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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忧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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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马路边,两棵大树间距的中间,站着一袭全黑着装的男人,戴着大黑墨镜,秋风习习,黑色长风衣风袂而飘逸,看不见男人的目光投向何处,莫俊宇却能肯定黑衣男人看向自己这一方,“龙”是故意站在醒目的地方让自己看见,安心放手去做。
本意是想结束,结果,变成刚刚开始,莫俊宇抬头仰天,看了看高挂空中的太阳,光线晃眼,闭了闭眼睛,一片血红见光见影,低下头看着前方,已经被激怒眼睛里闪着火光的男子。
“小子,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讲道义。”男子偏头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此行为不要学,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停顿一秒,转头轻点,然后摆正,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莫俊宇和林亚琛两人,站在墙边上的人一拥而上,将莫俊宇、林亚琛两人团团围住,莫俊宇双眸沉淀,四周环视一圈,心底唉叹一声。
这小子,是祸星转世。这是莫俊宇对林亚琛的第三个评语。
莫俊宇和林亚琛背靠背而立,林亚琛左手手指,摸了摸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右手手指也摸了摸,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林亚琛用右肩,耸了耸莫俊宇的肩头,对着莫俊宇挑挑眉,双目闪着光,“看着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打架。
大吒一声,林亚琛蹭一步上前,左手抓住冲上来花衣男子的肩头,右手握拳,击中男子的腹部,只见被击中的男子,满脸痛苦,张着嘴发不出声,歪下身体跪在地上,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捂着腹部,难以置信的双眼带着被小人在背后暗下毒手的怨气,愤然盯着林亚琛。
林亚琛一个回旋,抬脚踢飞靠上前的一名男子,挥拳击中,从左侧窜出袭击自己的另一名男子,林亚琛意犹未尽,将握成拳打在男子脸上的手,似有意又似无意,在男子的脸上晃转了两下,被击中的脸,中心一点紫红,渗出一点血,那点紫红迅速扩散形成一片,半边脸比加了发酵粉的面还要膨胀迅速,咧开嘴,血吐一滩,乌红呈黑色的血中,似有一颗白星隐在其中,脸肿得像包子的男子,痛苦张着嘴,上门牙左边黑黑的空着一个牙床位,血顺着张开的嘴角滴答滴答往下落。
莫俊宇三下两下,踹趴一个人倒在地上,林亚琛用大姆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中指上的那杦戒指,乌乌铮亮,弧形球面上的半圆沾了一点红。
其余的人看见没一会功夫,一人倒地两人受伤不轻,心里各自打着鼓发悚心慌,上前试探的脚停顿地迟疑一下,带头的男子推了一下身边的人,示意他们一起上,离林亚琛近处的几个人左右互相对看一眼,挥动拳头一起上。
莫俊宇向左边侧了侧脸,林亚琛向右边偏了偏头,两人目光相对而视,莫俊宇嘴角向上勾,似笑非笑,林亚琛咧嘴四开,似傻笑非奸笑,一双冰凉如秋水的双眸,一双清澈似春水的双潭,同时,赫然燃着簇簇火苗,熠熠闪光,炯炯四目,两两回转,看着前方,不用商定,一个向左突,一个向右攻;一个抬腿,一个出拳;一个回旋,一个横扫。
不知道多少个来回,跪的跪躺的躺,倒地一大片,哎哟声怨天,为首的那个男子也是满脸痛苦,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个人,似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莫俊宇和林亚琛两人向前移动。
林亚琛的舌头又流血了,张着嘴,左边的脸被狠狠地击中,手揉着被打痛的脸,血一滴二滴,像赶集似地向外涌,蹙着眉头,看了看走在前方的莫俊宇,加快脚步小跑追上。
“呐,难,滴切蛇……”那男的是谁?舌头不利落,说话又变不噌吰,鼻子、眼睛、眉毛皱成一团,张着的大嘴,占去半壁江山。
