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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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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一答应,不过心知肚明;这大概是今天国王说的最没有作用的一句话了。
谣言大多数时候并非止于智者,而是止于另一个谣言。
罗昂主教的懦弱挽救了他的仕途。虽然招摇行事让国王很不喜欢,但因为他在询问中途的退缩,火力几乎全都集中到了提奥巴德身上,他没有招致更多的恶感。
提奥巴德是被士兵强行带出凡尔赛宫的;他全身僵硬,脸色灰败,双眼无神,无声地念叨着什么话。国王不能直接决定教廷的任命,但他给符腾堡主教写了一封信。很快,这位名噪一时的审判官就被迫脱去了黑色的教服。
梅西给特蕾西亚女王写了一封长信,详细地讲述了整个讯问过程。
“王储妃表现出的镇定和智慧令人印象深刻。”
写到这儿,他稍停片刻。
在讯问开始前三天,梅西透过热内小姐将消息传递给王储妃时,得到的回复中有一项要求:关注并报告近期有没有哪位与她关系密切的人离开维也纳,理由是罗昂主教可能会打他们的注意。
梅西不疑有它,切实地执行了。
然而当那个叫卓卜琳的侍女出现时,一个荒谬诡异的念头幽灵一样地浮现:难道王储妃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一问?难道她不是真的不认识卓卜琳,而是因为透过梅西,知道近期并没有重要人物离开奥地利前来法国,才敢宣称不认识的?
深吸一口气,他把这念头狠狠压下去,埋到最深处。经过王储妃这次的胜利,一两年内都不会再有人敢于提出质疑;但再过一两年,当人们习惯现在这个王储妃之后,又有谁会在意当年美泉宫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什么样的人呢?
更何况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
梅西说服自己,应当尽早忘记。
第48章 情人的事()
“传言里的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一进杜巴利夫人的房间,还没等坐下,黎塞留公爵就面色阴沉地质问。
“就因为这么大一个纰漏,所有布局都落空了。如果我不刚好是当年的知情者,国王很可能怀疑我!说,是不是你擅自做主?”
“我是一字不差地照着传言告诉陛下的!就算我不说,也会有别人告诉陛下!”杜巴利往茶几上一摔扇子,“散播传言是你负责的!我怎么知道会出岔子?你做任何事之前,难道跟我商量过吗?”
两人互不示弱地互瞪,直到艾吉永公爵到访才打破了僵局。
“国王抓到的‘犯人’,我已经处理好了,”艾吉永说,“表面看上去是自杀。”
如此一来,就没有别人知道是谁背后怂恿了这个可怜男人。
黎塞留终于还是坐了下来,掏出最爱的烟管。来自新大陆的烟草的特殊气味随着微微火光弥漫开来。他年纪渐长,常常被疲乏俘获,烟草能够帮助他更清醒地思考。
深吸一口,闭目片刻,他说:“还有别人想要扳倒王储妃。”
“什么?”
“假如不是我们,那就还有别人,就像国王推断的那样,想要推波助澜,但因为一知半解而弄巧成拙。阿尔芒,你说那个卓卜琳是自己找上提奥巴德的?”
阿尔芒是艾吉永的名字。
“罗昂和提奥巴德都以为是偶遇,但我问过之后,觉得更像是精心策划的。您是说有人指使了卓卜琳?”
“会是什么人?”
黎塞留没有回答杜巴利的话,而是自顾自陷入沉思。不一会儿,他问:“你按照我的吩咐在国王面前称赞王储妃了吗?”
“当然,”杜巴利不悦地白他一眼,“把我能想到的话都用来称赞她的聪明才智了。回想起来简直要吐。”
“他什么反应?”
“一开始还挺高兴,越听脸色就越不好。”
“当然不会好。王储是个笨蛋,偏偏娶了一个有头脑有主见的妻子。等他继位以后,法国将掌控在谁手中,这还不清楚吗?国王想和奥地利搞好关系,可不意味着他能任由奥地利女人爬到法兰西头上。你明白要怎么办了吧?”
杜巴利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点点头。
与伯父一同离开时,艾吉永忽然低声问:
“玛丽·安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还挂念着?”
