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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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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是含冤入狱的?”

    “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要揭穿一个伪君子的真面目,想要为一个无辜被谋杀的人找回正义和公道,想要让真正的凶手获得惩罚!”

    米娅眼眶发红,泪水因激动而上涌。这番控诉在她心中盘桓许久,却不得不被压抑着,直到今天才一口气喷薄而出。

    父母双亡之后,她被姑姑带到了皮卡第;姑姑在埃佛瑞蒙德侯爵家中帮佣,经过女主人的同意,她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侯爵夫人性情温和善良,因为膝下无子女,一直对她颇多照顾,甚至教她读书写字,教导她淑女应有的仪态和谈吐。后来姑姑去世,她作为贴身侍女,一直跟随侯爵夫人。

    一切看起来平静又祥和。

    直到一个月前,侯爵夫人突然病倒,呕吐、腹泻不止,全身乏力,时常昏迷,三天之后去世。

    “医生诊断为霍乱,”米娅握着拳头,“可我亲眼看到侯爵往夫人的食物中下毒!夫人是被她的丈夫毒死的!”

    玛丽的视线攫住米娅:“你说的是真的?”

    “我敢对上帝发誓!”

    “你考虑过侯爵为什么要谋害他的妻子吗?”

    “为了遗产。侯爵在外既养情妇,又喜欢赌博,结果负债累累。侯爵夫人嫁给侯爵时,带了许多嫁妆,一直自己管理着,没让侯爵染指。只要夫人去世,他就可以全部继承了!”

    此时法国的遗产继承习惯相当复杂,土地和头衔遵照萨利克继承法,假如无男性继承人则由王室收回;其它财产则有了后世继承法的雏形。夫妻之间,有婚前财产和婚后共同财产之分;通常情况下,婚前财产只能由孩子继承,不过夫妻双方可以在婚前协议中另做安排。

    ——在后世中国,婚前协议俨然新兴事物,在欧洲却早在几个世纪前就发挥作用了。

    “为什么不向当地高等法院求助,而是跑到这里来?”

    “因为我知道那没用,侯爵平常就与许多法官来往,他们会帮谁,不需要猜都知道。我只好到巴黎来,没想到埃佛瑞蒙德侯爵很快猜出我的意图,竟然也收买了巴黎警察,把我抓住,把我的身份跟另一个案子的女犯人互换,让我成了个死刑罪犯!”

    玛丽能感觉到,听到她血泪控诉的人,往米娅身上投去的同情眼神。

    略一思索,她又问:“投毒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看到?”

    “这……我也不知道。即便有别人看到了,他们恐怕也不敢做声。”

    “也就是证人很可能只有你一个?”

    米娅忙大声回答:“我偷偷把夫人吃剩的食物保存了下来,就藏在一个没有别人知道的地方!”

    这还算有些眉目。真是聪明的姑娘。

    玛丽正色道:“假如你所说属实,那么我会帮助你。但你冲撞王后车驾,必须受到应有惩罚,你明白吧?”

    米娅大喜,连连行礼感谢。

    玛丽吩咐博伊队长:“去跟那几位先生说,她要留在我这边接受惩罚,才能放回巴士底狱。到时候我会让卫队押送过去,不必劳烦他们了。”

    博伊意会点头。

    她又让热内安排米娅的食宿,让卫队派人看守米娅——既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防止她编造故事混进王宫生事。自己则仍依照原先行程,到凡尔赛镇走一趟。

    平反冤案、维护正义是必要的,但政客推动一件事,往往有多重目的。玛丽已经在盘算如何好好地利用这个案子了。

    假如案子证实,巴黎警察系统内部,恐怕会拔出很多蛀虫,少不得一番大换血。

    如今法兰西是强干弱枝,虽然各地高等法院可以同中央扯皮叫板,但无论从人口还是经济来看,都没有哪个地方能够望巴黎项背。而巴黎的警察系统不属于巴黎市政厅,而是直接对国王负责。其权力范围很广,是后世城管、警察、武警的结合体,指责甚至包括路面清洁;重要性不言而喻。

    玛丽少不得要在大清洗中想办法换上自己的人。

    另外,这个案子完全具备了吸引大众目光的条件:贵族、婚外情、谋杀、逃亡、绝境、逆转……那些盯在人体牛痘试验的视线,轻易就会转移到这个新素材上。

    夏尼夫人要忙活起来了——她要让这个传奇故事成为所有报纸刊物的头条,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米娅正是因为“挑选死刑犯”而逃过一劫,获得翻盘机会;只要引导得当,就能够让大众降低死囚试验的恶感。

    此外,玛丽还有一个想法。

    借此机会,说不定还能让詹纳本人身上背负的指责一洗而空,获得大众的支持。

第169章 人人都是柯南() 
“詹纳医生,假如把那些食物交给你,你有办法鉴定其中的毒物吗?”

