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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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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继续!”罗昂忙说,“但不知道要加多少钱?”
“这个我们也不好说,要问过才知道。但得快些决定,等庭审开始之后就来不及了。”
罗昂犹豫片刻:“之前给你5万里弗尔,我也是筹措了好几天才拿出来的,现在还要再拿,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我让丈夫再问问看。毕竟在一起工作的,都是互相认识的人,如果主审愿意,或许能够延期,或者分期。不管怎样,我信得过您,就让丈夫在帕维隆法官面前做一个担保了。您放心,还是像之前商量的那样,让帕维隆法官给你一封亲笔签名的收条,确认您的款项。”
罗昂脸上的乌云才散了一点,又皱眉:“但王后还是得出庭……”
这位主教虽然现在失意,但也出身名门,家族是世代受法国封赏的“异国王爵”(étranger),自然是百分百站在高门贵族角度看问题。不管报纸杂志炒得多高尚伟大,他还是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有些事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拉·莫特夫人安慰说,“重要的不是您帮到了王后什么,而是王后知不知道您有这份诚意。”
“对呀!如果我砸了这么多钱,从头到尾王后都不知道,那不是白白浪费了?”
“其实帕维隆法官说了,他愿意在王后面前提到您的名字——”
“真的?”
“当然,一切都要在事成之后。如果顺利的话,拿到王后的亲笔书信也不是不可能的。”
夫人天花乱坠地许诺,听她转述的拉·莫特子爵心惊胆战:“之前伪造帕维隆法官的签名就已经够大胆了,现在还要伪造王后的?这是嫌我们的脑袋在脖子上待得□□稳了吗?”
“一件是做,两件也是做。”夫人很坚决,“反正拿到钱后我们都是要跑的,只要跑到国外,谁也抓不到我们,什么罪名还不都一样?你信不信,如果罗昂那个笨蛋要求,我敢弄一个假王后给他看?”
“假王后?!他可是见过王后的!”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再说,我每年也能见一次王后。你当我这几天拿了5000里弗尔是去干什么?我是打扮整齐进宫去了,跟一些贵族结交,拿了不少好东西。她们只见我穿着得体,装腔作势说话,就真以为我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哩!有了这些东西,再找个身材相似的姑娘,让她戴上面纱,压低声音讲话,就像样了;再找一个人假扮侍女,那个蠢主教肯定认不出来。”
一个是法兰西最高贵的貌□□、一个是做着最卑贱勾当的猥琐老鸨,两人就要在同一个法庭上,以平等的姿态,相互对峙了。
这极富戏剧性的鲜明对比,吸引了不只来自国内的目光。据说,连远至大洋彼岸的新大陆,都在议论这个离奇的案子。鉴于庭审的一方当事人是他们的金主之一,新政府的媒体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王后一边。
不同种类的媒体关注点也不同。像大名鼎鼎的杂志《风流信使》,就花了长长一篇专稿,来讨论王后应该以什么样的妆容和装束出席庭审。
另一个引来热议的话题则是:国王会陪同王后出席吗?
