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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灵异诡谈-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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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一边皱着眉头感应着脉象,一边说:“你现在这个情况跟别人的不一样。别的堂口是刚成型,就出马,所以有的是真费劲。你这个打开了窍之后又给你闭上,你家这堂子仙儿是真有道行,我摸不透他们啥意思!一个仙家一个令,也许你这堂子就这规矩。到时候你是看香火观香灯,还是袖里吞金把脉摸,或者是生辰八字掌决拨,这就看你老仙儿的路子了……”

    “马哥,啥是看香火观香灯,什么袖里吞金啥的啊?”我不解的问道。

    马甲笑笑,说:“看香火观香灯,就是你将来看事儿的时候是怎么看,排上香之后仙家得给你信息啊,要不你咋会看事儿呢?你就是普通人一个,上哪儿整那法力去?老仙给你传递的信息是用什么方式,这就有了区别。有的堂口在香点着了之后,看香烧的形状,香灰长短黑白灰还是五彩,是打卷还是盘圈儿,这都是看香火的功夫。观香灯呢?就是盯着那小红点儿看,那小红点儿就是香灯,老仙儿通过香灯把你需要的信息告诉你,这就是观香灯。”

    “袖里吞金把脉摸,其实就是摸脉,啥叫袖里吞金?就是手放到袖子里面,那是干啥?那不就摸脉呢么?脉就是这个金子。你需要的信息在脉象上都能体现出来。摸脉的讲究比看香火观香灯只多不少,要是把脉摸明白了,就算没老仙儿你照样啥都知道。我们三海帮兵练的就是袖里吞金,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需要掌握搬杆子的弟马的情况,有时候左请请不下来,右请也没反应,就得靠摸脉看看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拦路挡道儿的,还是兵马没齐,教主不在。摸脉有很多路子,有仙脉有鬼脉,有三才脉有归一脉,这里面讲究那就多了去了。”

    “生辰八字掌决拨,说的是掐算。你也应该见到过,算卦算命的,你报上生辰八字,他拿手指头一顿掐算,这是干啥呢?这是掐掌决,也叫拨掌决。根据你的生辰八字来查你三世三生。仙家的掌决和算卦算命那帮人的掌决不一样,仙家的掌决是老仙儿掐,有时候还在手心画花儿,那也是掌决,只是你看不懂罢了。老仙儿都懂。报上来的生辰八字在老仙儿那里就跟地图似的,老仙儿查事儿就跟着这副地图走,如果查五岁时候的事儿,那就走到五岁,把五岁发生的大事小情说一通。如果查七十多岁的,那就走到七十多岁。要是查寿数,用八字掌决也能查出来,只是不准而已。其实寿数这问题吧,没人算的准!因为随时随地都在变化。天道循环,生生不息。一念善恶直接影响到人的命运寿数。啥时候能掐算个**不离十呢?那就是这人快不行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这时候掐算寿数,有准儿。因为他不可能躺在床上做好事儿或者做坏事儿吧?所以这时候是能测算出来的。但是我建议你不要给别人算这个,这是泄露天机的事儿,将来死后去地府人家是要清算的。”

    “马哥,你懂的真多啊!”我由衷的称赞道。

    马甲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大神儿办事儿利索不利索,一部分看仙家的道行,一部分就是看三海帮兵。如果没有老仙儿,那大神儿没有咱们二神儿厉害,二神儿会的东西代代相传,一点一点积累,而大神儿就没有这个条件了。所以现在的老人都知道,大神儿都是二神儿教出来的。否则你说你懂啥呀?包括破关走关,刚下山的老仙儿会破关走关么?不都是三海帮兵带着走么?”

    我点点头,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马甲说完,话锋一转的说道:“所以你这情况说特殊也特殊,说平常也平常。毕竟堂口跟堂口都不一样,谁知道你这堂口都是从哪座山上下来的。既然你教主跟你说了,到时候只捆嘴窍报名,那咱们就这么立。但是有一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一会儿把他们请来之后,我肯定会问问他们,闭死了窍将来怎么看事儿,他们有招,那就立,要是他们也发懵,那我今天直接就要给他们送走了,咱们不能立起来一个啥用不当的堂口,白吃香火这是拿谁当孙子呢?”

