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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的奢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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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不顾一切、违背世俗伦理也要相爱的爱情，看似坚强巩固、能克服一切难题，但事实上它脆弱得像初雪後刚结冰的湖。
她不清楚罗桀是抱持什麽心态来看待这段感情，但在她看来，罗伊是抱持著像人鱼公主那样以自己性命作为赌注去爱他的。
在双方付出无法获得平衡下，她不赞成罗伊继续投入，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保护罗伊，不让罗桀利用感情来动摇他。
罗桀为她这句话松开了手劲，拧起眉宇。
能让原本全力支持的她一夕之间转变立场，他顿时觉得这场车祸并不单纯。突然，一道离谱念头闪过脑中，他震愕失神的看著前方。
罗婷婷藉机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抚摸著还隐隐刺痛的肩骨，来到走廊的另一面墙。
「而且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爸妈的意思，他们认为你们刚结婚，不想让大嫂还有筱晴得知这种恶耗才要我别说，你该庆幸我现在告诉你，而不是在医院对二哥发出第二次命危时才通知你。」她很不想这样诅咒罗伊，但就是无法咽下对罗桀的那股怨恨才会如此失言。
命危！？罗桀听懂她挑衅话语里想传达的意思。
「难道医院之前就发出命危通知了吗？小伊他伤得很严重吗！？你有看到他的情形吗！？」尽管知道住进加护病门代表什麽，他却没想过罗伊可能会死。
一想到自己可能毫无危机意识的失去他，无法见到他最後一面，说什麽他都无法谅解父母作下这种决定！
「等可以探视後，你就能知道他伤得多重了。」罗婷婷撇过脸不愿多说。
「罗婷婷－！」事态都这麽危及了，见她还摆出那一脸不屑，罗桀整个怒火中烧。
打算跨步，扣住她下颚，逼她说出口之时，原本一直紧闭的加护病门大门突然开启，从里头走出一位护士。
「麻烦家属们别在门外大声吵闹！病患需要安静的休养，请你们离开！」
方才罗桀那一拳让在里头工作的医护人员全都受到惊吓，实在是忍受不了他们一连串的吵架声才出来劝离。
「对不起．．．」被她严厉训斥，罗婷婷惭愧的低头道歉。
然而，罗桀根本没在听护士说话，看准那扇门解锁了，他一个箭步往门里冲去。
「喂－！你不能进去！」护士错愕的挥手喝止他。
下一秒，惊觉自己不该愣站在这里，她赶紧也进入病门里。
踏进这个肃穆空间後，见到里头令人鼻酸哀然的景象，罗桀收敛起暴躁情绪与怒火，安静迈步。
黑眸迅速扫射这30几坪大的空间，病患大约有十几个上下，每个病患的情况都不太理想，病床旁都摆放著精密的医疗仪器。
尽管时间紧迫无法一一确认，但罗桀相信他的本能会带他寻找到罗伊的。
「先生你不能进来这里，请你出去！」此时，随後进来的护士来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驱赶。
罗桀对她置若罔闻，直接拖著她一起走到病房中央。
清楚自己敌不过眼前人高马大的男人，护士小姐马上唤来一旁工作的同事，「大家快来把他架走！」
随即就多来了个两个护士上前将他团团包围。
「我只是确认我另一半的伤势如何而已，请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可不可以？」眼看，其中一名护士拿起室内电话，像是要请警卫把他带走，罗桀放下自尊，纠结起眉眼请求。
现在，罗伊就在距离他不到几步远的地方，他实在无法放弃这个机会，忍耐到明天。
「只有探视时间才能进来，请你遵守规定！」护士板起脸回绝他。之後回眸，催促其他人，「快叫警卫把他拉出去。」
「已经叫了。」
罗桀不悦地束起目光。
心想：既然早晚会被架走前，那这段时间他就豁出去了。挣脱两侧护士的看守，他来到每位病患前察看，地毯式搜索一个都不放过。
蓦然，当眸子掠过靠近门口，被帘子遮起一半躺在病床上的白色身影时，他的身体被钉住了。
咽喉像是有股硬物梗著，让他感到呼吸紧迫、难受，他那张意气勃发的俊容顿时透出非常痛苦的压抑神情。
