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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蚵仔公作者:剩余石(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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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海忽然有点感谢沈欢的存在了,说说笑笑的淡化了某种违和感,若是只有他和苏湛,还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也许,苏湛根本不会来,这么一想,心中一阵黯然。
  
  参观完“飞机”,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徐天海这边的办公室很简单,远没有俱乐部那边奢华,三个人不咸不淡地待了一会儿,徐天海招呼去吃晚饭,并额外提议:“吃完饭我带你们去酒吧街玩玩,那里的乐队很多。”晚上的节目安排得精彩,兴许苏湛的兴致会高涨点。
  果不其然,两个人欣然接受,苏湛很认真地:“晚饭我们来请。”
  徐天海当然不同意,沈欢也说:“那怎么行,已经让你费了不少心,明天我们就走,就当是顿答谢宴吧,说吧,想吃什么?”
  明天就走?徐天海的目光巡视在两位客人身上,手中的签字笔飞快地旋转在手指间,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实怎么离最初的设想越来越远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徐天海,沈欢有点解释的意思:“货都进的差不多了,那边店里还等着呢,这一季是挣钱的好时机。”
  合情又合理,徐天海砸吧砸吧嘴,然后道:“先别忙,我有一个搞服装代理的朋友,明儿带你们去他那儿转转,挑点正品,也好给店里充充门面。”
  沈欢呵呵地说不麻烦了,苏湛一旁淡淡道:“本小利薄,又不是开时装店,高档品牌卖不出去的。”
  徐天海哑然,自己今天该翻翻黄历,八成不易谈情说爱,处处和苏湛拧巴着。事不宜迟,眼看天色渐暗,赶紧进入下一个环节。既然军装没讨得人家的青睐,那就换身休闲款的,也好方便晚上出行。
  
  徐天海的别墅离单位不远,路虎很快驶进一片具有欧式风格的别墅区,沈欢吹了个口哨:“大叔,你住这儿啊?”
  余光瞟去,苏湛目光沉沉地望着这片别墅群,一声不吭。
  车子停在一幢古典味十足的别墅前,嘱咐两人留在车上等着,自己马上就出来。
  望着徐天海消失的背影,沈欢轻扯嘴角:“这应该是大叔的老窝了吧?都到了门口了,也不请咱们进去坐坐。”
  不大一会儿,穿着苏湛在墨田挑选的那套衣服,徐天海精神抖擞地返回,刚一上车,沈欢便试探地开口:“要不——还是我们来开吧,一只手开车挺麻烦的,放心,苏湛和我都有驾照的。”
  徐天海想了想:“也行,你们谁来?”目光落在沈欢身上。
  沈欢跃跃欲试,徐天海笑了笑,推开车门直奔后座去,端端正正坐稳,鼻尖飘过一缕令人心跳加速的皂香味。
  沈欢冲着后视镜叹道:“给我指着点路。”
  
  想不到沈欢的车技还不错,按着徐天海的指引车子渐渐驶入繁华区,两边灯红酒绿,人群熙攘往来,周末的夜晚,多少叫人心情别样,热血暗涌。
  一只手,轻轻握住另一只,各自守着一扇车窗,望向各自的街边风景,映得脸庞柔和朦胧,紧紧握着,生怕丢了似的,无声的掌心默默诉说着一份难以描述的心情。
  微微一挣,苏湛的手缩了回去,拳握在膝上,目光迷离而消沉。
  熊掌一时彷徨,也很不甘,执念于此,这手我今天握定了,探过去,抓过来,再次握在手中,徐天海闭上了双眼。
  突起的骨节铮铮的不肯妥协,暗中的力道不可小觑,想摆脱熊掌霸道的禁锢,苏湛甚至转过头瞪了一眼,对方却不关己事的闭目养神。
  僵持不下,前方的沈欢忽然道:“大叔,有点堵,换条路走吧。”
  堵吗?徐天海睁开了眼,一个红灯而已:“就要到了,走吧。”
  不易觉察地一声轻叹,沈欢利用等待的时间摸摸这儿,碰碰那儿,一路开来,四周投来的目光令人有点飘飘然,身后一辆白色面包车跟的挺紧,快撞上路虎的屁股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路虎傲视群车,沈欢很想让这种感觉再飘会儿。
  
