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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蚵仔公作者:剩余石(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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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厢房,一边是厨房和洗澡的小板房,另一边挂着门帘,从窗户望去里边几件简单的家具,不是徐天海上次睡过的那间。
  “那是亚力的房间。”看着欲知详解的徐天海,苏湛道:“他从澳洲来的,到了墨田就没走,一直租住在这里。”
  “摘不到苹果是不会走的。”徐天海淡淡地来了一句。
  苏湛瞥了一眼:“你倒知道的真多。”
  徐天海望着某人的背影,哼了一声。
  
  “你睡我这里吧。”苏湛的房间如同上回一样,蓝蓝的,纤尘不染。
  徐天海不知为何心跳的有点快,他很想很想知道,上一次的宿醉,这张水蓝水蓝的床上究竟睡了几个人?
  看着徐天海望着床还在发呆,苏湛有了点解释的意味:“放心,上次我睡在亚力的房里。”
  “噢,好。”徐天海的语言匮乏再次让苏湛体会无力感。一时间俩人都有点躲闪,陷入了很不合时宜的安静。
  我解释个屁啊!苏某人如是想。
  我凭什么不放心呢!徐某人反之想。
  “我们……睡吧。”徐天海的舌头有点打结。
  徐天海!你到底有没有学过语文啊,除了主谓语,就不能加点定状补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的是,各位看官看石头的文要始终如一保持CJ的风气,切不可动了那淫~念,否则,和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有甚区别?这罪过还是叫我一个人担了罢。


11、梦里不知身是客 。。。 
 
 
  “哈哈,你的字真丑!”
  一只手本能地捂住了本子,神情不悦,眼神微冷。
  “干什么捂着,我还要看。”
  “走开。”推了一把挤过来的小脑壳。
  “我偏要看。”
  一支笔毫不客气地敲在了小脑壳上。
  “你干嘛打我。”小脑壳人小气性大,小牙齿闪着威胁的寒光。
  “管你呢。”娇纵惯的男孩不理会气呼呼的小脑壳,继续坐下来在本子上划拉着丑字。
  小脑壳不服,窜上前一把扯过本子,一边翻看一边快意地叫道:“好丑,好丑。”
  男孩火了,急于抢回本子,小院里你追我赶的两个身影,男孩终于仗着身高优势逮住了小脑壳,卡在怀里,下巴狠狠抵住小脑壳,扯回了本子,一扬手,小脑壳跌坐在地上,疼得咧了咧嘴,使劲让眼泪憋回去,恨恨地瞪着一脸没事人继续写字的男孩。
  写了片刻,身后没了动静,男孩偷眼瞄着,小脑壳粉嫩的脸上气得红润润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双大眼睛黑宝石似的,蒙着一层晶莹的水汽。
  “喂,起来啊。”男孩只好先妥协,走到小脑壳跟前。
  小脑壳还是恨恨地瞪着,只是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男孩有点无措,伸手去拉,被小脑壳执拗地推开了。
  男孩挠挠头,蹲□,四只眼睛互瞪着,男孩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小脑壳咽着口水,很有气节地把脸扭到一边。
  几颗泪珠挂在腮边,晶莹剔透,男孩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着那露水般的泪珠,小脑壳转过脸,回眸看着男孩,男孩将手指放回嘴边舔了舔,咧嘴一笑:“咸的,比大白兔好吃。”
  小脑壳忽然抓起男孩的胳膊,尖利的小牙咬在滑嫩白皙的皮肤上,一阵刺痛,男孩丢了大白兔啊地一声……
  
