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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律师与小结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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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彼此都有了一个所谓的“秘密”,于是,母亲才会是这么一个态度。
其实,这,根本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母亲父亲这么认为的话,也没有关系……就当做不知道吧。
“我,不……不回家了。但是,回家拿……拿东西。”
“好。”闻母点了点头,“快去考试吧。时间不早了。”
考试结束是在中午的十一点,闻问走出了教室,一个人沿着路逛荡着。现在是冬天,刚过了元旦和圣诞,街道店铺的玻璃橱窗上还粘着些白色的字迹花纹。
有一个店铺名称叫做“小布舞曲”,专门买进口的各种娃娃,在这个城市相当有名。店铺里的娃娃十分昂贵,便宜的是国产的珍妮,美国的芭比,有些只要一百左右。贵的有日本的Blithe,还有SD娃娃,都在千元以上。
在自己初中的时候,刚上小学的闻阅偶尔发现了这个店铺,便总是往里面张望。闻问看着就知道闻阅有多想买一个。在那年冬天的时候,闻问发现闻阅的书皮包的就是Blithe的样式,于是自己便将所有的压岁钱拿出来,加上卖掉的单车,去给闻阅买了一只。拿回来的时候放在闻阅的床头,早上起来闻阅高兴得难得放下酷酷的形象抱着闻问打转。闻问却显得比她更高兴。只是后来父母奇怪怎么会少了单车,这才又好气又好笑,说,要买的话,可以跟我们讲呀!干吗把车子卖了呢?闻问笑着摇头,即使父母再说要给他买车,他也不愿意。从此也就再也没有买过车子了。
闻问看着橱窗,微微笑着,风吹过来,把他的头发吹得乱蓬蓬的。
闻问叹了口气,转过身,想往前走。
“砰!”的一声,竟然有个人从天而将落在了他的面前,吓了他一跳。
闻问一抬头,看见二楼的窗户开着,便想这人是从那里跳下来的吧。男孩抬头看了看窗口,眼神慌张。想爬起来,却扯着嘴,似乎伤了腿。
闻问想问他是不是还好,却看见楼上窗口有个男人探出了个头来,狠狠低沉地对身边的人说:“把他抓回来。我要这小兔崽子好看!”
闻问一听大惊失色,没考虑多少一把拉起那个男孩就往前跑。
“你慢点!”男孩瘸着双腿还喊着。从声音看来也不过才十八九岁吧。
再慢你就倒霉了!闻问转过身,将男孩的一只手臂架在脖子上,向前跑去。
闻问打量着这个男孩,染得一头金灿灿又红彤彤的头发,根根倒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发胶。左耳从上到下穿了三个耳钉,一身漆黑闪亮的皮衣皮裤,似乎身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不良少年。
肯定是惹了麻烦别人追吧。
闻问内心暗暗叹气。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没有追来。或许是觉得光天化日下会被警察干预,
等到闻问停了下来,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林誉航家的小区里。
“喂!你带我去哪里?”少年问道,眼睛骨碌转溜着巡视这个小区。
闻问对他笑了笑,便拉着他进了那幢楼,按下了电梯按钮。
也许是因为少年过分的奇装异服,门口的报案还很是不安地打量了两人一番,直到少年狠狠地递过去一个白眼。
门“哐铛”被打开。
闻问把少年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两个人奔跑了许久,兀自喘着气。
客厅还是一片狼籍,Villian离开时并没有好心将这里打扫一下。
少年扯着嘴角笑:“你家?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难道发生了美伊战争?”
闻问没有说话,站起来将碎碗捡在一起。
少年瘸着腿站起来,眼睛忽闪着灵气:“你家真大。”
闻问拿过垃圾桶,抬头问:“你……叫什么,名,名字?”
少年惊奇地瞪大眼睛:“怎么?你会说话?刚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哑巴!”
闻问笑了笑,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认为了。
“你叫……什么?”闻问又问。
“斐俊。”男孩回答倒,又嗵地坐了下去,皱着眉头抱着右腿膝盖嘟囔,“好痛!那个该死的!”
闻问看着这个男孩觉得十分有趣,明明是个长相清秀漂亮的少年,偏偏要装扮成这个样子,难道是青春叛逆期吗?