莫俊宇停住身形,清眉微紧,眼睛里透出疑问,看向林亚琛,那红红的血,从嘴到颚下,淌成几条河,像水帘洞的特写镜头,一道一道,纵横交错,那双水雾层层的牛眼,合闭一半,眼珠在眼皮底下,左右窜来窜去,莫俊宇想笑,眼前的林亚琛与记忆中的某人重合。
“he,衣……难滴,”黑衣男的。林亚琛拉着自己的校服里面的衬衣,抖了两下,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da,墨,津,滴”戴墨镜的。
莫俊宇虚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四肢发达赛过头脑发育的林亚琛,这小子不蠢啊,和某人越来越像了。
“哼,鹅,看,贱了,踱,电象的,里,滴”我看见了,昨天在巷子里的。林亚琛用手摸了摸鼻子,对莫俊宇翻着白眼,昨天和今天一样,前半段,打斗还算正常,打到后半段,感觉到对付那些人,开始变得有些吃力的时候,冲上来的人,手还没有怎么碰到对方身体,对方就像被重物重击一样,往地上一歪。
一打十,真的忒有难度,不是有人暗中帮忙,怎么可能安然无恙,毫发无伤的脱身,不对,自己有受伤,是莫某人害的,林亚琛伸手摸摸受伤的嘴,左边脸肿起来了,鼓着眼睛恨恨地瞅着莫俊宇。
第 36 章
瞪着眼,皱着鼻子,气鼓鼓地鼓着嘴,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力证自己不是‘笨蛋’的小模小样,加上嘴边已经干涸的血迹,活像受气包的小媳妇,莫俊宇转过身不看林亚琛,“噗嗤”笑出声,微弯下腰,收敛笑容,干咳几声,莫俊宇忍着笑意看向别处。
“龙”的厉害初次见面时莫俊宇就见识过,三十米开外,长骨手指轻轻一弹,将一片从树上落下,三分之一手掌大小的树叶,用一颗特制的小钢珠,牢牢钉在树干上,手掌拍拍树干,钢珠掉落于手心,大小如一颗绿豆,圆圆碌碌,在手心里打着旋,树叶随钢珠脱离,飘落,完完整整,没有一点裂痕,只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痕迹,在叶子的正中间,仔细盯着树干,才能看到有一个很小的,似钉子钉出的小坑眼,不深,只在树皮表面。
莫俊宇暗暗称奇,秋天的落叶易碎且沉,那么小的钢珠着力面积那么一点点,不管怎么出手,去击落飞行在半空中的叶子,都会击穿树叶而过,“龙”出手的力道不止正好合适而且非常奇异古怪,多一分,叶碎翩翩飞;少一分,叶子两不沾。
钢珠触及叶面不穿过,停滞半空推树叶前行,树叶不破被钉在树上,武侠小说和功夫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功夫,竟然真的有人会如此神奇,莫俊宇亲眼目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倪,笑,甚么?”你笑什么?林亚琛两眼尖尖,单脚向前跨一步,手掌如锤,重重砸向上翘的眉毛已经归位,上勾的嘴角已经拉平的莫俊宇微抖的后背。
莫俊宇轻蹙清眉,林亚琛长得清秀叭叽,出手却重得叭叽,像鲁夫莽汉下手不知轻重,莫俊宇感觉自己的五脏全部被打错了位,气息翻滚絮乱不已。
“呐难滴,系,倪盆友?”那男的,是你朋友?
莫俊宇依然不语,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今天去程仕劭住的公寓的时间又被拖晚了,龚泽斌回来有二个多月,住进医院后就再没有去过跆拳道馆,算起时间二个月多二天,抬眼,看了看旁边的林亚琛一眼,眼里的笑意难止。
“喂?倪,卟回da,当,系倪,认系滴。”你不回答,当是你认识的。林亚琛跟在莫俊宇身后,“腰,出呐里?”要去哪里。莫俊宇走过车站,没有停下来等车,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德兴跆拳道馆,位于南坪西孝路中间,黑底白字,与旁边竖着健身馆的招牌;同色同字体,同样的风格,形成一个整体合二而为一,大而醒目,莫俊宇走了进去,林亚琛跟在身后。
走进大门,是一个三米见长四米见宽的小厅,厅两边的墙面各有一面与墙面大小相仿的镜子,看着一方的镜子,映出无数个影像,在镜子里延伸。
莫俊宇微偏着头,镜子里清晰映出,脸颊上一块紫红乌乌的擦痕,程仕勋如果看见肯定会脸露愁云,那张已经很丑的脸变得更丑,紧张兮兮地擦药,担心的双眸快拧出水来,嘴角的乌青还在,肿还没有消散,莫俊宇没有要程仕勋把碘酒涂在脸上,他看到有人将碘酒涂在伤口上,一块一块土黄的颜色忒难看。
旁边的林亚琛肿了小半边脸,探头探脑,从莫俊宇的身后探出脑袋,看看左边的镜子,看看右边的镜子,哭丧着脸,张着嘴,左边弩弩右边撇撇,右边肿起的脸被扯着痛,一呲牙一裂嘴,痛苦万分,半目盈盈煜光闪闪,对着莫俊宇叫道:“都是你害的!”
