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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师作者:文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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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严?”赵天成大惊小怪地说,“你不会是真的加入了什么不良组织吧?”
  “我要是没加入,你现在要从哪打听狙击手的情况?”
  “倒也是,”赵天成干脆地放弃了追跟究底,仔细地看了起来,“说不定还真能从这里打听到一些新情报呢。”
  “等等,”我把笔记本一合,笑眯眯地对赵天成说,“我这可是冒着被封号的危险在帮你呢,你不回报我点什么吗?”
  赵天成不满地说,“这么小气干嘛?你可是免费雇了个警察给你当贴身保镖呢。”
  “我又不需要。”
  “我看你也没什么需要的,赶紧让我看……”
  “那可不行,”我把笔记本抢过来,“你得先跟我说说狙击手到这边来是想干嘛。”
  “警察内部消息怎么可能跟你这小屁孩说!”
  “你说得还少了嘛?再说了,这是情报交换,满足下我的好奇心,你或许就能早点抓到犯人交差,这么划算的买卖不来一发?”
  赵天成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我,“你小子,不会是另有所图吧?以往让你协助案件,你都是一副嫌弃的样子,今天这么积极?你不先说清楚,也别想从我这知道点什么。”
  看他的样子是打定主意不会先开口,我想了想,反正他跟萧然貌似有一腿,萧然虽然不会主动向其他人说起我的事,但赵天成这个老油条指不定就能从萧然那里套到点什么。
  “这个人,跟小白兔案件有关。”
  “啊?”赵天成一头雾水,看起来还真不像是装的,“什么小白兔案件?”
  “你不知道?骗鬼呢!”
  “我真不知道,”赵天成十分诚恳地说,“你先说说,说不定这个称呼也只是你们论坛上面独有的呢?”
  “2年多前,有个小女孩被弃尸在天门码头的一个废弃仓库里,身穿白裙,身上有多处捆绑痕迹。在弃尸地的墙壁上还有一副画,画着一个长着獠牙的小白兔。”
  “啊……”赵天成说,“这案子我听说过,不过辖区不同,也就听到媒体上的一些谣言。你是说狙击手跟这件案子有关?”
  “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我把别人总结的狙击手涉及到的案件翻出来,对赵天成说,“你看他的这件案子:天门码头皮草批发商离奇死亡。这件案子的日期正好在小白兔案件发生的一天之后。由于当时小白兔案件的轰动性太大了,媒体都把目光集中在那边,所以这个皮草批发商的死亡案件就没引起重视,不过由于狙击手作了标记,后来也被人挖出来了。”
  “只是时间地点有些接近,这完全就是两码事。”
  “在皮草批发商的案子里有一个细节,”我将关键句子标出来,“经王鹏程的妻子证实,除丢失一块欧米茄腕表以外,家中财物均未遗失。”
  赵天成的眼睛闪了一下,“欧米茄表……邓霞的案子?”
  “你还记得邓霞案里,她的男朋友叫什么吗?”
  “王鹏飞,天门码头做服装生意,也做皮草。”赵天成叹了口气,“居然绕到这上面来了……不过也跟小白兔案件没什么关系吧?”
