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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爱恨,生死一瞬古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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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我已经不懂爱和恨是什么了,无论我为你们付出
过什么,你们能给我的也只有仇恨和痛苦;雷煌,我不爱你,爱不是强迫,我也
不是在那年站在树上的念念,我已经掉在地上,我没有能力给你一个天堂,你还
要对我执着什么?——”

    链子发出金色的柔和的光芒,最底下悬挂着金色的十字架,那是妈妈给念念
的生日礼物。我在那天,扔给树下的他。为了让他停止哭泣。多么奇怪,现在是
我在哭,我哭了,哭出那晚不被允许流下的眼泪,我是骄傲的欧阳念,但在这个
摧毁我一切的人面前,索性哭了。

    眼泪花花里,我看着这条荒唐恶毒的链子,它被重新系在我颈子上,暌违了
十几年,物归原主。

    这个疯狂狂野的男人给我仔细系好,才现身在我面前,他两手撑在我头颅边,
强迫我固定模糊视线,无助看强大的他——仍然魅惑众生,仍然高大邪恶,仍然
把别人玩弄在股掌,深沉纯粹的蓝好象冰把我笼罩,距离如此接近,几乎每一次
吐息都是完成一次亲吻。

    “我一直在等你哭,等你哭着求我‘不要娶我妹妹’,而不是家族、联姻、
合作;那晚我收信赴约,我还以为……”恶魔苦涩地望我微笑:“你爱上我了。”

    寂静的世界里,没有黑暗,也没有星星闪耀,我陷落在这个大的房间,流出
眼泪的时候,听到我绝对不会相信的谎话。

    我们接吻了。

    人在孤独和绝望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比如吻一条毒蛇或一只
獠牙虎豹,真是不要命了。就是不要命了。

    唾液在激烈的吻里流出口腔,粘腻住彼此,空荡荡的脑袋里快要被撬走最后
一点自己。我快糊涂了,我在亲吻我的敌人,又好象天经地义。我一定是糊涂了。

    “那晚——”我不能合拢我的眼,这个男人的体温,呼吸,味道,和碰到身
体时的感觉,都再再告诉我答案:“不是你。”

    那是谁?!

    我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了,我所想的,我以为的,全都不对了,那是谁?那
晚到底是谁?把我拽进地狱里。雷煌抚摸我的颈子,轻柔也熟练地以指腹划圈,
放松我绷紧的肌肉,他没发现我的恐慌,那是当你面对你一心想杀死的人却突然
被抽去了武器时的惊慌失措。

    我不能与他接触,我无法忍受他看到我胸口疤痕时的眼光,那是多么可怕的
罪恶的印记,烙刻得如此深刻,以至最好的整形医生都手足无措——我说剜去好
了,把我所有的肉都剜去,只留下骨头也行,把它从我身上弄掉,还是不行,它
离我的心脏太近,我脆弱的心脏再也经受不起哪怕一根小动脉的崩裂。

    我只有和它共存。

    揪紧自己的领口,我推雷煌,不说话,只能默默抗拒。我抱着自己脑袋,全
身心都在抗拒他与我过度的亲密。我不爱他,我也不能因为孤独和绝望而接受他。
不管他对我说的话几分真假,我也不能用身体去欺骗他放过。

    他拥抱着我,与血淋淋、汗涔涔的我贴近到牢不可破,但他停止了,那种放
肆的攻击。我缓过口气,却能从他的扎实拥抱里感觉到他的想要!我不敢动了。

    “念念……”在雷煌的口中,我的名字突然有了情欲的迷离,他舔着我耳朵,
在脆弱的耳廓骨上嚼弄,热气蒸腾,“今晚你没上那个女人?”

    我一顿,有点被揭穿的不悦。但被完全搂抱在别人怀抱里,根本不能自在说
话。“谁说的,我上了!”

    他笑得低沉,环抱我,分外自在:“那你就该直接从床上送到我这,而不必
被那家伙打得这么难看了。可怜的小念念,看你的额头,他踩你了。”他揉起我
青肿的额头,带点宠物主人的爱惜,所用技巧跟他爱抚时一样好。

    “你连那个洋妞都收买了?”我是不信:“你怎么知道我要点她?”

