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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路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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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最先开口的,是直率的奶奶。她干枯的手指夹着一支凉烟,边吸边说:“雪萍,你不能老由着薛勤胜这么胡来了。开饭馆的钱是向亲家借的,这刚有点起色,你也不能任由他天天玩牌赌博去啊。”
傅雪萍低头微笑着,没有回答。奶奶和姑姑两个人左右开弓,冲着傅雪萍猛烈轰击,都劝导她要帮薛勤胜戒赌,让他好好经营餐厅生意。
傅雪萍沉默许久,奶奶便直接问道:“雪萍,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傅雪萍抬起头,深吐一口气道:“妈。姐。薛勤胜玩牌我也劝过,但是他不听。饭馆挣的钱总归是他挣的,他有权支配。目前来讲,起码还没有影响到我们娘儿俩的正常生活,我想,也就由他去了。人的醒悟,都是靠自己。人的天性,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飘渺的大道理自是不耐听,火急火燎的奶奶站起来,指间那根烟,瞬时抖落了灰烬。那年迈的老太太,激动地脱口而出道:“就是因为你这么放任他,他和海……”
“妈!”姑姑厉声一喊,打断了老母的话。
奶奶意识到自己错说了话,方才的神气劲瞬时化作了一团尴尬
,她又恼又悔,交叠的手指反复揉搓着。
傅雪萍全都明白。她只是低着头,挂着淡淡的微笑。
好一阵冰冷的沉默。奶奶知道,傅雪萍这个碉堡已是攻不破的了,于是她转变了目标,冲着薛适温柔地说:“阿适,你劝爸爸好不好?叫他不要再玩牌了。你说的话,你爸爸会听的。”
薛适听了,反倒觉得讽刺。他无法想象,父亲会对自己的幼稚劝诫摆出何等盛怒的表情。
薛适两手背后,挺着胸膛,冷淡回道:“玩牌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都管不着。我和妈妈活得挺好的。”
奶奶和姑姑面面相觑,无奈的两个人,今天是彻底地溃败了。
送走奶奶和姑姑后,已经过了平日睡觉的时点。略显疲惫的傅雪萍,催薛适赶紧去睡。
薛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娘儿俩就这么呆呆地相互望着。
许久,薛适对母亲说:
“妈妈,女人的命真苦啊。我以后不会伤害女人的,我不会让她们这么伤心的……”
傅雪萍赶忙转身,背对着儿子,她一声不吭,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薛勤胜曾不止一次地夸耀过,说自己对于性…爱意识的萌芽极早,早在蹒跚学步的幼年时期,他便能依稀画出男女交…媾的简单草图。在旁的大人看了,都纷纷揶揄调侃,窃笑回避。
在性这方面,薛适虽不及父亲那般天资聪颖,但也算是小有开窍。然而,也不知这慧根到底是天佑加持,还是磨难缠身,薛适竟将欲念的对象,完完全全地搞错了。
腊月过半,岁暮天寒。
晚间时分,薛适和堂哥并排坐在冰凉的地面上。青年与幼年,各执一柄红白机的游戏手把,俩人聚精会神地盯着色彩缤纷的电视画面,对于早已冻僵的屁股,毫无自知。
薛适感受着堂哥散发出的温热气息,那股有别于女人的阳刚味,让薛适感到十分踏实。对于偶来串门的堂哥,薛适总是极其盼望。而心中那股高涨的依恋,也很是莫名。
就寝时间已过。躺在小屋的傅雪萍,催促了几声,却毫无成效。于是,傅雪萍起身,挤坐在两个孩子之间,顽皮地喝起了倒彩。
薛适和堂哥,受不得精神干扰,很快便纷纷赴死了。傅雪萍笑着,将两个孩子哄上了大屋的双人床。
薛适和堂哥面对面躺着,兴奋讨论方才的细节,而后渐渐平静,慢慢睡去了……
梦中,薛适只觉下…体渐渐肿胀,那丝丝缕缕的快感,愈趋密集。
