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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围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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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又轻手轻脚回到床上的谢之棠一宿没睡安稳──梦里前情新事纷至沓来,扰得他疲於应付。就当纷扰终於出现一丝转机的时候,身下的床垫轻轻一颤,睁开一直也没怎麽合紧的眼睛,
“…起来了?…几点了?”
林涛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还有课得早去占地方,你再睡一会儿吧。”
老谢躺在床上又醒了会儿神,拿过床头的闹锺看了下,的确挺早,不过还是起了床,出来看著林涛已经在穿外套,没话找话的,
“…不吃早点了啊?”
林涛有些尴尬的,
“没时间了,我到学校门口买个煎饼就成了…对了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要是饿了自己煮点儿吧。”
老谢点点头,一肚子的话偏偏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能看著林涛到门口换鞋。看著破天荒跟过来的他,犹豫了一下,站起来直视,
“晚上有事儿吗?”
“啊,没什麽事儿吧,应该。”老谢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很快回答。
“…那好,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啊,你想去哪儿吃?”
“…在家吃,我来做。”林涛说的很认真,让听著的老谢也不由得认真起来,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味道,下意识的抗拒著,
“你做的那些清汤淡水的我…”
话没说完就被林涛打断,肯定的语气,
“我知道你喜欢吃辣的、咸的,我也能做…那就这麽说定了?”
老谢只能点头──他不知道林涛是什麽时候知道他的饮食习惯的,就像不久之前他也不知道林涛的敏感带在哪里一样──因为不知道,所以毫无立场。
林涛走了,谢之棠在门厅站了一会儿,扭头回卧室翻找──林涛搬到这屋来之後,藏存折的地方也随之改变。之前抱著玩笑的心态简单找过一次,轻易的找到了。可今天再翻,却发现那已经不在自己以为的地方。颓然的坐到床上,忽然有些气恼──那小子凭什麽先跟自己说分手!而後又是疲惫──卢疼疼的话回响在耳旁,
‘如果放不开自己,那就放开他,别让他恨你…’
不知道林涛什麽时候下课──说实话他连林涛最近到底在上什麽课都不清楚。只是刻意的躲了出去,直到万家灯火的时间才回来。屋子里烟雾缭绕,听见门响,林涛咳嗽著从厨房出来,
“回来了?歇会儿吧马上开饭了。”
坐在不知多少年没坐过的餐桌边上,看著桌上一道道色彩浓豔的菜色。林涛端了饭碗过来摆好坐下,仍然在咳,老谢下意识的皱眉头,
“哮喘还弄这些!”
林涛笑笑,静静倒酒没抬眼,
“反正也没什麽机会再弄了…喝点儿酒?”
菜品的卖相还都不错,只有尝起来才知道毕竟是没做过的,味道的把握差了很多。相信林涛也吃出来了,不过谁也没有点破,都是在默默的碰杯、喝酒──林涛酒量不好,每次也只是浅尝辄止。
“…那个,我找好房子了,跟人合租…房子有窗户的挺好的。”
林涛先开了口,老谢想起那‘不见了’的存折,默默夹菜没说话。
“…过年,我想回家看看呢,这麽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麽样了,呵呵…”
老谢还是没说话,只是挑了唯一不辣的素菜给林涛夹了一筷子。林涛眼圈儿红了,低下头沈默了一会儿又抬起来,
“老谢,我都要走了,你不能再说点儿什麽吗?”
谢之棠终於抬头看看他,看著他眼中的不甘和隐隐的希冀,更看到他挺直的坐姿,心里一叹,
“回去看看也是对的,毕竟是过年嘛,在家好好歇歇,工作什麽的,过了年找也来得及…”
“…那你呢?”