    简单陈述案件之后,玛丽迫不及待地发问。

    米娅的案件相当有难度。

    看见投毒的很可能只有米娅一人,而且埃佛瑞蒙德侯爵可以辩解称他投入的是别的物质,例如糖粉或盐末,或者是哪里听说的无害偏方;甚至直接否认,反过来指责米娅诬告。

    何况当时医生也已经判断侯爵夫人得了霍乱;虽然医生可能是侯爵买通的,但以此时的医疗水平,将毒发误诊为普通疾病也很有可能——不知有多少无辜冤魂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之下,永无昭雪之日。

    于玛丽自己来说,她也不会仅凭米娅的一面之词,就判断侯爵有罪。

    至少得先确定食物中有没有毒。

    简单粗暴的方法是拿去喂动物,不过这样一来证据也就消失了。

    所以,是时候引入一点科学的帮助了。

    中国有宋慈、有《洗冤录》,而西方至今还没有出现对应的人物和书籍。如果詹纳医生成功鉴定出毒物,说不定他将会成为现代毒理法医学第一人。

    詹纳医生沉吟片刻,只回答:“我可以试试看。”

    “有什么思路吗?”

    玛丽多少有些担心,詹纳还是有些年轻。米娅保存的食物可能不多,而无论做什么鉴定,都是要消耗证物的。要是证物消耗完,还得不出个结论,就糟糕了。

    如果他没有头绪,她就打算向拉瓦锡求助;假如拉瓦锡都失败了,那就说明此时化学发展水平还不足以鉴定出这种毒物,她也爱莫能助。

    唉,如果有一台光谱分析仪,那就十拿九稳了——这个时候的□□不像后世那样五花八门群魔乱舞,还大多是常见的天然提取物。

    詹纳回答得很慎重:“我想,既然医生诊断为霍乱,而且周围人没有异议,就说明□□的症状确实和霍乱相似。在我有所耳闻的常见□□中,有相似症状的有几种,我可以一样一样地试试看。”

    玛丽眼睛一亮,满意点头。

    一回凡尔赛宫,她就找到了刚结束议政会的路易。

    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还没等她开口,就称赞道:“玛丽,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慈悲心的人了。”

    身在法国,你就得适应这些文艺青年一旦开始夸人,就恨不得捧到天上去;玛丽只笑笑。

    “你已经听说了?”

    “我听说了。那可怜的孤女!她真是既忠诚又勇敢,不是吗?”

    “是啊。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召开特别法庭。她既然冒着生命危险到凡尔赛宫求助,我们就必须得帮她。”

    玛丽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郁闷。

    原本她的打算是,仍然走普通的程序,仍然由高等法院办理,自己站在米娅身后,全程幕后主导。假如法官秉公审判还好,一旦有任何徇私枉法的动作,刚好可以把他们拉下马——现在法务系统基本上没有一个是玛丽的人,能拉下一个是一个。

    国王特别法庭却不同,一来法官们没有了犯错的机会,二来主导权也落到了路易手中。

    但路易兴致勃勃地要参与,她也没办法。

    有些事,她还是得先提醒,免得路易出糗——热血上头,就容易犯错;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一不小心就会闹出大丑闻。路易如今的民间声望还不错,她可不希望被消耗掉。

    “控告贵族杀人是一件相当严肃的事。我们至少得先派人查查她的身份。”玛丽温和地说,“她忽然出现,谁都不清楚她的来历;万一她是个疯子或者傻子,就不必开法庭了。顺便查证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被换了身份,是不是真的有警察收受贿赂草菅人命。”

    路易一愣,点头道:“要查,要查。”

    “邪恶领主狠心杀妻,忠义女仆英勇为主。”

    “杀人罪行令人发指,神父称凶手将会堕入地狱。”

    “丑闻频出,法兰西贵族或成最大输家。”

    念着一篇篇报道的标题,郎巴尔乐得前仰后合。

    她刚去了一趟马赛,为公司疏通港口方面的关系,才回来就碰上了这么精彩的事。

    玛丽翻看写给她的那些信,往郎巴尔那瞥了一眼:“就没有一篇不急着定罪的吗?”

