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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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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连连道谢。
——当然要道谢,等离婚后,她即便只能分走十分之一,都可以奢侈地过完下半生了;至于拿去投资产业,更不在话下。
相比之下,小路易送的那个首饰盒,就不怎么值钱了。但收到它的时候,玛丽着实惊喜了。
她把双手接过首饰盒,看着盒面,几乎不舍得放下。
盒面上,用花纹涂金木框钉着一幅小油画。一个穿蓝色宽袖裙的黑发双圆髻女孩,撑着油纸伞,回眸一望。
“咳……你好像喜欢中国画。这是我请人画的。”
玛丽心头发暖。
只是因为在米埃特行宫的时候她多问了几句,他就记下了。哪怕这个“中国少女”很不中国,传达的心意也足够厚重。
这孩子在历史上就是这样,心思细腻,温和宽厚,待人真诚。
死在断头台上……真的太可惜了。
***
作为挂名监护人、王储妃的内侍主管的诺阿耶夫人要关心的不只是夫妻感情,还有王储妃的教育问题。
“韦蒙神父会继续担任您的家庭教师,”诺阿耶表示,“舒瓦瑟尔伯爵认为让一个您熟悉的人继续负责您的教育会更好。陛下也支持他的看法。”
一点也不好!
那可是据说教了她四年的人,玛丽没有自信能瞒天过海。
“事实上,我的想法可能刚好相反。”沉默了一会儿,她微微压低头,“我……我怕见到他。”
“为什么?”诺阿耶夫人诧异了。
“我怕他会让我想起一切……想起奥地利的一切。”
老夫人叹了口气。关系越是亲密,她心中对这个不得不独自背井离乡的姑娘的怜惜之情就更多。
换一个家庭教师并不是大问题,既然王储妃这么说,那就另外让教会举荐一个。她相信陛下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第26章 教育事务()
消息传到奥地利大使梅西那儿,除了些许诧异之外,他没什么感想。韦蒙神父虽然在奥地利待了四年,但终究是法国人,现在再换一个法国人,对奥地利方面无关痛痒。
不过他还是事无巨细的报告了特蕾西亚女王。
女王有些不满。她认为女儿首先要做的是融入法国宫廷,而不是挑三拣四。为此,她去信告诫一番。
“韦蒙神父虔诚、博学、正直、耐心。我看不出替换他的理由。”
他的表现女王一直看在眼里,教导她的女儿可谓尽心尽力。
虽说动机未必不是为了前程——教导未来王后的经历无疑能为未来当上教区主教、甚至更进一步铺垫资历——但用辛勤的工作为爬升铺路,再正当不过,比起构陷同事、阿谀奉承之类的行动,无疑是值得提倡的。
现在无缘无故地换人,可能会招致不必要的怨恨,旁人看在眼里,也会觉得王储妃反复无常,不值得依靠。
但这些她不敢写在信中。
此时的欧洲当然没有邮政系统,她的信件都是托人送到法国的,信可能经过贵族、商人甚至小贩、车夫的不知多少双手,保密性大打折扣。何况,在送到女儿手上之前,法国方面肯定会检查过一遍。
这种用人之道,如果直白的写出来,就有干预法国政事的嫌疑。
在送嫁之前,她就已经日日担忧。
她知道这个女儿的秉性,浮躁、天真、任性;而法国宫廷阶级分明、规矩森严,完全没有哈布斯堡的亲民做派;她的女儿一方面嫁给了荣华富贵,一方面也是嫁给了悬崖峭壁。
她觉得女儿根本看不懂自己的深意,愁得几乎一夜没睡。
几天之后,从梅西伯爵那儿,传来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消息。
“王储妃殿下遣人将一块金怀表送给了韦蒙神父。”
女王反复确认了梅西的信件,确实写着这样的字句。
这块怀表当然不是特蕾西亚给的那块,但也是玛丽佩戴好几天的随身怀表,跟着她出席过好几个公众活动。
毫无疑问,玛丽以这种方式表明,她不会忘记韦蒙神父,也不会少了他的好处。
女儿什么时候竟学会了这种心思?
