禁的身子一震，所有人都揪了一把汗。

小鱼的善良，这些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希望小鱼真的出事。

而此时，产房外的人虽然不多，却是安全到了极点，除了马六之外，小虎，小刀，邵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小虎的武力值无上限，从未真正的遇到过敌手，那可是能与刀霸斗个平手的彪悍角色，而小刀号称是要命的小刀，一枪在手也堪称无敌，战斗力绝对可以翻上无数倍，估计就算是遇到刀霸，也有一拼之力，邵兵更不会是弱手，且不说他曾经是中南海头号保镖，只说秦老太爷会派他来保护秦婉雪，这就足够说明他的功夫有多厉害，绝对是跟屠强在同一个级别以上，而从他能两三个回合将军刀击败这件事情来推算，他应该比屠强还要高明一些。

这产房的隔音效果本来不错，但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四周静得可怕，所以小鱼的叫声虽然隐隐约约的传出来，却格外的刺耳，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想流汗的冲动，至于马六，虽然不停的喘着气，却依然有一种呼息不畅的感觉。

他是真的心疼了，听着小鱼的叫声，他恨不得自己去顶替小鱼，微微的松开秦婉雪的手，马六也意识到自己先前太过用力，有些歉意的看了看秦婉雪。

在马六看来，这个世界上不乏富二代，可像小鱼这种善良到极致的富二代，马六觉得绝对是稀罕的宝贝，他能遇上，那是运气，是祖坟风水太好冒了青烟，所以他很珍惜。

小鱼跟他已经足足三年时间，这三年来，小鱼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马六没说过，但他心里自有一笔账，他常常说他配不上小鱼，这话不是假话，也不是托辞，他是真的自卑，或许对待别人，他可以放弃，安静的走开，但面对小鱼，他做不到，他不但不愿意放开，甚至牢牢的把小鱼抓在手上，生怕任何人将她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