    “这是黑道,有什么是不可能?”他声音里有残酷的力度,他仍然是那个让
我害怕的人,但我发现他现在正在试图缓解我的害怕,而对我有些格外开恩的温
存。我已经抹掉自己的眼泪,而能受宠若惊地嗤笑一声了,他听出来,立刻收回
他的温存,继续残酷:“就像在一个月前,你也不会料到自己会乖乖躺在我怀里。”

    “是你死缠烂打吧,你不派人偷袭我我就不会现在待在这里。”我确实是被
他搂抱而动弹不了,也懒得动弹,今晚的一切让我疲惫和疼痛。最适合我的地方
是张大床。当知道这个人不是那晚的元凶,我对他的防御力略微下降。“还有那
个疯子一样的意大利人。”

    “闻炼。”他说出我从没听说过的名字,声音里突然渗出一些骄傲自得的意
味,“他果然看上你,我的小念念。”

    那个人,看上我?“他看上的不是我。”我回想起那暴戾的眼神,和最后的
威胁,“或我让他想起了谁,或就是他上一个喂过糖果的小宠物!”

    雷煌沉默了一瞬,他与那个黑手党人的关系显然匪浅,我也早风闻意大利黑
手党就是隐匿在雷煌繁华事业后的后盾,只要利益共享,一切可以达成。那个人
的气势,无疑是其中的显赫人物。

    “糖果……”一贯的冷酷眉目里闪过不着痕迹的警惕,他开始用手指抚摩我
的唇,哄诱我:“他喂了你什么颜色?”

    “蓝的。”我以为那人不至于没品到下毒,那样的酸涩糖果实在比我以前尝
过的任何都败味口。

    “仍然是蓝色啊。”他看我疲惫,站起身,高大身体一弯就轻易从我膝盖一
抱,我像小姑娘一样被他打横抱起,送进他宽大蓝色的床,干燥得温暖。

    我琢磨他的话,对未知的好奇胜过那晚是谁的追悔,我想知道蓝色的糖果意
味着什么。但身旁边随自己一起躺下的男人,却再再让我神经紧绷,狼狈失措。
尽管他只是与我依偎,带点色情意味地以手指在我脸上、颈肩流连,再没有更深
层的举动,但我心里揪成一团,我本是自知今晚被他掳来,就定要付出代价的了。
他这边柔情脉脉,我不仅慌而且乱。我完全想不出他要对我干什么了。

    我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一下子,抽近了这么远的距离。

    “你没听过闻炼的名字,但这个,你该听过。”他亲昵搂抱我,视我如他心
爱之物般,浅尝即止;在薄薄唇中,开玩笑一般说出一个名字——

    我眨了下眼,该说是久仰还是震惊,这个人的势力只怕是十个父亲也抵挡不
了,雷煌扫清这许多黑道势力如无物,绝少不得这人的关系,我本以为这个人是
不会插手亚洲的黑道生意的,但眼前明摆着他竟与雷煌交好,这个名字,只要是
在意大利,只怕连五岁小娃都会琅琅少口,这个可怕的禁忌的但又隐晦神圣的名
词——教父。

    那个人,竟然就是黑手党的现任教父!——怪不得无所忌惮。

    “他来亚洲是要找一个人,我认识他十年,他找这个人也十年。”雷煌摸上
我眼睑,让我快睡,他手心的扎实温度突然可以让我放心,就这样闭上眼,就这
样沉睡,可以什么都不再去想,该有多好。“十年前他说过,他要亲手喂给那人
一颗红色的糖果,在对方慢慢含着的时候,再出手杀死他。”

    雷煌的话里有一丝喟叹,我想他一定是想起对待我的心情,也该是恨不得出
手把我一块块割了,再丢进海里喂鱼,那晚他只清楚是我设局派人杀他,却在今
晚又对我蓦然好转,这是陷阱还是真的柔情,难以再分清。

    “变态的爱好。你们说杀人总是不眨眼。”我蜷在被子里,疲倦让我臣服,
我几乎能忽视雷煌,他就在我身边,很可能我一睡着,他又翻脸无情地不让我看
见明早的太阳,太有可能!他们这种人总是这样,随心所欲,把人当成动物!

    仿佛是这种快要变成仇恨的怨念被对方察觉,这个我终生的敌人和噩梦与我
依偎如同水总一对鸳鸯,还敢妄想诱惑我!