“我……去拿,拿药箱。”
闻问并不知道药箱放在哪里,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找出来回到客厅的时候,正看见斐俊正拿着林至俊的照片。看见闻问回来了,就指着照片上的人问:“他是谁?怎么都是他的照片没有你的照片?”
闻问皱了皱眉头,这个男孩太没有礼貌。
“房子的,的……主人。”
男孩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那你怎么会有他的钥匙?”
闻问脸红了红,没有说话。男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是情人,你们同居!”
闻问倒吸一口凉气看着他,这男孩实在是太不客气!
“我知道啦,你们今天早上吵架,所以才乱七八糟!……”
闻问不理会男孩的聒噪。将药箱打开:“你,坐好。”
男孩倒还听话,坐好。闻问想把男孩的裤腿卷高,无奈却无济于事。那黑色骚包皮裤太贴身。斐俊的伤口被扯到,疼得咧牙扯嘴。
闻问想了想,说:“脱……脱掉裤子。”只有这样才能触及膝盖。
斐竣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也“噢”了一声,就乖乖脱了长裤。
这一脱,却是闻问第二次被吓到。
他……他竟然穿着条黑色蕾丝的丁字裤,里面的分身若隐若现。
那……那是情趣内裤吧……这能称做裤子么?
这个男孩……
闻问呆傻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错误的事情。或许,这样的男孩还是让他自生自灭比较好。
林誉航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一个陌生的男孩儿左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只穿着条黑色的情趣内裤,长裤褪到了小腿处,右膝似乎受了伤。闻问则一脸茫然,见林誉航进来,便转过头来看着他,神情尴尬。
这男孩看起来稍微比闻问小些,难道是同校的同学?林誉航皱了皱眉,当今是世风日下,难道这就是L大培养出的高才生?呵呵,这到有趣。
男孩看着进来的人眨了下眼,还没等林誉航和闻问说些什么,便喳喳地开口:“我知道你是照片上的那个,你的同居人。”
林誉航嘴角抽动了一下,哪来的怪孩子。
看在闻问的情面上,硬扯出了嘴角微笑着说了声:“你好。”便转头问闻问道:“考试结束了?”
闻问点点头,林誉航摸摸他的头:“这位是你的同学?”
闻问尴尬地一笑:“不是。”
也幸好不是,他还不想L大沦落止此。
“朋友吗?”
闻问刚想开口。斐峻解释到:“是他救我回来的。我刚才被别人追。”
林誉航心里咯噔一下,别惹上什么麻烦。
“怎么,做了坏事了?”林誉航给自己倒水,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没什么坏事,就是赌输了没钱付帐。”男孩自己拿过酒精棉给自己消毒,一边扯着嘴。
林誉航差点被凉水呛到。果然!这个孩子不是个好玩意。
闻问听的也是胆战心惊。怎么有这样的少年呢。
“那……你腿怎么样。”
“没事。”男孩扯嘴一笑,倒是纯真。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林誉航真是急着想赶他走。
男孩听了倒是怒气冲天,气吼吼又委屈地说:“我就住两天不行吗?是他拣我回来的。我家可远着呢。就住两天,要是赶我出去我可就无家可归死定了。”
林誉航听着,觉得这男孩的确不是这里的口音。心想又不能说什么,转头看着闻问。闻问也是一脸的无奈,不想救回来的人竟然赖在了“自己”家。
男孩又眨着灵气十足的眼睛,喃喃道:“我还要保护我的救命恩人呢。你看你们打架打得,客厅都这样了。我要保护他……”
林誉航听着原本是火冒三丈要把他逐出门外,可是一想今天早上的闹剧,自己和闻问相处肯定尴尬,不如多个人来中和一下。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既然是闻问拣你回来的,那就闻问做主吧。”
斐俊马上将脸转向闻问,抓着他的肩膀,急急地说:“你肯定不会赶我走的是不是?是不是?”
