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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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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保持平衡。让有序和混乱平衡,让高尚和卑鄙平衡,让统一和分裂平衡,让国内与国外平衡,让强者和弱者平衡。”

    小路易不明白。

    “不列颠和法兰西很不一样,但又很是一样,”路易十五不禁发出感慨,“你看,英国人从来致力于保持大陆国家的平衡。西班牙强大的时候,它就帮助西班牙的敌人;我们强大的时候,它就帮助我们的敌人。它最大的噩梦是欧洲大陆的统一。而我们也是这样。奥地利快要统一德意志,我们就帮助普鲁士;普鲁士变成军事强国了,我们就帮助奥地利。我们在西班牙推举一个不能服众的继承人,让它打了一场内战。至于意大利……它本来就只是一个地理名词,呵呵。”

    盯着孙子的表情,路易十五意味深长:

    “至于国内,也是一样。旧贵族势力大了,就扶持新贵族;等新贵族磨成旧贵族,就该下一批新贵出现了。亲奥派势力大了,就扶持法国派,绝不能让任何一股势力强大到能够威胁国王的程度,即便是王后也不行,你明白了吗?”

第109章 静水流深() 
午间夏尼子爵夫人收到郎巴尔夫人的仆人转交的一封信,来自王储妃。

    “到我的图书馆外与我见面,尽量不引人注意。”

    她颇为骄傲,因为卖花姑娘装扮连王储妃本人都骗过了。

    玛丽毫不吝啬她的称赞。阿妮珂的变装不只是乔装打扮,连气质都变了——走路畏缩而又粗鲁,眼神淳朴又直接,毫无平日的娇媚精明。如果这个时代有奥斯卡,她应该拿一座影后。她有点好奇——神父的乔装据说也相当厉害,假如两人比赛,不知谁能胜出。

    闲话简短过去,玛丽说明了她的用意。

    “现在在图书馆里工作的人,都是梅西伯爵帮我物色遴选的。我已经让维耶尔神父调查过了,没有机密局的密探混进来。现在该你了。”

    阿妮珂略微迟疑:“您是说……查一查里面有没有奥地利密探?”

    玛丽点头。驻外公使通常也是母国在此活动的密探的上线,称为当地密探头子也不为过——至少法国就是这么运作的。假如梅西利用职务便利,往里面安排他的手下,也不奇怪。

    “如果有的话,您打算怎么办?”

    “试着收买,收买不成就踢出去。”

    “……您不再考虑一下?他们被派到法兰西,肯定是奉了特蕾西亚女王的命令来帮助您的。”

    “我不希望身边有来自奥地利的任何干涉,你明白吗?”

    从王储妃别有深意的语气中,阿妮珂读到了警告。要不效忠她,要不效忠奥地利,没有左右逢源,没有藕断丝连。

    “我明白了。”阿妮珂正色回答。

    她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关于暗杀王储的事,有什么新情报?”

    “我敢肯定,艾吉永伯爵已经开始行动了。阿图瓦伯爵知道内情,但他不是笨蛋,没有透露更多。”

    玛丽冷笑:“继续监视他。阿图瓦不只知情,而且一定会参与进去。如果阿图瓦将来掌握了权力,可以随时把艾吉永当做主犯推出去,成为为兄长报仇的好弟弟,还能防止他将自己知情不报、坐视兄长被谋杀的事泄露出去。艾吉永也不蠢,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让阿图瓦参与行动,成为共犯。相互握着把柄,才能互保安全。”

    玛丽自感有些被动。她不能明确警告王储或老国王,除非她想坦白一切。所以,保护行动只能暗中进行。

    艾吉永和奥尔良同时与暗杀计划有关联,一定不是偶然。他们很可能合谋了。

    奥尔良已经有所行动。维耶尔的眼线发现公爵家的一个扈从在频繁与凡尔赛宫一个侍者接触,而这位侍者的妻子同样供职宫廷——她在厨房帮佣。这个信号已经足够明显,能够让玛丽确定公爵的计划了。

    □□很可能已经送到帮佣女的手上,随时都能致命。玛丽让热内小姐一搜查失物的名义查了她住的房间——为免打草惊蛇,同时查了五六个人。但没有发现。凡尔赛宫这么大,她可能把药藏在任何地方。