    我妈点点头,说:“小马师傅说得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马甲点点头,跟我妈说:“姨,这么说吧,我不吹牛逼的讲,经我手立起来的堂子必须一顶一的像样儿,别的不说,你看看金莹的堂口,我刚立完几天?现在就能帮人家立堂口了。这要是不行的堂子,敢接这活儿吗?咱们可不整那些啥也不是的。砸了我的招牌不说,还让立堂子的人家遭钱遭罪。道行不行的堂口我是一概不立的,我赚钱对得起自己,昧着良心的事儿我可不干。有些同行一昧的奔着钱使劲,有几个小仙儿跟着也说人家有堂口,连糊带蒙的就让人家立堂子,为啥这么整?因为赚钱啊!也就金莹守着老规矩,领路师傅只收压堂钱。现在跟我搭手的大神儿看我一爿香三百,他们也坐地起价,要大神儿跟二神儿一样。我就不得意这样的,大神儿的仙家是出力了,可香火钱咱们用得了那么多吗?二神儿赚的可是辛苦钱儿,我一会儿鼓点儿一响我就别想停,唱一宿也是我自己哼哼,口干舌燥嗓子眼儿冒烟,这是二神儿的活。咱们出的是力气。就说那些本来就几个小仙儿跟着,或者连仙儿都没有,就平时走路逛街的招来那么几位折腾一下,就说人家有堂口的。那样的情况给人家立,纯属是坑爹!”

    “神鼓跟别的玩意儿不一样,这鼓点儿一响,那声可是嗷嗷的,往狠了催,啥仙家都禁不住。要是大神儿也放水,那想叫来多少都能叫。所以我不说么,现在有些同行就干这缺德的事儿,本来没堂口的也愣说有,没堂子硬往下搬,搬下来一堂子散仙儿野鬼。你说这能消停吗?不作个人仰马翻能算完?整一屋子这些玩意儿不擎等着遭罪么?”

    “那这样的能看病吗?”我妈不解的问道。

    “看病?”马甲嗤笑一声:“不磨出病就好不错了。根本看不了病,就算是看,也是顺嘴胡说八道,那时候的人才真跟精神病似的呢。为了不让人家看出破绽,现在又出来个什么说法?养堂子!搬杆子立完堂口不能马上出马看事儿,得养堂子三年。三年之后再给开马绊儿。这要放在以前,哪有的事儿?谁家还能干巴巴供三年,啥也不干?真正的堂口用不着养,这边报完名,那边就可以开马绊儿,第二天堂口一挂,直接就能点香看事儿!现在,唉,乱七八糟的。所以我现在要是看到不是正经堂口的乌合之众,我直接送走,绝对不搬!”

    我妈一听马甲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从马甲招了招手:“小马师傅,你过来一下,我有点儿事儿想问问你。”

    “别问了。”我用脚后跟都能猜到我妈是要问马甲什么事儿,“妈,你是不是想让马师傅把我这堂子给送走了?”

    我妈不置可否。

    我叹了一口气,跟她说:“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没听马师傅说么,如果实在不行了,那才能送走。我这堂子,送不走的。”

    我妈询问的看向马甲,马甲点点头,说:“姨,要是道行不行,纯属下山作人,贪香火的那种堂口,我说送走就送走,保证他们再不敢回来。可你家孩子这个堂口确实送不走,不说别的,就说只捆嘴窍报名,不落马登科这一点上,他这堂子就没有道行不够用的。人家这是正经堂口,咱们不能瞎整。再说了,金莹师傅不也上天入地的查过了么,你家这堂口在天上地下都有记录,有这么一号的,所以您可千万别再有这想法了。”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是心疼金子。”

    马甲劝我妈道:“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确实做老仙儿的弟马会吃很多苦头,遭很多罪。但是没办法,缘分到这儿了。”

    我爸也在一旁劝我妈:“三十六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了?你咋异想天开的呢!”

    我妈这才不再吱声。

    马甲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跟金莹使了个眼神儿,说:“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干活儿了。”

第一八三章 落马安营() 
是夜,星光璀璨,悄寂无声。

    偌大的工厂只有门卫亮着昏黄的灯光,屋子里人影憧憧,烟雾缭绕。

    檀香青烟从窗棂之间穿过,飘散在夜空之中。

    以上描写完全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实际情况是我蒙着红布坐在炕中间闲的太无聊了。

    马甲看时间差不多,星斗也出全了,就跟金莹说了句:“准备开始干活。”