意识渐渐恢复
,薛适眯起双眼,竟发现模糊的视野中,满是堂哥那张酣畅的睡脸。
朦胧中,薛适慌忙张望,见房间伏在漆黑的夜里,静得出奇。
耳畔,突然响起一记鼾声。薛适盯着堂哥,见他睡意十足,嘴唇微张,浅浅的呼噜很是平稳。
堂哥的双臂,将薛适死死环抱。身体各处,都紧紧地贴附着。对方任何轻微的伏动,薛适都能深切地体味到。
薛适轻轻挪动着身体,仅那么一毫,便引来了堂哥的一阵回应。对方睡得极死,跨下,却无意识地顶了一记。
紧贴着的薛适,过电一般,□传出一阵酥麻,它翻搅着,迅速蔓过脊梁,直达脑部。那股快感,让薛适惊恐,但更多的,却是激动与期盼……
翌日清晨,傅雪萍走出小卧室,嘲笑着贪睡的哥儿俩。她双手抓住被子,猛地掀起,温热的气息,瞬时一散而尽。
精神恍惚的薛适被惊醒,他猛地望向母亲,发觉堂哥正四仰八叉地躺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堂哥颇有精神,笑闹着抢过了被子。而薛适,则呆呆地蜷着身体,眼中透着一股莫名的萎靡。
自那以后,薛适对于堂哥的期盼,便更为强烈了……
任何值得庆贺的节日,于傅雪萍而言,仿佛都应该是平淡略过的。
其实,傅雪萍十分期待觥筹交错的酣畅热闹,向往乐至深夜的痛快放浪,但她却没有享受快乐的能力,仿佛任何一次侥幸放纵,都必定会招来大祸一般。
更为可悲的是,祸端引发的痛苦,多是由傅雪萍身旁的亲人承担。
越是亲近的,伤痛就越重。越是年幼的,伤疤便越深。
一九九四年,大年初一。
清晨,薛适睁开双眼,只听厨房传来了阵阵声响。他坐起身,见三大爷裹着被子卧在沙发里,睡眼迷蒙地傻笑着。
薛适打过招呼,起身下床。他走向厨房,寻摸母亲,却见奶奶站在灶台前,正手脚麻利地张罗着早饭。
小卧室的房门紧闭。薛适缓步靠近,蹑手蹑脚地推开,却见屋中只有母亲一人。她躺在一侧,蜷着身体,发丝散乱地盖在脸上,挡住了她那痛苦的神情。
前一夜,大年三十,全家人欢聚在薛勤胜的小饭店,把酒言欢。傅雪萍竭尽地主之谊,各处招呼,终又喝了些酒,熬到了半夜。
酒终人散,薛勤胜赌性忽起,便撇下家人,打牌去了。奶奶和三大爷,顾着傅雪萍母子二人,回了文竹园,勉强过了一夜。
趴在门口的薛适,轻轻唤了母
亲一声。傅雪萍却没有反应,一动不动。
“妈妈,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薛适没有将门关死。他扭头,悄声退去。
就在薛适踏进卫生间的刹那,背后竟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女人,用尽全身力气,能量从腹腔急速地爆发而出,那锐利刺耳的叫声,仿佛割伤了她的喉咙。
惊悚与恐惧翻搅袭来,拍上薛适的后背,震得他头晕目眩。
这一吼,就像女人刚刚失足的刹那,她的身体倾斜在万丈深渊的边缘,竭力呼救,却已自知,没了任何生机,只得向人世间发出最后的绝望嘶喊。
薛适的耳膜嗡嗡震动,疼痛难忍。急速的心跳在体内反复震荡,胸腔鼓动得几近炸裂。他无法呼吸,纵使拼命喘气,也无济于事。薛适茫然地望着镜中的自己,竟找不到一丝血色。
这苍凉的一吼,持续了七秒。但它无情地撩拨着薛适所有的神经,蹂躏着他的各个器官。薛适不懂,究竟是自己过于脆弱,还是自身与母亲之间存在着什么强烈的感应,仿佛无意识的母亲在受难之时,反倒是他自己,竟要将那所有的痛苦,经历得通通透透。
即刻,厨房传来锅盆砸翻的声响。薛适扶着水池,双腿颤抖,却见奶奶箭步而出,直奔小屋,她那沙哑的嗓音,反复呼喊着:“雪萍!雪萍!”
原本睡眼惺忪的三大爷,一听到惨叫,便立即跳进了小屋。他赶在奶奶之前,跑到傅雪萍的身边,将两个大拇指,愣愣地伸进了对方那即将咬死的牙关之间。瞬时,三大爷一声嚎叫,哭喊着央求道:“哎哟!疼!雪萍!你轻点!”
奶奶忘了踢掉拖鞋,便直接爬上床,跪在了傅雪萍身旁。
毫无意识的傅雪萍,将浑身力气施予牙关,因肌肉扭曲而表露的牙龈,暴着青筋,泛着血丝。
奶奶见状,也将双手凑向了傅雪萍的嘴边,三大爷却愤怒地吼道:“别动!起开!”
薛适控制着颤抖的身体,挪到小屋门口,极其无助地唤了一声:“妈妈……”
三大爷和奶奶都没有回头,彼此一起喊道:“薛适!别过来!”