    持续的监视自不必说,她还领回了一条狗。

    这条狗跟“玛丽”缘分不浅,是原先的玛丽在维也纳宫廷中养的,一直跟着她到交接馆,在被拦了下来。后来,为了缓解王储妃的“思乡之情”,那条狗又被送到凡尔赛宫。玛丽没养过宠物,也不特别关心,几乎扔一样地交给布里萨克夫人喂养——这位夫人对主人没有多少忠心,倒是格外喜欢这条金毛犬。

    可怜的小狗现在的作用就是试毒——在外人看来,每一餐都让它先享用,是极度宠爱的表现。也许有那么一天,它就会死于非命,但在牺牲人和牺牲狗之间,玛丽坚定不移地选择后者。

    现在只能坐等地雷爆炸。

    玛侬拢了拢她的头巾,提了提背在身后的大木架。一节节砍好的木头捆成一扎一扎,用绳子固定在木架上。实沉的负重压得她的腰几乎抬不起来,好在木架下方带有一支脚,她稍一蹲下,架脚就会抵到地面,替她分担重量。

    她看了看明媚的阳光,皱着眉。

    春天来了,气候变暖,需要用柴火的人变少,她就卖不出好价钱。

    塞纳河上的冰凌几乎已经溶解殆尽,洁白的图景消失,浑浊的本来面目现了形。这是巴黎的母亲河,40万人集中在这里,依靠她吃喝拉撒,自然毫无清澈可言。你能想象水里都有些什么:人和动物的排泄物、制革厂排出的废料、公墓丢弃的无人认领的死尸……

    在两个河心岛的河段,警察甚至不允许直接打水。

    贵族和有钱人可以在自家打井,平民就困难得多。送水人能解决许多问题,但对玛侬这样的家庭来说,水费仍然是个大负担。万幸巴黎城里还有一些喷泉,在后世和上层人的眼里这纯粹是观赏品,对玛侬来说却是重要的水源。但喷泉夜里关闭,数目也不多,总是挤满了人。大多时候,她只能空手而归,但十次里她能有一次取到水——通常是因为有人为了争水打架,她冒着危险,看准混乱的间隙冲过去。

    巴黎生活不易,连到河边洗衣服都有成本——洗衣船(bateaux…lavoirs)是一种带屋顶的敞开式平底船,停泊在塞纳河畔,专门供人清洗和晾晒衣服。

    但总得想办法活下去。

    玛侬走到一家相熟的印刷社,正准备进去时,被一声诡异地尖叫吓得几乎趔趄。然后她意识到,这是猫的惨叫声。她往旁边的巷子瞄了一眼,瞧见两个年轻印刷社工人架起一支猫,正往火炉上凑。这不是第一次了。

    玛侬不太明白虐猫的乐趣,却也没工夫关心它的死活。她进了报社,找到挺着啤酒肚的老板。

    谈价钱时中年男人假装无意地往她身上碰,她装作没注意,也不闪躲。这种程度的骚扰她能忍受,也必须忍受。反正他也只敢做点小动作,假如真的提出非分之想,他妻子会先把他砍成两截。

    这一趟很顺利,所有木柴都卖光了。看看日头,她猜测着应该快到救济院发放救济的时间了。

    机械钟或怀表都是奢侈品,她用不上;和她一样的平民靠数量超过百个的教堂、礼拜堂和修道院的钟声或广场上的日晷判断较为准确的时间。在皇家广场,还有一门大炮,每天正午发空炮报时。

    她调转方向,朝圣安托万救济院走去。这不是她平常去的救济院,但最近传单和传言纷纷,都在议论它——他们说这个救济院与其它不同。

    “上帝保佑,终于有人关心我们这些穷人了。”

    据说,一切都要感谢尊贵的王储妃殿下。

第110章 救济院() 
圣安托万救济院共有四层,最低一层比其它楼层高得多,是一个开着拱门的大厅,顶层之上还有两个放杂物的阁楼。它原本有米黄色的外墙,三角屋檐下还有一个张开双手的圣母像,寓意拯救世人。不过,历经多年风霜,又在脏乱的市区之中,已经很难再欣赏出它初建时的美好。

    玛侬一走进大厅,立刻察觉到了不同之处。

    没有那种常常闻到的恶臭味。

    她原先去的救济院,汗臭、尿骚、血腥、霉味等等混合在一起,跟大街上没什么两样。生活在巴黎的人们早已习惯。可在这儿,空气中只有若有似无的一丝草木香。她的鼻子仿佛一夕告别了地狱,乍然轻松,以至于有些不适应——连打了两个喷嚏才适应过来。

    这儿又是多么干净啊。墙角没有挂满灰尘的蜘蛛网,地上没有油黑油黑的污迹,连玛侬自家都没这么洁净。她不禁咋舌:这得耗费多少水啊?