“几十年了,有什么好挂念的?”艾吉永表情平淡,“只不过是对曾经与我热恋过的女人的结局好奇罢了。”
被路易十五看中的时候,玛丽·安一开始是拒绝的;她正跟艾吉努瓦公爵(后来的艾吉永)打得火热,还不愿意移情别恋。
国王出手了。他把情敌派到意大利去打仗,指望他战死沙场;结果艾吉永运气不错,只受了点伤,光荣归国。
而黎塞留毫不犹豫地设计了自己的侄子:他找了一位漂亮女士引诱他,而侄子果然上钩,还写了好几封火辣辣的情书。黎塞留把情书拿给玛丽·安看;一怒之下,她投向了国王的怀抱。
很难说艾吉永不后悔,但他花心在前,自然对玛丽·安的感情也没那么深。
两人的恋情就这么颇有莎士比亚喜剧意味地收尾了。
黎塞留意味深长地回答:“我只能说,文堤米耶侯爵夫人的难产,的确与她有关;而她的死,也的确与国王有关。”
“等等,文堤米耶夫人去世的时候,她不是还没有认识国王吗?她根本没必要害她。”
“两个姿色不如自己的姐姐,都成功爬上了国王的床,对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来说,不是很好的示范吗?不妨告诉你,是她找到我,希望我将她推荐给国王的。”
艾吉永沉默了一会儿。
“那后来的那些……”
“她很聪明,知道得到的过程越困难,到手之后就越珍惜。”
“而你也配合着一起演戏?”
“她越受国王的重视,我们之间的合作就越有价值。为了补偿你,我不是给你找了另一个美人吗?”
紧抿嘴唇,艾吉永将几乎冲出喉咙的怒火努力吞下去。就在他们算计着国王的心的时候,他被那个昏庸的国王送到战场上出生入死!他亲身见到了死亡和重伤;他见过开肠破肚、脑浆满地;听过截肢时锯子摩着骨头的吱吱声、伤者近乎绝望的哀叫声。每一天他都在恐惧自己成为其中一个。
他一直以为自己痛恨的对象应该只有一个,现在看来真是天真。
他看着黎塞留那满是皱纹的脸,第一次向上帝祈祷这个老人不要死得这么快——以往他只希望老不死尽快去见上帝,好接手可观的政治遗产;但此刻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让老家伙在去世之前,好好地感受恐惧的滋味。
***
“怎么回事?不是说消息来源确实可靠吗?怎么连那个小孩是生还是死都搞不清楚!”
大费拉拉行馆里,奥尔良公爵也对儿子发着同样的脾气。
他身形发胖,一番疾言厉色下来便气喘吁吁,喝了好大一口水才缓解。
“是……是我的情人打听到的消息。”沙特尔公爵说。
奥尔良公爵皱眉:“情人?新的那个?”
“是,是。”
“你的风流□□我从没管过,也不想管,但别让女人的裙子蒙住了你的头。这次你提出王储妃身份的疑点,我本来应该好好奖赏,谁知道你竟然会犯这种昏。就不应该相信平民女人能有多聪明,明白吗?”
父亲连番叮嘱,沙特尔只是点头答应,虚心受教的样子,等出了门才啧啧嘴。
“这个女人可不太一样。”
但没必要让父亲知道;好东西要独享。
行馆门前的,白色的阿波罗雕像旁,停着一辆两轮马车。黑色卷发的女士一手轻扶着车厢,微微低着头;点缀着花草的宽边蕾丝帽遮住已入夏季的阳光,线条优美的下巴和饱满丰润的红唇一览无余。听到脚步声,她微笑着抬起头。
沙特尔将她拥在怀里,亲了亲面颊。
“公爵没有责备你吧?”女士问。
“责骂了我一通。”
“下次不能再随便信任来源不明的消息了。”
沙特尔心有戚戚焉地点头。他没把自己在父亲面前把责任全部推给她的事说出来。
“真可惜,连你亲自假扮女仆都没能扳倒她。都是因为我轻信了别人。”
女士轻笑摇头:“即便没有这个破绽,胜利恐怕也不属于我们。国王最后的表现太过抢眼,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可是我们得承认,在那之前,王储妃就已经凭借自己的口才屡屡逆转局势。她比我们想象中难对付多了——那朵在美泉宫里的温室之花,即便有这样的头脑,恐怕也很难有这种坚忍的心性。我真的非常好奇,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伴着自信的神采,女性娇美的褐色眼睛流动着炫目的光,看得沙特尔心旌摇动。
“你从奥地利来,却要为了我与你们的女大公为敌,这样真的不会让你为难吗?”