躺在那张病床上的人，头部缠绕著纱布，脸上有著明显大片刮伤，插著鼻管，靠著一旁的呼吸器维生。
身上的衣襟开敞，露出用纱布包扎覆盖的胸膛；单单一支手就插上三根注射针，那透明纠缠的点滴管线让人看了怵目惊心，而另一边的同侧手脚则都打上了石膏。
罗桀迈开沉重步伐来到他面前，看了一下挂在床前的病历表，上头写著：前胸肋骨断裂 右肺破裂气胸 後脑颅内出血．．．．．．
看到用黑色签字笔写上”昏迷指数3”这几个字时，倏地，有道冷风灌进他的头顶，他有些踉跄的移动脚步。
带著心疼怜爱的目光凝视著病床上的人，他的眼眶藏著透明液体，手捂著嘴忍住悲痛气声流泄出来。
这是他的罗伊，是他视为生命全部的人．．．．．．
眼下却毫无生气躺在冰冷床上。除了一旁电子仪器显示心跳脉搏证明他还活在外，在他眼里，他看起就像一副残破不堪、被人丢弃的人偶。
难道是因为他做出那样伤害罗伊的决定，像是抛弃了他，与那女人结婚，所以上天才这样惩罚他吗？
彷佛有把火灼烧著罗桀的心，胸膛全斥满了炽热、残猛的剧痛，连血液、细胞都耐不住痛苦地在挣扎暴动。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但他无权喊痛或是逃避，因为他知道罗伊比他更痛；那单薄身心在被他折腾得伤痕累累後，怎还经得住车祸所受的重伤。
是他伤透了他的心，所以现在换他承受他曾受过的折磨。
「小伊．．．．．」迈开脚步，罗桀想触碰他，让他知道自己来了。
可是，突然有人捉住了他的双臂，让他距离罗伊越来越远。
直到眸里的罗伊被一道冷冰冰墙面遮蔽住後，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架出加护病房了。
作家的话：
奇怪。。。。以罗桀的角度来写。好像比较无法写出哀痛的气氛
大概在二~三章。小伊就会出场了
罗婷婷会继续与罗桀杠上去的
第四十四章 说好的誓言呢？
看他一脸失魂落魄凝视著那扇门，罗婷婷猜测他已经见到罗伊了。
果真，还没开口奚落他一番，他那带著不舍且质疑的嗓音便著急地传来。
「小伊怎麽会伤得这麽重．．．．．车祸是怎样发生的？是别人撞到他的吗？」
认为罗伊不是那种不守交通规则，鲁莽开车的人，罗桀毫无犹疑将他摆在受害者的位置。
不过，观察敏锐的他还是嗅到一丝诡异：因为罗伊的车子是登记在他名下，事故发生後，为什麽保险人员没有打电话通知他有关理赔的事情。
罗婷婷为他的提问严肃起脸色。微转杏眼将目光摆放在墙角某一点，她悠悠地回话：「并没有人开车撞到他，他也没开车撞到别人。」
罗桀困惑地蹙眉看著她。
既然是车祸就会有肇事的一方与受害的一方，要是没有任何人犯错，难不成他是为了闪避路上的野猫野狗才会出事的吗？
他才不接受这麽离谱的命运捉弄。
感受到他的猛烈注视，罗婷婷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回望他，「我知道你现在脑中一定充满问题，而这事件的确没有台面看到的那麽单纯。」
尽管那对黑眸热切的令人毛骨悚然，她没有退缩地抬起下颚，缓缓道出惊人事实：「事情真相我一直不敢向爸妈坦白，其实．．．．．二哥不是出车祸，而是他自己开车冲撞护栏摔落山崖的。」
「这不可能！」罗桀睁眼，否决她的话。紧接著提出质疑：「应该是车子零件故障导致爆冲还是煞车失灵。」
罗婷婷冷笑了一声，「看来你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吧．．．．但事实就是他自己去冲撞护栏打算自杀。」不允许自己眨动眼帘，她要全程将他听到这残酷事实的反应看在眼里。将他的震惊、打击、折磨、哀痛全咀嚼品嚐入肚，以发泄对他的不满。
听到那令人震摄的字眼，罗桀像是被迎头揍了一拳，脑袋昏沉沉的。
「不可能．．．这不是事实．．．．」双眸随即透出复杂、惨烈的情绪，他著摇头，强迫自己不准接受。
小伊怎麽可能会自．．．．．．
不！这麽可怕的念头不可能在他脑中产生，一定是哪个重要环节遗漏了！
「员警一定会严谨侦办此事，他们不可能如此草率作下判断，罗婷婷在所有事情全盘了解前，我不准你擅自做出这种结论！！」猛然捉住她的肩膀，他凛冽起眸色，一脸不可饶恕地斥责。
「这不是我说的，是警察说的。」罗婷婷毫不留情戳破他那自我催眠。
警察．．．．．
罗桀的心念如被风扫落的叶子，无所凭藉地动摇了。
心乱如麻地喘息，他丧尽气势的确认：「警察真的是这麽判定的吗？」带著渴求看著她，希望能听到她改变说法。
「难道你不懂他为什麽这麽做吗．．．．．？」
罗婷婷冷眼看待他的内心纠缠，继续抨击他的意志与信念，「让他做出这件事的凶手是你，是你的无情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太痛苦、不想活了！所以才选择这样了结自己的生命－！」後头这句她几乎压不住脾气，目眦欲裂地怒吼。