控告内容对路易十六这个丈夫来说,是一种侮辱,假如不出席,则可能是默认、逃避这个话题。但他也可能会出于政治或其他方面的考量,陪同王后出场以示支持。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他的发妻玛丽都不敢肯定。
当她在礼拜后询问路易时,后者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立刻表态。
曾几何时,这孩子无论有什么情绪和想法,都会含蓄但明了地反映在脸上;如今,长大了的国王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越是这样,夫妻之间就越发“相敬如宾”——字面意义的那种。玛丽怀疑,现在维系他们夫妻关系的,恐怕就是身为一国第一夫妇的政治义务了吧。
8月15日,一个放在东方农历有特殊意义的日期,“王后拖欠嫖资案”正式开庭。
法院就在西岱岛上,巴黎市政厅的旁边。它的正式名称仍然是巴黎高等法院,不过为了跟1770年被莫普撤销的旧法院区分开来,人们也叫它“莫普法院”。
某种层面来说,莫普应当感谢玛丽。在原本的历史上,他的法院改革在1774年路易十六登基后被迫中断,本人被免去法务大臣一职,原先被流放的法官也被召回,旧法院原样重建。
这个时空中,在玛丽“求稳”的建议下,路易在登基之初没有大刀阔斧地进行人事变动,后来习惯了也就懒得动弹;莫普法院得以延续至今。
不过莫普当然不知道这回事。他一直是艾吉永的政治同盟,在此次事件中的立场不言而喻。
和其他几位法官一起,他就在旁听席上。
其他的出席者还包括第三阶级的富商、知识分子。莫普有心比照“□□案”安排,期望获得最佳社会宣传效果。
坐在主审席上的,是法官安托万…路易·塞吉埃。他精研律法,久负盛名,已经是法兰西学院院士;曾是旧法院的法官,被莫普几次亲自登门相请,才把他请到了高等法院来。他坚决反对启蒙运动,认为是“无礼、鲁莽的学派,纯粹的伪学说”;对“向新思想靠拢”的王后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王后虽然出席,但“出席”跟“出席”是有区别的。
身为被告,她有一个漂亮舒适的专座,一旁放着一扇屏风,点缀着一朵绢花和羽毛的帽子下垂着纱网,位置也离开观众席较远。国王虽然无关案件,但也坐在她旁边。这样一看,她不像被告,倒像是特殊的旁听者。
不需要玛丽特意吩咐,法院也要在安排上体现出对王室的尊重。
玛丽虽不介意像后世那样跟原告面对面而坐,但也不会特意反对这样的安排。观念太先进就成异类了。
在神父的见证下,庭审开始。
先确认了原告的姓名和身份。
“我叫妮侬·里尔,经营一家酒店。”老鸨理直气壮地说。
“酒店?”
“偶尔做一些特殊生意。”
“什么特殊生意?”
“唉,法官大人!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种生意,让男女客人‘不满’地来,高兴地走。”里尔向法官眨了眨眼。
观众席上一片心知肚明地低笑。
塞吉埃不为所动,仍是板着脸:“这里是法庭,不能含糊不清。”
“好吧。就是让男女□□在我们这儿卖身的。”
玛丽早把这个人的底细摸清楚。确实是一个经营许久的老鸨,胆子也相当大,深信富贵险中求。如果没有猜错,应当是收了一笔天价,又得了许多保证,把心一横,来告这“法兰西第一案”。
塞吉埃点头:“请原告律师陈述告诉原因。”
马金尼整了整假发,掩饰他手指微微的颤抖。
妮侬·里尔是无知者无畏,他可比她清楚利害。要是这一场告不赢,不要说今后的律师生涯了,搞不好还会因为诽谤王室而被抓起来,后半生在牢里度过。但要是告赢的话……
他吞吞口水。
这不单是那一大笔诉讼费的问题。想一想名气能给他带来的——
当然,他不会愚蠢到留在法国。一旦庭审结束,他会立刻躲到瑞士去;家里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原告律师?”
“咳,抱歉,法官大人。”现在不是做美梦的时候,“我的委托人有如下诉求——”
第243章 记录在册()
“请问原告,被告到你们的酒店光顾过几次?”
“记不大清楚,至少有四次。因为一开始我不知道她是王后,所以也没有注意过她。”
“在你有记忆的这几次,你记得具体日期吗?”
“除了最后一次,先前的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她一个月来一次。”
“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知道她的身份?”
“从4月那次开始。”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她说她没有带现钱,要赊账。我不答应,她就亲笔写了一张借条,还签上了名字。我一看,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德·法兰西,就吓了一大跳,我虽然见识不多,可也知道这是王后的名字!”
“那时候你没有怀疑过它是假的吗?”
“是有那么点儿,可这个签名哪个普通人敢用?难道不怕上绞刑架吗?”