  “与小白兔案件的关联目前为止还只是我的直觉,不过狙击手有很大的可能与邓霞案有关。我让沈情去查过,王鹏飞和王鹏程都是万县人,万县那边的人取名非常讲究字辈,他们名字中字都是鹏字,一定有亲属关系。”
  “不过王鹏飞可是淹死的,也没听说尸体上有狙击手的标记。”
  “没错,如果有的话,论坛上怎么也会有消息,但关联性太强了,我没办法觉得这是意外。”
  “我说你这是捕风捉影,”赵天成放弃似地说,“好吧,反正也没当你是外人,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这可是你自己要涉足的,要是被盯上了,可别怪我啊。”
  然后赵天成就说起了这段时间他在跑的案子。早在圣诞节前,他就被特派到狙击手的专案组支援。狙击手的目标遍布全国,作案时间也并不固定,但这几个月在青城市一连发生了三起有狙击手标志的案子,其中两起在论坛上已经被人曝料出来,第三起倒是从赵天成那里头一回听说。目前虽然还未从这三件案子中找到联系,但有一位身居高位的领导却收到了恐吓电话,恐吓者说雇了狙击手要对这位领导进行打击报复,这才是专案组的真正由来。
  至于是哪个领导,身处哪个部门,恐吓者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恐吓,这些赵天成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一笔带过。不过我对此也没什么兴趣,我想知道的,只是狙击手的行踪。
  “我们接到的报告说他有可能潜伏在白云镇这一带,但这人海茫茫啊,上哪去找一个神出鬼没又没明显特征的职业杀手啊。”
  “特征倒也不是没有,”我翻出一个帖子给赵天成,“这是别人给狙击手做的画像,这个发帖的人应该是精通或者从事犯罪心理学相关职业的人,他发的很多帖子都很有参考价值,所以他作的画像应该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帖子中分析后得出结论,狙击手为年龄在25…35之间的男性,西南地区出生,身高不低于175,相貌端正,左撇子,家境富裕,受过良好教育,医学或生物化学专业,性格偏外向,较有表现欲,不接受金钱雇佣。
  “不接受金钱雇佣?”赵天成摇摇头,“那恐吓电话里说雇了他又是怎么回事?”
  “狙击手案子中的死者特征不一,但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良背景,他在论坛上之所以这么红,就是因为有点现代义侠的感觉嘛。”
  “照你这么说,他还是除暴安良的好人啊?”
  “不要随便乱发好人卡啊你,”我解释道,“他应该是有一套自己的职业理念,比如说给自己定下个规矩,哪些该杀哪些不该杀,哪种人要用什么方法死之类的。他最常用的手法是切割大动脉和毒药注射,前者多用于青壮年,后者多用于中老年人和女性,还有少数其他手法的案件,诸如绞死的,车祸死的,跳楼死的,这几件案子有别于他一贯使用的手法,但又清楚地标有他的标记,也是有特殊理由才这么做的。”
  至于他杀的那些人,论坛上的分析是众说纷纭,倒也没有谁的言论得票较多的情况。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倒觉得狙击手的目的,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四个字而已。
  ——因果报应。
  这让我对他莫明其妙地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关注与他相关的帖子。不过这亲切感来得蹊跷,特别是看到有人做了他的人格画像后,让我觉得熟悉得诡异。
  这个人,说不定,我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说教

  和赵天成说完话都十一点过了,出来一看,季雨阳他们三个在客厅打游戏打得正high。赵天成自己回房休息了,我心里事多,就到二楼的大阳台上去吹吹风冷静冷静。
  本来以为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没想到左上方的山上那幢别墅里却有一点光亮。我想起沈情说那里住的是他的熟人,这几天还要过去打招呼的,想必那家人已经住在那里了吧。
  “学长……”
  身后传来季雨阳的声音,我回过头一看,这小子还真不怕冷,穿着件毛衣就跑到外面来,该夸他锻炼得好吗?
  “你跟赵警官说什么呢?不会又有什么变态盯上你了吧?”
  “你当我是招变态体质呢?”我白了他一眼,“老赵就是过来凑个热闹,没什么事。”
  “哦,那就好。”沉默了几秒,他又说,“有事得跟我说啊,虽然我脑袋不好使,但打架还是有几个力气的。”
  “你先打过沈情再说吧。”
  “呜……”
  我说累了,就往自己房间走,季雨阳跟在后面。到了房间,正想关门,没想到那小子跐溜一下就进来了。
  “你干嘛呢?”
  “那个……”
  季雨阳脸上泛起愧疚的神色,我一眼就看穿了他想说什么。
  “你如果想道歉的话,我接受,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诶?”他先惊讶了一下,后来一想,“对哦,学长会读心术的,当然知道我想说什么,这个技能看几遍都不明觉厉啊!”
  “那你就快回自己房间……”
  “不过学长,你这是不对的!”
