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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会相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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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什么?”
“害死他们的,是谁。”少年微微眯着的眼里蒙着一层冰,琥珀色的瞳孔里渗出一丝阴狠凌厉。
原来这就是T。Lion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只是他忽然不想看到这人眼里再有这种情绪。
“……他们,都已经被我除掉了。”感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他安抚地拍了拍他,“那年,父亲想把一切都交给我,作为最后的考验,我去香港做一桩买卖……”
“合纵从我爷爷那辈就已经树了不少敌人,我从很小就已经做好了这些准备……那些人想除掉我,本来他们真的要成功了,我没想到我还能活过那天……所以,真的很谢谢你。”
那个小小的男孩子屏着呼吸走近自己,颤抖着蹲下来看向自己时担忧害怕的目光,他到现在也记得很清楚,他警惕地狠狠瞪着他,弄得他很害怕,他却还是试探地跟自己搭话。
那个时候,那个漂亮的、眼睛大大的男孩子,让他模糊中以为看到了天使。
“一霖,忘了过去吧,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
谭一霖知道,他不该怪他,是他们自己莫名其妙地卷进这些纷争里,那些人丧心病狂,计划破灭了就把怨恨转嫁到他们身上,报复他们,这些,真的和眼前这个人没有关系。
这个人救过他两次,一直对他微笑,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阳光的味道。
可是,谁来告诉他,他承受的十二年折磨,要向谁讨回来。那些肮脏的、疼痛的、让人疯狂的记忆,要谁来赔给他。
那两条消逝的生命,他的恨,究竟谁来赔给他……
一切都是因为救了他,可这个人,为什么连恨都让人恨不起来。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可救药地想留在这个人身边,想看着他对自己微笑,想奢望那遥不可及的温柔。他恨得,都不知道该恨些什么。
没人知道,那五年他经历过什么。
集中营里,都是他们这样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早早褪去了单纯,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无止尽的痛苦。
他想起很久以前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子,长长的金色头发,笑起来像是会说话的碧蓝大眼睛,他记得她笑的时候让他感到几乎看不见的光,晶莹剔透的,让他温暖。也记得,她给自己留过几碗饭和一卷绷带,还记得,也是他,亲手割下了她的头颅,连同其他伙伴的一起,被他扔进了火炉里。
从那天起,这个世界再没有了谭一霖,他的心冷了,早已不知道什么是痛,杀戮是他唯一活着的目的,抬手、划落,干脆利落的身手,倒下一具具数不清的尸体,喷出一股股难闻的血液,他早就没了知觉,不痛、不难过。
他只是机器,他只知道活下去,仅此而已。
所以在受到T百般折磨羞辱,他还是努力要活下去,他不能死,他这条命,是用无数的曾经一起欢笑过打闹过的同伴的命换来的,他的血液里还流着那个女孩子的血,他们的生命和鲜血换来他的苟延残喘,他怎么可以死,所以活下去,用更多的血,换来活下去的机会。
可终究,他是个人,终究,他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那三天非人的虐待,终于摧毁了他最坚韧的神经,那噩梦一般的,让他只是想想就痛得几乎痉挛的折磨,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不相信自己还活着,竟然还有脸活下去,竟然还想获得上天的眷顾,他这个从里到外都肮脏得不堪入目的灵魂,怎么配呼吸那个人身上干干净净的气息。
T说,杀了杨远修就给他自由,他知道那是必死无疑的陷阱,可是,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他可以再次踏入这片几乎遗失在记忆里的土地,至少死的时候,他可以倒在故乡的土地上。
倒下去的时候,他抓住那个人的裤脚,原来,这个人就是杨远修,让那个恶魔恨得牙痒的男人,原来,是个这么俊挺淡雅的男人。浑身的伤口叫嚣着非人的疼痛,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原来死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以前坚持的那些,真是可笑,又荒唐。
他放开了一切,却从没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人却不会放开他,他给他可以依靠的肩膀,告诉他,他是个人,不是工具,告诉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底下,他对他微笑,那么温柔,像个梦。
他还说,他会保护他,不让他受一点点伤害。
如果说,杨远修,十二年的折磨就是为了遇到你,究竟值不值得呢。
谭一霖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感到自己心里的一个地方正在不可救药地沦陷下去,或许很早很早以前,那个浑身浴血地倒在巷子深处,目露凶光地瞪着他的少年,从来就不曾在他记忆里消散过。
【游乐场】
“不想了,好不好?”拍拍他的头,杨远修拉他站起来,顺手帮他拍拍身后的灰。
两个人在大街边又哭又抱的浑然不觉,这时候突然发觉过来,谭一霖看到周围有人走过时指指点点的,顿时脸上火烧一样红起来,立刻躲开拍着他身后的手,退得远远的。
杨远修疑惑地看过去,对方脸红红的,一向有些冷漠的表情现在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知所措,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好笑地走过去。
走一步那人就想往后退一步,杨远修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还不好意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来,带你去个地方。”
“呃?”
