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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土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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琸云故意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跳过?又不是非要跳给你?”
她不跳给他看,莫非还要跳给别人看?
贺均平的脸上立刻就绿了。
因人在外头,贺均平生怕泄露了琸云的身份,不敢跟她再多说,只满腹狐疑地跟在她身边,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着各种可能。
琸云在德丰楼买了不少东西,让店里伙计仔细包好,悉数让贺均平拎着,自己则一身轻松地走在前头。贺均平苦着脸跟在她身后,好几次想开口问跳舞的事,可又怕被琸云顶回来,愁眉苦脸,好不可怜。
“对了——”琸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云梦说最近去小红楼接晚碧的马车总驶到刺史府,你说,晚碧攀上的那个大人物,会不会就是陆锋?”
贺均平一愣,一脸茫然地道:“这干陆表哥什么事?阿云你不是说那晚碧的舞跳得媚俗么,陆表哥素来眼光高,陆府的舞姬全京城独一无二,便是那狗皇帝也常去陆家观赏歌舞。晚碧那样的,他怎么会看在眼里。”
他隐约觉得与其说琸云对陆锋另眼相看,倒不如说她故意针对陆锋,每每提及他时,琸云的脸上总带着些许讥笑和嘲讽——难道之前他一直都猜错了!其实琸云与陆锋有仇才是真的?
琸云闻言微觉意外地看了贺均平一眼,这事儿她却是头一回听说。如此说来,既然陆锋也是行家,那么当初他将她赎身,是不是多少也有些惜才之心呢?往事已矣,琸云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下定主意不再在这件事上多费脑筋。
不是陆锋的话,那么是刺史少爷?或者——刺史老爷?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大家怎么过的,我……我又在家饱饱地睡了大半天,太幸福了
第四十七回
琸云与贺均平一进院子;就瞧见小桥正在院子里与一个中年婆子说话;瞅见她俩回来,赶紧起身招呼道:“正巧师父和石头大哥回来了;七婶过来认认人,省得明儿把自家人拦在外头。”
因前段时候家里的厨娘请辞;院子里无人烧饭;家里头几个大男人着实不好过,一直唠叨着要另请个厨子,琸云只当七婶是新请来的厨娘;遂笑着上前去打了声招呼。贺均平却晓得是他早上的叮嘱起了效,小桥才赶紧请了个嬷嬷过来;家里什么事儿有个女人出面;总比他们这些大男人跟人家起冲突好。
“七婶只需记得,没有我们亲自带,旁人谁也别放进来,尤其是姑娘家。”小桥生怕七婶没明白,想了想又特意叮嘱道:“就好比我们隔壁姓肖的人家,家里头只有寡母和两个孩子,大姑娘已经及笄了,为人甚是热情,每天都往咱们院子里送些吃食。我们一屋子的大老爷们儿,她一个姑娘家进进出出总不大方便,若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可就不好收场了。”
七婶原本是在大户人家做过工的,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一听小桥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一面鄙夷着隔壁不入流的手段,一面拍着胸脯应道:“桥哥儿放心,有婶子把门,任她什么魑魅魍魉也别想进来。”
她说话时忍不住悄悄朝琸云与贺均平看了两眼,不由得暗暗喝了声彩,这样的容貌气度便是官宦子弟也多有不如,难怪有那轻浮的女子送上门来。
小桥忽又想起什么,扭头朝贺均平问:“石头大哥,若是隔壁那女人再送吃食过来,我们是收还是不收?”
贺均平笑道:“收,怎么不收。不过而今家里头有七婶在,我们哪里就缺那么点东西了,回头给左邻右舍都送一些,千万让巷子里所有人都晓得那是肖姑娘送过来的。”
此招甚妙!七婶忍不住又再多看了贺均平两眼,心道别看这小伙子长得和和气气的,手段倒是狠,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条巷子的人都晓得肖家姑娘的轻浮,单是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便是她日后整出点什么事儿来,恐怕大家伙也是不信她的。
琸云这才听出点不对劲来,进了屋,便问贺均平道:“什么肖姑娘,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弄得这么紧张,还特特地请了个嬷嬷来。”
贺均平遂将这事儿细细说给她听,罢了又摇头道:“我早上与那家姑娘打了个照面,一眼就瞧出些不对劲来。既是孤儿寡母,理应行事谨慎低调,她却唯恐不招人,这么冷的天儿穿一身水红色纱裙,里头还露着大红色的锦边,一双眼睛忒地不安分,走起路来腰肢乱扭,哪里像良家女子。回头寻了柱子大哥一问,果不其然,每天恨不得往咱们家跑三趟,又是汤水又是点心地往家里头送,这哪里像是正经人家的做派。”
琸云“噗噗”地笑,眸光在他脸上扫了一记,掩嘴道:“你这双招子倒是亮堂,连人家穿什么中衣也都能一眼瞧见,还盯着人家姑娘的小腰儿看。有没有比划比划,那肖姑娘的小腰可是不盈一握?”