薛适看不到母亲的脸,他知道母亲犯病了。
傅雪萍的双腿打得笔直,却猛烈抽搐着。无所适从的薛适,按住了母亲的脚,那陌生的手感,使薛适十分惶恐,仿佛原本绵软温香的母亲已经消失了。他惊恐万分,眼泪夺眶而出。
傅雪萍抽搐了将近一分半钟,随后渐渐趋于平静。三大爷取出自己已被咬得发青的拇指,不停吹气。奶奶陪伴
着神智不清的傅雪萍,将她慢慢哄睡了过去。
而薛适,则不敢看母亲一眼。他兀自躲进了卫生间,将门紧紧地关上了。
彻夜赌博的薛勤胜,闻讯归来。他推开卫生间的门,见儿子蹲在里面,满眼通红。
薛勤胜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掉罢了……
傅雪萍的病发,使这个春节应有的热闹气氛,完全冷却了。
多亏三大爷的及时救助,傅雪萍的身体并未受到伤害,只是显得有些虚弱。
当时正值春节假期,亲戚们勤于走动,每天都拎着很多水果来探望傅雪萍,嘘寒问暖。
个性孤僻的薛适,虽贪享清净,但在那几天,也总盼着亲戚们的到来。归根结底,原因只有一个,即是他对于母亲病发的极度恐惧。
年幼的薛适,对母亲所患疾病的了解,趋近于零。母亲病发时的凄厉叫声,仍牢牢震慑着他脆弱的神经。与母亲独处的时光,原本美好至极。但当下的每时每刻,薛适都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于是,亲人的陪伴,竟变成了难得的幸福。
更为可悲的,是薛勤胜仍整日沉溺于打牌赌博之中,他对于妻子的病痛,仿佛毫不在乎,儿子的恐慌,就更是不值一提了。
大年初五,晚饭过后,一直留守文竹园的奶奶和三大爷,也终就准备告辞了。
傅雪萍已恢复大半,她帮婆婆收拾着东西,满口感谢。
薛适见三大爷披上了棉衣,表情瞬时暗淡下来。
亲戚们的关怀,薛适都看在眼里,很是感激。奶奶和三大爷,坚守阵地已有五天,其疲乏与操劳,薛适完全理解。只是,一想到漆黑阴冷的夜晚,自己竟要与母亲独处,薛适便被那股袭上心头的恐惧,彻底击溃了。
自私也好,无助也罢,薛适即刻失去了控制,歇斯底里地哭喊道:“我要三大爷!三大爷不许走!我要三大爷留下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一股无奈。而憔悴的傅雪萍,则又尴尬许多。她劝诫儿子,但薛适就是不听,依旧扯着嗓子哭,气息都要断了一般。
终于,三大爷服软了。他答应留下,慢慢脱掉了棉衣。薛适见状,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夜间,薛适忍受着三大爷的鼾声,久久不能入眠。想到方才自己的哭闹,薛适自己都觉得丢脸。但心头的恐惧,过于深切,薛适别无他法,只能摆出软弱的姿态,从而博得他人的同情。
当下,小小的薛适,产生了强烈的怨念。他不明白,在如此需要男人撑腰的时刻,为何总是不见父亲的踪影。
幼年的薛适,面对强大的恐惧,除了软弱,无计可施……
☆、只怕曾经拥有
春分时节,距傅雪萍上次病发已过了一段时日。薛适的精神渐渐恢复,临睡前的那份惶恐不安,也慢慢减弱了。
周二下午,课时较短。放学铃声刚一响起,薛适便即刻夺门而出,直直奔向了路天义所住的大杂院。
刚跑进大院,还没到路天义家门口,男孩暴躁的吵闹声便赫然冲进了双耳。
薛适推开门,只见路天义的脖子被一张白色餐布系得严严实实,唯一表露出的那颗脑袋,不停乱晃着,脸上各处,都沾满了头发渣。
路天义的母亲缨子,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扳着路天义的脑袋,厉声呵斥道:“别他妈乱动!”
路天义怒视着母亲,扯着嗓子大喊:“你剪到我啦!”