  哈?怎么又变我不对了?
  季雨阳振振有辞地说,“按常理来说,就算我因为不知道学长的爸爸的情况,但无意中的言辞还是伤害到学长的感情了,所以不管学长打我骂我我都准备一并照收的!而且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适当的发泄是有利于身体健康的!”
  “然后呢?”
  “然后,学长你居然还这么淡定!导致你这么淡定的原因有两种情况!”
  哟,还知道分析了。我抱着手靠在墙上准备听他说完。
  “第一,学长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根本不把自己的爸爸当一回事!但是这是不成立的,因为我知道学长不是这样的,学长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不会这么没心没肺!”
  “第二?”
  “第二,学长在故作坚强!学长因为我的话被伤害到了感情,但知道我是有口无心,不忍心怪我,只能自己强忍痛苦!这才是正确答案!所以!所以……”
  季雨阳说着低下了头,“所以学长……你还是骂我一顿吧。”
  “我为什么要骂你?”
  “因为……”
  “你说的两种情况都不成立。”
  “啊?”
  “真正的理由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
  “这……啊……”
  看来在我提醒后,他终于想起我那个失忆的桥段了。
  “之前也说了吧,我的记忆是从12岁开始的。据我妈说,我爸在我10岁那年就已经病死了。所以我根本就不记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突然蹦出来,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就算不知道,也应该会向往的吧?毕竟是亲人啊!”
  “你所说的只是一般情况。比如说一个小孩子,周围的同学朋友都有爸爸,只有他没有,他就会去渴望自己没有的东西。但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也不成立,因为不仅是家人,12岁之前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空白。就像是刚出生,只是外形比一般婴儿大了一些。当然,这也不全对,毕竟生活常识我还是有的。这么说吧,就像是被制造出来的机器人,开机之前是一片虚无,开机后,事先输入的程序会自动启动,从那时起才开始记录人生。”
  季雨阳似乎有点生气,“学长真是的,怎么能说自己是机器人呢?”
  “只是一个比喻,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倒不解了,“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有人教了我生活所需的东西,我能够跳过学习的一步直接拿过来用,有什么不好的?”
  “但重要的正是这个过程啊!”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大声对我说,“这个过程里的东西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学会了’或者有用没用可以衡量的!学长小时候肯定也有美好的记忆啊!去游乐场啊,春游啊,放学后和同学一起打球啊,这些虽然只是日常,但却是必不可少的回忆啊!失去了这些回忆,学长就不觉得遗憾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真的真的!跟机器人没两样啦!”
  又来了,正义使者的说教。
  “行了,”我拍开他的手,“我困了,你给我出去。”
  “不要!”季雨阳气鼓鼓地说,“学长真是冥顽不灵!如果你今天想不通,就别想睡觉!”
  嘿,这只猪居然会用成语!
  “好啊,”我也来了气,“正好我也不想睡了,我们来干点别的事吧。”
  “呃?”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伸手掀起他的毛衣,三两下给他扒了下来。这只猪好像给我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吓到了,还直挺挺地愣在原地。于是我再接再厉,一把将他按在墙上。
  “学、学长、干、干什么……”
  我右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亲了上去。这只猪刚开始有些慌,硬邦邦地杵在那儿,过了没一会儿倒反应过来,怕兮兮地伸手搂住我。
  我左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以拥抱的姿势把手绕到他背后,然后单手拨了沈情的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了,我把手机靠近,然后咬了季雨阳一口。季雨阳吃痛哼哼出声,口齿不清地说,“学长……”
  我果断挂了电话,抱着他一个转身,就变成了我自己靠在墙上,让季雨阳压着我的姿势。这小子似乎亲上了瘾,直到沈情和曹柯踹门进来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被沈情扯出门去一顿好打。反而是曹柯那小子有点吓懵了,有点不确定地望着我,又看看被沈情打得满地找牙的季雨阳,然后一脸了然的样子。
  “洛哥,”曹柯一脸真诚地对我说,“其实雨阳人还不错,虽然脑袋不好使,不过幸好长相能够弥补这一缺陷。要不你就考虑考虑?”
