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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同得到些鼓励，低下头继续努力，“恩，舒服就好。你这个人不管什么感觉都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后你不要什么事都憋着，还有我呢。”
　　
　　半晌，我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声，“方力，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我笑了，“没什么，我说了我找你帮忙练习来着，我都是图自己高兴，你真的不要有压力。”
　　
　　他没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偶尔水流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一切安静的令人心安。
　　
　　除了我的亲人，我从没有这样伺候过什么人。我想我也是在给自己考验，一生一世，那是多么深重的承诺。我真的能做到吗？在他有病痛疾患的时候，我真的能不厌其烦的照料吗？在他没有金钱权势的时候，我真的能对他不离不弃吗？所幸，我并没有退缩。从这一刻起，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将他当成了我的亲人。
　　
　　　　　　　　　　　　　　　　　　第　40　章　
　　照例是第二天的早安吻，我又被他甩了一巴掌。我哭丧着脸，“Shawn；你以后换一边甩行不行？我现在就一边肿着，你起码也让我对称一点啊。”
　　
　　他笑骂道，“叫你嘴贱，什么早安吻，就在占我便宜。”
　　
　　“那你可以占回来嘛，我不介意。”
　　
　　“谁稀罕占你便宜。”
　　
　　我摸摸脸，“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占我便宜。”
　　
　　他立时瞪了过来，“那你让那些要占你便宜的去占啊，还不快去？”
　　
　　我就喜欢看他这种吃醋的炸毛样。说吃醋是抬举我了，因为我现在明白只要是他的所有物他都有一股护犊的劲，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他开始把我当成他的东西了。
　　
　　一个星期竟然过得这么快，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想到明天我就要跟何小羽分道扬镳，忽然觉得恍若隔世。
　　
　　原来一个星期已经足够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几天前我还在想着怎么占别人便宜，几天后我竟然赔的老本都没了；几天前我还在想着怎么把他从我心里揪出来，几天后我竟然已经跟他订下了一生之约。
　　
　　要我的人生是出戏，这戏也够有戏剧性的了。
　　
　　正想得恍惚，就听见王博特真诚特憨厚的声音，“小方，我敬你一杯，这几天你辛苦了。”
　　
　　今天的主要任务大概就是中晚两顿饭。中午饭局刚开场没一会儿，酒杯不知怎么就转到了我手上。
　　
　　我赶紧站起来赔笑，“都是份内的工作，哪儿谈的上什么辛苦。”
　　
　　“小方你真的没话说，才华横溢又吃苦耐劳。要是我们这儿的年轻人都能像你这样该多好。你不如就过来跟着我干，不出几年一定能出人头地。”
　　
　　我心想你个死老狐狸明知道我们两行井水不犯河水，我可能跟着你干么？你没事儿拍我这马屁做什么？不如省点口水拍拍你老总。脸上笑道，“承蒙您的抬爱，那我就先谢谢您了，以后我来找您，可别说不认得我。”
　　
　　大家哈哈一笑，我正要坐下，就见林向辉也举着酒敬了过来，“小方，我也敬你一杯。”
　　
　　我心里一惊，这几天他都没怎么跟我说话，却不知今天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何小羽在旁边，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便也斟了一杯，满脸堆笑迎了上去，就听他笑道，“小方你是不错，优点我就不说了，作为长辈我就送你几句知心话。年轻人还是得踏踏实实地做事，走捷径得到的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繁华虽好，往前一步，却是深渊。”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旋念一想便明白了，他估计以为我跟何小羽有什么，暗示我靠他向上爬，我心里骂了声娘便笑道，“您放心，我以前是踏踏实实走过来的，以后也会这么走。您的金玉良言，我一定好好记着。”
　　
　　他大概没料到我这么坦然，嘴角漏出丝不屑便坐下了。我坐下的时候心里还骂骂咧咧，心想你是什么好鸟了，敢拿这话教训我？转头便看到何小羽歪着嘴角对我笑。我瞪了他一眼，心想你笑屁啊，他连你一块骂呢，傻不拉几的。
　　