  晚餐很讲究,徐天海提前定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A市最出名的是日本料理,徐天海显然不是生客,酒店的领班亲自引路,微微笑着:“徐总,好久不见,这边请。”
  苏湛一把拉住沈欢的胳膊,低声问:“你那儿还有多少钱?”
  沈欢的瞳孔立刻放大:“你没事吧?这种地方……”
  “好了,别说了,算我和你借的。”
  沈欢还要说是什么,可知道没用,只好不情愿地:“甭管多少,我掏一半好了。”
  苏湛很坚持:“用不着。”
  沈欢有些懊恼:“喂,你到底和他叫个什么劲啊,徐哥这人……”
  “行了,别说了。”苏湛丢下沈欢随着垂首侍立一旁的和服美女向里间走去,四周萦绕着日本三味线的阴柔曲调,绵软细腻,悠悠荡荡地穿过一道道推开的桐木门,徐天海已经脱了鞋等在玄关处,身后的榻榻米上陈列着紫檀色餐桌,幽光暗射。
  两位客人互看了一眼,只好脱了鞋,沈欢蹭了蹭脚底也像徐天海那样盘膝而坐,徐天海招呼着还站在门边的苏湛道:“过来坐啊,别站着。”
  
  待客人们坐定,日本小姐屈身行礼合上了百合门,温婉地跪在塌边,颔首递上菜单,樱桃小嘴碎语盈盈,说的是日语,沈欢、苏湛茫然然地打开菜单,幸好有中文有图片,价钱一目了然,沈欢轻咳一声换了个姿势,即便把带来的钱都借给苏湛,也未必能喝上一碗味噌汤。
  徐天海不断征求两位客人的喜好,两位客人只是低头翻看菜单,并没有应和,连沈欢都默默地,一页一页观赏着可看不可吃的精美菜肴。最终还是徐天海全然做主,说的中文菜名,日本小姐却嗨咿嗨咿地一一应着。
  
  等菜的光景,沈欢摩挲肘下的木椽,徐天海道:“这叫息,栗子树的木头做的。”
  “息?”
  “嗯,坐榻榻米时用来倚靠的,一种传统生活用具,也有千年的历史了,属于贵族的传统,从日本运来的。”
  “那这个呢?”沈欢又指了指陈列在柜上绣着徽章图样的装饰。
  “这叫‘京都圆扇’,是过去日本京都舞姬为了招徕客人而赠送的圆扇,只赠不卖,达官贵人才有资格获此殊荣,故而十分昂贵。”
  “这也是从日本运来的?”
  徐天海笑了笑:“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从日本运来的,就连洗米的水也是。”
  “是吗……”沈欢颇为惊讶,重新品着屋内每一样物品,仿佛都带了点远道而来的珍稀。
  
  品着淡到极致的茶,苏湛的神情也淡淡的,徐天海望过去,一时有些失神。
  沈欢起身说要上洗手间,徐天海轻轻击掌,门拉开了,日本小姐躬身等候,带着沈欢离开了房间。
  短暂的沉默后,徐天海沉声问:“喜欢吗?”
  苏湛抬起头,点了点。
  “都喜欢吗?”徐天海继续问。
  只好再点点头,这次有点勉强。
  徐天海的声音更轻了:“人呢?”
  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苏湛的目光闪闪烁烁,闪得人心里着实的没底。
  手中的细瓷茶盅轻轻辗转着,徐天海抬眼望去,不甘地又问:“人呢?怎么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对石头的支持,每天有不少亲们留言,今日进坑,惊见又一“剩余石”读者,想来大家都偏爱这口,那个。。。好吧,我没申请专利,一起叫吧!囧
下次更新提前通知,应在明日周三,周四、周五可能够呛,我~~含泪在风中~~~


28、仲夏夜之梦 。。。 
 
 
  不知道!
  这是苏湛沉吟之后的答案,徐天海怔怔的,看着避开目光的苏湛,咀嚼不出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
  沈欢回来了,各色菜品也逐一摆上了桌,瓷的瓶,陶的碗,深色漆器朴而不拙,玲珑精巧的讨人欢心。
  美食当前,客人们放松下来,沈欢更是发动不耻下问的小宇宙,徐天海难得的好耐性,介绍着每一道菜的来龙去脉,见苏湛也听得仔细,徐天海极力忽略适才“不知道”带来的那份纠结。
  “酸味噌鲔鱼,杂菜海鳗卷,再尝尝这个,清酒蒸毛蟹,江户蛤蜊汤也不错……”
  “这个味道偏淡,没有蚵仔煎好吃。”沈欢实话实说。
  徐天海顺口道:“大众小吃自然更贴近大众的口味,不像料理讲究一个品字。”
  沈欢看了眼徐天海,不抬头地喝着那碗不温不火的蛤蜊汤,徐天海楞了数秒,继而又道:“当然了,蚵仔煎还是苏湛做的好吃,别的地方我吃过,差得太远了。”
  