“好,现在请你仔细的看一看,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是你所说的客人?”
“没错,就是她。”
“确定吗?”
“当然确定。她的长相很难忘记吧?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能长得这么好看的。如果她是我那儿的姑娘,一定——”
“咳咳!”法官忽然出声。
妮侬·里尔连忙捂住嘴。然而止不住旁听席上传来的意味不明地窃笑。
玛丽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咳,”马金尼律师继续询问,“这位客人到你的酒店都做了些什么?住店,还是别的服务?”
“王后怎么会专门到我那样的地方住?当然是别的服务。”
“哪种服务?具体描述。”
“这么说吧。我的店里,既有接待男客的女人,也有接待女客的男人。一般他们在一楼前厅自己谈好价钱,然后到我这里来开房间,我从中抽成。王后也一样,不过她是让侍女开房,自己不怎么跟别人说话。”
法官敲了敲锤子,把庭内越来越响的低语声压下去。
路易瞥了玛丽一眼;后者仍然不动声色。
“王后最后几次到你店中购买‘服务’的具体日期,你还记得吗?”
“最后一次记得最清楚,是7月10日。因为我觉得即便是王后也不能连续几个月不付钱吧?那个男妓愿意赊账,我可不愿意。之前的我就记不大清了。”
“你是老板娘,难道不记账?”
“这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小钱,所以懒得记。”
“王后……咳,购买的男妓总是固定的吗?”
“不固定,但有一个人被指定了两次。最后一次也是他。”
“他叫什么名字?”
“叫特奥。”
“王后总共欠款多少?”
“欠我的30里弗尔。”
“好,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轮到被告律师了。罗伯斯庇尔起身,向众人施礼致敬。
事发后,盯着辩护席跃跃欲试、甚至毛遂自荐的人不少。假如为王后成功辩护,那就是大功一件,既涨了名气又能得王后赏识。虽然如果打输官司,免不了前途尽毁、甚或牢狱之灾的命运,但总有人对自身能力和运气有自信。
玛丽也可以自己为自己辩护,不过有些话不方便由她这样的身份说。罗伯斯庇尔作为国王顾问、法务专员,业务能力没有问题,也是一个方便稳妥的选择。
“原告,你说在王后亮明身份之前,从没有注意过她。”
“是的。”
“但你也说过,像她这样的容貌让人很难忘记?尤其是在圣安托万区,一个普通而肮脏的小酒馆里,出现一个如此气质如此风度的人,难道不会引起特别注意吗?”
“这个嘛……我当时肯定是注意到了的。但是店里客人很多,我每天都要招待那么多人,头昏脑涨的,就没往心里去。”
“你所说的很多,是指普通客人还是特殊客人?”
“都很多。”
“多到什么程度?”
“住店的普通客人一天有十来个,特殊客人……一天有二十来个,旺季的时候也有四十多个。”
“你一次抽成多少?”
“问这个干什么?跟案子无关吧?难道你也想干这行?”
“法官大人,既然原告告的是欠款案,那么问清价格是非常重要的。我要求原告回答问题。”
法官点头:“请原告如实回答。”
“……好吧。我一般抽三成。”
“一次特殊交易中,客人一般付给从业者多少钱。”
“这个不确定的,要看两边怎么谈。你知道,有些姑娘小伙长得好,或者是客人有什么特殊要求,或者两边特别投契的,价格就会高些。”
“平均来说呢?”
“平均……十来里弗尔吧。”
罗伯斯庇尔暗自感慨:一个工人辛苦一天不过是三四个里弗尔——这几年在政策刺激和榜样带动下,巴黎附近的工厂好像雨后春笋,工人的薪水已经翻了两番,但是跟这种“特殊工作”相比,还是相形见拙。难怪有这么多人宁愿做这种无本生意。
“交易谈成后开房,房钱谁来付?”
