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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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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回忆前世看过的历史八卦,倒是想起了什么。
据说在婚姻的头几年里,玛丽王后和国王没有什么性生活,以致于迟迟才生下孩子。
这对她来说,是绝好的消息。
无论中外,生不出孩子,都是要怪罪到女人头上的;这也是离婚的最佳理由。
***
下午,在大剧场内的宴会上,舒瓦瑟尔公爵向她见礼。
说到舒瓦瑟尔公爵,他脸型圆润、嘴边带着亲切的笑意,是个很能够相处愉快的人。
他是法国现任首席大臣、外交大臣,也是这次法奥联姻的主要推动者。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在玛丽到贡比涅森林之前,提前一天到马车队陪伴远道而来的新嫁娘的,正是舒瓦瑟尔公爵——路易十五想以这样的派遣展示他对联姻的决心。
新婚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月老”,玛丽马上明白自己该干什么——虽然从本心来说,这么做颇有些讽刺意味。
“我感谢您,对您为我的幸福所作的一切。”
她的感谢让舒瓦瑟尔公爵乐开了花。
先前他依靠与蓬帕杜夫人联合,获得对朝政的影响力,而蓬帕杜夫人去世之后,这种影响力自然而然地被杜巴利一派严重威胁。而促成法奥婚姻,是他重获国王信任的重要倚仗,被他视为最为满意的一步棋;来自女大公本人的感谢,是正好戳在点上了。
“我始终相信,您将会为法国和国王带来幸福。”
说完,他笑眯眯地让到一边,将王储妃的目光引向站在一旁的人。这位老先生身材瘦高,脸有些长,看起来精明强干。
“殿下,我为您带来了奥地利大使,梅西伯爵。”舒瓦瑟尔说。
玛丽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她一个假公主,怎么面对真·奥地利大使?
别说大使是谁了,苏马力甚至连自己该不该认识这个人都不知道!
该怎么办?
假装忘记了?一个小公主与朝廷里的大臣接触机会或许也不是那么多?但这个时代宫廷里供职的廷臣都是贵族,其中不少与王室沾亲带故,说不定这位先生就是她的哪位亲戚……
该说什么好!?
她正努力让脑子里的纠结不表现在脸上,对方先开口了。
“请容我介绍自己。我是弗洛里蒙德·克劳德·冯·梅西…阿让托。”他用的是法语,“跟传言的一样,王储妃殿下的美貌如同最美丽的钻石一样熠熠生辉。”
玛丽松口气,如果有上帝她想现在就亲亲对方的脸。
“很高兴见到你。”她矜持地点头。
舒瓦瑟尔感兴趣地问:“哦,两位没有见过?”
“作为使臣,我常年奔波在本国以外,”梅西解释说,“先是到意大利的都灵,然后是俄国的圣彼得堡,四年前又来到了美丽的巴黎。”
“足见母亲对你是多么的器重和信赖。”玛丽不失时机恭维一下。
“确实,确实。”舒瓦瑟尔给梅西使了个眼色,“英国大使到了,我得去同他打个招呼,即刻便回。”
——这明显是在给两人制造单独说话的机会。
玛丽提着一颗心,等待对方开口。
“殿下,”一等舒瓦瑟尔走开五步之外,梅西立刻靠近了她,低声道,“女王陛下一直关心着您。她特意委托我关照您。”
如果是真的玛丽,说不定会为此感动落泪;而她这个假玛丽,只能假装感动了。
“我要问的问题,对女王陛下、对您自己,都非常重要,恳请您如实回答我——昨晚王储没有碰您,是真的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
玛丽脸上的疑惑有一小部分是真心的。
除了她和路易之外,知道当时情况的只有诺阿耶夫人和几个侍女。诺阿耶夫人嘴巴很紧,不会到处去说这种事;那就只有侍女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知道那些侍女管不牢自己的嘴巴,一定会私下里传小话。但是,才一天而已,就传到了外国大使的耳朵里?这个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还是说,舒瓦瑟尔告诉了他?
