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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作者:寒夜飘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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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清满意地摸了摸徐远南的头顶:“乖,起床,给你二十分钟。”
徐远南:“……”
这真不是他不想拉回跑偏的三观,也不是他不想捡起碎了一地的节操,是他家父上大人在他好不容易纠结出一丁点成果的时候,直接温柔的暴力了他的思想。
*
徐远南家离盛业大厦不远,公交十七分钟的车程,打车九分钟的车程,不过等车时间是十分具有弹性的时间,再有正赶上上班高峰期,堵车在这么一个纠结又暴力的早上也变成了一个十分美好的名词。
徐远南顶着毛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零五。
盘算着吃个营养早餐,下去等个迟到的公车,路上再堵个车,他就不用揣着纠结又微妙的心情去见小叔了,可惜……
美好的计划被父上大人温柔的扼杀在温床上。
看着徐远南从浴室里晃出来磨磨蹭蹭地往厨房里走,徐泽清放下报纸,微笑着建议:“你还剩五分钟时间,我觉得匆匆忙忙地吃那几口还不如不吃。”
“……”法西斯!
腹诽归腹诽,却立马收回了迈进厨房里的右脚。
徐远南双手抓着毛巾揉着头发,没节操地附和:“父亲大人所言极是!”
“……”徐泽清摇头失笑,低头继续看信都早报,“你还有四分钟。”
“可是,我饿啊……”徐远南搓着头发装可怜,却在徐泽清简简单单的一个挑眉动作之后麻溜地滚进浴室去吹头发了。
“效率在哪里呀效率在哪里?效率在老爹的压迫里,哩哩哩哩哩……”
三分四十七秒,徐远南哼着小曲人模狗样的立在了徐泽清跟前儿:“爸爸,我收拾好了。”
徐泽清放下报纸,起身往门口走:“我送你。”
“……”半路加倍拖延时间计划再次破产,他必须得去见那个让他十分把持不住的叔去了啊……
擦!
为神马突然赶脚这么兴奋呐!
*
六分钟,从家到盛业大厦仅用了六分钟。
八点三十二分,徐泽清的车停在盛业大厦门前停车场的时候,徐远南一眼就看见了跟人谈笑着从盛业大厦里出来的徐泽如。
黑色磨白的紧身牛仔裤,束进裤腰里的黑色衬衣,完美地展现了诱人犯罪的形体美。
微风轻拂,亚麻色的卷发随风飞扬,遮了那双看似温柔又多情的眼。
三分贪婪七分不爽地死盯了一眼敞着三粒扣子的领口,徐远南情不自禁地盯上徐泽如的腰,暗自吞着诡异泛滥的口水,自我唾弃——你这个没出息的!就说不能来不能来,得了,这一看,看进眼里是彻底拔不出来了。
好在他还记得身边坐着谁,艰难地斩断视线,徐远南扭头看向停了车却不熄火的父上大人——爹啊!这真不能赖我啊,要赖就只能赖小叔太特么的诱人了啊!
“不下去找你小叔,看我干什么?”徐泽清掐着徐远南的脸搓了搓,“好好跟你小叔学,要是敢调皮……”
“保证不敢!但是……”徐远南咧着嘴问徐泽清,“你不去见见我小叔?”
“不了。”慢悠悠地松了手,徐泽清敲着徐远南的脑门催他下车,“十分钟后我还有个会要开,没时间了。”
“……”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遗憾,徐远南揉着额头下车,奔肉的狗狗似的小跑到徐泽如跟前,“小叔!”
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无声离开的红旗,徐泽如笑着揉了把徐远南的头顶,跟身边的人说:“蓝总,这是我侄子,学建筑设计的,这次你这案子我打算让他跟着小陈学习学习,权当提前实习了,你不介意吧?”
蓝振声,39岁,昊天房产的老总,徐家老三徐泽澹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同学,他是家中独苗儿,从小就把徐泽如当成了自己个儿的亲弟弟。
前两天他跟徐泽澹通电话,听说徐泽如跟人合伙弄了间工作室之后,就让徐泽澹从中搭线,把新项目的设计给了徐泽如。
谈公事的时候他没说什么,这时候公事谈完了,听徐泽如还跟他蓝总蓝总的,不由就皱起了眉:“徐小四,你要是再跟我蓝总蓝总的,我可当你瞧不起我了啊!”
