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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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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十五哈哈一笑,招手叫来他的三个女儿。

    年纪最大的通常被称为“阿黛莱德夫人”——这里“夫人”只是一种敬称;她38岁,不过尚未结婚。她衣着鲜亮,脸上不知为什么却显得有些发脏,像是粉没有扑匀。也许她年轻时曾是个美人,但不管怎样,岁月没有给她剩下多少美貌。

    维多利亚夫人比阿黛莱德夫人小一岁,未婚。她身材已经发福,有些艰难地收着肚子,以使它看起来不那么突出。

    第三位是索菲夫人,36岁,单身,身体纤瘦但长相一般,目光畏畏缩缩躲躲藏藏,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个姐姐。

    为首的阿黛莱德试图说一些恭维话来打开局面,但除了“年轻、漂亮”,就找不出别的词了。苏马力一瞧就知道三姐妹社交上略显笨拙,干脆接过了话题的主导权。“法兰西的荣耀之女”、“令人难忘的仪态和品位”、“和蔼可亲的性格”……几番恭维下来,三姐妹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也带了几分真意。

    其间她不忘观察老国王的脸色,发现后者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对于自己女儿的窘境,他没有半点出手帮忙的意思,而看到孙媳妇帮她们解围,他也丝毫没有高兴,倒像是无所谓地看着好戏。

    难道路易十五不喜欢他的女儿?

    老国王陪了玛丽接近一半的时间。

    参加宴会的客人们陆续进场,来向他们见礼,国王则像是一个为刚进入社交圈的女儿操心的父亲一样,为她一一介绍。

    一般情况下这应该由女性长辈代劳,但他的王后莱辛斯卡两年前已经过世,小路易的母亲甚至去得比王后还早;由国王代为出面,既符合情理,也是他为这桩政治婚姻做出的明确表态。他不希望还有谁对他的这项决策指手画脚。

    “巴利伯爵夫人到!”

    随着门廊边的侍者大声报出这个名字,苏马力发现路易十五的表情变了。

    他给了三个女儿一个警告的眼神,满面笑容地拍拍苏马力的肩膀。

    “你得原谅我不能继续陪你了。接下来交给诺阿耶伯爵夫人。有些事她甚至比我还更清楚一些。”

    说完,他朝那位刚刚进门的年轻夫人迎了过去。

    “哼,那个女人。”

    苏马力耳边传来一个愤恨、不屑的声音。她微微偏头看去,是三姐妹中最年长的阿黛莱德。

    “父亲怎么能让那个女人到这样的场合来?”排在中间的维多利亚咬着牙,脸颊的肉几乎因为激动而甩了起来,“这根本就是王室的耻辱!”

    最小的王女索菲可怜兮兮地站着,只是在点头附和。

    “安托瓦内特,”阿黛莱德面色阴沉地转过来,“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请允许我代表王室向你道歉。让这样的女人出席宴会,简直是对你的羞辱。”

    现在苏马力明白为什么国王不喜欢她们了。且不说公然指责父亲,就是要指责,也不该在第一次见面的客人面前;这跟直接扫她的兴有什么区别?

    照这样的性格,恐怕在这宫廷里,三姐妹得罪过的不只是国王。

    诺阿耶夫人凉凉地看她们一眼,对苏马力说:“我的家人到了,不知您有没有兴趣认识他们?”

    “这是我的荣幸。”

    “我劝您不要跟她们来往过多,”把苏马力带开后,老伯爵夫人低声说,“她们很不懂礼貌。”

    苏马力感谢她的忠告。

    老夫人看她似乎没有领会深意,本想再提醒两句,终究还是住了口。

    她不愿意在公众场合讲别人的坏话,“不懂礼貌”已经是极限。

    随着贵族们陆续到场,大厅里已经满是说话声;不过,断断续续出现的一种放肆笑声在其中尤为显眼。

    苏马力朝声音望过去;只见巴利伯爵夫人坐在路易十五的座椅扶手上,俯身在国王耳边低语,白色蕾丝缀边的鹅黄色连衣裙,衬托出白皙圆润的肩部线条。也不知两人聊到什么话题,有时捂着扇子轻笑,有时则干脆放肆地笑出来。她眉毛柳叶一样弯,嘴唇月季花一样小巧,在装饰于高高发髻上的鲜花的映衬下,显得娇嫩可人。

    苏马力问诺阿耶夫人:“那位女士是什么人?”