  “考虑你妹!”
  把曹柯踹出门,听到外面闹了一阵,然后就安静了。没过几分钟看见季雨阳给我发了条短信:学长你是坏人T T
  有力气发短信,看来沈情打得还不够狠。
  其实季雨阳说得没错,按常理来说,没有不向往父亲的小孩,特别是男孩子。即使我失去了记忆,不过正常人能感受到的亲情因素我也应该有才对。
  但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要去了解我的父亲是谁。从医院醒来后,我从来没问过关于父亲的事,我妈当时主动跟我提起过一次,说我父亲在我10岁那年就病死了。沈天宇也曾经跟我说过,我爸和他念书时就是好朋友,他还告诉我,我爸是个很有才学的人,但也仅此而已。关于我父亲的话题,他们主动向我说起过的就只有这么多,这也是极不正常的事。为了使分离性遗忘症患者恢复记忆,详细讲述双亲的事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而我妈不但没告诉我父亲的事,甚至连一张我父亲的照片都没给我看过。沈天宇也对我父亲的事闭口不谈,当然,我也没主动问起过就是了。
  我所了解到的家庭背景也简单得让人意外。据说自从我父亲死后,沈天宇为了兄弟情谊,主动照顾我们母子。不过在我看来,却像是我妈被他包养,而我是他私生子一样的模式。我出事之后,我们母子二人被他安排到沈家住,然后我妈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沈情的后妈。
  其实说起来,自从我来了沈家,沈情也挺憋屈的。他以前还骂我是野种,估计也怀疑过我是不是沈天宇的私生子。我到沈家后,因为担着个精神创伤的名义,两个大人打不得也骂不得,私人医生保姆司机什么的都给配了套,乍看之下我倒比沈情更像正牌大少爷了,也难怪他那时候下狠手整我,回想起来跟宫斗剧似的,什么太子失宠庶出得势之类的。
  当然,我也并不是一点都不好奇。从我妈和沈天宇的脸上可以看出,我父亲身上肯定发生过重大问题。一直以来我所纠结的是如何解开小白兔案件,对一个死人倒没怎么上心,尽管那个死人是我的父亲。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挺冷血的。
  至于季雨阳提到的什么快乐的回忆,我反倒觉得我12岁以前不一定有。我本能地不想回忆起12岁之前的事,这多半是由于绑架案所产生的后遗症,不过我也不认为我的童年跟一般孩子没区别。有一个问题老爸的家庭幸福不到哪去,再看我妈现在跟着沈天宇过得这么滋润的样子,过去的夫妻感情也不一定好。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真是沈天宇的私生子,说不定是沈天宇为了横刀夺爱把我老爸给干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这章老是被河蟹,不就亲亲了一下而已嘛0 0
    
    ☆、隐于黎明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就自然醒了。宅子里一片寂静,山中的清晨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只有呼呼的山风和隐约从远处传来的江涛,外面只有一片浓雾。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心里直冒火,只穿着睡衣也不觉得冷。想起昨晚李叔买了一堆冰淇淋回来,我就自己下楼去厨房拿了一大盒,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挖着吃。
  还没吃几口,大门就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朝我走过来。
  “怎么大清早就在吃冰淇淋,会胃痛的。”
  是李宏,他不由分说就拿走了我手上的冰淇淋和勺子,然后扯过沙发上放着的一条毛毯给我裹着,“我去给你热点牛奶吧。”
  我被他这一连串动作搞懵了,什么情况?这种熟悉的……老妈子的感觉……
  天色很暗,刚才没看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中带着责备和关切,抢走我的冰淇淋和裹毛毯的动作又这么自然,让我觉得他就像是真正的兄长,不对,老妈子更贴切。
  昨天也就在路上跟他说了没两句话,并且因为发现他不敢和我眼神接触这一情况后,对此人的评价大大降低,之后连照面都没打过。不过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他对我还挺关心的?
  一会儿他就端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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