“……”叫那么亲热,你谁啊?我家小叔为神马要瞧得起你?徐远南羡慕嫉妒恨地瞄了一眼蓝振声那壮实有型的身材,脸上装着乖巧,心底下跟着小神兽们一起碎碎念。
睨了一眼显见又心脸一分为二的侄子,徐泽如从善如流地笑着接过蓝振声的话茬:“蓝哥,我哪儿敢啊?”
“这是我大哥家的大儿子……”徐泽如拍了下徐远南的后脑勺,“徐远南,叫蓝叔。”
烂熟烂熟,难怪那么自来熟,哼哼。
徐远南弯眉弯眼,阳光的笑:“蓝叔好。”
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徐远南三十秒,蓝振声笑着把他戴着的手串摘给徐远南:“还别说,长得真像大哥年轻的时候。”
徐远南扭头看了一眼徐泽如,在徐泽如的默许下接了手串,摸着那温润的珠子,突然有种小叔让他来就是为了多敲这蓝振声一笔的诡异想法。
要不然,这一块喝喝茶、聊聊过去的要个屁助手啊!
然而,很快徐泽如就让他知道了要他这个屁助手有什么用。
喝过茶,叙了旧,徐泽如拒绝蓝振声中午一块吃个饭再介绍几个同行给他认识的好意邀请时先拿他当了一把挡箭牌,随后上了徐泽如的暴发户大奔,还不等徐远南按着心底荡漾的小神兽怀念这五个八的赶脚,徐泽如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了一句:“囝囝,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得跟我去趟东篱,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咬死你
东篱是信都市下属的县级市,当年徐恩乾刑美珍两口子蹲点挨批斗的地方就在东篱山半山腰的观音像前,徐泽如他们兄弟姊妹六个曾跟着父母在东篱山下王家沱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至今,在牛棚里病逝的徐恩乾依旧葬在王家沱的坟地里。
每年清明徐远南都会跟爹妈叔姑奶奶一起到东篱给爷爷扫墓,他还记得村长家的大黄狗今年清明的时候才刚下了一窝小狗崽儿。
“去给爷爷扫墓?”爷爷徐恩乾的忌日在小姑徐泽闲生日的前两天、小叔徐泽如生日的前三天,正好是……明天,徐远南攥着手机从后视镜里瞄着徐泽如,“明天爸爸他们也会去,要不要等他们一起?”
徐泽如置若罔闻,微扬着唇角慢条斯理地发动车子,手臂搭在副驾驶位置的椅背上,微拧着身子开始倒车。
劲瘦的腰无耻地秀着它的柔韧,被扯得愈发敞开的领口无节操地招摇着内里性感的胸肌。
我勒个去!敢不敢不要总是勾引我犯罪啊!
恋恋不舍地收回流连在小叔领口的目光,徐远南不着痕迹地往右手边靠了靠,抬头捕捉到徐泽如眼底转瞬滑过的不悦时突然福灵心至,脱口而问:“小叔,你是故意要错开时间的?!”难怪以前从来没遇到过啊有木有?“我还以为……”
了然,谴责,些微地愧疚,余光所捕捉到的、在徐远南眼底接连变换的情绪似乎触动了徐泽如心底隐匿最深的神经。
若有若无的讽笑在唇角无声绽开又无息消逝,徐泽如漫不经心地收回搭在副驾驶靠背上的手,把车融入茫茫车流中之后,了然般嗤笑:“以为我从来没去扫过墓?”
“……嗯。”含混不清地鼻音里带着几分自责,徐远南讪笑着抓了把后脑勺——这真不能怪他,曾经,以最小人的心思去揣度父上大人嘴中那个最完美的小叔从来都是徐远东他俩乐此不疲的消遣,尤其是在承受过父上大人的精神暴力之后。
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早就成了本能的揣度会被小叔抓个正着。
也许是徐远南的窘迫和尴尬成功愉悦了略有不爽的徐泽如,亦或是维持温柔有礼的笑容早已成了本能。
温柔地笑意瞬间爬回微微扬起地唇角,徐泽如扬起下巴,隔空点了点徐远南紧攥着手机的爪子,含着笑催促:“啧!怎么还不给你爸爸打电话?”
“……”小受的心思真是不能猜啊!