    然后我就被推到了炕中央,屁股底下垫着褥子让我不至于太硌屁股,在褥子底下金莹让我妈压了四十块钱,是借用人家的屋子的钱。

    马甲将红布盖在我脑袋上,又把花杆儿递给我,让我端住了。

    并且提醒我,说这花杆儿现在拿着没什么重量,一会儿要是请来仙家了,都落在花杆儿上,那就会重得拿不起来,撒手扔掉就行。

    一切安排妥当,马甲清了清嗓子,轻轻点了一下鼓,羊皮鼓发出一声闷响——“咚”

    哗啦,马甲又摇了摇手中的神鼓,绑在鼓背上的铜钱发出了声音。

    “唉~~~~~~~”

    悠远绵长的音调从马甲的嘴里吐出,停在耳朵中,好像这声音来自很远的地方,一点一点加强,一点一点拉近距离。

    “这文王鼓一响我就鞭子儿着颠呐~~转过来马门儿之府我是弟马帮搬~~~~”

    “这帮搬我左手拿起午马未羊那是羊皮地鼓~右手拿起戌狗亥猪那是猪家地鞭~~~~”

    “这鞭鼓一打就响连天~~眼瞅着太阳落了西山~~~~”

    “日落西山就黑了天~~家家户户就把门关~~”

    “乌鸦寻食鸟归山~~和尚老道就奔了寺院~衙门摘晃上门闩~龙回东海起风浪~虎归深山得安然~鸡犬安宁人入睡~家家户户没人言~有跨海我叫帮搬~吃完了晚饭打完了尖~喝完茶水抽袋烟~吃喝完事儿推一边儿~三不两两步三,手托神鼓我站堂前呐哎~嗨哎嗨呀~~~~~”

    咚——咚咚——咚——哗啦——

    “帮搬我帽子没戴鞋刚穿呐~~衣服地纽扣我还没系完~~~~~”

    “我头顶着房扒脚跐着砖呐~~脚跐着地来头顶着天~~~~”

    “我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跐着八棱紫金砖~~~~”

    “我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呐哎~~嗨哎嗨呀~~~”

    咚咚咚咚——哗啦——

    “我一请金盔金甲的胡家将~~二请银盔银甲的黄家仙~~三请常蟒巳蛇花三教~~四请下世的鬼主和烟魂呐~~~哎嗨爱嗨哟~~~~~”

    咚咚咚——哗啦哗啦——

    马甲越唱越快,我被他连唱带敲震得直迷糊,脑子里面嗡嗡直响,心说难怪之前他说有仙没仙都能请到呢,这神鼓一响配着神调哼哼丫丫的好人都能唱迷糊了……

    开始我还能听清他唱的热闹,后来渐渐觉得耳朵里面什么声音都有了,鼓点和神调离我越来越远,我身子越来越轻,好想飘走了一样。

    接着就觉得好像有一股阴风吹来,冻得我一哆嗦,然后手上的花杆儿就不老实起来。好像忽然之间它也有了生命,在手心里不断的跳动,带动我整个身子也开始晃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跟黄天愁捆窍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

    黄天愁捆窍的时候,我心里清楚,是他在捆窍。可现在这情况却不同,我根本没感觉到谁过来了,这身子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原本我以为我这七窍全闭了,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呢,结果却让我很意外,难不成,今天他们还能捆上我的窍?

    见我身子开始动了,马甲的鼓点儿越来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大,我脑子更是跟着一阵阵发晕,隐约听见马甲的声音。

    咚咚咚咚——

    “老仙家呀~~~你捆身要捆紧~刹身要刹严~~捆不紧刹不严~弟子罪难担~~~捆得紧刹得严~弟马才舒坦~~~~”

    “老仙儿道行真是非凡~~左膀晃地是龙摆尾~~右膀晃地是虎登山~~~晃晃摆摆就算完~~~张虎口放龙声~~吐口吐沫都是钉~~~报报名~报报号~你是胡家将还是黄堂地兵哎嗨哎嗨呀~~~~~~”

    随着马甲的音调,我只觉得身子晃得是越来越有节奏,手上的花杆儿真如马甲之前说的那样,越来越重,开始的时候基本觉察不出什么重量,可现在,我感觉我根本不是拿着一个小木棍儿,而是在小木棍顶上还担着一桶豆油。

    我透过红布向外看去,想看看花杆儿上是不是让马甲给我挂上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呢?

    这一看不要紧,给我吓一跳,花杆儿上哪还有什么彩纸了,全都化成五彩祥云和九品莲花,一层一层的摞到顶,每一层上都站着一位仙家冲我微笑,我说怎么拿不住了呢!这家伙密密麻麻的我用手捧着多少仙家啊?

