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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土匪-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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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若是聪明的,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偏偏他还生怕吴大将军不认识他似的,三天两头地往他面前钻,还总话里话外地抱怨说吴大将军不肯给他机会,吴将军心里头怎么想的旁人不晓得,但营中众人对许二公子却都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包括贺均平也是如此。
“阿云,”贺均平刚刚吹捧完自己,忽然又一脸郑重地看着琸云道:“等这场仗打完了,我们俩就成亲吧。”
这是个什么状况?琸云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话题变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我算一算时间,”他掰着手指头认真地道:“依着我们现在势如破竹的进度,只怕用不了一年就能打到京城去,我再立几个功,等回宜都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升一级,成亲的时候也体面……对了,柱子大哥他最近有没有信来,我们成亲的时候得把他和嫂子接过来吧。还有……”
琸云揉了揉额头,看着面前说得兴高采烈的贺均平,忽然觉得她前些天患得患失,还弄得病了一场的反应实在有点太傻了。
“阿云你高兴得傻了?”
“……”
86
燕军并未在同安多做逗留;军队稍一休整,便继续朝京城进发。
正如琸云上辈子记忆里一般;燕军势如破竹;一路顺利,经过大半年的,终于在第二年的春天打到了京城。攻城前一日;大周皇帝领着一众朝臣匆匆地逃出了京,燕军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占据了京城。
此番大胜,贺均平战功赫赫,燕王大喜,接连升了他两级;舒明和小山、小桥也升了校尉;唯有琸云没得什么好,不仅没如她所愿地捞个“将军”当一当,还不燕王教训了一通,责备她一个女儿家不好生待在家里头相夫教子,却要四处奔波、抛头露面很不体面,气得琸云险些没跟他顶撞起来。
关键时候还是燕王妃出来帮她主持公道,她毫不客气地打断燕王的话道:“谁说女人就只能窝在家里头相夫教子?还不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唯恐被女人抢了风头!你去军中找人问问,云丫头的本事比哪个男人差了,凭什么要把她这么个惊采绝艳的姑娘束在府里不能出门?别跟我说那些什么女戒女训,什么狗屁东西,我幼时也不曾读过,难不成王爷要因此休了我?”
燕王训得正在兴头上呢,被燕王妃这么一搅和,一下子就泄了气,使劲儿地朝燕王妃使眼色,让她给自己留些颜面。燕王妃却挑眉道:“你朝我挤眉弄眼地作甚?难道我还说得不对?云丫头是我干女儿,若是连我都不给她主持公道,谁能帮她说话?这孩子在外头风餐露宿地吃了不知多少苦头,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不好生夸奖赏赐,反而一个劲儿地说什么风凉话。我可不依!我大哥也就罢了,他原本就不是爱争权夺利的人,云丫头才多大,你这回若不能给她个满意的交待,我跟你没完。”
燕军攻下京城后没多久,吴大将军便主动卸下了军权,只留了个虚职,这让那些卯足了劲儿想要在燕王面前参他骄奢妄为的朝臣们立刻就泄了气,尤其是徐家,顿时有一种伸出拳头没处使劲儿的无奈感。
听得燕王妃提及吴大将军,燕王立刻就心虚了。他自然清楚吴大将军为何要请辞,不外乎树大招风,生怕引得他忌讳罢了。虽说燕王不愿承认自己有这方面的担心,但吴申请辞之后,他的确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被燕王妃这么一骂,燕王倒也不气恼,反而愈发地高兴起来,她能这么毫不忌讳地想骂就骂,起码说明她心里头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芥蒂,咧着嘴呵呵地笑,挥挥手朝燕王妃讨好地道:“我这都是为了云丫头好,这……到底外头的人都看着呢,你又不是不晓得那些御史嘴巴有多厉害,我若是不狠狠教训她一通,回头御史们还不得喷我满脸的唾沫星子。”
燕王妃讥笑道:“我竟不晓得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御史们惹不起,便来欺负云丫头,是当她好欺负么?”
燕王连连打着哈哈,悄悄朝琸云使眼色,琸云心里头正不爽呢,只当没瞧见,燕王没辙了,索性挥挥手朝她道:“云丫头就先下去吧。”
燕王妃不悦道:“你这么快打发她走做什么?这孩子受了这么多罪,还被你拉过来训了一通,而今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把她给打发了,我可不许!”