    老伯爵夫人尴尬地沉默着,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阿扬公爵轻咳一声,替他的婶娘回答:“她是可以让国王开心的人。”

    苏马力会意一笑。

    她是明知故问;巴利伯爵夫人,在中国更习惯被翻译为“杜巴利夫人”,这是把冠词du也当成了名字的一部分。

    稍微了解一点法国历史的人都会注意到这个女性,尤其是他和路易十五的关系。

    和杜巴利的“前任”蓬帕杜夫人一样,她是路易十五合法公开的情妇,透过国王在朝廷中获得了不小的影响力。

    也难怪国王的三个女儿会这么失态;正室的女儿对“小三”,很难有好脸色。

第009章 国王的情妇() 
“女大公简直艳光四射。”杜巴利夫人咯咯笑着,“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离不开她。恐怕她只要随便掀起一点裙角,他们就要跪下去亲吻她的脚背了。”

    她用的语言有下层人的色彩,在四周文雅的谈吐中显得有些突兀。这和她的出身有关,但也是刻意保持的结果,就像当年蓬帕杜夫人做的那样;路易十五相当享受这种新奇的感觉。

    “她既得体又优雅。一个好王后应该这样。”

    “我敢说,婚姻挡不住其他男人追求她的脚步。”

    路易十五斜睨了杜巴利一眼。

    是意有所指,还是无心快语?

    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说了什么,杜巴利用扇子掩着嘴,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国王耳边:“王储又在偷偷看女大公了呢。虽然装作不闻不问,心里还是在意的。”

    “刚刚的话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就是对玛丽的冒犯了。”

    “嗯?什么话?”

    在国王面前,这个小女人一向显得单纯,说话几乎从不避讳,连小心机都看得一清二楚。路易十五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耸耸肩,带着逗弄的口气:

    “你在暗示她婚后出轨吗?”

    “天啊!我可从没说她会挡不住男人的追求,”杜巴利嗔笑着朝国王胸口伏过去,“看看她是谁的女儿。她母亲对丈夫的忠贞是出了名的。”

    国王满意点头。

    杜巴利又说:“我觉得您做得有些不太对。”

    “哦?”

    “没有什么比跳舞更能交流感情的了。您应该叫乐队奏起舞曲,让王储邀请女大公跳舞。我敢保证,几轮下来,他们一定能打得热火朝天。”

    杜巴利夫人今年27岁,还不到衰老的年纪。但为了留住国王的注意力,她可说是费尽心力;无论何时,她必须确保自己有最完美的妆容、最炫目的打扮,以备老国王突然的拜访。另外,她还负责为他提供最新奇、最有趣的寻欢作乐方法。

    她的性格里有淳朴、直接的一面,但也有属于自己的精明。在与国王交往之前,她就已经是贵族圈子里的一位闻名的高级交际花了,相当懂得察言观色、迎合客人的心意。

    她虽然没有见过“前任”蓬帕杜夫人,不过为了国王的心,她曾费心思打听。蓬帕杜不是贵族出身,但也是体面的中产阶级家庭,拥有良好的教养和优雅的品位;凭着她的聪敏机智,在去世之前十多年间,她已经不为路易十五提供“情人服务”,但仍牢牢地维持着他的眷顾——他们成为了朋友。

    杜巴利很快放弃了效仿蓬帕杜的念头,因为从素质上两人就很难相提并论。不过,她仍然设法在国王面前展现一些与蓬帕杜相似的特质。反正蓬帕杜已经死了,她不必担心对方的竞争,反而还能沾些好处。

    比如,和蓬帕杜一样,她也开始在艺术界进行投资。虽然她的眼光不如蓬帕杜,但也不能说毫无成果;在大笔金钱的帮助下,颇有一些画家、雕塑家、诗人在努力吹捧他们“美丽智慧”的资助人,将她的艳名传播开来。

    除此之外,她还面临一个重大问题:

    路易十五不年轻了。

    60岁。即便在现代,也已经迈入老年;在医疗卫生条件恶劣的古代,这就更是罕见的高龄了。

    在国王面前她半个字不会透露,但她已经为情人去世后做打算了。如何最大限度地保住自己现在享有的一切,比起哀悼情人重要得多。

    同未来的国王打好关系是关键。王储路易·奥古斯特不像他的三个姑姑那样痛恨她,但也没有亲近的意思。杜巴利觉得,从未来王后处着手,会是个好办法。

    话又说回来,她不能把赌注都押到王储身上,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他的倒霉兄长那样得急病死掉。

    自路易十四继位以来,波旁王室就仿佛被诅咒的阴影笼罩一样。

    路易十四4岁登基,在位72年。他活得实在太久了,以致于他唯一的儿子和长孙在两年内相继去世;他最终去世时,国王的冠冕落在了年仅5岁的重孙头上。

    而路易十五在子嗣问题上也面临了类似困境;他的长子路易·费迪南德在36岁的年纪去世,长孙路易·约瑟夫10岁夭亡,于是,年幼的路易·奥古斯特成了王储。

    ——没错,都叫“路易”,名字排在一起能把人迷花眼。

    ——就是这么任性,一定要用祖先的名字,好像用了就能灵魂附体似的。

    幸好小路易之后还有两个弟弟,或者说是继承人替补,否则路易十五就要愁眉不展了。

    当然,最理想、最稳妥的,自然就是让新娘为孙子生下一个继承人。

    老国王很清楚孙子那羞涩被动的性格,假如他不多推几把,恐怕小路易连半句话都不敢对未婚妻说。

    杜巴利的提议正中他的心坎。

    善于察颜观色的国王情妇从他若有所思的表情读到了这一点,恰到好处地再加一层砝码:“我听您派去的韦蒙神父说,女大公的舞姿相当妙曼,足以征服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她是带着示好之意的。玛丽擅长舞蹈,那就给她一个舞台让她表现,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虽然在今晚的场合,她不能被正式介绍给玛丽,但让她结交的几个贵妇去对方耳边提一提,也就可以了。

    小步舞曲的节奏相当容易认出来;即便苏马力对音乐没什么研究,也能听出乐曲忽然的变化。

    正与她寒暄的客人笑起来:“没想到今晚还会有意外安排。殿下,待会儿您一定要多跳几支舞。”

    跳舞?苏马力心里咯噔一下。她可不会跳舞。

    晚宴开始前,她就问过了诺阿耶夫人。

    “跳舞?”诺阿耶夫人略作思考,“鉴于您刚刚经历了长途旅行,我很怀疑陛下会如此安排。”

    苏马力大大松了一口气,但没忘记打预防针,顺势赞同对方的话,并说明自己刚刚长途跋涉、非常疲劳,恐怕承担不了跳舞之类的重任。

    诺阿耶夫人严肃归严肃,却也是个护犊子的妈妈;尤其她两个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的宝贝儿子和玛丽的年纪差不多,很容易爱屋及乌。通常,她的爱护是通过严苛的要求表现出来的;14岁的玛丽恐怕难以察觉出隐藏在背后的关心;但阅历丰富的苏马力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是夫人当即保证:她将尽力确保女大公免受进一步的劳累之苦。

    这会儿一听舞曲响起,诺阿耶夫人的脸一下就沉了,提着裙子,跟国王谈判去。

第010章 中国的画() 
回来时诺阿耶伯爵夫人仍维持着不太高兴的表情。

    “陛下不肯改变主意。不过他承认没有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她说,“您就好好休息吧,无论谁来邀请,我都会替您挡下来。”

    苏马力的心这才落下来。

    在欧洲上流社会中,跳舞是非常重要的一种交际手段,地位和作用可媲美中国的喝酒;而据说她身体的原主人玛丽也擅长跳舞。

    一次有借口,二次有理由,第三次总是逃不过的。这是她迟早都得迈的坎。

    现代的交谊舞在这个时代基本还没有成型;其中被认为最“优雅高贵”的华尔兹,事实上从来没有在宫廷之中流行过,而只是民间的乡土舞蹈。

    这个时代,欧洲贵族跳的是小步舞。很接近《傲慢与偏见》里,伊丽莎白和达西跳的那种——男士和女士很少有肢体接触,按照固定的舞步,时而靠近、牵手,时而分开,时而侧对、时而背对;有时还会交换舞伴。