  啊——徐天海捂着胳膊坐了起来,汗水淋淋,瞪着两只眼,元神尚在梦中进进出出。头又开始疼了,炸开一样,远比胳膊上的伤还要痛,跌跌撞撞爬下床,找到药瓶,急忙吞下一粒,重新倒回床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四围一片昏暗,这是应徐天海的要求,睡觉一定要关窗关门拉窗帘,外加雪白的蚊帐,虽比不上帝王帐的密不透风,也算是多了层壳。
  苏湛临走的时候很惊讶自己的房间还有如此良好的密封性,别说人了,恐怕连蚊子都能憋死几只,真难为徐天海这么闷的天也不怕中暑。
  徐天海也是人啊,怎么不怕,往日在自己的帝王帐里,那也是空调卖力的工作才得以享受壳中的安稳。苏湛的小屋哪里都好,就是没空调,一觉醒来,浑身是汗。
  想着梦中的情景,徐天海怔怔的,最近这样的梦远比从前频繁了,清晰了,从前都是些零星的碎片,醒了之后大都不记得了。现在呢,碎片开始串联,粘合,渐渐成了一段段完整的桥段,有内容,有情节,梦醒之后,他还能想起它们,越努力回想,头就格外的痛,好像有根神经终归是要被扯断的,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望着蚊帐顶上起伏的白色薄沙,头痛稍稍缓解,这种徐老夫人让人从国外定期买的药很管用,自从有了头痛的毛病,这些年从没间断过,看过几次,都说是一种偏头痛,属于顽疾,死不了人,却也好不了。
  好不了就好不了吧,徐天海反正习惯了,不是说死不了吗,那该怎么活还怎么活。也曾和母亲提起这样的梦,徐老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淡淡地说:“这些都是幻觉,得了这种头痛,幻觉是正常的,不会影响什么,最好别总想着它,否则会加深病情。”
  徐天海从此不再和谁提他的梦了。
  
  拉开帘,打开窗,却发现外边并没有比室内光线亮多少,已是又一个黄昏,徐天海忽然发现躺在这水蓝的床上居然可以睡足一整天,帝王帐里也没有过这样的安眠,嗯,回去后自己的卧室也换上一整套的蓝系列。
  院里只剩苏婶一人,苏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饭菜摆在石桌上,老是麻烦一个眼睛看不清的老人家的确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陈悦的钱汇过来没有,看来今天是没戏了,明天第一件事直奔银行,走不走的先不说,至少得出点饭钱、住宿费什么的,亚力也不是白住的,那小子好像也没说白吃白住的话,咱就自觉点呗。
  不走吗?徐天海轻声自问。
  
  吃着饭,徐天海看着苏婶面前支起的渔网架,一只梭子上上下下,依然不用看的,动作却很娴熟。
  “家里有人打渔吗?”徐天海随口问道。
  “这是给别人做的活计,休渔期大家都会修修船,补补网,我闲着也是闲着,接点活解闷。”
  徐天海没点破这话里的轻松,解闷在其次,贴补家用倒是真的,自从见到苏婶,她就从来没闲过。
  似乎觉察到徐天海的沉默,苏婶轻声道:“苏湛不喜欢我做这些,可做了一辈子渔民,摸不着网,心里空得慌。”
  “您的眼睛什么病,还有希望治好吧?”
  “没什么大毛病,苦日子捱的,自打苏湛他爸过世后,这眼睛一年不如一年,还好,没全瞎,就是看不真切。”
  “他……他爸爸……”徐天海很想知道,却不知怎么开口问。
  苏婶倒也不介意,声音轻轻地:“那年出海赶上风暴,再也没回来,苏湛才9岁。”
  
  徐天海再度陷入沉默,不用问也能想象出,孤儿寡母的日子有多么艰难,环顾这小小的院落,清新整洁,鸟语花香,即便是堆放杂物的角落都被整理得规规整整。想起水蓝色的卧房,擦得锃亮的旧摩托,快餐车上的贝壳墙,一天换两身衣裳,还有那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巧克力色的光洁……
  哼,洁癖,徐天海心里哼了又哼,一缕邪念袅袅升起,一般洁癖的人是不叫人躺自己的床上,何况第一次还是个陌生的酒鬼……这点特殊待遇说明了啥……徐天海总是下垂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神越发的飘忽了,心里的小人荡着秋千架,双膝卖力地一曲一伸,越荡越高……
  
  月亮爬上来,亮晃晃的,苏妈妈的脸在月光下散发着安详的气息,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兴甚浓,徐天海好久没这样聊天了,抛诸杂念,不带城府,不关利益,想到哪儿就聊到哪儿,说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墨田从前是个相对封闭的渔港,这里的人们大多靠海吃海,打渔、造船、养殖海产,这些年政策越来越好,投资的,经商的,旅游的,墨田开始喧闹起来,本地的要出去的,外乡的要进来,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渔汛期要捕鱼,休渔期要发展旅游,只有进入了冬季,才会有短暂的宁静,苏湛会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很快的,下一个春季又到了。
  