    “唔——这篇算不算:埃佛瑞蒙德侯爵是否真的杀人?动机或为婚外情。”

    “好吧,至少带了问号。”

    郎巴尔哈哈笑,翻起另一篇。

    “这篇是要求立刻把侯爵送上断头台或者绞刑架的。哇哦,有一个小报建议教会给米娅‘圣女’称号。”

    “就没有吹捧我跟路易的?”

    “当然有。说你们慧眼如炬,是平民的守护天使。”

    “那得等我们长出翅膀来。”玛丽把笔放到笔架上,忍不住一叹,“要是国王判侯爵无罪,恐怕我俩就要变成地下来的恶魔了。”

    “还会判无罪吗?”

    “目前我们听到的都是米娅的一面之词。要是最后查证是她在说谎,我总不能为了好名声而昧良心。”

    “我听说收受贿赂的事已经基本查实?但如果不是心虚,侯爵为什么要贿赂巴黎警察抓她?”

    玛丽坐直身子:“或许事实恰恰相反。侯爵夫人确实是病死的,但米娅不肯放过,威胁要告发侯爵,或许是因为她是偏执狂,又或者是为了钱。侯爵担心自己被诬告得身败名裂,四处防范,最后干脆下决心用隐蔽的方法把她永远处理。”

    “呃……这只是一种可能。”

    “因为犯罪心虚所以迫害她也只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巧合,而招认收贿赂的警察只不过是为了逃避刑罚而指认侯爵。另外一种可能,侯爵身边某个亲近的人,用他的名义做这些事,嫁祸给他。让我随便举个例子:侯爵夫妇没有子女,假如两人都去世,遗产就归他的父系亲属了,一个堂弟、一个侄儿,等等。这不也是动机?”玛丽走过来,敲敲桌面那些报纸,“不要被大众的风潮给带走了。其实这些报纸,也只是在随大流而已,何尝进行过思考?”

    郎巴尔有些不服,翻出一本杂志来:“我看这里面有一篇就分析得挺好。比如这个理由:侯爵平常都住在乡下,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到巴黎,这很反常。”

    “太主观了。这可能只是巧合,因为这个冬天太冷,他到相对温和的巴黎来迎接春天;也可能某个侄儿用别的借口劝他来。”

    “那么这一条:贵夫人得了霍乱,都是让侍从来照料的,哪有绅士照顾夫人的道理?”

    玛丽似笑非笑,甚至不屑反驳。

    郎巴尔也知道这很牵强。想了想,她又说:“就算每一条都不太靠得住,但刚巧每一条可疑情况都发生了,总不会没有关联、都是巧合吧。何况侯爵和米娅都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中,他们的条件是一样的,都会受到大众的检查。假如米娅的说法有可疑,别人也会去质疑她的。但现在几乎没有,不是吗?”

第170章 始动() 
“假如米娅的说法有可疑,别人也会去质疑她的。但现在几乎没有,不是吗?”

    玛丽摇头:“我记得有个笑话,说的是:两个人上了天堂,守门的天使说,我们的制度非常公平,每个人无论种族,只要答对问题,就能进去。白人先来,天使问:一加一等于几?白人答对了,被放了进去。轮到黑人,天使问:普朗克常数等于几?”

    “噗。”

    “都讲证据,都讲分析,但什么样的证据可信,什么样的分析合理?只要带了偏见,只要先入为主,人就会不自觉地抬高或降低其中一边的标准。同情弱小可能是我们的天性,加上一个悲情故事效果就更佳了。

    “如果同样用质疑的目光去审查米娅的经历,挑出刺来还不容易?比如,侯爵干的是杀人这样重要的事,怎么还会粗心大意地留下剩余食物?为什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只身从皮卡第来到巴黎,居然什么事也没发生,还相当顺利?难道她就没有遇到匪徒吗?为什么偏偏她一被关进监狱,就能恰巧碰上我挑选死刑犯做试验?偏偏就发生了骚乱,而逃跑的人中就偏偏有冤情?