贺均平被她如此笑话却也不急不恼,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指地回道:“她长什么样儿我倒没仔细看,被她那媚眼一扫,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哪里还仔细盯着人家的腰琢磨。我倒是想琢磨琢磨某人的小腰,可惜不让。”
琸云瞪了他一眼,连推带拽地把他赶出屋,小声骂了一句,狠狠关上门。贺均平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恼,摸了摸鼻子,摇摇头去寻小桥说话。
晚上七婶大展身手做了一桌好席面,吃得众人连连叫好,贺均平又免不了叮嘱柱子和众人道:“隔壁的肖家大伙儿都离远些,一来不要放她进门,二来也不要去肖家的院子。可听仔细了,无论人家说什么,便是死了人,也不要进她家大门。”
众人早上就被他叮嘱过,这会儿又听了一回,倒也不嫌他啰嗦,只愈发地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将将吃完晚饭还没来得及收拾,外头竟又响起了敲门声,众人俱是一静,目光齐齐地朝七婶看过来。七婶立刻起身,一边挽袖子一边往门边走,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大声吼道:“谁啊?这都什么时候还来敲门,让不让人歇了。”
外头没声音,众人相互交换眼神,都猜是隔壁肖家姑娘又来了。不想正挤着眼睛呢,忽又听到宋掌柜低沉的声音,“琸云在吗?”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七婶见状,心知门外定是客人,这才笑着开了门,很是客气地将他招呼进门:“快请进快请进,大家都在院子里呢。”
宋掌柜慢吞吞地进了院子,扫了众人一眼,对大家的大笑视而不见,唯独瞥见贺均平时微微笑了笑,脸上多了些暖意,道:“平哥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均平连忙起身迎道:“昨儿才到,见宋大哥在忙,便没有过去打扰。宋大哥快过来坐。”他一边说话一边麻利地从走廊上搬了把椅子放在桌边,宋掌柜却微微摇头,又看了琸云一眼,皱着眉头沉声道:“我们进屋说话,我有点要找琸云帮忙。正巧平哥儿也在,一起进来吧。”
大家伙儿哪里看不出宋掌柜另有要事,赶紧笑笑着起身回屋。七婶则上前收拾碗筷,琸云引着他与贺均平一道去了书房。
三人进了屋,宋掌柜却不说话,皱着眉头仿佛有什么心事。琸云见状,与贺均平对视一眼,俱没有作声,只安安静静地侯在一旁等他开口。沉默时七婶沏了茶送过来,琸云接过托盘给他们俩各倒了一杯,自己也端了一杯,不急不慢地品着。
等了半天,琸云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宋大哥可是遇着什么为难的事了?”眼看着他就要成亲了,有什么事能把素来镇定沉稳的宋掌柜为难成这样?莫非韩家要悔婚?或是他要悔婚?琸云正胡思乱想着,宋掌柜终于开了口,声音很低,甚至带了微微的沙哑。
“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们说起过我以前的事。”
“来了!”琸云与贺均平对视一眼,心中俱道:这架势竟与宋掌柜的过去有关?