    舞步本身不难学,很好入门,重要的是身姿如何保持端庄、平稳,很考验一个人的仪态。

    她不由得有些头痛。重生前她就是个动作不太协调的,运动细胞很是一般,自嘲“反射神经紊乱”。但愿换了个身体能好一些。

    老国王本想让孙子借着跳舞的时机培养感情,盘算虽然落空,但舞曲已经响起,不好再收回命令。

    很快,舞池被让出来;先生小姐各自找到舞伴,携手走进舞池。

    女士们颜色明亮柔和的蓬松裙角轻轻扬起,划出一道道靓丽的弧线。

    而男士们的服装也毫不逊色。燕尾服已经在欧洲广为流行,但同现代人看到的简洁明快的短前襟、黑底色英式燕尾服不同,法国宫廷男士穿的衣服,前襟同后摆同长,有时能没过膝盖,后摆则相当宽大,像一只孔雀,颜色也不拘大红大黄,越是鲜艳夺目越好。

    苏马力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四个大字:一群基佬。

    好吧,在动物世界,雄性的羽毛和皮毛总是比雌性鲜艳夺目得多。

    苏马力在一张象牙白沙发椅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想趁机好好观摩学习一番。

    “呃……你好。”

    抬头看去,是路易·奥古斯特,她的未来丈夫。

    他双手绞在一起,捏着手指头,眼睛时不时朝他祖父的方向望,没再说话,似乎一声招呼已经说尽了他一辈子要说的话。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被路易十五赶过来的。

    对别人,苏马力可以善用她的交际手腕拉近关系,但对小王储,她就得慎重处理了。

    既然打算离婚,那么最好不要建立太深的联系,给离婚造成阻力姑且不论,也会伤这孩子的心。

    所以,简单回礼之后,她选择了沉默。

    气氛僵硬许久,诺阿耶夫人轻咳一声。

    “殿下,”她建议,“您可以邀请女大公观赏四周的壁画。”

    路易·奥古斯特弯了弯胖胖的身子,嘴里含混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像是被碰的含羞草一样缩了回去。

    “殿下?”夫人的眉毛一挑。

    “唔,你愿意吗?”小路易不敢直视未婚妻的眼睛。

    这种情况如果拒绝,用意就太明显了。苏马力站起来,欠了欠身:“非常荣幸。”

    壁画确实相当有可看性,不过路易不是一个优秀的讲解员,而苏马力也不是一个鉴赏家,所以他们几乎可算是走马观花。

    路易在前边带着路,头埋得有些低,努力压抑着转头看的冲动。未婚妻的脚步声几乎被音乐盖过,路易甚至不能确定后边是不是还跟着人。

    “殿下。”

    他觉得玛丽的声音如同乐音般动听。

    “什、什么事?”

    他转过身去,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墙上,准确地说,是两幅画上。

    “这是什么?”

    路易忙看过去,发现是自己认识的画作,暗自松口气。

    “这是关于中国皇帝宴会的画。原来在祖父的房间,我觉得好看,就挂出来了……你,你喜欢?”

    “中国皇帝?”苏马力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画面左侧坐在华盖下的人物。

    除了“皇帝”,围绕他的还有侍女、仆人、卫兵,不知身份的老人、妇女、小孩。他们的穿着宽松随意,有宽宽的袖子,下摆自然垂下,神情自在,姿势生动,整个画面显得明丽温馨,透着不属于欧洲的异域色彩,当然也绝对不符合中国皇帝该有的日常状态。

    这不是废话吗?中国皇帝赐宴,场面一定井然有序,闲杂人等绝不可能可能靠近;侍卫要像画里这样靠在石桌边站得东倒西歪,恐怕得拖出去斩了吧!

    这幅画儿叫“村长与民同乐”还差不多!

    “那……另一幅画是什么?”

    苏马力看着画面中央,疑似盖着红盖头的男人,已经有了荒谬预感。

    “中国婚礼。”路易干巴巴地说。

    “噗嗤——”

    新娘穿着“洁白的”嫁衣,是想奔丧吗?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该摆着天地位的地方放着一只猴子像?所以结婚是要拜齐天大圣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在户外拜堂!

    太多了,槽点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

    原来这个时候的法国人,就是这么想象中国的?

    “咳,”苏马力转向满脸无辜疑惑的王储,“不知作画者是哪位?为什么他要画中国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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