林亚琛张牙舞着地冲向莫俊宇,一手卡着莫俊宇的脖子,一手扒着莫俊宇的头,莫俊宇挑眉,单手格开林亚琛,用脚去踹扭着他的身体胡搅蛮缠的林亚琛。
正对着大门的服务台里,邱志彬和一位工作人员低头说着话,听到推门响动的声音,微微抬头看向门口,与看向厅内的莫俊宇的视线相对,勾起嘴角对莫俊宇笑着。
从二楼洗浴室走下楼的龚泽斌,用毛巾擦拭滴着水的头发,上身袒露,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油巾,长度到膝盖下半寸,头发和身上都还滴着水。
走到服务台前,看到邱志彬对着门口傻笑,顺着视线望去,嘴角不由上扬,这小子,三年没有见面,他回来两个多月,竟然一直连个照面都不打,唯一一次见面,是在大彬的婚礼上,回来的第一天。
龚泽彬想先租个地方先住着,然后再做打算,邱志彬说店里差一个守夜的人,不放心别人守店,之前邱志彬自己守夜,现在结婚了,不能晚上让新婚妻子一个人留在家里。
龚泽彬当是帮朋友,留在店里帮忙,以前龚泽斌一直不愿意到大彬店里工作,守着那片区里的那家店,就是不想自己像个废人,要靠朋友援助才能生活,又不是没手没脚,白吃白住还白拿工钱,丢人。
用力抹跌打油使劲揉捏,这小鬼,每次闲逛都能逛回一身伤,莫俊宇轻辗一下眉头,闷不吭声,今天邱某人下手非常重,像以私泄愤一般渲泄不满,一半面颊火辣绯烫。
同以前相比小鬼今天算情况好的,不太好的是另一位,邱志彬瞄向坐在道场边上,龚泽斌和林亚琛两个人。
某君伤不在自己身上,用手使劲地搓,某人痛得大呼小叫:“是不是我跟你不亲,故意下毒手啊!我咒你,生儿子洠в行〉艿埽挥行〔úǎ臼执跣模簧坏冒惨荨
龚泽斌眉紧蹙,目圆瞪,下手去掐鼓着像馒头的脸,林亚琛惨叫一声,微闭水光四溢的双目,悲惨兮兮,话语间带着颤音:“痛死我了!你别得意,风水轮流转,你哪天受伤,本少爷会将你侍候得巴巴实实,让你痛得爽爽快快,要你好好记得,你是怎么招呼本少爷的……”
小兔崽子,本大爷难得心情好好心替你小子擦药,叽叽歪歪个逑!龚泽斌站起来,将药瓶和棉球,一并丢到林亚琛的身上,一脚踹向林同学的左肩上,“自己擦!”
第 37 章
林亚琛一蹭上前,冲上去扑向龚泽斌,袭泽斌一个侧身躲开,林亚琛跌入道场铺的垫子上,手上拽着龚泽斌全身上下唯一围着下身遮羞用的那块油巾。
“啊~~啊啊啊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阿弥陀彿,善哉善哉……”林亚琛闭上眼,低头缩肩,半垂眼帘,眼珠左摆右移,双手捂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透着手指缝,睁着眼睛看着前方,两瓣唇裂开,露出坏坏的劣质笑容。
道场里加上他自己一共有四个人,莫俊宇与坐在他身边的男子和眼前这个心思残毒的人是朋友,看样子关系非常的好,如果眼前这个弄得他痛苦万分的男子在朋友面前春光大泄,是件多么令人舒爽的事,光只想想那种场景,林亚琛那咧开的嘴越发合不拢,那个得意劲,在道场上狂跑三圈抑头暴笑也不能完全得到释放。
“你在碎碎念什么?”龚泽斌抬起脚踢了林亚琛一下。
“你,你,你你……”瞪着一对大牛眼,以为龚泽斌全身走光的林亚琛,一脸郁卒,大失所望,一点看头都没有,这个人几岁了?!整得跟朵花似的,不过那式样是老爹爹才会穿的平角大裤衩,那种花色却不是一般老爹爹不会穿,会穿花裤衩的是花爹爹(花心老大爷),看他黑不溜秋坑坑洼洼不平展的皮肤,年龄应该不小,却不知道害臊。
龚泽斌裹在被林亚琛抢走的油巾下,穿着一条四角内裤,花里胡哨色彩缤纷,像条短花裙围在腰上,腰间用根白绳系着,松松垮垮,低至胯间。
“你什么你?你结巴啊!”龚泽斌抬起没有穿鞋的脚,毫不客气地踹上那张表情多多古古怪怪的脸。
“你才结巴!”高挑双眉,怒瞪的星目,前一秒还雄纠纠气昂昂,后一秒叫得跟杀猪一样惨:“啊~~啊啊,你谋杀啊!?我命苦啊,先遇到冷血的瞎子,再遇到狠心的掰子,全是手残心残脑残的队伍……啊啊,我不活了我,你们欺侮人,呜……”
肿得高高的左脸,再受重击,身和心都受到严重创伤的林亚琛,一把抓住龚泽斌悬在半空中,还没有来得急收回放于软垫上的脚,将龚泽斌抛翻在地,双腿蹬着垫子助力,一个腾跃,双手张开,形如狗式落水,势如泰山压卵,重重地压在龚泽斌的身上,胸腔受顶压,龚泽斌鼓着双目,半会没有缓过气。