“其实我不姓宋。”宋掌柜缓缓道,他说话时脸上一片黯然,琸云从来见过他脸上露出这种神色,从五年前第一次遇到宋掌柜起,他就一直淡定冷静得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琸云甚至以为,可能他天生就比别人要冷静些。直到现在,看着他略带悲伤的脸,琸云才知道,原来他其实也是个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寻常人该有的情怀。
“我本是长沙人,家父姓柯,乃是长沙的药商,家中颇有些资产。到我十六岁的时候,家父因病故去,因我母亲是继室,两个兄长素来不喜我,便勾结族人将我们母子俩赶出府去。家母气极,竟一病不起,不久也撒手离世。我变卖母亲的嫁妆来到益州,买了个小院子,又开了同安堂勉强维持生活。之后,便遇着了你们。”
宋掌柜说起这些旧事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故事,但琸云与贺均平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悲伤,他们能想象得到十六岁的少年人被赶出家门后是怎么样的绝望和艰难。
琸云忽然很庆幸她们在那个时候的遇见,无论是宋掌柜还是贺均平,抑或是她、柱子大哥,或是小桥他们兄弟四个,他们的相遇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虽然宋掌柜还是继续做他上辈子的大商人,贺均平也许将来也还是贺大将军,可是,在过去的五年里,他们并不曾孤独,他们相互扶持地走过了这么久,回忆起来的时候,那五年不是漫长寒冷的冬夜,而是相濡以沫的温暖明媚的春日。
贺均平的眼睛里也露出怀念的神情,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琸云一眼,忽然想伸手握住她。心里头还在犹豫不决,手却已经伸了过去,琸云怔住,转过头看他,似乎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挣开,嘴角动了动,仿佛嘟囔句什么话,最后终于还是没有动。
贺均平大概猜到了什么,小声问:“是柯家的人找过来了?”
宋掌柜微微颔首,“没到益州,不晓得是从哪里听说我当年去了武梁县,便去了那边找人,正巧遇着同安堂的旧伙计,觉得仿佛是在找我,便把人给稳住了。这些年来我改名换姓,他们一时也没找到线索。可也说不准哪天真寻了来。”
琸云与宋掌柜识得五六年,自然晓得他的性子,他外表看来清冷,其实心中自有一把尺,谁对他好,他便投桃报李,谁对他使心眼儿,他也照样报复回去。从那两个兄长把他赶出柯家大门起,宋掌柜心里恐怕早已与他们一刀两断,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横亘着宋母的一条人命,宋掌柜自然容不得他们。
贺均平皱着眉头又问:“好端端的,他们如何会想起来寻你?”
宋掌柜冷笑,“还能怎么着,这些年来长沙连年战乱,生意做不下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便举家逃了出来。听人说我在外头赚了不少钱,便要过来投奔。”
琸云与贺均平对视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嘲讽之色,又齐齐问:“依宋大哥之见,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宋掌柜沉默了许久,方才冷冷道:“随你们便,只消不要来益州就好。”
琸云与贺均平会意,点头应下,勉强挤出笑容来朝他道:“宋大哥放心,既然你把此事交与我们,我们定会办得妥妥当当。不出七天,定能给你一个答复。”
十天后就是宋掌柜大婚,琸云可不想因为这些操心事儿影响到宋掌柜成亲的心情。
他二人将宋掌柜送出门,道了句“路上小心”,又目送他缓缓出了巷子,这才关上门。
回屋后柱子过来关切了问了几句,见琸云没有明说的意思,便心神领会地没再追问。琸云与贺均平商议了一阵,决定第二日就去武梁县处理此事。
不想第二日早晨刚起来,家里头便来了请柬,打开一看,竟是陆锋递过来的。原来他刚刚领了益州通判的职位,故设宴宴请宾客。贺均平自收到请柬就一直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与琸云道:“表哥不回京城,怎么会想着在益州任职?”
琸云笑,“谁晓得贺家是什么打算?上回世子爷不是说他还去过宜都么?”
贺均平眉一挑,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苦笑着连连摇头,道:“看来贺家老太爷是早有打算,我在这里操什么心。”说罢将请柬放到一边。
琸云问:“你不打算去赴宴么?”
贺均平一边摇头,一边把早早收拾好的包袱拎起来,笑道:“昨儿不是说好一起去武梁县么,反正这宴会又不是今晚,若是能赶回来我自然去,若是赶不回来,那就作罢。横竖陆表哥又不是单请了我一个,少了我也没什么大不了。”
琸云便不再多说。
武梁县离益州并不远,快马加鞭不到一天就能到。方家在这里还有个小院子,他们临走时雇了个老头子照看打扫,而今回来也有地方落脚。
琸云性子急,一回家梳洗过后便急急忙忙地要去寻人,只恨不得立刻将那兄弟二人绑走,还未出门就被贺均平好说歹说地拽了回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关于柯家那两兄弟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这么贸贸然地上门去,难保他们不会怀疑,不如先仔细设计好,将他们诓走,也好省得我们多费工夫。”
琸云一听他这话头便晓得贺均平心里头有了主意,遂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他,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贺均平忍住笑,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孟老爷子那里不晓得还收不收人?我早上出门前已经使人给他送了信去。”
琸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便是耳边被贺均平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也顾不得了,抿嘴斜了他一眼,小声道:“就你鬼点子多!”