  一餐下来,沈欢倒去了三、四趟厕所,捂着肚子,脸色有些发白,苏湛也陪着去了一次,俩人还嘀嘀咕咕的,这饭吃的人心里别别扭扭。不会这么邪门吧?桌上的菜,道道精美得像艺术品,别说吃了,看一看都赏心悦目,怎么会吃坏肚子?
  “唉,我这肚子八成抗日,吃不惯小日本的东西。”沈欢腿软,顾不得形象,平躺在榻榻米上。
  徐天海的内心又开始泪奔泪涌了,不行,这事一定要掰扯清楚:“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中午……吃的饺子,韭菜鸡蛋的。”
  “这么热的天怎么能随便在外吃馅呢,还韭菜的。”徐天海提高了音量。
  “我也吃了,怎么没事?”苏湛闷闷地看着徐天海。
  徐天海掏出方格大手帕,抬了抬手,居然没找到可拭处,半空举着,忽觉得一阵委屈,看着苏湛,说不出话来。
  “唉哟,对不住了,还得去。”沈欢爬起来向外跑去,门口的和服美女吓了一跳,不安地看看徐天海,一声轻柔的日语询问,徐天海摆摆手:“埋单吧。”
  “已经结过账了,徐先生。”
  “什么?”
  苏湛站起身,踹踹坐得有些发麻的双腿,淡淡道:“我刚才结了。”
  
  此次亲日费用四千多元,人均消费千元以上,这还是人家酒店按徐天海的贵宾卡折算后的,不用现金,直接刷卡,刷完了自己的刷沈欢的,昨日沈欢进货剩下的那点预备观光费全部上缴,俩人身上所余现金还得留着买回程的车票,沈欢不仅肚子疼,心更疼,来趟A市差点没把裤衩当掉,自己的肚子还不争气,坚决抵制日货,死贵死贵的料理就像走了个过场,一点没剩的都被“泻完焉”。
  
  徐天海站在酒店门口像尊雕塑,面容僵硬,夏日的热风一吹,太阳穴一蹦一蹦的,抬手车钥匙丢给沈欢:“你先上车去。”
  沈欢捂着肚子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酒吧是去不了,可也得提醒着点:“诶,我说,你们快点啊,我坚持不了多一会儿。”
  台阶上,一上一下,高的更高,矮的更矮:
  “你想干什么?”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我没觉得怎么了?”
  “你想干什么?”
  “你能不能别老一句台词?”
  “……”
  “回家吧,还得给沈欢买点药。”
  “苏湛!”
  “干嘛?”
  “你逞什么强?”
  “说好了晚上我们请,怎么,你的是钱,我们的就不是?”
  
  热浪窒息,大眼瞪小眼,瞪出了一身汗,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徐天海皱起眉,熟悉的头疼悄然袭来,有心想把沈欢送回去,再带着苏湛随便去哪儿都行,关于“不知道”和“埋单”所打成的结儿,得一一解开,然后重新打一个,最好是同心的,看情形,这点想法是奢望,唉,打道回府吧,徐天海摆了摆手,有些悻悻地:“走吧,沈欢还等着呢,你来开车。”
  苏湛也没再说什么,顺手点燃一支烟,嘴里叼着,目光慵懒,步履拖沓。
  望着苏湛一步一步迈下台阶的身影,徐天海的心里好像也被什么一点一点挤压着,森林很大很茂盛,但他不喜欢探险,好树结好果子,遇到了就别错过,犯不着在整座森林里迷失方向,他也不是伐木工人,用不着把良材美栋都占为己有,年轻时胃口太贪,将来老了消化系统会先罢工的,不多不少,一棵正好!可眼前这棵树,已经拱出了小嫩芽,就是不开花,更别说结果了,还有点倒春寒的危险,苏湛的心思,叫人猜不透,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半路上买了包泻立停,沈欢独自歪在后座里,没精打采地,前面的两人似乎都已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一个专心开车,心事重重,一个“专心”瞪街景,偶尔瞟一眼开车的人,心事也重重。
  车子驶入陈悦家附近的街面,这条街很好地隔绝了商业区和居民区,相对来讲比较幽静,路灯也不多,拐角处有点窄,苏湛减慢了车速。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跟上来,根本不减速,险险地擦着路虎超了过去,苏湛一个急刹车,避开了。
  徐天海狠狠的一个“操”字脱口而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么恨恶前边的车。
  “咦?”沈欢忽然坐起了身,望向窗外,有点疑惑:“怎么又是它?”
  路虎停在了拐弯处,前边的白面包挡住了去路,苏湛短促地滴滴两声,白面包好像聋了一样,纹丝不动。
  火上浇油,徐天海要下车,苏湛劝道:“算了,等会儿吧。”
  “开门。”徐天海冷声命道。
  苏湛懒懒地望着前端,没有执行徐爷的命令。
  “我叫你开门!”
  还是没动弹。
  后座的沈欢咕咚咽了口唾沫,唉呀妈呀,憋了一晚上,终于火星撞地球了,一时也忘记刚才要发表什么感言了。
  白面包车里跳下两人,左右看看,一点没有让路的意思。
  苏湛又按了几声喇叭,两个男人自顾说着话,看都不看这边一眼,全当徐天海他们是真空的。
  苏湛打开车窗探出头:“师傅,麻烦让让,挡住路了。”
  那两人继续谈笑风生,好不恣意。
  