  “他也出海打渔吗?”徐天海好奇起来,脑海中闪现出年轻有力的臂膀鼓风扬帆的画面。
  “不常去,虽然出海挣的多,可我不许,可他还是会偷偷去,一去就十来天。”
  “他很聪明,人也很孝顺。” 徐天海由衷地说。那双安静如海的清眸,积淀着多少坎坷,早熟的肩头又承担着多少重担?却总是那么波澜不惊地浅浅一笑。
  “唉”,苏婶轻叹一声:“都是我的眼睛,苏湛学习成绩年年第一,若是他爸爸还在,说什么也要叫他上大学。”
  “上了大学未必就懂事了,很多东西,大学里是教不出的。”徐天海讥讽一笑,想想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渣,哪个不是名校调教出来,喝过洋墨水的都有,若非如此,他们还不至于蹦跶得这么欢畅呢。可自己呢,徐天海笑容隐没,长叹了口气。
  苏婶遗憾地笑了笑,各家有着各自的闲愁。
  
  说着墨田,说着大海,说着苏湛,说着过去,说着现在……编织渔网的手没有停,偶尔夹杂着几声笑语,飘散在小院的花香中。
  苏婶说,小徐,你才三十啊,比我们苏湛大六岁,也不老啊,怎么他们老管你叫大叔、大叔的呢?
  苏婶,咱聊的好好的,为毛啊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徐天海站起身,趁着月色姣好,海风清凉,出去溜达溜达,这夜晚的海,总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了,石头我去泡汤了……


12、夜潮 。。。 
 
 
  浩瀚无边,即便在沉睡中,它也是波澜壮阔的,如水的月光将眼前的海衬托得分外清润,远比第一眼看上去更加的意味深长。
  沿着海岸线,走走停停,这个时候连水鸟都归了巢,除了海浪,四下里悄然无声,合着潮汐,陷入某种冥想,徐天海连呼吸都是恬静的。
  
  走得有点累了,正要往回返,一抬头,徐天海有些讶然,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见海上升明月的清丽,夜蓝里的柠檬月就像是谁精心剪裁,涂了色,抹上光,悬在那里,照耀着一切,一切在月光的抚摸下,荡漾着,安息着。海中的月也不甘沉落,金盘似的在宽阔平坦的海面闪动着丝丝银亮的波纹,碎动着,呼应着天上的月,黑与白,清与幽,在人的眼中,已不再是纯粹的风景,摄人心魄的美,念及天地,慨叹古今。
  
  笨手笨脚地爬上最大的一块礁石,徐天海很有种胜利感,吸入海风的凉爽,纳入眼底的月与海,无遮无拦,心中涤荡,只想全然释放,徐天海忽然放声大喊:“混蛋,唐熙,你听清楚,我不在乎,压根就不在乎,唐熙,你这个混蛋,滚吧,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海浪轻缓,扑打在岩壁上激起数尺高的浪花,宛若鼓吟,永无止境,念天地之悠悠,独徐天海一人怆然而涕下。
  
  哗啦一声响,划破夜的岑寂,仿若不胜其扰,水中的金盘顿成无数碎片,一个身影从海面上缓行而起,线条优美而冷峻,水中的金盘也慢慢还原如初,映着身影,月华般的光泽,闪闪发亮,他似乎寻找着什么,环顾着四周,少顷,向着海滩踏浪而来。
  
  捂着被岩石划伤的手臂,徐天海龇牙咧嘴克制住声音,就在那身影环顾的时候,呆愣数秒的徐天海跑为上策,幸好这片礁石组够严密,多缝隙,也……贼光滑,徐爷的手脚原本就不利索,脚下一滑,连滚带爬地跌进了岩缝中,刚好容下一人,就跟给他量身定做似的,除了手臂上传来的刺刺痛,其他安好,也没被那人发现。
  徐天海喘匀了气,又将头悄悄地探出去,虽说小时候看过《大西洋底来的人》、《海底两万里》什么的,到底没亲眼见过,海妖?海仙?人鱼?
  心脏一抽,眼目紧紧锁定“出水人鱼”,不管他是人还是妖,徐爷2。0的良好势力在清朗的月空下越发看得真切,月光下的海已经美得摄人心魄,却在这一刻淡化了,来者断不能是人鱼了,两条修长的腿分得好好的,只是赤~身裸~体,连条泳裤都没穿,胯间的美物坦然地晃荡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甩了甩头发,银珠四溅,清冷的面容带着青春的棱角,如水般的眼眸闪过道道不羁的锋芒,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躯体一层月光银,强健、刚毅,威猛,赤~裸裸地彰显着生命的活力。
  