　　又敬了几轮，大家便喝开了。中国人的席就是这样，一上桌就喝酒，一喝酒就吵闹。何小羽是留过洋的，看了就皱眉，大概也挺鄙视这风气，不过在场的年纪都比他大，他总得给几分薄面。我见他不耐烦，悄悄在下面捏了捏他的手，“要不要我说个笑话给你听？”
　　
　　他看了我一眼，“你说。”
　　
　　“生日派对上蛋糕只剩下一块，上面恰好写着生日两个字。　男孩大方地拿起刀一分为二，温柔地对女孩说：　‘我负责日，你负责生，好吗？’”
　　
　　“我负责日，你负责生？”
　　
　　“对啊。”
　　
　　“好啊，我要儿子。”
　　
　　我一愣，脸轰的一声就炸了，狠狠掐了他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手一弹，差点把杯子都撞了。我以为他痛的厉害，刚想慰问一下，就见他另一只手遮着脸，笑得全身都在抖。
　　
　　这死小孩，每次讨到我口头便宜就乐得跟朵花儿似的，ＮＮＤ，回头我必须好好讨回来！正在下头跟他互掐，突然见到一个人从后面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对王博耳语了几句，王博皱了皱眉，站起来跟何小羽敬酒，笑容满面的，“何总，真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儿，跟您告个假，晚上我一定陪您好好喝。”
　　
　　何小羽正巴不得散席呢，刚想挥手准了，我悄悄拉了他一下，低声道，“刚才那个人是工地上的，我记得。”
　　
　　我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就见他将双手放上了桌子，十指相抵，背也挺了起来。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瞬间凝聚起来，连我都不由得正襟危坐，等坐直了，才发现背上竟出了一层汗。
　　“王经理，真是家里的事？”
　　
　　王博大概被那气势震住了，杯子一晃，酒竟洒了出来。
　　
　　何小羽的声音淡淡的，“王经理，若工地上出了什么事，我在这里，你应该跟我打声招呼。”
　　
　　王博的脑袋上立刻就滚出了汗，“何，何总，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下头人处理了就好，不用惊动您。”
　　
　　何小羽冷冷一笑，“我都这么问了，你竟还不说，看来不会是小事，你要是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机会说了。”
　　
　　整个场面瞬间就冷冻下来。我心里直哆嗦，只想着，他怎么就这么牛呢？他怎么就这么牛呢？我的魂都快被吓出来了。
　　
　　王博脸一白，差点往下一跌，就见外头又跑进来一个人，比刚才那人更慌张。大概是觉得现在气氛恐怖，一进门就停住脚，疑惑地左顾右盼。
　　
　　何小羽把眼光投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啊？刘，刘星。”
　　
　　“刘星，你过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刘星立刻把目光投向了王博，王博还没说话，何小羽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不要看他，这里我最大，有什么话跟我说。”
　　
　　刘星汗流得头发都湿了，“是，何总。那，那个，有个民工正站在二期顶楼，说，说再不给他工资就往下跳。”
　　
　　“什么！”
　　
　　何小羽猛地站起，把身下的凳子都带翻过去了。“王博，这种事你竟敢不告诉我！”
　　
　　王博被他一吼，脑溢血的症状都出来了。
　　
　　何小羽冷冷看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责任全都是你担着！”然后又狠狠扫视了一圈餐桌，“你们几个负责的，全都给我出来！”
　　
　　　　　　　　　　　　　　　　　　第　41　章　
　　我本来还挺兴奋想跟着去看，毕竟这阵势只在网上报纸上看到过，但被何小羽一句话就打发回了住处。当然我也知道事态严重，我这种没心没肺的兴奋其实挺无良的，这是出人命的事，如果那人真的跳下来，光是想到那种脑浆四溅的恐怖场面我心里都开始不舒服。但因为没去现场，这种感觉又挺遥远的，好像在看事不关己的新闻。
　　
　　等到差不多10点多何小羽才回来，我看他一脸铁青，帮他脱了外套递了杯茶扶他坐下，“怎么样？”
　　
　　“这群王八蛋！”他恨恨骂了一声，大概这才意识到是我在旁边，解释似的，“那个人已经劝下来了，没事。”
　　
　　我想他大概是怕我回去以后跟人乱说赶紧辟谣，　便跟他点点头，“劝下来就好，到底是谁的问题？是你们的问题还是包工头的问题？”
　　
　　“两边都有点问题。”他又看了看我，“这些事你没必要知道。”
　　
　　我只觉得有点失落，但我也能理解他的处境，我确实没资格管这些事情，便道，“随便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没引来媒体吧？这事要是上了报纸对你影响不好。”
　　
　　他似乎有点诧异，“你这么向着我？”
　　
　　我捏了捏他的手，“谁叫我是你的准老公哎，不向着你向着谁？”