在吃惊不已的同时,女王也不禁感慨,法国宫廷真是个“教育”人的地方;才去了不到一个月,她天真单纯的小安东妮亚就变了。
***
另一边的凡尔赛宫里,玛丽也在吃惊。
在刚刚装饰一新的起居室,她见到了新委任的家庭教师。
她原先以为来的不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究,就是中年有为的大叔。
这毕竟是一个惹人觊觎的职位,能被举荐过来的,不是每个竞争者都放心的前途“无亮”的人,就是凭借资历和实力击退了所有对手的人。
然而,走进来的却是一个漂亮迷人、二十来岁的青年。
他五官清秀柔媚,皮肤白皙细致,美中不足的是□□的鼻子周围有几颗淡褐色雀斑;他的两只眼睛很大,是接近于黑的深棕色,睫毛浓密纤长。戴着同眼睛一样颜色的卷发,一顶进入凡尔赛宫必须戴的绅士帽,一身黑色的教士服,胸前挂着银链十字架,左手执一本《圣经》,靠在心口。
他叫朱利安·德·维耶尔。
沉默的时候,他似乎有种神经质的内敛。不过一旦讲到他熟悉的领域,他就会变得充满激情和魄力。
在神学方面他浸淫颇深,文学次之,历史最次。
“那么,你确实看过《爱弥儿》?”
“看过,殿下,五次。”
玛丽发出意外的惊叹。
她知道这是卢梭的著作,但并不知道这本书在整个欧洲都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作者险些被逮捕。最后卢梭逃出了巴黎,四处避难,而《爱弥儿》被禁止出版。
这还是刚刚维耶尔神父告诉她的。
不只敢于在王储妃的课堂上提到□□,甚至还声称读过5遍,确是勇气可嘉。
但这位神父不像莽撞冲动的人。这是精心策划的话题吗?
“看来您是这本书的忠实拥护者。”
“恰恰相反,我看它是为了反驳它。”
玛丽笑了。
“请务必将你的思考告诉我。”
晚上同三个姑姑打牌的时候,玛丽提起了他的新教师。
“我太满意了。学识丰富,见解独到。你们应该听听他针对《爱弥儿》的驳论。”
阿黛莱德夫人尖叫了一声:“你真不该提起那本可怕的书。我听说过,什么“应该让孩子跟随他自然的天性”。想象一下,四周围绕的全都是野孩子,会是多么可怕的场面。不过我愿意听听他的反驳。一定是相当有力的。”
“他说,自从受到撒旦的蛊惑,被逐出伊甸园之后,原罪的就在人类的血脉里流传。卢梭只看到了人性的美好,却没有看到撒旦在人身上播下了兽性的种子。对待美好,我们可以温情呵护、听之任之,但对待兽性,我们难道还要姑息吗?必须以最严厉的手段击退。”
玛丽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心中暗笑。
这一套她不吃,但自小在修道院长大的三姐妹很是受用。
宫廷八卦传说她们在修道院吃了很多苦头,以致于心理有些扭曲。这种在童年受到严酷束缚的人,长大后对这种束缚本身,不是极端厌恶就是极端拥护。三姐妹显然是这样的人;她们更乐于见到自己经受过的痛苦继续施加于别人身上。
果然,三位夫人纷纷点头赞同,认为这位神父非常有见地。
“我喜欢他,”玛丽继续下饵,“不管是谁向陛下推荐了他,我都得感谢。你们知道是谁吗?”
“这个我不清楚。”
出乎她的意料,三姐妹都摇了头。
竟然不是她们提议的人选?
难道猜错了?
开玩笑,一个年纪相当、眉目清秀、气质独特、学识也不赖的神父,被安排到她的身边。这不是在引诱年轻的王储妃犯错误?
三姐妹当然是最大的嫌疑人,毕竟这就是她们一直在干的事。
玛丽故意大谈特谈对新教师的喜爱,就是为了引她们主动承认。
但看起来不是她们。
还能是谁?