“奥地利给了我一剑,我们扯平了。”
沙特尔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可这一剑也是为我受的。”
“而我心甘情愿。”
两人耳鬓厮磨一会儿,沙特尔将情人扶进马车。
“今天我们不回尚缇伊城堡了,在巴黎住一天。”
“拜访圣母院吗?”
“你总是明白我的心意,阿妮卡。下个月王储妃就要拜访巴黎,我们准备的‘礼物’可不能出问题。”
第49章 睡或不睡()
在8月初沸沸扬扬的“恶灵事件”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取代,成为了凡尔赛贵族们关注的中心;那就是王储路易·奥古斯特的16岁生日。
宴会和舞会对他们来说都不是稀罕事,也不过是比日常的隆重点罢了;他们之所以翘首企盼,只为知道一个答案:生日过后,王储会不会按照他之前声称的那样,与妻子同房?
好事者开了赌局,目前两边的赔率大致相等。
“结婚后同房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竟然有一半人不看好王储,这也太惨了点。”
人们一边耳语着各种嘲笑,一边兴致勃勃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些风声都传到了玛丽的耳朵里。
恶灵事件后,她和首席侍从女官布里萨克夫人进行过一次“深谈”,女官不敢再对她敷衍了事,贵妇们的风吹草动,她都会报告。不过,她没有坦白自己与杜巴利的关系。
“布里萨克公爵花了一笔钱贿赂杜巴利夫人,帮他妻子买到了这个职位。”
热内小姐探听的结果也得到了多位夫人的证实,特别是“包打听夫人”格拉蒙,绘声绘色地补充了布里萨克公爵是怎么顺势获得了杜巴利夫人在“另一个方面”的注意的,好像她本人就在那个房间里一样。
真实性姑且不论,也许有一天这位首席女官会因此与杜巴利反目,投向玛丽,但现在,她还是更信任热内。
对于外界的种种猜测,玛丽有自己的理解;如果她来下注,一定会押在“不同房”那一边。
自旁观那场询问之后,王储就越来越“怕”见到她了;即便是用餐时候,以往曾有过的那些好奇而专注的注视几乎消失,每每只要眼神一接触,小路易就会立刻转开脸。那些关于天气、食物、服装的日常寒暄也减少了一半。
若是往常见到这种情况,路易十五不是一脸不满,就是开口为两人搭话;最近他却一改作风,只若有所思地瞥一眼两个小年轻的互动,毫无表示。
作为贴心的枕边人,杜巴利早早察觉到了国王态度的变化。
“依我看,如果生日过后王储仍然对同房不感兴趣,陛下对这桩婚事就有五分动摇了。”
艾吉永公爵提议再添一把火:
“王储的弟弟、普罗旺斯伯爵明年4月就要结婚了;未婚妻是撒丁公主,血统高贵,家族与法兰西世代交好。如果加上美貌大方,又温柔可亲,对比之下,我相信国王会更加后悔。”
“撒丁岛公主真的这么好?”杜巴利有些吃味。
“不知道。不过谁在意真相呢?”