刻意回避他话里的意思,
“我?我也是过年之後再说了,没准儿回学校教书呢──现在的大学说是好混,不过导师要是真想卡一样拿不到毕业证…你知道什麽是潜规则吗?到时候要多少小男孩儿有多少呢哈哈哈…”
林涛的眼神沈寂下去,半晌,
“嗯,你当老师应该也挺好的…毕竟,你教会了我那麽多。”
老谢轻笑,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其实仔细想想,你这个时候走也没什麽不好的,我能教你的,也就这麽多了。律师呢,虽然是什麽人都能考,但以你的底子…去吧,找个自己适合的位置,以後有什麽能帮上忙的,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见得真能帮上,但是给你出出点子也是可以的,好合好散吧。”
林涛静静的点点头,掩饰性端起碗往嘴里扒拉饭,老谢看在眼里,轻叹,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推到他那边。林涛拿起来看看,今天存进去的,六位数字,刚要放下老谢有些严厉的声音传来,
“拿著!这钱在北京也撑不了太久,算是送你一程,密码我写在最後一页了,明天你去换个户头吧。”
林涛抓著那薄薄的册子,
“…我自己有存款…”
“你有是你自己攒下来的,我给你是我自愿的,这不是什麽分手费,我也从来没那个习惯。你也应该知道,这屋子里来来去去的男孩儿绝不止你一个,应该说,他们每个人从这里拿走的都不会比你少…”
林涛笑得艰难,
“那麽,这算是…补齐吗?你拿我当什麽?!”
老谢摇头,
“不是!你还小,脑子里还会顾及一些所谓面子什麽的,不愿意主动找我要什麽,所以我才更要给你。记住,所谓面子、尊严,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有了这些钱,无论是接下来找工作还是…找男人,才都能更有尊严。”
林涛静静的听著,只是手指几乎要把那存折揉烂,终於收了下来,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那谢谢你了,比起我那个朋友来,我拿到的不少了…老谢,你还有什麽对我说的吗?什麽都成,我想听你说…”
谢之棠放下筷子,双手手指交叉靠坐在那里,
“…既然你说到了你的朋友,那我也多说一句──我没有见过他现在的朋友,只是听你转述了很多。的确,那个男人是对他不错,但无论如何,在这个社会上要想立足,还是要靠自己。特别是男人之间的关系,哪怕是私企,也会有所谓的玻璃天花板…”
做了个手势,看林涛明白了继续往下讲,
“当然我也不是说你就不能在一般的地方工作,只是,社会现实是这样,不管遇到什麽人,都要比一般人多一层小心,付出感情,某种程度上就意味著袒露了自己所有的弱点。在全面、理智的衡量了翻本机会前,务必谨慎。”
林涛默默的给他添酒,
“…你是说,即使爱上什麽人,也不要告诉他是吗?”
老谢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都是男人,应该都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天生喜欢寻求刺激和新奇。我只能说,太早的袒露自己,或许会让对方丧失兴趣。”
“…那样,他就不会爱我了是吗?”
老谢眯起眼睛,
“人生就是有很多偶然…你只要记住,不管谁不爱你了,都不能是你放弃自己的理由,你都要仰著头继续走下去。”
林涛继续添酒,看著他喝下去,喃喃的,
“如果他也这麽想,所以一直不说爱我呢?”
老谢看著他那样子,头忽然有些晕,舔舔嘴唇,咬紧牙关,
“那他就不值得你等下去,离开,去找更好的!”
林涛死盯著他,
“谢之棠,都到这时候了,你都不能说句实话吗?”
男人回盯著他,突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转动脑筋想说点儿什麽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看著林涛给自己添酒的动作,电光火石间想到,
“不对…你往酒里放什麽了?”
林涛放下酒瓶坐回去,笑得凄凉,
“还记得那次我被人下药的事儿吗?我找人拿到了那种药…”
老谢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四仰八叉,活动一下才发现,手腕脚踝都被固定住了。转头,林涛默默的坐在一边,看他醒了,
“还好吗?要不要喝点儿水?”
凭著和被褥摩擦的触感,老谢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瞪林涛一眼,
“什麽意思?”
明明这时候屋子里占据主动位置的是林涛,可被他这麽一瞪,却有些畏惧的缩缩身子,
“…我就是想,想好好跟你说说话。”
“说什麽?啊,你在这个家这麽久,保险柜在哪儿你肯定也知道。钥匙就在我包里找到了吗?我现在告诉你密码你会开吗?”
林涛的脸涨得通红,
“我不是要说这个!”
“那你要说什麽?。反正我人都被你捆上了,这屋里看上什麽了随你拿我绝不会报警…书房里的烟斗也都值点儿钱,那个海泡石雕海神头像的,一般的地方也能卖个万八千的…”
林涛愤怒了,一把掀开男人身上的被子压上去,像以往无数次相反位置的动作一样按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谢之棠静静的看著他,看著他眼睛里的愤怒和忧伤,嘴上还是轻飘飘的,
“难道…你想走之前上我一次?没关系,套子和油儿你都知道在哪儿,不过我老胳膊老腿儿了麻烦你稍微轻点儿成吗?”