  咕咚,徐天海很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渴水般干涩,呼吸没了,那颗原本心律不齐的破心脏扑通扑通玩命地跳,清凉的海风吹不干层层沁出的汗水。
  这情景当真不是在做梦吧,为何如此的亦幻亦真?美好得让人心潮激荡,眼眶发热?徐天海后知后觉地陷入了道德与良知的谴责中:
  卑鄙,裸~泳不是罪,偷窥才是罪!
  不看白不看,爷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
  你还住着人家的房,在你落难的时候是谁帮了你?
  他不会知道的,我只看一眼,好吧,其实已经看了很多眼了,不,压根就没眨过眼,震撼着,欣赏着,陶醉着,滴答着……任凭漫涨的潮水爬过了脚踝,浸上膝头,向腰部缓冲。
  
  苏湛似乎听到有人在喊,钻出水面巡视着,什么都没有,礁石,海滩,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天空、大海和月光,只是他一个人。这片海滩岩石林立,比较荒凉,不像浴场有防护网,又涨夜潮,除了他基本不会有人到这里游泳。
  淌着水在浅海处巡视一番,附近的礁石黑黢黢的,确定无人,苏湛重新投入夜海,舞动着双臂恣意畅游,饱吸一天暖阳的海水,此刻温沁入怀,柔软的就像情人的手,抚过每一寸赤~裸的肌肤。
  每当思念蔓延,涌涨心头,这片海带给他的远远不止这些,依偎着它,就像回到了儿时,有父亲,还有他,他们就在这片海里,从来没有远离过,苏湛的双眼凝视着更遥远的海的深处。
  等一下,今晚是怎么了?一个声音穿越海面,时断时续,似有似无,苏湛再度钻出海面,拨弄着水,凝神细听,不远处的礁石群随着海风传来一声声微弱的呼呛,苏湛刻不容缓,没入海中,猛力划动双臂向那声音飞游过去。
  
  OMG!这太不公平了,就偷看了一眼,报应来得也太快了点,起初徐天海还沉浸在身心灵的享受中,等到发现齐腰的海水还在以不为人知的速度上涨时,为时晚矣。
  徐天海不会游泳,除了在自家浴缸里施展过泳技,其他有水的地方一概敬而远之,连温泉都不泡。这次的浴缸着实大了点,随着潮水不断上涨,脚底虚浮,咕咚,徐天海喝了第一口咸涩的海水,努力攀住光滑的岩石,顾不得爷的面子和威望了,拼尽力气喊出了“救命——苏湛——救我——”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黑暗,温湿,混沌,荡漾,就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连体重都不再是累赘,轻忽飘渺,沉沉入睡,忘却了呼吸,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的回到最蒙初的时候,一切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不再遗失……
  一股奇异的力量打扰了徐天海的美梦,扯着,拽着,勒得人喘不过气来,拼命叫着“放开我”却只吐出几个泡泡来,徐天海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尾鱼?
  挣扎着向最深处游去,却被提得越来越高,渐渐有了亮光,逐渐冰冷沉涩,只剩下唇边一抹柔软的温暖,鲜嫩香滑,好像那浓浓的蚵仔煎,徐天海本能地递出了舌头……
  啪啪啪,脸上挨了几下,徐天海悠悠地醒转过来,眼前一张湿漉潮红的脸,活像煮熟的大虾,正目光怪异地盯着自己。
  
  人生何处不相逢?
  相逢为毛曾相识!
  
  湿哒哒的落水英雄徐天海披着苏湛的浴巾,围着一堆火打着喷嚏,不时撩着眼皮瞄着对面摆弄篝火没啥表情的救命恩人,跳动的火苗映红了苏湛的脸庞,朦胧而柔和,水亮的皮肤散发着魅惑的气息,一瞬间,徐天海的心仿佛被什么拨动了,漾出几朵粉红色的水花,悄悄地,向周身散去,一圈一圈地……
  救命恩人只字不提刚才的惊险,上了岸,泰然地穿上短裤,拣了点干树杈,支起一篝火来,一屁股坐在海滩上,徐天海简直就是八个爪的金刚,长那么大个不说,还手脚乱动玩命地往水里拽,要不是自己水性好,今晚哥俩就一起给龙王当夜宵吧!偶尔也偷瞟回去,想起刚才那人工呼吸做的……突然侵入的舌头,柔韧湿腻,苏湛的脸不经意间又红了,不得不服了,能在昏厥中还这么有“追求”的,徐天海堪称第一人。
  
  徐天海默默地看着恩人忙活,篝火发出噼啪噼啪的清脆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静美恬淡,忽然间,他很想拥抱这一切,天上的月,月下的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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