燕王都快哭了,耷拉着脑袋一脸无奈地道:“王妃你说,到底要怎么着?”
燕王妃端了端身子,挑眉得意地笑笑,慢条斯理地道:“我听大哥说,云丫头在军中表现得不错,颇立了些军功,虽说兴许比不得平哥儿,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平哥儿而今都已升了宣武将军,云丫头做个武义将军也该绰绰有余。”
燕王额头上青筋直眺,偏又不敢一口回绝,为难地揉着太阳穴,用一种商量的口吻朝燕王妃道:“这事儿还得再议一议,要不,过两年再说?”
“议什么议?”燕王妃立刻就暴躁了,眉一挑,眼一瞪,眼看着就要发作,燕王立刻就讨饶道:“好好好,不议不议,就这么定下来。武义将军是吧,也没多大的官儿,依着咱们云丫头的本事,一个武义将军算什么,便是武德将军也担得起……”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悄悄朝琸云作手势,琸云这回看到了,眨了眨眼睛,朝二人行过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燕军虽已攻下京城,但燕王尚未称帝,也未搬进皇宫,只占了皇宫东边已逃走的诚亲王的王府暂时住下。琸云从王府正院一出来,就瞧见贺均平正与燕王世子坐在园子的凉亭下说话,瞥见她出来,二人立刻起身相迎。
他们身边并没有留伺候的下人,故贺均平说话便没有什么顾忌,笑着问:“王爷骂了你了?”
琸云揉了揉鼻子,白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就知道。”
燕王世子笑着道:“是我说的。我父王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晓得,定是拉着你一通教训,说什么不该在外抛头露面的话,不过有我母妃在,他也说不了几句,不然,保管被骂得狗血淋头。”
琸云立刻笑起来,“可不是,王爷脸都绿了,使劲儿朝我使眼色让我先溜出来。不过——”她顿了顿,又将燕王终于肯升她官职的事儿说了。燕王世子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你真当我父王是被逼的?他若不是心里头早有数能这么快应下?”这么多年下来,燕王世子对自家老爹的性子可以说是摸得七七八八,今儿这般举动,分明就是故意要借此跟燕王妃斗斗嘴的,都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一套,燕王世子表示很无奈。
琸云与贺均平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了。
因大周皇帝逃去了南边,燕军虽占下了京城依旧不敢放松,一边抓紧时间练兵,一边计划着南征。不同于上一次的犹豫不决,这一回朝中的武官简直快要抢破了头,尤其是宁郡公和徐家,更是上蹿下跳,生怕这上好的差事落再次落到旁人手里。
琸云却是晓得之后几年的南征并不算顺利,皇帝逃到南边后很快立了新都,因有长江天险为壑,且因燕军乃北人,不适南方水土,这场仗持续了数年之久,直到后来燕军自蜀中改道,先占下了益州,再经由益州辗转,才终于艰难地灭了大周,而陆锋,也就是后来的赵怀诚,正是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立下了赫赫战功,终于成了与贺均平齐名的年轻将领。
“……你觉得怎么样?”贺均平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段话,满脸期望地朝琸云看去,才发现她正托着腮在发呆。他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在琸云的胳膊上戳了戳,琸云一个激灵,醒了,睁大眼睛朝他看过来,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
贺均平把手里的小册子递给她,叹了口气,小声道:“你看看这个。”
“是什么?”琸云狐疑地打开册子,里头赫然写着什么金银珠宝、绸缎布匹的数目,甚至还清楚地标明了各种玉器的明目材质,布匹的花色产地。琸云心中一动,立刻就明白了,又气又好笑地把那小册子扔给贺均平,摇头道:“你把这个给我作甚?”