‘啪’的一声林涛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掌,谢之棠的脸被打得歪到一边,没有喊疼,甚至没有扭回来,只是那麽歪著,仿佛正中下怀本不愿再看上方的人一般。
“…老谢,你知道吗,你当初凭借我的案子被评奖的事儿我知道了。”
男人仍然保持著那个姿势没吭声。
“…我朋友拉著我出去玩儿的那事儿,也是你说的对吧?”
男人继续沈默。
“…诘夫学校老师那天跟我联系了下,提到你给她打电话解释我到底姓什麽…你不跟我说,是怕我多想是不是?!”
男人的喉结滚动,侧面看得更加清晰。终於堪堪的扭回头,微笑,
“我知道你想听到什麽,不过真是你想多了──你那案子是法律援助,你不知道什麽叫无利不起早吗?你朋友那个是我可怜包他那人被戴了绿帽子还浑然不觉,正义感发作;至於你那邮箱的事儿…我当然要为卢诘夫考虑了!”
林涛没再说话,只是面色惨白的保持著之前的姿势,审判一般看著身下镇定自若的男人。谢之棠被他盯得有点儿心虚,
“你是不是还想提我所里的事儿啊?我告诉你那些是党同伐异,他们只是找个由头儿。我不解释是因为我懒得跟他们废话与你无关,那个圈子的游戏规则跟你说不清楚。”
“…你都不承认是吗?为什麽让你说句实话就这麽难?!”
林涛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到了谢之棠的脸上,微凉,还有些痒。他没有试图去擦,他正在用尽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什麽都不要说──他知道林涛想听什麽,他更知道这时候只要自己说一声眼前的一切壁障都会接触。但是然後呢?他早已不是那些热血、相信有情饮水饱的孩子了,他比谁都知道无尽的未来才是最艰难的。这些年一路走来,无论真情亦或假意,一个个的温柔乡不知凡几,但是他从来没有沈溺过,甚至从来没有真的停下过脚步,因为他坚信,这个世界上,只要他照顾好自己,就永远可以得到更多。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开始习惯孤独,并学会了去享受,就像他和林涛说的那样,谁离开谁都可以活,那些所谓倦鸟归巢从不是他预定的归宿,他不会改变自己、不会去委身迎合任何人,──因为他足够骄傲,即使此时此刻被扒光绑住也无所谓,哪怕被扒掉一层皮也亦然,因为那份骄傲已经包裹住了他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
感触著林涛的泪水流淌在自己的脸上,这份感觉很奇妙。他的手被捆住了,即使没有,他也不会去擦拭林涛脸上的泪痕,因为他知道,让他今天哽咽落泪,总比以後嚎啕咒骂要好。
药劲儿还没过,他的头又开始发晕,勉强抵挡著睡意,
“…别哭了,为了我,不值得。”
林涛摇摇头,胡乱抹抹脸,
“不是的…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
谢之棠尽力保持清醒,
“你知道什麽?你现在打电话给安宁、给蝈蝈问问,我对之前的小情儿都什麽样儿?别觉得就对你不同…”
“…如果卢姐早出现,你会为了他们去跟卢姐吵架吗?”
谢之棠闭上了嘴,很久,
“你跟踪我?我们说什麽你都听见了?”
林涛抽泣著点点头又摇头,
“我是跟你去医院了,不过没进楼道…我知道你和卢姐吵架了,我看见医生进去了,还看到你出来…砸墙。之前再怎麽样你都没跟她吵成这样过,你是为了我对不对?!”
现下,男人真有被扒光的感觉了。轻叹口气,
“不是…”
清晨
每家正规医院都是有规定探视时间的,所以当外面还一片漆黑的时候林涛出现在科室外面招致了值班护士的小小不满。不过毕竟是经常碰面的熟人了,再加上也都清楚他要探视的病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所以即使睡眼惺忪的咕哝著还是给他开了门,
“小点儿声儿啊别的病人还没起呢…”
走到卢疼疼病房门口示意性的敲敲门进去,病床上的人一下就醒了──不知是平时睡觉就这麽轻还是在等待著什麽。
看著来人脸上的神情,卢疼疼没有说话,林涛过去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卢姐我要走了,跟您过来道个别。”囔囔的鼻音。
卢疼疼轻轻叹息,
“…这麽快?”