“我有自己的耳目。”梅西说,“殿下,请听我说,无论如何,您一定要想尽办法、尽快获得王储的欢心。国王迫切期待一个王室后裔的诞生;而一个孩子,能够牢牢巩固奥地利和法国的关系。”
玛丽歪了歪头,关注点落到了别的地方:“原来如此,你收买了侍女。”
老梅西意外地眨眨眼睛。他没想到看似天真的王储妃,竟然一眼看透了背后的猫腻。实在不应该小看宫廷出身的姑娘。
“在这个宫廷中,和你做一样的事的人,恐怕还有很多吧。”
梅西低下头,神态恭谨:“是的……”
“也包括别国大使?”
“必然如此。英国和普鲁士尤其不希望见到法奥联盟;他们衷心盼望着您和王储相处不睦。”
玛丽无言。无论如何,为了自保,她也只能让英国和普鲁士称心如意了。
她咬了咬嘴唇。
凡尔赛宫显然就是个筛子,毫无秘密可言。对于正盘算一个秘密计划的她来说,这绝不是好消息。
第019章 生死交()
也不全是坏消息。
至少玛丽证实了,国王渴望抱上曾孙;如果她和路易的关系持续冷淡,国王就会失望,自然而然会将目光转移到别的女性身上去。
放在中国古代,妻子没有孩子,丈夫就可以纳妾了。但在欧洲,是没有“妾”的,顶多是情妇,且私生子没有继承权。路易十五风流在外,也有不少私生子,但能被王室承认的儿子,只有王后的独苗,也就是小路易的父亲。
国王需要的,无疑是能继承王位的曾孙;唯有如此,才能断绝王室旁支对王位的觊觎之心。
话又说回来,在历史上,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的孩子是在结婚后好几年才有的,假如生不出孩子就得离婚,他们早就该离了。
这砝码还不够重,需要再添一些别的。
玛丽眼珠一转,低声问梅西:
“你在法国待了四年,一定知道国王和王储的不少情况。”
“是的,殿下。”
“告诉我,他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梅西自然而然地以为女大公是在为讨好法国权势最高的两个男人做准备,尽他所能的把这些年掌握到的一切都倾倒出来,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舒瓦瑟尔回来的时候,奥地利大使还没有讲完。
虽然在维护法奥同盟上的立场相同,使得他们之间存在某种互助的默契,但也不意味着两人可以无话不说。梅西及时停下,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一样,劝女大公好好与新丈夫相处。
“女王在您临行前给您写的信,‘每月必读手册’,都是金玉良言。”
什么鬼,还有这种东西吗?
玛丽无辜地望着梅西:“你知道,在进入法国的时候,我所有的物品都……”
舒瓦瑟尔“哦”了一声,彬彬有礼地道了个歉。
“我保证,我会动用我私下的关系,为您找回那封信。一个女儿不能保留母亲的亲笔信,是多么悲哀的事啊。”
她面上惊喜地道谢,心里跟镜子一样:法国方面一定已经检查了信件,确认里边没有“有害内容”,才会如此大方。
反正她不太可能真的按那个“手册”行事,倒也无所谓。
两位年龄加起来超过百岁的老辣政客表示不再占用王储妃的时间,携手离开——他们的真正关系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
玛丽走到角落,打算休息片刻。
这本来不难,因为按照凡尔赛宫廷的规矩,位置低的人不能随意找位置高的人搭话,即便有意,也必须要找一位分量能与对方匹敌的做介绍人。
不过她刚到法国,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上未来王后的大腿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都使出浑身解数,各显神通想要被介绍给她。
她撇撇嘴:干脆在别人搭讪自己之前,先去搭讪别人算了。
眼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形单影只地坐在窗边,玛丽走了过去。
那是郎巴尔王妃。
她虽然也出身于意大利的煊赫之家,但因为曾祖母是一个情妇所生,所以嫁到法国之后,自然而然地“得罪”了一干“纯净”的贵族。