    ——“念念,爱我吧。我下地狱的时候,不会拽你一起。”

    ——他把手放在我的心口,故意强迫我跳出悸动。

    ——我的心轻微地裂开一个小口子,有什么酸酸涩涩,腻腻甜甜的东西钻了
进去。就在这样一个夜晚,人会突然不设防,因为寂寞,和久长的无助。

    以前,妈妈喜欢带我去欧洲的那些小国家,不出名的,但到处都有着温煦的
阳光和朴实的微笑。有时候,我也站在高高的城堡上,往下望,一径的广阔无垠,
远远那端,就是夕阳坠下的尽头,海涛声澎湃传来,就在脚底,惊人美丽。

    我从没想到雷煌会把我带到这样的地方,正如他一贯的作风,雷厉风行,为
非作歹,他就这样强掳走了我,上他私人飞机前的那刻,他准我打了电话,我跟
妈妈说我要去远的地方散散心,妈妈没有问我要去哪里,她好象知道我要去的地
方将是个离她山水千重的所在,所以宁可不再问;我向妈妈撒娇:妈妈,我有点
累,有点累了,妈妈在那端一定可以听见飞机的起落轰鸣声,她突然才咽了声音,
要我玩累了就快些回来。

    雷煌走过来,英气勃发,邪魅冷厉叫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要接过我手机,
我如被他温情眼神所惑,松开手指,就这时——“欧阳,你要去哪?”

    这个声音,叫我心口一窒,我要去哪?!那个声音明明急迫焦灼,在气势上
却全不慌乱,他隐隐约约就快要形成一种可怕的威胁,但如同那晚,他终是迟了
——

    我避开了雷煌,扣紧了手机,只力持镇定说:“我很快就回来,你要替我照
顾好她们,不然我回来,绝不饶你。”

    “欧阳——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我去找你——”

    雷煌一边站立,饶有兴趣观看我神色皆乱,当触及到那人,总是关心则乱,
这么多年,毫无进步。

    “你找不到我,我——”我茫然视周遭变故,天依旧蔚蓝,阳光温煦,雪开
始融化,即使严冬也倍觉安宁;我究竟身在何处,那重要吗?就算身陷处飓风眼
中,也开始懒于挣扎,我想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些什么,话到嗓子口,千头万绪却
道不清说不明,我独自一人走近飞机,发动机振振几乎可盖住一切话音,我慢慢
给自己的青梅竹马说起个笑话:“我刚见你的时候,天也这么冷,我当时想,你
要是个女孩,我就娶你,一定娶你;这是我的一见钟情。”

    这是我的一见钟情,从来无人知晓。

    我手颓然垂下,那个男人走过来,一手揽住我肩,接过手机,只轻轻一扔,
它就被掼落地面,远远抛开。

    飞机收起起落架的时候,雷煌像是不经意,说起本来早可成行,却没料到在
这几月里我家族动用一半人力牢牢看守我,若不是我那晚自行逃出,只怕他耐心
不够,为夺我几乎毁掉整个欧阳家。雷煌说得不在意,我却知道这你来我往,对
我争夺间的死伤。

    我竟全然不知,我这几月一直身处形如监控的保护中。这是谁下的令,这是
谁又能让所有人听令?这到底是监视还是保护?但我终是被雷煌捕获,命运脱离
我控制,变得想也不敢去想' 自由自在'。

    这里真的安静,幽雅逍遥,犹如世外桃源。我连它的名字也不知道,我也不
必知道。

    是个有海水的地方,只需要穿着衬衫就能在海边游荡,没有高耸入云的城堡,
也没有宁静的村庄,只有我和他,还有透过云层照射大地的阳光,保镖不允许出
现在我眼前,我可以有绝对的安静。有时候,当迷蒙睡醒,看见月光照在雷煌熟
睡的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奇异地软化他尖锐到不可摧折的棱角;他是那样安
心地躺在我身边,明知道我是被他强掳的对象,明知道他有多么坏夺去我的家族
我的人生,但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狂嚣得意地紧紧挨在我身边,半抱半搂间,全
是情人间的温存留恋,他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他多恨着他吗?!我只有到厨房里找
把刀再趁他睡熟刺进他心脏就好——

    他的胳膊搭在我腰上,会在我动弹时轻轻抚拍,好象对待一个爱闹腾的小孩,
他是一点不怕我对他干什么的了,我近似绝望地发现他拥抱住我时的强势和温暖,
可以让我不再去想,想明天会怎样?想我的家族会怎样?想妈妈想秦展想萃想一
切,很像他当时说的,我不适应这个世界,为什么不把一切交给他?