“说得对。”
8月23日,生日舞会持续到了深夜3点;往常喜好玩乐的贵人们总是强烈地希望通宵玩乐,但今天这种声音都弱了下去。催促提醒王储回房,几乎成了是能跟王储说得上话的所有贵族不约而同选择的话题。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王储小声邀请了王储妃,牵着她的手离开金碧辉煌的舞厅。
他们进了王储妃的房间,这使得跟在后边偷看的好事者一半发出失望的叹息,一半发出得意的欢呼。
房间内,情景则与他们的想象完全不同。
小路易拘谨地站在床边,面色涨红,欲说还休。过一会儿,他干脆放弃,自暴自弃地躺到了床上,背对玛丽。
“咳。睡吧。”他小声说。
玛丽无所谓地耸耸肩,躺到她华丽的大床上。丝绸的床单凉爽柔滑,相当适合夏天。
快要进入黑甜乡时,她听到细声细气的解释。
“对不起……并不是你没有魅力。相信我。你很美。你聪明,又有自信,对谁都很好。我很喜欢你。我想抱你的。只是……那里会痛。”
可怜的孩子——玛丽几乎想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但同时一种荒谬的倒错感也让她差点想笑出来。她忍住,假装已经睡着——王储很认真,她可不想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至于扮演知心姐姐,聆听和开解对方的心事,显然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于是第二天清晨,随着整理房间的侍女将消息扩散出去,凡尔赛宫的贵人们经历了戏剧性的情绪转变;押宝“不同房”的人们喜出望外,摆出一副“我早说了吧”的嘚瑟样子;相反的人,则捶胸顿足,直骂王储是个怂包软蛋。
与此同时,艾吉永的卖力也得到了回报。
“听说准备嫁给普罗旺斯伯爵的撒丁公主是个不输于王储妃的大美人,还熟练地掌握了法语、拉丁文、意大利语、德语和英语。”
“我们的王储妃据说连一篇拉丁文典籍都没看过呢。”
“也不会诗歌和绘画——你猜怎么着,撒丁公主全都会。都灵就没人不喜欢她。”
“王储妃可要遭遇强劲敌手了,在国王面前,她的宠爱说不定会被夺走。”
“何止!我还听说,国王正在考虑让王储夫妇离婚。想想王储妃惹出的麻烦吧……”
梅西大使每天寝食难安,信一封接着一封送往维也纳,口讯也一条接着一条透过热内小姐传给王储妃,都是在想办法帮她把丈夫带上床。
雪上加霜的是,据他的消息,路易十五已经在私下会见一些资历和名望兼具、但尚未担任过顾问大臣的人,大部分是法国派,与杜巴利相当亲近,有些就是她推荐的。这无疑预示着他在寻找舒瓦瑟尔班子的替代选项;一待他确定好新大臣的人选,舒瓦瑟尔公爵就必须卷铺盖走人了。
然而舒瓦瑟尔身边的人尚带着盲目的乐观,因此毫无动作;他们认为舒瓦瑟尔的才华和能力卓越超群,国王离不开他。前半句梅西可以举手赞同,后半句却与臆想无异。
一旦舒瓦瑟尔离开,王储妃的处境将更加孤立;介时,来自情妇和近臣的怂恿和劝说,就很有可能打动国王;离婚的传言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现实。
他要怎么面对特蕾西亚女王的愤怒?
第50章 去巴黎()
持续滚了近一个月后,离婚传言的雪球从最初的零星雪花,逐渐变成了占据整个凡尔赛宫的庞然大物。
承受最大重压的玛丽却仿佛充耳不闻,过着她普通的日常。
王储越发愧疚了;他又做了一个精致漂亮、略带中国风的盒子,其中他亲自打造的锁是精华部分,比上一个还要华丽复杂,且只有按照正确的步骤操作才能打开。但除此之外,这个羞涩少年缺乏面对的勇气,越是心虚他就越是忍不住逃避。
玛丽身边的人几乎都在为她着急;家庭教师维耶尔神父倒是不太一样。
“您的态度,让我有两种猜测,”两人对对方的真实性格已是心照不宣,神父说话也越来越大胆,“第一是你早有妙计,确定能够挽回陛下的心。第二么——你巴不得早点离婚,离开凡尔赛宫。到底是哪一种呢,我的殿下?”
玛丽挑眉不语。
而巴黎之行也近在眼前。
9月15日,为迎娶玛丽·安托瓦内特而特别订制的四轮马车时隔4个月后再次派上了用场。在10辆马车的陪伴下,它载着王储夫妇离开凡尔赛宫,向18公里外的巴黎市驶去。
没等车队的尾巴离开视线,闲人们就开始了交头接耳。
“听说陛下原本准备让30辆马车随行的。”
“我还听说原定在巴黎停留3天,造访至少8个地方,公开接受民众欢呼至少4次。”
“那现在呢?”
“就1天,晚上就回来。”
“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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