慢吞吞地收回黏在徐泽如唇上的目光,徐远南按着按键小声嘟囔:“这个电话其实应该小叔来打有木有?在俺爹心里,你才是他亲儿子啊……”
“你以为今天早上那么赶时间他还来送我真的是因为父子爱么……”玩笑似的嘀咕突然变了味儿,分不清心底莫名涌起的情绪是源于兀然对自家父上大人待小叔比待他好的介意,还是因为突然闲下来之后心思被之前那个诡异的梦搅得敏感多疑了,按捺着在心底突然爆发的嫉妒,徐远南眼尾飘着薄怒绑上安全带,“他那完全是怕小叔干等太久浪费时间外加上想趁机看小叔一眼,哼哼……”
徐远南二,但不是没有脑子,那些嘟嘟囔囔的碎碎念大多数都含在嗓子眼里,发音并不清楚。
即使是在静谧且并不宽阔的空间里,徐泽如也听得不太真切。
见那臭小子一会儿爹一会儿小叔的,时而委屈时而愤怒的,心里不由地便觉得这倒霉孩子脑子里十有□又在琢磨什么令人啼笑皆非地抽风念头。
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徐泽如眼底带着促狭,问:“囝囝,你在嘟囔什么?”
“呃……啊?嘿!我这不正琢磨爸爸开没开完会呢嘛……”徐远南眯起眼纯良的笑,煞有其事地耸了耸肩,对着徐泽如晃手机,“结果还真让我猜着了……”
“爸爸没接电话,还真是没开完会呢!要不我跟我妈报备一声?”
这个提议似乎更加合乎徐泽如的心意:“随你。”
*
知道徐远南要跟徐泽如一起去东篱,罗红梅自然是反对的,不过反对的很含蓄:“罗波来咱家了,听他说是你约他过来的,虽然都是表兄弟不是外人,但你这么食言是不是不太好?”
话音微顿,罗红梅略微抬高了音量,“囝囝,妈妈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
就像算定了徐远南的手机听筒有多漏音似的,别有深意的提醒一字不漏地钻进了徐泽如的耳朵里。
心底无声地冷笑着看那成片的含苞的黑色曼陀罗绕着仅存不多的几片绿洲霎时开遍心底的荒漠,徐泽如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声音愈发低沉诱人:“不然我送你回家?”
对于徐远南来说徐泽如是毒,掐着他七寸刻意释放魅力的徐泽如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那性感的声音钻进耳朵里,酥酥麻麻的,直接碾碎了本就黏得不怎么牢固的三观,麻痹了本就在苟延残喘的智商,徐远南对着徐泽如狡黠地眨眨眼,在电话里跟罗红梅撒娇:“妈妈,我们已经上了高速了。”
“盛华家园”四字浮雕掠过车窗,徐泽如含着笑瞥了一眼撒着娇糊弄自家老妈的侄子,揶揄:“要不要从下一个出口下高速把你送回去?”
抽着嘴角翻了个白眼,心底的小神兽各种怪声怪气地哼哼着,徐远南嗔怪似的瞪着徐泽如略微拔高了声音:“哎呀,妈妈,那多麻烦小叔啊?”
“我就是跟小叔去东篱给爷爷扫个墓,反正爸爸明天也要去,我早去一天有什么啊……”
“……”不知罗红梅又说了什么,徐远南撒娇不成,开始耍赖,“妈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
当事人铁了心,徐远南自然是跟着徐泽如到了东篱,至于发火的母上大人当然要由把他送到小叔手里的父上大人摆平了。
东篱离信都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王家沱在东篱北郊,如果直接去王家沱的话,下了高速理应往右拐,可徐泽如却把车拐向了左边,并在三分钟之后,不偏不倚,右前轮正好压进了柏油马路上的坑洼里。
一下一上,脑门不轻不重地轻磕了两下门窗,徐远南揉着惺忪的睡眼睁眼:“到了?”
从梦里被颠醒的侄子,声音有点哑,神情有点呆,徐泽如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徐远南那双微张着的嘴唇,食指敲了下方向盘,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之后,似笑非笑地揶揄:“本来带着你是想路上做个伴儿的,你可倒好,上车就睡。”
“嘿!”笑着拿过左手边徐泽如喝剩下的半瓶康师傅灌了一口,徐远南砸吧着嘴看向窗外,懒洋洋地姿态一扫而空,瞬间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哎?小叔,你走错路了!”
“……”徐泽如失笑,扬手拍了一下徐远南的后脑勺,“德行!见着我犯错你就这么兴奋?”