缨子矢口否认,继续生硬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薛适想笑不敢笑,直勾勾地盯着路天义,缓缓挪向沙发,坐了下来。
剪发过程就像是一次刑罚,好不容易结束后,路天义迅速挣脱了围在身上的餐布,任由头发渣四处抖落。
缨子恼怒地训斥着,路天义则不顾,赶忙跑向薛适身边,委屈地展示着自己的左耳。
薛适定睛一看,才发现路天义的耳朵确是被剪破了一个小口,那渗出的血印,慢慢晕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路天义捂着耳朵,一直用憎恶的眼神瞪着母亲。直到缨子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后,路天义的神情才瞬时软化,那一双凤眼,即刻透出了饿狼般的凶光。
饺子的数量是足够的,但两个孩子仍顽皮地争抢着,各自都吃了许多。罢了,薛适和路天义鼓着肚子,一溜烟跑出了家门。
那些毫无生气的废弃物,在两个孩子的眼里,都是极富乐趣的设施。他们淌过沙堆,攀过木栅,经过一段长距离的巡回之后,俩人心满意足,在无人的小胡同中缓缓踱步着。
太阳刚刚落山,路天义走在前面,手拿一根树枝,胡乱挥舞。
薛适跟在对方身后,乖乖地走。经过一扇半开着的窗户时,忽闻里面传来了熟悉的音律,一听便知,是电视剧《戏说乾隆》的主题曲。
薛适跟着哼唱,路天义却突然转身,猛地拉起了薛适的双手。
路天义看着薛适,认真地说:“以后只有咱俩的时候,你不许叫我的名字了,你要换一个称呼!”
薛适莫名地盯着对方,疑惑地问:“换个称呼?那叫你什么啊?”
路天义眼睛眯缝着,透着坏样,说道:“你要叫我四爷。我呢,就叫你淮秀,或者秀秀。”
听罢,薛适便皱起了眉头。将
路天义比作皇上,这还说得过去,反正皇上是男的,路天义也是男的,再加上那股霸气凌人的气势,硬要联系起来,倒也能够想象。但赵雅芝饰演的程淮秀美艳动人,仿佛天仙下凡,若要让薛适将自己比作女生,那还真是无法接受。
薛适盯着一脸贱样的路天义,冷淡回绝道:“我不喜欢。我才不叫淮秀呢……”
路天义见薛适不就范,便猛地抱了上来,一边撒娇一边胳肢。薛适最怕痒痒,无力还手,僻静的胡同内,两个男孩就这么互相嬉闹着。
最后,他们达成协议,薛适叫路天义“爷”,路天义唤薛适“秀”。
薛适极不情愿地回应了路天义。对方听了,兴奋异常,再次抱住薛适,在那肥嘟嘟的脸颊上狠命一亲,留下了许多口水。
薛适用袖子抹净脸蛋,和路天义一道,推推搡搡地向前跑去。
接近大杂院时,路天义却突然停住了,他严肃地看着薛适,叮嘱说:“我们两个,在别人面前不能这样。只有咱们两个人时,才能这样称呼对方。”
薛适点头答应,心里很是明白。
明明只是孩子而已。但这复杂的心思,却因何而生……
读了小学整整一年,直至享受到暑假的欢畅与悠闲,薛适才明白,什么叫最美好的时光。
几乎是每一天,薛适和路天义都粘在一起。路天义酷爱阳光,总拉着薛适外出,四处疯跑。其实,薛适是极不热爱户外运动的。但只要跟路天义待在一起,那灼热的阳光,仿佛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就这样极度开心地傻玩傻闹着,一眨眼,便将暑假挥霍得所剩无几了。
开学前的第五天。
晚间,太阳刚刚落山。
薛适跟着路天义,跑到了商店街,俩人潜伏在一家迪厅的门口,仔细观察了过往的男男女女。少顷,两个孩子跑回无人的胡同,跳着脚大声嬉笑,笑男人们喝醉的模样,笑舞小姐们春光毕露的高腰短裙。
当快要跑到大杂院时,路天义在一盏路灯下停住,他转身,两手插腰,开口喘着粗气。
薛适从后方赶来,他站在路天义的面前,两个孩子身上的温热,互相感染着对方。
路天义猛地抱住薛适,大喊道:“啊!不行了!给我补充点能量!”接着,便狠狠地亲上了薛适的圆脸蛋。
薛适已经相当习惯路天义的这种举动了,每次都是弄得自己一脸口水,每次都是自己用手背把口水擦掉。
路天义的双手扶着薛适的肩膀,神秘地说道:
“明天下午,来我家
,有好玩儿的。”
幽深的胡同里,一群飞蛾不停环绕着光源盘旋着。薛适发现,原本坏坏的路天义,显得更加狡黠了。映着路灯,那些飞蛾闪动的黑影,在路天义脸上四处跳耀,就像是他脑中随时会闪现出来的坏主意一般,总让薛适琢磨不透。
薛适不曾多想,他用力点头,答应了对方的邀约。
……
开学前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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