看过目击者提供的行车纪录影片後，罗伊凶猛冲撞的那道画面都将她的心都撞碎。她为他当时一心寻死的决心感到扼腕，也为他内心承载的绝望感到心疼、愤怒。
「我不信！」将这番指控与罗伊在事务所向他哭诉的那一幕重叠一起，那字字句句像把利剑刺进罗桀胸口，让他紧绷的理智瞬间断裂。
霎时，他失控地一把将罗婷婷推撞到墙上，残暴掐住她的下颚。
那皮肉上的痛楚让罗婷婷扭曲了面容，而逐渐缺氧的昏麻感让她微血管全都爆裂，她痛苦地挣扎，不断胡乱搥打他。
「哥．．．．．．」细声、压迫的呼喊，希望能唤回他一丝怜悯。
看著那胀红的脸逐渐翻紫，罗桀暴戾的眸闪烁了一下，倏地，松手放她自由。
阖上眼，他深呼吸了好几口，试图让爆冲脱缰的性情恢复。
「．．．．．除非给我证据，不然我不会相信的。」嘶哑地低语，他双拳紧握仍无法将内心的憾动平息。
罗婷婷这番话不仅否决了罗伊与他之间深刻情感，也犀利点醒他是有多自私与愚蠢！
见识到他的桀傲不逊，罗婷婷不敢在激怒他。
退离了他一大步，呐呐地回话：「推算我最後看到他的时间与发生这件事的时间，中间并无任何时间落差，表示他一离开婚宴就到案发现场．．．．．．．」
「如果你要证据，我身上目击者提供的行车纪录器复制光碟，也许看了你就会了解了。」勾来放置在一旁的包包，她打开转扣取出东西给他。
罗桀沉默地接下。虽然只是片光碟，可是却沉重到让他无法平顺鼻间气流，他的手心盗出湿黏热气，手指是退到冰点的冷。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罗婷婷认为自己没必要再待在这，移动脚步打算离开。
但在与他擦肩而过之际，她语重心长的丢下一语：「记住，是你背叛了他．．．．」
大脑接受此讯息的刹那，罗桀眸中影像顿时失焦。感官知觉与外界断绝了接触，他落陷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身体像泄了气，他不稳地移动双脚，无力凭靠在墙上，为她那句话失去了所有坚持与挣扎。
顿时，他难受地眯起眸子，嘴里发出分不清是笑还是哭的连续气声。
因为那句提醒让他想起了好久之前罗伊曾说过这麽一句话：「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一定会做出让你痛不欲生的事。」
是他背叛了罗伊．．．．！？
也许他没那个想法，但他做出来的事情就是被人如此解读。
要是他知道那晚可能是他们最後一次说话，他就不会那麽残忍无情对待他，选择断绝情感交流。
眼下他真的後悔了！
後悔自己当时为什麽不停下脚步，将他拥入怀中安抚他的情绪，向他说自己拔掉戒指的原因．．．．．．
後悔自己为什麽这麽自以为是，为了顾全大局而忽略、牺牲掉自己所爱的人的真正心情。
领悟後的惨痛透彻地在他体内燃烧，他抡起拳头用力的捶打墙壁，一拳一拳带著悔恨地捶打，流下热腾腾的血泪。
「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如果背叛你就不得好死。」
此时，他对罗伊的回话在脑中嘲讽著自己。罗桀斥著血红的眼，回顾两人这段时间发生的磨合与争吵，罗伊哭著哀求自己的模样。
蓦然，他松懈眉宇，从微启薄唇泄出一道笑声，那悠远目光显示出他心中有了什麽决定。
他在想：如果罗伊认定这是背叛，那要是他无法清醒活著，他会实现自己的诺言的。
没有了罗伊，什麽功成名利、欲望满足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要罗伊．．．．
徐缓地挺直身躯，他觉悟的打起精神，深情看了加护病房那扇门一眼，（小伊我明天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让我向你赔罪．．．．）在心里诉说完这一句後，很果断地转身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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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後，罗桀并没有将光碟播放出来，而是收到办公桌最下层的柜子里。
既然他的心已经偏向相信罗婷婷的指控，这光碟里的画面对他来说必定是挖心剥皮的酷刑，他看了肯定会更无法原谅自己。