有意思的是,她嫁给的郎巴尔王子,除了以风流放荡闻名之外,也是私生子之后(他的爷爷是路易十四通过一些程序合法化的),不过鉴于那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鲜少有人提及。
出身已是原罪,更“罪上加罪”的是,只嫁了一年,她就变成了富有的未亡人;至于美丽的长相、不凡的品位,只会增加可恶的程度(这一点贵妇们不会承认),以至于文雅温和的性情都挽救不了她的坏人缘。
然而这位女性在历史上留下独特的一笔。
在法国大革命中无辜死亡的人不知凡几,而玛丽能记得的只有寥寥数个。
郎巴尔王妃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朋友,在大革命时,她明明已经抵达安全的英国,但还是一边恐惧着死亡,一边义无反顾地回到巴黎支持王后一家,最终,她死于暴民之手,据说生前还遭到侵犯。
不管她是忠于王室,还是忠于好友,显然忠贞的品质已经在她心中,秘密放在她那儿应该是安全的。
当然,在关系还不算密切的情况下,玛丽不会冒险将离婚计划和盘托出。
她只是想找她学跳舞而已。
按照行程安排,后天就有一场舞会。
面对这个问题,玛丽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担心了;不必学得很好,反正她又不打算用跳舞来惊艳国王和王储什么的。
可惜,还是不得不学。
一个原先据说跳得很好的人,换个地方之后跳得一般般了,这可以有很多理由,例如心理紧张,例如水土不服,最为法国贵妇喜欢的一定是“奥地利土包子给自己的公主脸上贴金,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好”。但如果从“跳得很好”一跃变成“完全不会”,那就难解释了。
学跳舞的借口她早就想好:“奥地利宫廷跳的舞与法国不一样。”
话说回来,她并不知道两边的舞蹈到底有没有不同。
假如相同的话,以这个年代的信息交流速度,再加上法国贵族们的偏见,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露馅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现在她了解到,她身边的侍女根本不可信,连闺房秘事都会在第二天迅速地传遍宫廷内外,传到奥地利大使那儿;学跳舞这件事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沸沸扬扬。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特蕾西亚女王一直透过各种管道密切关注着女儿在法国的一举一动,并予各种指导、干预;现在看来,梅西很可能就是管道之一。
露馅的速度恐怕会很快。
所以,找一个嘴巴牢固、又没什么朋友的人就很必要了。
诺阿耶夫人不传八卦,但以她的地位、身份,就算时常摆着冷脸,梅西也必须跟她搞好关系,从她那里探听消息。风险太大。
而郎巴尔王妃,既不受人巴结,也不去巴结别人,是最佳人选。
第20章 艰难的友谊()
“今早我更衣的时候你也在。”
对于王储妃的主动搭话,郎巴尔夫人显得有些吃惊。
她今年只有21岁,年轻的脸庞仍散发着动人的清新气息,像一朵娴静娇美的百合花。她穿着一条象牙色长裙,蓝色腰带和蓝色小高跟鞋提亮了整个色调。她原本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因王储妃的到来而起立。
“很荣幸为您服务。”她礼貌而疏远地行了个礼。
“我听说你拥有良好的教养和丰富的学识,现在才发现不只如此。我从没见过比你漂亮的人。”
“传闻高估我了;实际上我的一切都非常普通,远逊他人。要说漂亮,这样的称赞出自全凡尔赛最美丽的人口中,简直要让我无地自容。”
据玛丽的观察,郎巴尔夫人可没那么缺乏自信。她的表情与其说是自谦,不如说是警惕。这么重的防备心理,是被长期疏远排斥而导致的吗?
策略错误了。普通的恭维显然打动不了她。
玛丽绽开笑容。
“我想我需要更衣,你能帮我吗?”
更衣有时候是解手的借口;不过,郎巴尔夫人不觉得王储妃连上厕所都要个人看着——所以真的是要换衣服?