“啊!那当然……”一个不小心咬了下舌头,徐远南嘶啦着凉气否认,“不能够了!”
“哼。”徐泽如哼笑一声,未置可否。
“小叔——”两口灌完了瓶里的水,十分没有道德的把空瓶扔到车窗外边,徐远南拉着长音叫徐泽如,“我饿了。”
徐泽如斜睨了徐远南一眼:“跟蓝振声喝茶的时候,点心可都进你肚子里了。”
“可是……”徐远南苦逼兮兮地耷拉下嘴角,“早上,中午我都没吃啊!”
“哦。”
“爸爸车里只有巧克力,小叔车里也只有德芙,虽然可以补充能量,但那玩意儿是真不能顶饿啊!”
心情愉悦地欣赏了一阵给他条手绢就能咬上的侄子,徐泽如忍着笑提醒:“储物盒里有纸巾。”
“哎?”
“没有手绢,你凑合着用……”笑容骤然毫无拘束的绽放,徐泽如笑着掐住徐远南的脸,“来,咬一个给叔看看!”
“……”看他妹!咬死你!
愤愤地抓住徐泽如的手腕,徐远南毫不客气地狠狠地在徐泽如手背上咬了一口。
淡淡地血腥气在嘴里蔓延,也许吃徐泽如的豆腐真的已经成了徐远南本能,徐远南鬼使神差地在似有若无地牙印上舔了一下,像极了调情。
☆、心难静
徐泽如却像毫无所觉似的,任徐远南攥着他的腕子没有动,单手把着方向盘,神情自若地看着前方的路况,仿佛被侄子暧昧舔着的并不是他的手一样。
抬眼,视线快速扫过徐泽如的侧脸,右手攥住徐泽如四根手指的指尖,徐远南垂下眼,禁锢着徐泽如的手,愈发肆无忌惮。
柔软,湿润,伤口处因为略微的摩擦间或有点儿疼。
车内地气氛愈发暧昧旖旎,徐泽如缓缓降低车速,不动声色地以余光看着把他的手当成世界上最美味的……冰激凌品尝的侄子。
眼见着徐远南舔完了他手背上的牙印又顺着虎口含住了他拇指指尖,徐泽如这才微微皱眉,强自按捺着指尖撩起的欲望之音,慢条斯理地问:“怎么?咬手背一口连手指头都得跟着消毒?”
“……”心底荡漾着的涟漪猛然一滞,徐远南含着恼猛地用力,恨恨地在徐泽如指关节上咬了一口。
“嗯哼。”暧昧不明地一声闷哼,整根拇指探进徐远南嘴里搅了一下,徐泽如镇定自若的挣开徐远南的手,“消毒。”
“……”消毒他妹!
抿起唇,驱赶着舌尖上残留地触感,徐远南冷起眼瞪视着把拇指上残留的津液暧昧地抹在他嘴角、脸颊上的小叔——您就死命的得意吧啊,老子早晚做哭了你!
是否看穿了徐远南隐含的怒意并不重要,只要那张脸含恼带怒的模样撩拨得人心痒难耐就够了。
避过迎面过来的运货卡车,徐泽如突然搂着徐远南的脖子带向自己,倾身,双唇快速碰了下徐远南的眉心,松手揉着徐远南的头顶低笑:“乖,别闹脾气了。”
“叔知道你饿了,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确认不是错觉,刚才那个吻分明是朝着嘴来的,却落在了眉心。
眉心处似乎还残留着小叔唇上的温润,然而心底却丝毫感觉不到狂喜和甜蜜,他讨厌这种被小叔当成孩子的感觉,更加讨厌小叔这似是而非的态度。
深呼吸,压下心底的火气,徐远南躲开徐泽如的手,靠在车门上盯着徐泽如冷笑:“小叔。”
“嗯?”若无其事地收回兀然空了的手,徐泽如缓缓加速,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
徐远南垂眼盯着握着换挡杆的手,手背上透着血肉的齿痕无端有些刺眼,憋得他胸闷:“我可以把你刚才那个吻当成是你对我的回应么?”
“可以……”徐泽如挑着唇角,似笑非笑,“你可以把它跟叔回应给侄子的晚安吻画个等号。”
“……”晚安吻他妹,徐泽如你这个胆小鬼!
徐远南动了动肩,斜倚着车门的姿势愈发慵懒,心底的弦却绷得几乎要断了,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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