“当然是客人。除非兴致特别好,否则通常按钟点付,也就赚正常房钱的五分之一吧。”
“综合你刚刚得证词,假设一天有25个客人,平均每个客人给15里弗尔,你抽取三成,那么一天下来,你单单从特殊生意里,就能得到112。5里弗尔。这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收入。而且这份“兼营”不需付出额外成本,还能顺道从客人手中赚取房钱。”
“这有什么问题?”老鸨防备地问,“难道我就不能通过诚实经营获得收入?”
“这没有问题。”年轻的法务专员说,“只不过112。5里弗尔根本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钱,任何一个老板娘都不可能对这样大的收入不记账。原告,你之所以谎称没有账目,是为了逃避关于确切日期的提问,不是吗?你之所以只能提供最后一次日期,是因为只来得及编造完备一次的谎言,再多的话,就容易出现漏洞,不是吗?”
老鸨喉咙一梗,有些慌乱起来。
马金尼立刻抗议:“这都是你的单方面猜测!我的委托人之所以不记账,是因为虽然总数大,但实际上每次只有三四里弗尔,确实是小钱,记起来繁琐,所以懒得记录。实际上,对于这些收入,她每天只以总数的形式记入总账,并不笔笔记账,所以即便她想查王后光顾的日期也查不到。”
“这不可能。”罗伯斯庇尔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说辞,“因为客人还要住房,而且按钟点收费。所以原告必须每一笔都记录入住时间和离开时间,否则既无法计费,也不能为别的客人安排空房。”
马金尼暗道一声“老练”。原来这个面嫩的年轻人问的每一个问题都自有深意,绝无废话。
“入住登记本确实有,但那不是账本,所以原告不是在说谎;同时,登记本上记录的特殊客人用的大多是假名字,所以即便追查,也分不清哪一笔是王后。”
罗伯斯庇尔冷哼一声。他原本也没指望用一个问题就能简单打垮对方——何况王后给他的命令,也不是打赢这场官司。
“暂且不要用尽全力。”
这是她的指示。
身为她多年的幕僚,罗伯斯庇尔很清楚上司的意图,也会坚决贯彻执行。
否则他只需要让凡尔赛宫的女官和卫队作证就行了。
王后的所有行程,都是经过规划的。她的女官管理着行程簿,将她每日的活动以半个小时为单位进行安排和记录。如果临时有变动,也会登记下来,包括事由在内,一清二楚。
这似乎是她和朗巴尔夫人独特的管理经验。两个大能人要处理的事务、要出席的场合毕竟太多太杂,需要这样的方法来提高效率。
所以,原告只要一说出那个日期,女官就能够立刻确认当天行程,并且找出一大堆证人。
原告和背后的人精心挑选了一个王后不出席公开活动的日子,以为她不会记得一个月前一个普通日子里都干了什么。谁能想到,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胜算呢?
新的证人出庭了——王后“白嫖”的对象,名叫特奥的年轻男妓。
特奥长着瘦高个子,高颧骨、深眼窝,姜红色的卷曲头发,精神饱满,面带朝气,让人很难联想起他的特殊工作。
玛丽是第一次见到他。心里不由得啧啧。
为了这样一个案子,连假证人都备好了。如果目的只是贬损她的名声,那么风险跟收益就太不成比例了。
“名字?”
“特奥。”
“没有姓氏?”
“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
“哦!现在身份呢?”
“我在巴黎出生,也只能在巴黎打零工,偶尔做一些**工作,伺候有钱的贵夫人。”
法官皱了皱眉,注意到了一些不协调的地方——特奥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他没有指出,而是交给了律师去问话。
“证人,”马金尼向他示意,“你见过坐在那边的那位女士吗?”
特奥看了王后一眼:“从来没有。”
观众哗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应该是来帮老鸨作证的人,怎么一口就推翻了指控?
第244章 效果溢出()
罗伯斯庇尔意外地看了王后一眼。后者微微朝他摇头。
证人的证词突然向着有利王后的方向走,被告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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