没法拒绝对方,郎巴尔夫人随着王储妃闲庭信步似的离开招待厅。
“如果您要更衣,似乎应该往这边走?”她指向另一头。
王储妃神秘地一笑:“跟我来就是了。”
郎巴尔夫人一头雾水。凡尔赛宫没有厕所,要小解只能用夜壶,所以无论是真换衣服还是假换衣服,都应该朝主楼正面的王储妃房间走才对。但现在她们却是在前往花园的路上;总不会是要在野外便溺吧?那画面……不敢想象。
幸好,王储妃没有这么豪放。
黄昏中的凡尔赛花园飘荡着草木的清香,鸟儿清脆的歌声偶尔响起。余辉穿过稀薄的云层,在地上投下一片暖红,也为王储妃华丽的长裙添了一层装饰。
玛丽转了个圈,深吸一口气。
“终于出来了。我可实在受不了里边的气味。”
她回过头,勾着玫瑰红的嘴唇。
“看起来,明天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郎巴尔夫人狐疑地问:“您并不是要更衣?”
“那只是个借口。再不跑出来,我怕我就忍不下去了;一看到那些带着假发的人,就情不自禁地想象下面是个大光头。”
“噗——”
“我真怕自己会伸手去揭国王的帽子。”
郎巴尔敛起笑脸:“您不该这么说,这是大不敬。”
“所以我才只对你说呀。”王储妃眨眨眼,“只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心情甫一放松,郎巴尔夫人就惊觉不妙,心里敲响警钟。
主动分享小秘密,用连带感拉近距离。如果这个玛丽不是老练的高手,就是个天生的社交家。
“您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郎巴尔夫人双手抱胸;一个防御性姿势。
对方的心防比玛丽想象的还要重,她有些意外。她当然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以未来王后的身份送出的善意,应该不会招致这么明显的抗拒才对。
“待到你答应我的请求为止。”
她决定不再绕圈子。
“什么请求?”郎巴尔夫人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一听是学跳舞,郎巴尔夫人沉默了。
“我并不是跳得最好的。”
“但你一定是最忠于朋友的,对吗?我看得出来。我不希望跳舞的事被别人知道,”玛丽皱皱鼻头,“关于‘奥地利乡巴佬’的嘲笑我已经听得够多了,一点也不想给她们再添闲话的材料。”
“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而上一次见面时,我们甚至只说过两句话。您却告诉我您相信我?”
“你从遥远的意大利独自嫁到这里,而我是从奥地利;周围都是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人。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我可以泄露您的秘密,来讨得她们的欢心。”
“你知道这最多只能获得表面的承认,却会让她们在背地里更加蔑视你。”
郎巴尔夫人不得不承认,这位奥地利公主比她预计的还要聪明得多。
沉默片刻,她回答:“恐怕我不能长期为您效劳。等您的婚礼庆典结束,我就会返回都灵定居。”
玛丽真正吃惊了:“定居?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我出生在那里,住得更习惯。”
“……我明白了。请放心,我不会绊住你的脚步。我只会打扰你到后天。”
历史上的郎巴尔夫人有没有回过意大利,玛丽不知道,但即便有过,也不是长期的。难道她曾有过此种打算,但为了玛丽王后而取消了计划,选择了留下?
但庆典只有9天,这么短的时间,足够历史上的两人建立深厚的感情吗?
不管郎巴尔王妃对玛丽有何种观感,她都是一个认真的教导者。连着两天,在活动结束之后,她会在王储妃的房间里停留两个小时。
说是房间,叫做套间可能更加合适。这里有一个卫兵室、一个候见厅、两个起居室、一间祈祷室、一间卧室和一间浴室。建筑工人还在赶工修缮,直到太阳落山时才离去。幸好卧室和浴室都已经完工,否则,在一堆装饰材料中,她们可能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王储路易·奥古斯特另有自己的套间,就在相隔不远的南侧。倒不必担心他因为见不着妻子而生气,因为他似乎比她更热衷于自己的小天地。诺阿耶夫人为此很是忧心,玛丽只好答应她,在和郎巴尔夫人“读完祷告集后”一定去王储房间。
郎巴尔的教授非常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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