玛丽深感束手束脚。在现代,她多的是可以信赖的可靠下属;现在却是无人可用。尤其是得知自己的侍女能被随意收买之后,她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十二万分的小心。
第27章 国王的图书()
宫廷是个从不缺乏闲言碎语的地方。隔天格拉蒙伯爵夫人——玛丽暗自叫她“包打听夫人”——就主动分享了她的消息——她是舒瓦瑟尔公爵的妹妹,又是杜巴利夫人的情敌(老国王当然不会独独眷顾杜巴利一人),非常愿意同王储妃亲近。
“维耶尔神父是家里的小儿子,家族为了让他混点出息,把他送去当了神父。他在雷诺尔伯爵家给六岁的儿子当家庭教师时候,竟然同时和夫人、小姐有染,两人因此争风吃醋,为了他大打出手。出事之后当然待不下去,被赶了回去。这次他家花了重金收买杜巴利夫人,请她帮忙谋一个好职位。”
然后这个“祸水”就被送到凡尔赛宫来上课了。
第二天再次看到这位黑衣神父时,她忍不住心中暗笑。
嘴上满口敬畏上帝、尊崇道德、节制禁欲,背地里却是左右逢源、老少通吃。
不知道这位维耶尔神父对自己的“使命”到底知不知情,但玛丽不打算揭破。
反正除了上课外,她不打算与对方再有进一步的接触。那些关于上帝的大道理,就当是练习听力。
她亟需了解的历史、文化、地理、政治方面,神父不会主动地教,不过,她还有别的渠道获取知识。
王室图书馆的书目是馆长亲自送到她手上的。
总共有15册,厚厚一沓,放在起居室的小茶几上,玛丽拿起一本随手翻了翻,就差点被密密麻麻的字给弄昏了。
馆长也看出她需要时间慢慢选书,贴心地表示书目放在这儿,王储妃需要什么书,派人通知一声,他立刻就会送过来。
“不必这么劳烦你,”玛丽表示,“让我的侍从取回来就行。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个人跟着他。”
“殿下的宽厚体贴真是令人感动。”
馆长不住称赞王储妃良好的教养。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同亲戚朋友好好夸一夸——被未来的王后以礼相待,这绝对是值得夸耀的谈资。
书目将图书分为宗教、哲学、文学、艺术等几大类。自然科学没有单独分出来,而是被放到“休闲”读物之中。
“文学”分类相当厚,其中竟然有长长的一串书名,延续了好几页,都叫“中国皇帝的图书”。
概述里说,这是中国皇帝下令编纂的“百科全书”,编成之后,传教士请求皇帝赐予一套,送回了法国。
——当然,书名和概述只有法文,完全看不出中文的原样。
从皇帝“名字”的读音,玛丽终于得知,此时清朝的皇帝是乾隆。
而说到乾隆下令编纂的百科全书……玛丽不禁咋舌,难道是《四库全书》?法国人误把图书总集当成了百科全书?
可是,《四库全书》的篇幅太过浩大,完整抄本的套数用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完,传教士面子再大,也不可能把一套运回法国吧?
当下玛丽就决定要借一本看看。
除了这一本之外,她还挑选了一些介绍法国历史文化的——都是为了恶补她的“常识”。
“休闲”的科学著作也借了一本。她想具体掌握这个时候科学发展的进度。
虽然说她在精密机械、材料制造方面掌握的知识,因为太过超前,在这个时代注定派不上用场,但无论什么时候,关心科技树都是她的一种本能。
最后是一份叫做《文雅的商业之神》的杂志——对同时期的清朝来说,报刊杂志还是闻所未闻的新鲜玩意儿,而此时的法国人早已习惯了它们。
图书馆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书送来了。
随书一起来的是一个年轻快活的书记员,眼睛滴溜转,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
在把那本中文书从箱子里搬出来的时候,他大着胆子问:“您看得懂中文吗?”
“看不懂,”玛丽微笑回答,“我只是好奇中文是什么样的。”
“真是怪事,”他喃喃自语,“上一位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上一位?”