“聘礼啊。”贺均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道:“你仔细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他打了这近一年的仗,得了不少好东西,就算没有先前赵氏留给他的那些银子也可以称得上身家丰厚,故这会儿才底气十足。
琸云哭笑不得地道:“你尽胡闹,哪有人把聘礼单子拿给我来看的。就算要看,那也得给我大哥。”一想起柱子,琸云的心里多少生出些思念的情绪,前不久才刚刚收到柱子大哥的来信,他们本有心想来京城探望,但临行前嫂子却诊出怀了身孕,这才给耽搁了。
“我也托人把这册子给大哥送过去了。”贺均平得意道:“燕王妃那里也没落下,娘娘很满意。”他还顺便求燕王妃定了日子,婚期就在年中的五月十九,仔细算算,也不过两个月了。
“阿云,我们就要成亲了,你高兴不高兴?”因琸云不喜身边有人伺候,故丫鬟们大多被屏退,贺均平索性朝她靠过来,软软地往她身上一倒,笑眯眯地道:“我特别高兴。我跟吴大将军说了,今年都不出征了,就守在京城里先成了亲再说。等我们成了亲,再抓紧时间生个孩子,阿云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他们二人相识了许多年,琸云早已没了什么娇羞,一脸坦然地道:“都好。”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陡地听贺均平这么一提,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似的,微微颤抖。如果真的有个孩子,那小小的,软软的孩子,到底是长得像贺均平还是像她呢?
“我想要个女儿,要很乖的,长得像阿云,有大大的眼睛,每天都软软地叫我阿爹……”光是想一想,贺均平就觉得心里软成了一团水,他唠唠叨叨地说着话,眯着眼睛,一会儿闭上,一会儿又艰难地半睁开,最后,终于倒在琸云腿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琸云抱了抱他,一颗心充盈而柔软。
87
陆锋艰难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密密的帷帐;雪白的细棉布上没有一丝花纹;干净中透着一股清冷。屋里有些凉,偶尔有风吹进来,床头的帷帐会微微地动;倒衬得屋里愈发地安静。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想要坐起身;稍稍一动;浑身上下便犹如被马车碾过一般,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气。他努力地抬手摸了摸上身;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脑袋上也裹得严实,显然受伤不轻。
“有人吗?”陆锋哑着嗓子轻轻地喊;四周却依然一片寂静,但他却分明听到了不远处有书本翻动的声响。陆锋心中惊骇,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许多念头,但终究一无所获。
“是谁?”他又问,声音渐渐沉下来,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镇定些。那人却依旧不作声,只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翻着书。又等了好一阵,陆锋几乎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了,那人却缓缓站起身,太师椅发出“吱呀——”一声响,尔后是他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声音极轻,却仿佛踩在陆锋的胸口。
“你平日里都看这些东西?”那人将手里的小册子随手扔到床上,年轻而俊秀的脸一点点出现在陆锋的面前。这是一张极俊美的脸,剑眉凌厉,鼻梁挺直,就连素来有美男子称誉的陆锋也要自愧不如,但他脸上的神色却带着许多讥诮与傲慢,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锋,眼睛里一片漠然。
那是一种视天下万物为蝼蚁的漠然,在他的眼睛里,陆锋几乎看不到一丝温暖的情绪,甚至连生气也没有,只是一张漂亮而空虚的面具。
陆锋心里无端地有些慌乱,但他脸上却还努力地端出一副淡定沉着的模样来,他是陆家子弟,不管面对任何艰难,都还维护着世家子弟的最后一丝尊严。
年轻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讥诮地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怎么,表哥不认识我了?”