　　
　　“那如果那个人真跳了下来，你向着谁？”
　　
　　我心想怎么我那股愤青劲被他看出来了？要那人真跳下来我说不定真的上网匿名一通乱骂，不过幸好眼前这人是何小羽，就冲他之前跟我讲过那些话，我就信他，“我没想过你会搞不定这事，不过万把块换一条人命，孰轻孰重你应该懂得。”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人品？我可是无良奸商，给了他钱我就不怕引来更多要钱的人？那就不是万把块，是几百万。”
　　
　　我失笑，“中国人多少都讲点迷信，你这房子还没盖完，要是出了人命，以后还怎么卖？这么看的话，几百万不过是个零头，你这个无良奸商就更懂了。”
　　
　　他突然笑起来；手指关节慢慢在桌上敲了几下，“方力，借王博一句话说，‘你不如就过来跟着我干，不出几年一定能出人头地。’”
　　
　　我凑过去，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面颊。他的脸上有一点咸咸的汗，但莫名的让人觉得很好闻，“但就算没有这一条，我也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我替那个人谢谢你。”
　　
　　后腰突然一阵酸麻，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他拦腰抱住，转身压在沙发上。他的唇碰着我的，呼吸带着点急促，里面有一点湿湿的茶香，“怎么办？我现在想抱你。”
　　
　　我笑着搂住他的背，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那就抱呗。”
　　
　　他的唇猛地压了上来，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变成了空白，被他搅乱在这狂热的情绪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了头，我却觉得燥热的厉害不想让他离去，只是拽着他，“怎么了？”
　　
　　他看着我，眸子里的激情渐渐退了下去，“我还不相信你，这样不好。”
　　
　　我的心一刹那沉到谷底，“你怎么总是这样？我不明白，这样到底有什么不好？”
　　
　　“你可以随便跟人上床，但我不可以。”
　　
　　我突然觉得万分难受，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随便？”
　　
　　“难道不是么？”
　　
　　我只觉得有些着急，难道我这种放荡的印象在他心里再也抹不去了么？　“也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我已经说过了，我再也不会正眼瞧别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一瞬间一股屈辱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我抬手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何小羽，你凭什么这样说我？那你呢？你就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你那个时候跟我上床又怎么说？第一次是你叫我去的！”
　　
　　他捂着脸，眼中突然有了暴躁的神色，“那一次是因为张朔……”
　　
　　话到一半被他卡在了喉咙里，他皱眉看了我一眼，从我身上坐起来，“反正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我不会那么做！”
　　
　　“什么特殊原因？你说啊！说不出来你就没有资格在这里批评我！”
　　
　　他站起来暴躁地在地上走了两圈，我见他说不出话来更加觉得自己有理，“说不出来了吧，不就是下半身在作祟吗？我又有什么不对了？”
　　
　　他狠狠踢了一下桌子，“那是因为张朔给我下了药！不然你以为我会打不过你？最后不是让你占了便宜吗？”
　　
　　我一愣，他已经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我突然觉得他单纯的好可爱，刚才那股火气一瞬间就灭了下去。我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扑过去搂住他的腰，“Shawn；是我不对，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真的真的不会跟别人乱来了！”
　　
　　“反正你就会说，怎么说还不是你吗？”
　　
　　“我是喜欢胡说八道，但我从来没骗过你。”我觉得他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些，伸手把他转过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他的脸颊有一点红肿，我刚才那掌使了不少力气。“疼不疼啊？对不起，我不该动手的。”
　　