闻问半天没挤出个“不是”来,最后终于认命地点了点头。
闻问拉拉林誉航的袖口,低声道:“对……对不起……”
林誉航看着他这番神情,把他拉在怀里揉着他的脑袋:“说什么呢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之后的一个礼拜,日子倒是过得挺有规律。
因为期末考试已经结束,闻问倒可以过着悠闲日子,但是年关将近,闻问便忙得自己家和林誉航家两头跑。林誉航忙着补上次“出逃”遗漏下的一大堆任务,斐俊倒是过得舒爽,白天躲在屋子里被林誉航锁着,晚上见林誉航要回来,便乖乖躲进自己屋子里不再出声——想也知道,那个律师对自己没多大好感。
闻母闻父对闻问的彻夜未归并没有什么干涉,只不过他们很久之后才明白,自己是完全往错误的方向里思索了去。
那天闻问回到林家的时候却突然不见了斐俊,感到奇怪得不得了。那个孩子不是挺喜欢白吃白喝的么?难道就忍心这么离开。既然只是个翘家的孩子,他知道有些孩子出现问题就是在养育方式,大部分是因为父母而不是自身,这也不是一照一夕就改变得了的事情。虽然如此,内心总是希望能让这个男孩至少不要惹上更多的恶习吧。出于这种过分“人本”的想法,闻问竟然暗暗有点儿为自己高兴,可一思考自己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又暗自唾弃了几声。想想有趣。
事实证明闻问的担心只是多余。不到几十分钟,那个惹祸精就兴冲冲地大撞起门来,闻问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蹭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去开门,门一开,却差点撞上了个大中药袋。
斐俊把高得能遮住半个人的中药袋子扔在地上,那一股中药清香的气味便弥散开来。
闻问倒退一步瞪大眼睛:“这个……干,干吗?”
斐俊嘻嘻一笑:“这不是因为发现你手脚冰冷吗?林净堂里有一个方子,对这个可好了。我每年都吃它,今年就特意帮你配一点来。”
闻问一惊:“你……你去,林净堂,干……干吗?”
谁都知道林净堂是这个地区“黑”得冒烟的地方,一般人哪敢进。何况,“你,你……哪里来的……钱?”
斐俊不以为然,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说:“放心,这里林净堂的人可不认识我,这里的堂子才开了一年多时间呢,下边的人可都是嫩得不行。大夫也是没用得很。不过还好,硬件还行。药方子还是过硬的,都是秘方呢。”
斐俊拎起那袋中药往厨房走去:“钱么,自然是赌赢回来的了。”说完转头笑,眨眨眼睛,俏皮得很。
闻问倒吸一口冷气,难道真的是“孺子”已经“不可教”了么,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混”得不是一天两天,好象已经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他才几岁呀!
至于关于斐俊是怎么从这楼房里出去的,他已经没有好奇心了。毕竟林誉航就有两个朋友功夫都练到了神出鬼没的地步了。所以,最多是再加一个蜘蛛狭之类的角色罢了。
斐俊倒是放到东西转过身来一变脸色,皱着眉,一手叉着腰佯装生气:“我还说呢,我好心帮你去配药,你倒不感谢我,还问一大堆有的没的。看你那林誉航都没发现你体寒呢!”
说到这里,其实闻问心里多少是温暖的。至少有好几点,他没有办法对这个男孩产生厌恶之情。第一是他既然可以自由出入林家,他也大可把屋里的东西一扫而光。可他没有,反而安安静静地回来了。第二,闻问身体本来就瘦得没几两肉,在冬天是一向怕冷的。可是除了自己的妹妹,这点竟然连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发现,更别说是相处没有几天的林誉航。一到冬天,无论多厚重的被子搁身上到了后半夜都会冷得咯咯发抖。可是,这却被斐俊知道了,这个才认识了没几天的男孩!心里不说感动当然是骗人的。想必,这其实也是个细心的男孩子吧。第三,斐俊,恐怕也是唯一一个自己主动结识的同龄人吧,而且,难得能相处得自然。
闻问笑了一笑:“谢谢……你,谢谢。不过,今后,别……再去那里,好,吗?”
斐俊扯开嘴笑,瞟了一白眼给闻问,低头叹了口气,轻声说:“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到那里去,要是被发现了……”
闻问搓了下冰冷的手,对林誉航不知道自己怕冷这个事实多少有点儿沮丧,心里一想,似乎觉得自己是有点贪心了。难道连这么小的一点事情都要苛求吗?不过这几天真的鲜少有机会和林誉航接触,这个同居简直是名存实亡。晚上他回来已经快到十一二点,闻问睡眠很浅,总是竖着耳朵听着林誉航开门,走进客厅,然后隔壁的洗澡水的哗哗声,最后一片沉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做什么。林誉航那么忙,而自己却好象一直游手好闲。到了早上,闻问一开始是犹豫了一会儿,却轻轻推开林誉航卧室的门,在他的床边站立一会,看着林誉航喜欢趴着睡觉的有趣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在他嘴角轻亲一口,然后离开。在回去自己家之前,便留下斐俊和林誉航的早餐。
但是即使如此,闻问也以及感到足够的温馨啦。
闻问看了看厨房的闹钟,想,电话该来了吧。果然不到几秒种,铃声准点响起。
“喂?”