陆锋闻言一愣,脑子里迅速地转动着,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绞尽脑汁地想了半晌,才终于狐疑地发问:“你……你是平哥儿?”贺家被抄家时,唯有贺家大少爷贺均平一个人逃了出去,虽许多年不曾见过,但陆锋好歹还是从他脸上找到了些许赵氏的痕迹。
“你怎么在这里?”陆锋的心里愈发地乱,他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却不敢去想,只努力地撑着胳膊想坐起身。贺均平垂下眼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脸冷漠地道:“你断了三根肋骨,折了右腿,摔伤了头,若是不想在床上躺半年,最好老实些。”
陆锋闻言立刻就不动了,他是个聪明人,从来不会犯这种错,便是再怎么激动,灵台还残留着一丝清明。“是你救了我吗?”他问:“阿云呢?”说话时,他又不由自主地朝四周看了看,脸上难掩焦急之色。
贺均平拉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拍了拍衣袖上根本看不见的灰,不急不慢地回道:“陆家老爷子说你被美色所惑,屡劝不听,竟在益州蹉跎了四年光景,所以求我出手把你给杀了。”他从床头边拿起一封文书扔到陆锋身上,冷冷道:“你现在的名字叫赵怀安,是宜都赵家的旁系子弟,至于旁的事,我可不想管了。”
当初贺家被抄家时,陆家老爷子帮着送赵氏出京,贺均平虽与赵氏不亲睦,但那到底是他生母,故还得承陆家的情,这才应了陆老爷子的请求。
陆锋闻言脸色顿变,竟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激动地拽住贺均平的胳膊高声喝道:“阿云呢?你把阿云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贺均平并不动,低头看着陆锋激动万分的样子,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他最看不得这些世家子弟故作镇定、徒作风流的姿态,能把陆锋激怒,让他很是满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锋,声音里带着恶意,仿佛从地域里走出的修罗,“阿云?就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贺均平漂亮的面孔一点点狰狞起来,阴霾密布,寒气森森。
他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回道:“她——死——了!”
陆锋手一抖,整个人仿佛一个泄空了气的布口袋忽然就瘫软了下去,幽黑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神采。
贺均平唯恐还不够,又凑上前去,勾起嘴角一字字地继续道:“说起来,那个女人还生得倾国倾城,难怪表哥你这么念念不忘,连陆家的大事都顾不上了。换了我是老爷子,也得把她给除掉。”
陆锋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通红的眼睛里一片狰狞和愤怒。贺均平却托腮而笑,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摇头道:“表哥你这么看着我作甚?便是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陆老爷子要她的命,我这做晚辈的岂能违背,你说是吧。”
陆锋咬着牙,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贺均平仿佛看热闹一般盯着他看了半晌,又阴阳怪气地故意讽刺了他一番,陆锋却置若罔闻,贺均平终觉无趣,这才走了。
出了门,立刻有侍卫猫着腰过来悄声禀告道:“将军,那女人有消息了,老八说她逃去了盛州。您看我们是不是——”
“算了,”不待侍卫说完,贺均平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话,“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何必非要赶尽杀绝。”他依稀记得那个红衣丽人的模样,浓眉大眼,艳光逼人,偏偏还有一身不俗的功夫,竟伤了他好几个手下。若不是陆锋的手下将她打晕了逃出去,恐怕她还要与他们战个你死我活。陆锋那个小白脸果然有些本事,竟能把这么个女人哄得服服帖帖。
侍卫有些担心地道:“这斩草不除根,日后恐怕留下祸患啊。”
“一个女人而已,”贺均平冷笑数声,朝那侍卫讥讽地瞥了一眼,侍卫立刻低下头,再不敢多话。
贺均平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不想几年后竟被人杀到了家里头,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死心眼儿的女人。
“大将军何不将此事告知于陆将军?”侍卫苦口婆心地劝他,“她来得了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当初还是大将军手下留情才放了她一条生路,而今倒好,还被她给恨上了。”
贺均平歪在榻上不置可否,门口传来侍卫的通报声,说是夫人求见。贺均平不耐烦地挥手道:“不见!”
侍卫苦着脸又劝道:“夫人一片好心,大人您何必如此?”
贺均平冷笑。“一片好心?不过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死,你信不信,等我那天果真死了,她立刻就能改嫁。”孟云是燕帝赐的婚,在外人看来体面又光鲜的婚事却不为贺均平所喜,当初赐婚的旨意下来后,贺均平立刻派了人去调查孟云的底细,竟查出她曾定过亲,她那未婚夫穷苦潦倒来京中投奔,未过几日便消失无踪,自此贺均平便对孟云生了芥蒂,无论她如何小意温柔,贺均平依旧不冷不热,成亲数年,膝下竟连个子嗣也没有。
那侍卫见贺均平听不进劝,终是无奈,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尔后数年,陆锋娶了妻,纳了妾,那妾室还给他生了个女儿。陆锋一番平日里的低调做派,竟满京城地撒了请柬要给小女儿摆满月酒。
贺均平曾远远地见过陆锋的那个妾室,她穿一身红衣站在陆锋身边,身段婀娜,眉目艳丽,有那么一瞬间,贺均平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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