    大厅里甚至还有一排排小凳子,她稍一留意,发现凳脚用铁钉固定在地面。在耶稣受难像前,放着一个大木台子,一个中年修女低着头,不知在本子上写些什么。

    一切看起来整齐又美好,她却犹豫了。

    人怎么这么少?

    每到要发放救济的时间,救济院里总是人满为患;可现在连小凳子都还空着几个。她还发现,坐等的人之中,壮年男人不多,全是老人、妇女、儿童,要不就是带着残疾。还有,因为大部分救济院从不不赶走人,许多病人即便接受简单治疗之后就地休息,无家可归的乞丐甚至干脆把救济院当家住着。可现在这些人都哪儿去了?

    她不禁担心起来。

    听说尊贵的王储妃殿下在暗访中发现掌管圣安托万救济院的执事层层贪污、中饱私囊,竟只有1/10善款用到穷人身上。她雷霆大怒,召见了新任的教区主管韦蒙神父,后者向王储妃发誓整顿救济事务,不梳理清楚不罢手。

    丑闻传出,圣安托万救济院的捐款骤减一半,善心的殿下再次出手,填补了空缺,并宣布将长期捐助。

    救济院里的主事人几乎全部换血,如今由韦蒙神父亲自监督;伸向善款的一只只手不得不收了回去。

    现在圣安托万救济院的有最浓的肉汤、最稠的玉米粥,再没有带着霉味的面包。为了给瘦弱的儿子吃点好的,她才决定跑到这儿来试一试的。

    可是,该看现在的架势,该不会待遇虽然优厚了,但为了省钱,圣安托万救济院要严格审核,缩减发放人数吧?

    救济院负责救济教区中的穷苦人,可是严格地说,很多人不属于这个教区——他们在这儿既无房产也无地产,只是租住了一间小小的公寓房,每年交60里弗尔的房租。

    而玛侬甚至不住在这一带。圣安托万工人区已经是巴黎平民区中相对富裕的一个区域,不少中产阶级也在这儿置业;她住在更市郊的地方,独身带着儿子住在一个小阁楼上,每年40里弗尔已经是她能拿到的最便宜的价钱。

    正抽搐不前,一个穿着朴素白裙子、带着蓝色围裙姑娘走过来:“这位姐妹,你来这儿有事吗?”

    她看起来跟玛侬差不多大,面带微笑,口气温和,一双手并不细嫩,或许当过女工。

    玛侬心里的迟疑消散。对方看起来不像是会把她打出去的;为了儿子,也顾不得那么多脸面。

    “我来领救济。”

    那姑娘早就料到了,一边说要登记一边把她领到修女面前。

    那修女不苟言笑,眼睛好像一把尺子,把玛侬从头到脚量了个遍。

    “你的名字?”

    玛侬报上名。

    修女哗哗地翻着登记册,

    “住在哪儿?”

    “不是本教区的我们也会接待,”旁的姑娘热心地补充,“所以用不着隐瞒。”

    玛侬脸颊发热。刚刚她确实打算随口编一个本区地址的。

    之后,修女又详细地问了以什么工作谋生、家里有几口人、多少个劳动力、月收入大约多少、有何技能特长。玛侬不知道这些问题用意何在,惴惴不安地老实回答,只除了月收入这一项:她不识字,也没学过算术,每天贩卖柴薪,收入时高时低,自己也算不明白,只是凭着感觉每天量入为出地过日子。

    好在老修女也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没有细细追究。

    “好,这就登记完了,”年轻姑娘说,“先到那边坐一坐,很快就会放救济了。”

    枯坐了一会儿,玛侬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便走到那年轻姑娘身边,跟她聊起天来——她这时才发现姑娘一直就坐在门边,只是自己刚刚进门时没注意到罢了。

    “怎么不见一个乞丐或病人?这儿不收吗?”