两潭星目,半帘似翦,水光涟涟,双手搂着龚泽斌的脖子;喊得惊天动地,哭得撕心裂肺,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脸贴着龚泽斌的前胸,像只宠物猫蹭来蹭去,口水眼泪抹遍龚泽斌的胸膛,半坐半趴在龚泽斌的身上,身体不停地扭来扭去。
龚泽斌看着外形如大白熊,行为像哈巴狗的林亚琛,一脸郁悒,侧过脸,看向道场旁边的休息区,邱志彬和莫俊宇所坐着的方向,无奈尽写于眼中,谁来弄走这只力大如牛的大白目,他快被这个非常无常的家伙弄得筋疲力尽,差一点点吐血而亡。
邱志彬咧着嘴笑着,肠子被笑断了,胃被笑扭曲了,肚子笑痛了,某人(龚泽斌)就在不远处,没有笑出声,眉毛搭拉贴着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缝;侧头看向被某位仁兄(林亚琛)称为冷血瞎子的莫後宇,眉毛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也弯弯的,很浅很淡,总是紧绷的脸线条变缓颜色渐暖,认识莫俊宇五年,第一次看到他平板的五官变得如此有曲线。
“你在什么地方捡到这只活宝?”手放在桌面上,单手撑着头,邱志彬面向着莫俊宇,眼睛看着道场上的两个人。
听到说话的声音,莫俊宇正了正神色,弯弯的嘴恢复成一条直线,没有回应,林亚琛身穿和自己一样的校服,系同一个颜色的领带,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是在哪里捡到这只活宝。
‘活宝’这一个词语,挺适合看似清清爽爽利落如青竹,实则毛毛燥燥刮噪似泼猴的林亚琛,很像龚泽斌,不是现在的龚泽斌,很像开那家店以前,学生时代,店老板还没有折翼之前,莫俊宇没有见过,脑海里想像出来的龚泽斌,有义气有冲劲,有勇有谋却无脑愣头青一个,不管其他只知道向前冲,冲到头破血流也不会停下来。
“很像学生时代,还没有颓废之前的小斌。”邱志斌习惯了小鬼的沉默,哪天见到小鬼一天到晚嘴巴不停,信口开河夸夸其谈,天花乱坠胡乱吹,滔滔不绝似银河,像不远处的某人(林亚琛),明明就是装模做样的假哭,弄得跟真哭一模一样,似模似样一发不可收拾,那就不是小鬼是见鬼了。
莫俊宇转头看着邱志彬,轻仰着头,浅浅上扬嘴角,表示笑,表示同意。
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对手欲还休,一切尽在无言中;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闲白头,沉默不语胜过万金;道不同不相为谋,浪费唇舌训朽木,不如各做各事安逸;呆童钝夫愚至极,对牛弹琴光阴过,说多白说不如不说。
有很多种不同的沉默,有很多沉默的理由,不管属于哪一种,出于本能也好,出于习惯也好,莫俊宇喜欢保持着这种沉默。
与林亚琛属于志同道不合,说得通则说上一两句,说不通则由着他随便怎么做,莫俊宇更多沉默,他更爱耍宝,莫俊宇看着戏省着心,他演得欢畅快淋淋;与袭志彬属于志不同而道合,彼此不说话,不会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什么算计,安然处之顺意而安,有话则说,无话则免。
与邱志彬,说两人是知己默契十足,却不及大彬和小斌两人之间,那么的熟稔,彼此一抬头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说两人是志道相同,有一致的想法,有雷同的思想,也有不同的理念,有不苟同的意见,总之,沉默的理由很多。
第 38 章
邱志彬不是个愚人,和他不存在话不投机,就像现在,这样坐着,他自己说着,有一句没一句,中听的不中听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在静静地听着,意见相同,或意见不同,都无需莫俊宇多言,听他说话,其实是让莫俊宇自己长了见识。
与程仕勋这间是什么关系?!莫俊宇不知道怎么形容,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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