他已经决定若这辈子没机会弥补罗伊的话，他会在准备走向人生最後一步前在来播放，以坚定自己许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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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他来到罗伊的事务所，打算帮他处理手上的案子跟解释他没来公司的原因。
员工们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兵，马上趋前提出疑问。
「罗大哥，学长是不是生病了？」
「罗大哥，老板出事了吗？」
美惠与李勋这两人，一人一边拉著他的手臂，如渴望大人买糖的小孩热切看著他，只不过此时是期盼他能解除自己内心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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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桀没有甩开手，单用肃然眼神就让他们听话地收手，乖乖地站好。
反观大家的局促不安，他是一脸从容冷静，那完美展现魄力的面容，完全让人看不出昨天才经历那麽残酷的打击。
要说他已经调适好心情了？
其实他没有。
在受不了内心苛责下，他昨晚失眠了一整夜。只要一睁开眼，眸里就会出现罗伊躺在床的另一端，安静、沉稳睡眠的幻影。
不过在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时，美丽安详的他就会如同泡泡幻灭，取代而之的是医院里那奄奄一息的身影。
每当罗伊那可怜凄惨模样浮现脑海，他的心就会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掐拧、凶残地蹂躏，让他不得安眠。
他整晚都期待赶快黎明到来。并不是无法承受这般凌虐，而是因为黎明过後他就可以真正见到罗伊，触摸到他了。
算一算所有员工都到齐了，罗桀来到接待厅中央位置，准备解开大家疑问。
「我现在要跟大家宣布一个坏消息，请大家先别激动，深吸一口气。」嗓音是一贯的沉稳，他脸上没有透出哀伤或是会让人不安定的神情。
「罗伊他．．．．出了车祸，目前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因为还无法下床，所以才没办法来事务所。」不打算让人过问，他巧妙利用言词将他的伤势减轻。
听见罗伊出意外的消息，每个人脸上挂著惊愕与悲伤。
「学长怎麽会发生车祸，伤得很重吗？这该怎麽办才好．．．」平常老是刻意在他面前保持美态的美惠，这时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倒竖细眉、郁结起整张脸。
「我的老天爷阿．．．你怎麽会让人超好的老板遇到这种。」而跟罗伊只有短暂相处一年多的李勋，则是为他的遭遇感到不公平。
看著大家如此为罗伊心疼，身为罪魁祸首的罗桀心情是紊乱、阻塞。感觉有股腐败气息在他身体发酵，他看不起这样卑鄙的自己。
颈上突起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浅浅的勾起嘴角，「大家别担心，罗伊只是手脚骨折与内伤，有医生护士专业的照顾他很快就能复原的。」背著良心说话的当下，他的心全系在加护病房里的那道残弱身影。
妹妹说过今天要视病情才能开放探视，眼看早上的探视时间快到了，他迫切渴望自己口袋里的手机能赶快发出声响，让他接获好消息。
进一步了解病情後，大家都放下心中重石，带著乐观态度来为罗伊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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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罗大哥，我们能去探访学长吗？」美惠脑中不停想著什麽食物、饮品适合病人，能让体力伤口迅速复元，打算带去给罗伊。
只是她的心意随即被罗桀一语回绝。
「目前他需要安静休养，等身体状态允许我会通知你们来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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