    这或许是对我最好的。

    我觉得我根本不懂他,而去理解自己仇恨的对象就如同加速自己的灭亡一样,
我也在固执地坚守着不去了解。这个只在小时候一面之缘的男人,对我的坚持和
执念叫人害怕,我对他的了解这限于他因自己的生母不被家族承认,小时候很苦,
直到他慢慢成长竟一手夺回他的所有,再到一一夺去别人的所有。我们两个人,
其实根本不了解对方,却还要说什么坚持和执念,真是说来笑话。

    这样的雷煌,会开怀笑的,会凑在我唇边索求我一个吻的,会专注喂下我一
颗甜蜜的热带樱桃的,会放起唱片不管不顾搂我在夜晚的沙滩慢慢跳舞的,会突
然用慎重而亲密的眼神对我展开危险诱惑的——

    才发现,他的蓝眼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变成天空一样的颜色。

    他放下手头一切事务,专注于给我一个天堂,诚如他许诺,就算我不要也不
被许可。

    但扪心自问,我是否一点不快乐?当我站在海边上,双手拢在嘴边对辽阔海
面大喊大叫,喊到力竭,扑通后仰倒地,沙砾温柔得对我展开怀抱,很快,我知
道太阳会慢慢落下,但还是尽情享受海风、沙滩、一切热烈的阳光,直到细细沙
砾被一一撒落脸上,轻轻的痒,伴随那人亲吻。

    我不由自主,张开嘴,承受他的吻,探出自己舌尖,不由慌乱被他缠绕。他
用力搂抱我,不复花花公子的潇洒调情,而愈显炽热难耐,这时候,睁开双眼,
几乎会觉得自己看到的是那个十多岁的孩童,微微哭泣,微微恼火,微微倔强,
对我,好不屑,我是真心让他停止哭泣——只除了孩童不会这样纯熟热情的拥吻。

    雷煌的温柔,让我十分害怕。快要麻痹。

    这段时间里,我们保持着纯洁的关系。他不慌不忙,如同高明猎人对完美陷
阱的自信' 自由自在'。不知道第多少天,有天早上,雷煌兴冲冲下厨做了块黑布
丁,端到才懒懒爬起的我面前催我尝尝,我尝了……好难吃,真的好难吃,我问
他:“你肯定在里面掺了迷魂药,不然我不会——”我把话埋在那块布丁里,拿
勺子居然吃得有板有眼,雷煌坐在我身边,突然逗我:“爱上我,没那么困难吧?”
我含着勺子,摇摇头,表示我脑袋还清醒,我只是有些魂不守舍,他扑过来,压
倒我,拔开我的勺子,咬住我嘟嘟囔囔、永要强撑一口气的嘴巴,他的眼清明,
话也学我含糊:“念念,我已知晓你弱点,你……”他的眼又如晴空一般,里面
有个苍白而失神的我,愤懑盯他又随便把我压倒,他有点好笑,在床上自在转个
身,抱我随他,180 度后轮我压他在身下,他拨开我额头前的几根乱发,顺着我
的眉梢摸到我的下巴,像在完成一个过程,最后他用食指撑着我那脆弱又扬起的
小下巴,刻意用魅惑低沉的嗓音诱惑我:“你这吃软不吃硬的小家伙,对你百倍
的好能不能赎回我以前那点恶?”

    我把下巴搁在他那根手指,戳着,莞尔:“那要看本少爷心情,要看你再做
一千个布丁来讨我喜欢——”

    雷煌本来该笑话我,但他没有,居然认真说好啊。

    傻瓜,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当我们碰见彼此,都会沦为傻瓜。

    那天夜里,我们在沙滩上跳舞,我会记得那支舞,深蓝洋面,海风拂面,一
切宛若禁止,雷煌的背宽厚而充满力道,手搭上去会碰到他的心跳,与我的不同,
得承认他比我有男人味,我只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公子哥,唱片里慢慢放着MEMORY,
惟有足尖有生命,在旋转的时候只有看着他就好,他异常冷酷,却又十分温柔。

    “念念,看那颗星。”他抬头,总是紧抿的嘴角有点微笑。

    我抬头看了,在这里时空都被抽走,我几乎觉得烦恼、仇恨都不再萦绕。有
时候,人的一个闪念,像信与不信,就能决定幸与不幸。

    我看见那颗南太平洋海面上璨璨闪耀的星,它就停留在我们头顶,不那么显
眼,但偏巧就停在我们上空,好象已经停驻那么久那么久,“我给它起名就叫幸
运星,看见它的人都能得到幸运了。”我昂着脖子,让遗忘的几个世纪的年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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