“您知道,自从这些中国来的书进了图书馆之后,就没什么人借过。除了您,只有一位夫人,是一年前的事了。她当时也是这么回答我的。”
“你记得清楚?”
“到现在为止,这套书只有两个人借过,我当然记得。”
玛丽动作一顿:“你还记得是哪位夫人吗?”
“呃……非常美丽、优雅的夫人。名字我就……对了,”书记员笑起来,“我可以回去查记录。”
“请务必这么做,”玛丽说,“竟有人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我一定要好好认识认识。”
书记员自然应允。
等他走后,玛丽微微皱眉。
除了她,还会有谁借这本书?难道有人学过中文?毕竟这个时代已经存在中法交流……
不,如果学了中文,就不必假称看不懂。不像她自己,是因为原主人的生命中没有接触过中文,所以不得不假装不会。
——难道说,对方的情况和她一样?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
不要着急下结论,她想。或许真的就像对方宣称的那样,只是好奇而已。
定了定心,她先翻开了《中国皇帝的图书》。
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来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不是《四库全书》,而是对其所收录图书列出一个总目录,附带提要。
怪不得能一口气要来一整套呢。
第二天,图书馆那位小书记员带着借阅记录来了。
“好叫您知道,上一个借了《中国皇帝的图书》的,是郎巴尔王妃。您借的是第一册,她借的是最后一册。”
玛丽假装随意地问:“哦?她还借了其它什么书?”
书记员面露难色。这个时代没有电脑,查询记录并不方便。
她摆摆手:“没关系,只是随口问问。”
她给书记员道谢,后者脸上一红。
“可能您会感兴趣,”他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我带来了她借的那一册书。”
这小伙子脑袋相当机灵。接过书,玛丽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书记员一挺胸:“约瑟夫·范·普莱特。”
“不是法国人?”
她这么问,是因为“范”(van)在荷兰语中类似于法语的“de”或者英语的“of”。许多荷兰语系的名字里都带着这个标志。
“我在布鲁日出生。”
也就是比利时人了——比利时与法、德、荷交界,通行语言也是三国混杂;后世欧盟的首任理事会主席范龙佩就是个荷系比利时人。
而这个时候的巴黎,差不多是欧洲大陆的梦想之都,许多外国人来这里,一些寻欢作乐,一些寻找机会。这个小书记员看起来是后者。
待他离开之后,玛丽拿起新入手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最后一册,咬了咬下唇。
郎巴尔夫人的特别,已经毋庸置疑。从那些对话里,就可以看出这位女性与众不同的洞察力。
她会特别到跟她拥有同样的经历吗?应该找机会试探她吗?
——等一下。
为什么郎巴尔夫人要“借”书?
玛丽也对这套书感兴趣,但她不能离开凡尔赛宫,所以即便只看一眼,都只能借回来看。
而郎巴尔夫人肯定是自己去图书馆的;如果仅仅出于好奇心,在书架上看几眼就可以了,何必借出去?
难道这一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28章 乡愁()
泛黄的书页,熟悉的方块字,竖排繁体,没有标点符号。看起来一切正常。
“总不会像《四十二章经》那样在书皮夹着东西吧?”
还好不需要费这功夫;翻到快一半的时候,夹在页间的一页信笺掉了出来。
拿起来一看,玛丽眼睛瞪圆了。
“布里萨克夫人,”她立刻问她的首席侍从女官,“郎巴尔王妃还在凡尔赛宫吗?”
布里萨克转头问了比她级别更低的侍女,然后回答:
“已经离开了,殿下。”
“离开巴黎了吗?”
“这个……恐怕得问沙特尔公爵夫人。”
郎巴尔王妃是她的嫂子,自然问她最清楚。
在教堂做弥撒的时候,玛丽见到了沙特尔夫人。
“她已经回到朗布依埃的城堡了,”沙特尔夫人眨眨眼睛,有些纳闷,“你要找她么?”
不单是今天,之前贵妇们就经常看到王储妃与郎巴尔夫人在一起。在诧异的同时,一些善于投机的人也开始对郎巴尔夫人阿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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