……
果然,还是会很晚回来吗?闻问有点无精打采,转过头。
斐俊眼睛一亮,说:“既然你傍晚没事,那就去打工吧。我有个朋友,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闻问有点儿疑惑,眼睛里却闪出了好奇的火花。
林誉航挂了电话,继续面对面前两个满脸好奇的看客。
“怎么了两位大侠,还有什么要质问我的?”
程尹和廖泽声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廖泽声嘻嘻一笑:“怎么敢质问?有了爱情滋润的人有格外的爆发力,我怕自己不小心小命休矣!倒是你,干吗还不回去陪闻问?”
程尹微微笑着:“阿航,我看你最近似乎是太忙了些。放闻问一个人在家不太好吧。”
林誉航呵呵笑:“你真当他是个小孩子?他已经二十岁了。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拣来的小男孩为伴,我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廖泽声一拍手,作恍然大悟状:“既然我的生活也那么无趣,那我至少还还能去找闻问玩儿吧。”
“少来,你一去只会灌酒。”
“喂!干吗把我说得像那些男公关?”廖泽声大叫,逗着程尹在旁边呵呵笑,“倒是你要小心了,那么可口的闻问当心被人乘虚而入!”
林誉航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个刺猬头的斐俊和闻问相拥相抱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别怪我让闻问冷清,要怪就怪余家为何现在突然摇摇欲坠。”
程尹皱了皱眉:“我记得好象余氏一整年的案子都在你这里做了。看来似乎今年是得不偿失?”
林誉航呵呵笑:“下次再也不发年卡了!”
程尹摇摇头:“现在知道赚钱心急不得了吧。而且我看来,余氏已经是病入膏肓,上次的报告指出,一年之内他的公众美誉度下降了四十个百分点,业内口碑极差。打赢了官司也太可能有余力重整河山了。我想,大概即使请全球五大智囊团联手也乏力回天。那个机构,是从骨子里烂出来。”
林誉航笑了笑:“家族企业么,常常富不过三代。他们家的事情,我是不敢再招惹了,去年是毒瘾,今年的赌博。只要是最热门的话题都和他离不开。你看,今天的新闻就有!”林誉航抽出身边的一份报纸,“《沿海省份富豪流行巨赌,资金流失澳门高达数亿》,事实上金额何止那么点!还和地下钱庄什么有扯不尽的关系。”
程尹眼神严肃:“你可别再惹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林誉航满脸自信。转而又说,“这里的话,可外泄不得半分。否则我一定宰了你!”
三人相视而笑,整个办公室里气氛融洽。
24
那家酒吧在某娱乐城的角落,从大门进去,弯弯曲曲地走过小路,饶过一棵大得离奇的树,到了那酒吧门口。酒吧并不大,现在是下午,还没有开门。
闻问站在酒吧的门口犹豫不前。
斐俊拍拍闻问的肩膀眨着眼:“你不会胆子那么小吧。难道你长那么大从来都没有打工过?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帮大人接货看铺子了。”
闻问脸一红,自己的确是从来都没有打工过,虽然父母曾经明的暗的提示过自己,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锻炼。闻问又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孩儿,竟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负担起赚钱的重任,真是看不出来!
闻问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在这里打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并没有告诉林誉航自己会来这里。他知道林誉航很忙,忙到没有时间顾及他,可是出于私心,他还是希望他能自己发现,发现他很寂寞,能在从自己工作的时间里挤出一点来。对于两个人的未来,林誉航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的感情似乎是既突然又自然,就这样发生了。可是接下去呢?自己准备好了吗?林誉航准备好了吗?
闻问转头向斐俊一笑,迈步进去。斐俊一怔,随后跟上。
老板是个打扮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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