  嘭地一声,徐天海自己弹开了车锁,跳下车,气昂昂地向白色面包车走去,妈的,真拿这儿当你们家炕头了。
  苏湛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沈欢也下了车,站在车旁瞭望,张了张嘴,本能地想唤住他们。
  徐天海刹住了脚步,停在白色面包车旁,看着终止谈话向他望来的两个人,一时间嗅出了几分不妥。
  就在大家都一错楞的功夫,面包车的中门猛然打开,还没等徐天海反应过来,迎面一股腥风,来不及躲闪,一阵血红色雨,模糊了双眼,血肠似的虫状物从头到脚流下来,湿腻黏滑,腥臊无比,身后的苏湛也未能幸免。
  车里的男人丢出已经空了的塑料桶,嘭地一声又摔上了车门。与此同时,前边的两个男人飞快地跳上车,其中一个探出头,恶狠狠道:“徐天海,记住了,这是我们李总的回礼。”
  话未落,欲关的车门哐啷一下被踹开,苏湛闪电般抓住了他的脖领子,那男人拼命向里缩,企图关闭车门,并向同伙大喊:“开车,开车!”
  车子发动了,但却不敢开,被拽的男人大半个身子悬在车外边。
  “蚵仔,打丫挺的。”沈欢一声大吼飞奔过来,男儿当抱团,肚子也不疼了,除了腿软点,斗志很昂扬。
  
  面包车的中门洞开,适才泼污物的男人跳出来,迎头就给跑来的沈欢一拳,沈欢堪堪避开,一头撞过去,男人又跌回车里。
  副驾座的男人终于被苏湛薅出车外,摔在地上,开车的索性熄了火,绕到车的这侧对着苏湛就是一脚,车里的那个也认准了沈欢,一跃而起,夹着拳风又扑过来。
  两个男孩,以二敌三,五个人混战一团,分不清拳和脚都落在哪里,三个男人居然吃了亏,他妈的徐天海从哪儿雇来的两保镖,打架不要命啊,哥几个任务已完成,额外的付出不划算,李明宇给不给报销医药费啊?
  
  “蚵仔,大叔——”沈欢惊看,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华丽丽地上演了,徐天海同学,一个袖手旁观者,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终于不支,咕咚一声倒在了血泊中,依旧那么壮烈而惨烈。
  弃了敌手,苏湛和沈欢奔了过去,其余三人惊慌对视,没人动过徐天海,这就闹出人命了?再也无心恋战,风紧,扯呼吧!白色面包车立即发动,歪歪扭扭蹿逃而去,街面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真够味儿的,这他妈什么玩意?”
  “像是猪鞭……”
  “啊?真恶心,大叔,猪血你也晕啊!”
  “别废话了,赶紧的,把他弄上车。”
  
  都说仲夏夜是爱做梦的时刻,且是美好而浪漫的,苏湛却觉得这个夜晚做的都是噩梦。来不及洗自己身上的污秽,对着徐天海又是扇嘴巴子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弄醒了这位爷,可一听说自己是被人泼了一身猪的那玩意,蹭地跳起来就往外冲,幸亏沈欢眼疾手快给拽住了,与苏湛合力将徐天海按在了地上。
  徐天海火冒三丈:“放开,不关你们的事!”
  “你闹够了没有?爱去就去,折着胳膊,一身臭味,不嫌丢人就去。”苏湛忽然放开了手,冷眼看着地上的徐天海,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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