    手上越来越重,身子也越来越不受控制。马甲吐口莲花一般的唱疯了一样,我终于拿不住了,双手一撒,花杆儿在我眼里就好像擎天玉柱一样摧枯拉朽一样倒去。

    上面的祥云和莲花纷纷飞出,霎时间我的前后左右上下虚空全都站满了仙家,而我心中也忽然闪出一个影响,一只雪白的狐狸,我脱口而出:“胡飞雪!”

    马甲“咚”的一声停下了鼓,问我一句:“哪位老仙儿落座了?帮兵我肉眼凡胎看不真,老仙儿报报名来现现身吧?”

    “胡飞雪!”我又重复了一遍,话虽然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可我心里清楚,前一句是我自己说出来的,这后一句完全就是胡飞雪捆了我的嘴窍,自己报的名。

    马甲招呼一声:“赶紧拿笔拿纸,记名!胡飞雪!”

    马甲吩咐完,转头又问道:“胡家老仙,你是什么身份?是跑腿学舌的穿堂报马还是护主护身的护身报马?”

    “护身报马!”胡飞雪惜字如金的说道。

    马甲点点头:“那既然是护身报马那肯定跟弟子缘分最深,时时保着日日跟,老仙儿你最辛苦也最忠心。这么的老仙儿,帮兵我有个事儿想问问你,你看咱们胡堂人马齐没齐?回去跟胡家教主说一声,咱们圈拢一下胡家将,英名果号报分明成不成?”

    “行!”胡飞雪非常好说话的应道。

    “那老仙儿我就敲鼓送你走了呗?”马甲站起身来,手拿鼓说道:“要是中的话你给帮兵吭个声,到时候你是金蝉脱壳还是偷梁换柱,还是歇歇弟马歇歇帮兵,老仙儿你说的算。”

    “别歇了,我回去叫胡家教主,你请胡家教主吧!”胡飞雪说完,我这身子忽然一轻,知道她这是把我给松开了。

    马甲一看事情办的挺顺利,跟打了鸡血一样,双手一合,鼓响连天,张嘴就开始请上了胡家教主:

    “哎~~走一山又一山~眼前来到昆仑山~昆仑山上有古洞~古洞住着胡家仙~胡家老仙儿有三位~各练气势把道传~轩辕黄帝开金口~封名挂号成了仙~老大南阳把海口~老二留京宝库看~老三一时没有位~叫他红门以里去修仙呐~哎嗨爱嗨哟~~~~~”

    咚咚咚——哗哗哗——

    “胡三太爷听错了~逢门就连打灾源~抓弟马魔香传~四海扬名在外边~胡堂老仙跟着走~赶奔万马地营盘~一架云头五万里~二架云头山外山~三架云头来到了~收下云头踏平川~胡家教主影影焯焯来到堂前呐~哎嗨哎嗨呀~~~~”

    随着马甲的唱词,我只觉得身上忽然被一股巨力笼罩,隐而不发,却让我心惊胆战,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巨力沛莫能御。

    而此时我的身体好像如磐石一样,纹丝不动,以至于马甲的鼓点儿连成一片。

    又唱了半天,马甲发现我还是无动于衷,终于停了下来,纳闷儿的问我:“你咋不蹦达了呢?”

    我刚要开口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话到嘴边忽然停下,舌头和嘴都不受我的控制。

    我心中一惊,马甲虽然搁着红布看不到我的表情,可看到红布一颤,他也是一愣,接着又开始唱起来,我这回合着鼓点和唱词身子开始缓缓扭动,似是极为威风,心中豪气万丈,终于一声大笑从我嘴里传出来:“嚯哈哈哈哈——”

    马甲“咚”的一声停下神鼓,惊诧问道:“老仙家是胡家教主吗?”

    我点点头:“正是!我是胡家教主,胡天霸!”

    马甲显得很高兴:“赶紧给教主记上。教主是背背寒迎迎风,还是抽一口香草高攀枝儿啊?”

    我师父摇了摇头:“今天办事儿啥令子都没有,不抽烟不喝酒,报完名我就走!谁都不行留,谁都不行等。”

    马甲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老仙家一看就是道行高深,稳堂走稳堂坐,教主是掌堂大教主吗?”

    “是我。”我师父答道:“胡家兵马三百三,我一开口全报完!拿笔纸,准备着……”

    马甲赶忙让我爸我妈也拿起笔纸,跟他们说:“教主要代报了,这老仙儿办事儿真是嘁哧咔嚓脆,真叫个利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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