林涛点头,
“都说清楚了,早走对大家都好…只是,不能送您了,对不起。”
卢疼疼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压制著什麽,过了很久,
“嗯,我祝你万事顺意。”
“…谢谢您!”
眼泪蒙的涌了上来,生怕多留一秒锺就会改变主意一样再不说什麽转身出去。拿上刚刚放在楼道口上的行李,按了电梯,盯住那闪烁的数字发呆。电梯上来了,拖行李进去,回过头却发现外面站著面红气喘,撑著助步器将将立住的卢疼疼,
“卢姐你…”
“我来送你…”
林涛还想再说什麽,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对这个女人最後的记忆,就是电梯外那僵硬著身体鞠的躬…
卢疼疼拖沓著移回科室,已经在准备分发输液袋的护士看到她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住,
“卢女士您怎麽出去的?”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已经耗尽了女人最後的能量,一下子倒在护士身上,艰难的摆摆手,
“请帮我把X副院长还有我主治大夫找来,我有话要说…”
护士手忙脚乱的把轻飘飘的她往病房里拖──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位病人是院里高层亲自过问的病人,赶紧忙不迭的答应,
“您放心吧,等8点以後我就让护士长把他们都找来…”
卢疼疼虚弱的笑笑,
“给你们添麻烦了…”
──
好了,最难写的章节终於都写完了。各自的选择、挣扎也都这样了。谢不是没有感情,但是太理智,太不容易相信别人。卢终於做完了她能做、要做的。林涛鼓足最大的勇气尝试过了,做这些事情对於几个月前的他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他用自己的方式得到了别人的尊重。
欢迎留言──还是看到留言写下章,虽然再一次的超章数了但是我早说了我的预计向来不准…
☆、第三十六章
谢之棠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动一下,发现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剪断。坐起来解开脚踝上的,然後发呆──动物般的直觉让他知道这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打开衣柜,属於林涛的衣物都已经消失,本来满腾腾的地方空出了一个‘洞’,仿佛一只眼睛在静静的看著自己;洗手间,林涛的牙刷也拿走了;客厅,昨晚的碗筷亦已经被收拾干净,好像那些明知故问的针锋相对从没发生过一般…老谢的头还有些晕,但仍梦游一般把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不是想看林涛带走了什麽,只是想看看他还留下了什麽。颓然的坐在阳台上那台赛车机上──这是林涛‘唯二’留下的东西之一,另一个是那台自己买给他的空气净化器──俯视外面街道上各自为生活奔波的人流,心里一片荒芜。
直坐到肚子叫起来,苦笑下,打开冰箱,里面还有林涛手包的速冻饺子,随便煮了几个食不知味的填了肚子,洗个澡,对著镜子细细的收拾了自己,然後才‘精神抖擞’的去医院──无论心情多麽糟糕,作为成年人出了这个门都不能展现出来。卢疼疼那边肯定还是要去露面的,无论会面对什麽,他都做好心理准备。
事实证明他又一次料错了,预想中的讥讽什麽的统统没有出现──
看著病床上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女人,谢之棠彻底傻了。副院长听说他来了专程过来简单的做了说明,
“卢女士一直在大剂量输入人造血红蛋白…当然还有些镇痛的辅助药物。今天早上她主动找我明确表示要停止用药,她自己很清楚停药的後果…”
谢之棠听明白了他说的‘镇痛的辅助药物’都是什麽,能让副院长亲自出面要得到那些应该也不是什麽难事。胡乱的点点头,副院长看他理解了松口气就走了,只剩下科室主任还在旁边,
“…其实卢女士的病情恶化的很快,那些药的副作用也很大,一直是靠输血维持,但一个多月前就输不进去了,以我们之前接触类似病人的经验来说…刨去人体的奇妙,个人的意志力也真的是惊人啊…”
谢之棠呆呆的听著,忽然想笑──卢疼疼的意志力有多惊人没人比自己更清楚。林涛走了,她选择停止治疗必然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作为一个胜利者,连输家的失落都不屑於去蔑视,就这麽轻飘飘的陷入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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