第四十八回
琸云与贺均平正忙乎的劲儿;燕王世子已经领兵回了宜都。
因燕王正在与大臣们议事;他便先去给燕王妃请安,才进殿门;燕王妃就已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一见他;还没说话眼睛倒先红了;拉着燕王世子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红着眼圈道:“黑了,瘦了。”
燕王世子笑呵呵地道:“母亲怎么不说儿臣壮实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燕王妃进屋;眉飞色舞地描述起自己此行的见闻,“……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一个个手里全都拎着大刀;大吼大叫地朝儿臣冲过来,亏得儿臣反应快,赶紧止住步子往后躲,那刀险险地从儿臣的脖子边上划过去,虽没伤着儿臣,却划断好几根头发……”
殿里众人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燕王妃更是脸都白了,抱着燕王世子哭了一阵,罢了又道:“早劝了你多少回让你莫要出去,你偏不听,亏得老天爷保佑这才没出事儿,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
燕王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夸张以至于吓着了燕王妃,连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着道:“母亲莫要哭,是儿臣吓唬您的。我这一回出去不晓得多太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广元县,也就跟过去的护卫中有几个受了伤,儿臣有他们护着,又怎么会出事。”
其实他请功的折子早就送了回来,燕王高兴之下还将折子里的内容一一说与了燕王妃听,只是这但凡做母亲的,难免操心,自从燕王世子一离京,她便吃不香,睡不好,直到得了他一切平安的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饶是如此,而今见了全须全尾的儿子,还是难免想要哭一场。
母子二人又是哭又是笑地说了一阵话,燕王妃才终于想起来问:“你折子里说贺家那个哥儿也跟着一起去的,还立下了大功?”
燕王世子一听人提起贺均平就气不打一处来,跳起身道:“那个混账小子,本事倒是大,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我们佯装混入广元县城的主意就是他跟那方姑娘一起出的,可那小子也忒重色轻友了,一见心上人跑了,立刻就追了过去,我还说要给他请功的,他也不要了。回头父王问起,母亲您说儿臣要怎么回?说那小子跑去追媳妇去了?”
燕王妃闻言实在忍俊不禁,摇头笑道:“这孩子倒是——这性子,跟你舅舅倒是有些像。燕王妃嫡亲的兄长吴申将军心仪赵氏早已是全宜都皆知的秘密,燕王妃早先还反对,总招了他进宫劝说,谁晓得他那执拗脾气竟是完全听不进劝,无论燕王妃说什么,他依旧固执己见。这么多年下来,不说成亲,身边竟是连个近身伺候的丫鬟也没有,燕王妃实在拗不过他,这才服了软,一门心思地把功夫用在赵氏身上,只盼着赵氏能点头应下这门亲事。
燕王妃心里头琢磨着,那赵氏虽说已近四十,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若是调养得好,说不准还能怀孕生子,给吴家留下血脉。
既然贺均平乃赵氏独子,一进宜都便备受燕王妃关注,听得自己儿子与贺均平交好,燕王妃便私下叮嘱世子得空旁敲侧击地问一问贺均平的态度。而今听得他说贺均平如此重情义,燕王妃顿时松了一口气。常言道由此及彼,她只愿那孩子能明白自己兄长对赵氏的一番苦心。
因燕王世子的折子上将贺均平与琸云夸了又夸,燕王妃难免问起,尤其是对琸云很是感兴趣,“那姑娘果真有你折子上说的那么厉害?”燕王妃依旧有些不信,笑着道:“你这孩子说话一向没把门儿的,一点小事也能夸到天上去,恐怕又是在吹牛了。一个姑娘家,便是打从娘肚子里出来就开始练武,也没你说得那么厉害,仿佛连侍卫营里都无人可及一般。”
燕王世子急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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