    “收的。尊敬的王储妃殿下说,治疗、救济、收容要分开。病人都被带到楼上去了,乞丐在两翼。她说有些病人的病可能传染,不应该跟健康的人待在一起。还有那些受伤的人要待在清洁的环境中,不该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总之很多道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既然是殿下的命令,韦蒙神父哪儿有不听从的。”

    “后一条我不知道,前一条是真的。你听说过黑死病吗?听说几个世纪前它感染了欧洲一半的人。”

    “几个世纪?”姑娘的脸上写着“这么久以前的事谁关心”,“这我不知道。我听说现在有个可怕的疾病在流行,天……呃,天花?”

    “啊,我也听说过。还听说放牛郎和挤奶女工从不得天花。”

    “我也想辞职去当挤奶工了。”姑娘玩笑道。

    玛侬心念一动:“你现在受雇于救济院?”

    “一天有30苏呢。周末不休息,不过上帝肯定不会为此责怪我吧。”

    玛侬眼睛发亮。假如男人挣这个钱,也不算稀奇,但女工的工钱通常比男人少一半。怪不得对方一脸得意。

    “求你了,”她忽的握住对方的手,“求你教教我,怎样才能在这儿工作?”

    姑娘愣住了。

    “求求你!我丈夫去见主了,只留下我跟我的孩子……我真的需要这个工作!”

    情绪激动之处,玛侬不禁哽咽,声音也大了些,一下就引来其他人的关注。

    面露尴尬,那姑娘咬咬嘴唇,抽回手:“这件事——”

    她的声音被打断了;拱门外的嘈杂声忽然提高;两个卫兵走进来,左右各一戳;一位贵夫人在两个侍女的陪伴下款款而入。

    救济院的年轻女工深吸一口气,喉咙里发出小小地惊呼声:“王储妃殿下!”

第111章 一小步() 
大约是第一百次,玛丽庆幸自己去了一趟英国。在西欧旅行的一年,几乎有一半是花在这个岛国上。这次她着手在圣安托万救济院进行改革试点,英国的经验就帮了很大的忙。

    当然,两国国情有很大不同。

    英国在光荣革命后已经全面拥抱新教,宗教上与保守坚持天主教的法国可说是势不两立。

    英国新教徒最有名的一派恐怕就是清教徒了。他们是加尔文派,主张清除所有天主教残余,是激进改革派。许多人是因为感恩节故事而听说这个名字的——传说,在英国国内受到压迫,一些清教徒乘坐五月花号移民美洲,在此他们受到印第安人的帮助,获得了丰收,为了感谢上帝和当地人的帮助,他们邀请印第安人,盛宴庆祝。

    后来他们就把印第安人给杀了——玛丽在网络上看到的调侃段子总会接上这么一句。

    当然段子也只是段子,传说恐怕只是传说,更不必走向“感恩节本是为了庆祝大屠杀”这样的极端理论。

    在亨利三世首次进行宗教改革时,清教徒曾提出将天主教所有节日废除(甚至包括圣诞节和复活节),只过两个节日:斋戒节和感恩节。前者是在重大灾难发生后响应上帝的惩戒;后者则是在重大喜事发生后感恩上帝的赐予。亨利三世去世后,天主教势力卷土重来,这种激进改革没有得到官方认可。在此期间移民美国的清教徒,很可能只是将他们的理念付诸实施而已。

    后来,感恩节流传得越来越广,并被新建立的美国政府确定了日期、宣布为正式节日,成为现代感恩节。

    至于英国本土,虽然新教取得最终胜利,但并不如清教徒想象的那样,而是一种同天主教妥协后的中庸教派。尽管如此,它对世俗上的影响仍然深远。

    说到社会救济制度,绝对绕不开宗教。在中国,救难济贫的责任者和主导者一直都是政府;在欧洲中世纪则一直是教会。

    天主教掌握着上帝的话语权,他们说“向教会捐赠累积善业死后能上天堂”,自会有富贵人带着钱财上门,并不担心救济款来源。而新教主张“因信称义”,只要心中有上帝就能上天堂,换言之这跟你捐多少钱没关系——结果可想而知。

    十六世纪30、40年代,英国几乎解散了全国所有天主教基层组织,没收了大部分财产,本就捉襟见肘的社会救济系统也随之陷入全面瘫痪。对于因圈地运动而出现的大量失地农民来说,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这促使英国转向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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