对方呆呆的表情,看得他心里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悠悠地挠着他似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住院的时候我就想着,等我们身体都好了,带你去个地方。”
“可是……今天晚上不是要去日本的吗?”
“那是晚上,我们还有一下午时间不是吗?”揉了揉他的头发,杨远修笑道,“你会喜欢的,来。”
愣愣地跟着杨远修到了总务办楼下,杨远修打开车门,回头看他,“上车。”
“就我们两个人?”
“嗯。”
发呆的心思一下子收回来,谭一霖皱了皱眉头,“少爷,还是多带些人吧,毕竟MAGO……”
“我相信你,”杨远修过来拉过他,“你一个人不能保护我么?”
被对方塞进车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其实像他说的,他自己一个人的确是够了,T也很信他,经常只带着他一个人去公共场所,他也的确能做到万无一失,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保护对象是杨远修,他就有些放心不下了,自信不起来。
杨远修开着车,车里放着很舒缓的音乐,却还是不能让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警惕地左右盯着,却没发现邻座的人看到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时微微弯起的嘴角。
“好了,到了。”
车子停在一个人流量极大地广场边,他暗自想,这个地方,的确不太需要他这么费神了,再怎么嚣张,T。也不可能在这么喧闹的地方闹事的。
舒了口气走下车,他抬起头时却愣了一下,“这里是……”
“游乐场。”杨远修笑笑,“是不是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出乎意料,出神得都没注意到对方拉起了自己的手,他任杨远修拉着穿过人群,排队、买票,走进大门,门口还有两个流氓兔守着,朝着他们两个作揖扭腰的,耳边全是人们快乐的笑声,孩子们单纯无邪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不,这么一个欢声笑语的地方,他是梦都不敢梦的,太不现实了。杨远修看着对方发愣的、缓不过神的表情,有点想笑,心里却有些沉重,这么一个在大多数人眼里普通至极的地方,却会让他这么开心和无措。他忽然想守护他这种卑微的幸福感。
他想给他找回那些错过的时光。
“少爷……”
“嗯?”
“少爷……”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抖,他深深吸了口气,“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抬手,他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想起自己的弟弟,这个孩子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岁,比小峥还要小很多,眼里不由自主地露出宠溺弟弟时的神情,他微微笑了笑,“傻孩子。”
“我也不常来这个地方,”他说着,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排着的长队伍,“你可不要介意和我这个门外汉逛游乐园。”
这个人的眼睛明亮清澈,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眼睛的主人,曾经遭受过那些惨无人道的折磨。杨远修收回神,朝对方笑道,“来,哪个队伍长我们就玩儿哪个。”
拉过谭一霖的手,那只手冰凉凉的,让他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紧了。
谭一霖乖乖地一路跟着他。
两个人停在一个长队前抬头看着牌匾,上面活泼地写着四个大字,激流勇进。
队伍实在是长得过分……不过……
谭一霖抬头看看前面男人俊雅的轮廓,忽然觉得,等多久都无所谓了。
“要想坐上这个可要等几个小时了,”杨远修想了想,忽然拉着他大步往前走,直接走到售票口挤了进去,身后立刻引起叽叽喳喳的骂声,售票员扫了一眼皱眉头,“先生,请排队。”
杨远修掏出几张粉嫩嫩的票子从窗口伸进去,朝着售票员笑了笑,“真的抱歉,我们赶时间,仅此一次,通融一下好么?”
售票员两眼发直地瞪着那一沓纸,眼角瞥到窗玻璃上贴得快掉色的“二十元/人”的标签,表情很挣扎,她抬眼,忽然看到对方电力十足的温柔微笑,脑子立刻恍惚了。
“这、这是您的票。”
“抱歉,两张。”
“哦,好的。”
一片此起彼伏的骂声中,杨远修面不改色地拉着已经呆掉的谭一霖走进了铁栅栏后面。
两个人坐进汽艇,杨远修回身帮他系好安全带,看着对方一直不出声,笑着拍拍他,“想什么呢?”
“这个,不太好吧,明目张胆地插队……”想到身后那些愤怒的群众们,他不自觉有些愧疚。
“呵呵,”对方真是个乖孩子,他笑道,“你开心就好。”
汽艇被工作人员一推,两个人被水流牵引着慢慢往前飘。
“一霖,想想还想玩儿什么。”
“听你的就好了,”想着什么,他马上加了一句,“少爷,不要插队了……”
“呵,好。”无奈地摇摇头,“要升上去了,准备好。”
“啊?哦……”
整个汽艇朝上开始移动,身下一震一震的,他本能地绷紧了肌肉。
移到了最顶点,他呼了一口气,还没等他松神,忽然整个身子瞬间往下俯冲下去。
“啊!”