　　他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头，“疼。”
　　
　　我只觉得他的样子楚楚可怜，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于是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那你打回来吧，轻一点。”
　　
　　他的手高高地扬了起来，我只觉得一阵掌风扑面，下意识地把眼一闭，心里只在哀嚎，我的妈啊，他那股力气，不会把我给扇死吧。
　　
　　脸上突然被轻轻碰了一下，却不是手掌的感觉，我感到那股温软，带着一点淡淡的茶香。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嘴唇淡淡的，透着一点滑润的光亮。“还敢说没骗过我，你十句有八句都是在骗我。”
　　
　　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酸软，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我不骗你，我再也不会骗你了。就一晚，就一晚好不好？这是最后一晚，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我感觉背上突然一紧，是他手上的力气，那股力气执着的可怖，好像要把我按进他的身体里去。他的碎发刺痛了我的脸，扎得我的心也碎碎的疼，脖子上有湿的汗，杂着一股钢铁的锈和灰尘的涩味。他的声音像湿热的风，抚过我心中的那片冰凉的沼泽，我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融化了我的耳朵，
　　
　　“好。”
　　
　　　　　　　　　　　　　　　　　　第　42　章　
　　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还坐在客厅里，我轻轻敲了敲门板，他转头看我，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好了？”
　　
　　我点点头，向他走过去，双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脖子。他的脖子上是沐浴露的清爽味道，跟我的一样，我突然就觉得有点甜蜜，“你想在这里做？”
　　
　　他猛地站起来，“不是！”
　　
　　我没料到他这么突然，手还勾在他的脖子上，身子在沙发上一撞，痛得闷叫了一声，他一把抓住我，神色里有些自责，“你没事吧？”
　　
　　我揉了揉被装撞到的腰，有点郁闷地走到他面前，“你干吗突然站起来？疼死我了。”
　　
　　他调转了头，咬了咬嘴唇，“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我心里一惊，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了？一把上前搂住他，“不行，已经说好了，你不可以反悔！”我感觉到他的呼吸有点不自在，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还是其实你只是有点紧张？”
　　
　　他没说话，我便觉得自己猜对了，只拉着他的手往房间走。我正打算开灯，他止住我的手，按了另外一个按钮，一瞬间，头顶上突然蔓延出一大片星星点点的橙色光圈，房间是昏暗的黑，这橙色明明灭灭，宛如漫天樱花雨洒满了整个夜空。
　　
　　我一瞬间被震住，转头呆呆看他，“这，这是？”
　　
　　“这是我房间的主题，我这间叫落花，你那间叫流水。”
　　
　　脑海里瞬间涌起我那间房里的银色河流，当时一抬眼便觉得惊艳，没想到这间比那间更加梦幻的惊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么？这种穷浪漫的调调，这设计师八成是个女人。”我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们住错房间了，我应该住这间，你应该住那间。”
　　
　　他没有说话，只是搂住我的腰，向前几步，将我压在床上。
　　
　　他的吻像温软的棉絮，轻抚着我的唇，舌头变成了粘腻的糖，在我的口腔里散播甜意。他轻轻搅乱着我的呼吸，带起细微的电流，唤起我小小的呻吟，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对待过我，那一瞬间，我竟然会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其实他早就喜欢我了。
　　
　　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冰凉的感觉让人有些颤栗，他的手总是很冷的，但是我的身体火热，这样的冰冷陷入火热中便成了温暖，让我沉溺的无法自拔。他低头咬住了我胸前的敏感，我低低呻吟了一下，拍了一下他的头，“轻，轻一点，疼。”
　　
　　“疼吗？”他询问了一声，减去了许多力气，我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