    “这还只是我刚刚才想出来的。假如仔仔细细地挑剔一轮,不知道还能挖出多少呢。无论时代怎么变化,大家都很喜欢当柯南、当法官。你看这些报纸,像不像后世的网络?而大众的偏见和盲目,也几乎没有变过。”

    郎巴尔撇撇嘴:“既然漏洞这么多,为什么没人提?”

    “你知道吗,我刚刚说的这些话,除非是在有充分证据证明、有完全准备的情况下,否则一个字我都不会在公众面前说。那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如果戳穿皇帝的新装的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而是一个大人,他会死得多难看?处理他的不只是皇帝。那些因为他而显得特别愚蠢的大众,会对他有好脸色吗?

    “我觉得,在这个时代发表反对意见——当然我说的不是反对政府——可能比后世还要容易得多。因为如今媒体不发达,信息传播得不快,反馈也慢。人们发表自己的观点之前,并不知道别人的观点是什么,也就更加敢说话。

    “后世虽然标榜对异见和个性更加宽容,但因为互联网,舆情爆发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很可能我还没有看到新闻本身,或者还在思考的时候,就看到公众的集体表态了,我会更加容易受到集体的影响。

    “不过,在主流观念形成后,要想逆流而上,都是一样困难。想想大革命中那些被‘正义的’群众弄死的无辜的人。”玛丽摇摇头,“单个人分散开来都能理性,群聚的人就会变成愚蠢又极端的怪物。”

    郎巴尔微微摇头:“我还是觉得你的看法太偏激了。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也是那个有偏见的人呢?也许你说的那些分析、这些证据,也都是降低标准的结果呢?”

    “……这我无法否认。”

    郎巴尔摇摇手:“不说啦不说啦。我只明白一件事:我最好帮你祈祷米娅说的全是实话,否则你们夫妇俩就有大麻烦咯。”

    幸好随着调查进行,米娅的说法向着越来越可信的方向发展。

    国王一纸手令,侯爵在巴黎的行馆被包围起来,除了采购水和食物的仆人之外,所有人一律不得外出或入内。行动当天,看热闹的巴黎市民比士兵数目还多。

    在玛丽的吩咐下,供认受贿的警察——他是巴黎44位局长中的一个——被送到侯爵府邸,在那里,有五个穿着打扮相同、身形类似的人在等着他。但他没有认出谁是侯爵。

    被法务大臣莫普委派负责此案的法务专员现场,略一沉吟,吩咐下属让受贿警察去指认侯爵的管家。

    结果不出他所料。

    被动手脚的身份文书也找到了。这些案卷几乎从来没有人监管检查,所以修改处做得极其粗糙,一眼就能看出来。清查时还顺道发现一些别的卷宗的旧痕迹,不知有多少死刑徒刑犯人被替换了——这还只是一部分手脚,很可能是因为替换者的长相描述不太符合才不得不做了。假如身高发色之类的相同。在没有照片没有画像的情况下,犯人只要进了监狱,狱警说你是约翰你就是约翰,说你是露易丝你就是露易丝,连修改档案都免了。

    ——他将这些情况报告给路易十六之前,先悄悄通知了上司莫普。虽然亲近启蒙思想,但勒努瓦是莫普改革的支持者和参与者,也是莫普相当信赖的副手,是属于“开明君主派”的。

    新国王登基以来,废除莫普的新式法庭、重开巴黎高等法院的呼声一直在持续;老派政治家舒瓦瑟尔和莫帕斯希望恢复传统,杜尔阁这样的“自由派”则希望君主放权。被左右夹击,莫普很不好过;假如这个时候再出一个大篓子,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勒努瓦的通风报信为他争取了收拾摊子的时间,可以说是能救命的。

    ——朝堂斗争姑且略过不提。

    在卫兵的保护(或者说监视)下,米娅把她偷藏的剩余食物找了出来。

    说起来,她藏东西的方法有些特别:她担心带在身上会被侯爵找到;恰巧一对同乡夫妇带着大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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