完全没准备好,他下意识地伸手抱紧了前面人的腰。
杨远修听到身后人短促的叫声时笑了笑,下一秒却忽然感到腰被紧紧抱住,愣了一下,身后人好像意识到了,立刻松开了手。汽艇冲下来的一瞬间水花四溅,两个人难免地被淋了一身水,谭一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那一瞬间,很像……割开那些人动脉时,喷出的血……
失神了一会儿,直到再次感到汽艇震动起来,他回过神,有些愁眉苦脸,“还、还来一次啊……”
再次俯冲时,他尽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往前倒,不过冲下去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是难免贴到前面人身上,男人的身体很温暖,微凉的发尖散发着青草般的味道,脸忽然莫名其妙地红起来,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快速而有力,直到那该死的汽艇终于划入平行轨道,他忙坐直身子,有些慌乱地整理急促的呼吸。
靠了岸,一直平静着的杨远修转过身子,刚要替他解安全带,却看到对方自己动手立刻解开,然后快速地跳到岸上。
谭一霖脸有点红,被水珠溅到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贴在鬓角,白色的衬衫贴在身体上,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杨远修忽然觉得胸口莫名地紧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压下怪异的感觉,低头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踏上岸。
两人并肩从出口走出来,谭一霖一直不说话,还垂着头,杨远修好笑地拍了一下他,“我都跟你说了,不要理那些什么近卫守则,你可以看着我,可以说话,怎么忘了?”
“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偏过头,闭上嘴巴。
“呵呵,好了,还想玩儿什么?”
“不知道……”
“不插队可是要等很久。”
“嗯,没关系。”
刚才还觉得站在这人身边等一等也没什么,现在这种莫名的感觉,却让他一秒也不想跟他站一起了,但是……
真的离开又舍不得。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游乐场里摇摇晃晃了一下午,在一片小孩子的游乐场里倒是没有一点的突兀感,两个一黑一白的人组合的画面看着奇怪的和谐。除了心跳有些不规律地让谭一霖有些烦恼以外,这一天,是他过去这十九年里最快乐的一天,阳光明媚,无忧无虑,身边有个大哥哥一样的人,温柔体贴,让他安心。
那个时候,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的职责,忘了过去的一切,忘了所有的痛苦耻辱,只记得一种快乐的感觉把他的胸腔挤得满满的,和身边那个人淡淡的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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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把下午时间挥霍光了,终于驾着车回到了总务办。上车前杨远修让谭一霖开车,他也就乖乖地遵命什么都没问。
总务办楼下已经站了一排人,为首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红衣飒爽,长发飘扬,那张脸美得不像凡间人,一双墨玉一样光芒流转的眼睛,像是覆了一层薄薄的雾,美得魅惑人心。另一个男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长眉舒展,单眼皮眼睛,挺值的鼻梁,紧抿的看似凉薄的唇线构成了一张极具魅力的脸孔。
这两个人稍前地站在队伍中间,实在是引人眼球。
怪不得回来的时候杨远修让他开车回来,谭一霖侧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他的体贴总是隐隐约约地藏匿在细节里,让他每次想起来心脏都不自主地柔软下来。
谭一霖给杨远修拉开车门等他下车,然后收起所有的心情,静默着跟在他身后。
那个女人是墨莲,杨远修的护卫兼助理,他见过,另一个人……
杨远修侧头看向那个男人,“羽飞,都准备好了么?”
“是,准备妥当了。”
“那就好。”杨远修回身把谭一霖拉过去,“羽飞,这是谭一霖,曾经的T。Lion,你应该不陌生,”侧头朝谭一霖笑了笑,继续说,“一霖,这是林羽飞,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吧。”
原来这个人就是T。Lion。
原来这个人就是林羽飞。
两个人心里同时闪过这句话。
T。Lion是世界顶尖的杀手,而林羽飞,则是连T都想挖角过来的特级护卫。不知道两个人的身手谁更好,这恐怕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这次你们两个一起跟我去日本,互相熟悉一些。”
“是,大少爷。”
“是,少爷。”
点点头,杨远修侧身看向墨莲,笑了笑,“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墨莲想到什么忽然笑道,“二少爷说您冥顽不灵,自己气得先回家了。”
“呵,也好,他在父亲那儿我也放心了。”
去日本他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个弟弟了,杨远峥虽然在经商方面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但脾气真的是太过孩子气的暴躁,尤其面对他的时候,一点儿也看不出被称为华尔街“鬼才”的风范。
太过任性也是笃定了对方会纵容,不过,杨远峥却比谁都敬爱自己,这是杨远修最大的支柱,也是在黑夜里告诉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
这次去日本是要和佐藤家族商讨怎么对付库斯塔,佐藤家族现在的掌权人佐藤穆一是杨远修从接手合纵到现在合作了十二年的伙伴,彼此熟悉也信赖,库斯塔这次的行动有些操之过急了,想挑了合纵除非有MAGO三倍的实力,而库斯塔这种新兴的帮派就好比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不知道那个库斯塔的首领是怎么想的,做出这种举动的他实在不像是资料上记载的那样——心思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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