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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之后相互落座，这算是真把章逸呈病房当成会客厅了。

　　　　钱小小心里不满，董瑞珍还是谁都不理，董瑞娇好奇打量这些人。

　　　　“小小，还不给海书记、董总泡茶。”

　　　　“我们喝水就行，力朝同志，这位是？”

　　　　“我女儿，现在帝都城华分局。”

　　　　“哦，怪不得看起来这么英姿飒爽，原来是女中豪杰，不错不错，虎父无犬女。”

　　　　“海书记谬赞了！”

　　　　“力朝同志也是来看这位小章的？”

　　　　钱力朝点点头：“逸呈是我忘年交。”

　　　　我去，怎么又是忘年交。。。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海山龙有点抓狂。章姓本就不多见，帝都及周边省市没听说过有哪家姓章的大人物。

　　　　三人一通闲话扯了半个多小时，主治医师来查房，几人相互告辞。

　　　　医院门口海书记对秘书道：“多留意那个48床的章什么，他要醒了通知我一声，我要再来一趟。”

　　　　秘书惊讶地点点头，掏出小本本默默记了两笔。

　　　　钱小小随父亲离开医院去了不远的酒店休息，她已经守了三天没怎么睡了，胖子也去酒店了，留下董瑞珍两姐妹。

　　　　半夜时候董博明派人将董瑞娇接回酒店，只剩董瑞珍一人。

　　　　夜凄凉，董瑞珍止不住泪水再次滑落，抓着章逸呈大手自顾道：“你说你呀，怎么总喜欢往医院钻？就那么喜欢消毒水的味道。。。章逸呈，求你醒来吧，快点醒来好不好，你不在我连说个话的人都没！”

　　　　整整十一天章逸呈昏迷不醒，协和医院的教授和医科大专家都给章逸呈判定了脑死亡结论，只是没人敢说也没人愿说。

　　　　而此刻的章逸呈到底怎么回事？

　　　　虚无里，章逸呈赤…身果…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飘荡。

　　　　身前身后三道气流为他引路，就像黑暗中的光亮照着他前行的道路。

　　　　“我飘了多久？”章逸呈自言自语，清气围绕着他欢快地游走，裹着他周身象三条丝带。

　　　　本体如今处于迷离状态，他怀疑自己神识脱体，可又感觉不大像，因为神识脱体等同灵魂出窍，是可以看见外界一切事物的。

　　　　可如今身边除了三道清气只有一望无尽的黑暗，见不到任何阳界事物，只能漫无目的飘来飘去。

　　　　若不是清气一直陪着他带给他一丝慰寄，估计自己早就崩溃了，这地方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

　　　　老天爷，你就是让我归迹于无也该给我先开一扇地府大门吧！

　　　　不知自己飘了多久，只知自己越来越浮躁，每当他烦躁不安时，“小九”就会裹住他全身令他有种透体的凉爽感，屡试不爽。

　　　　飘浮于空、周身不得动，几次想试试能否操控自己身体，发现除了飘着还是飘着。

　　　　章逸呈费解，只是受了皮外伤不至于要命吧；可现在这个状态又感觉不死不活，到底怎么解释。

　　　　老天爷到底想我怎么样！

　　　　怎么样？少问，接着飘吧。。。

　　　　章逸呈自言自语：“都怪你啊小风（风刃），当初你稍微给力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你说你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我留你何用？”

　　　　风刃清气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盘旋在空中一阵飞速转动，好像在表达自己得不满。

　　　　章逸呈哟呵一声：“你还不高兴？说你那是为你好，你小子。。。”

　　　　不对！章逸呈猛然惊醒，清气好像能听懂自己说话！

　　　　“难道咱们可以交流？”

　　　　小九上蹿下跳，随后在空中摆成一个圆形似在响应章逸呈。

　　　　章逸呈虽身体不能动，心思却是活跃的，这个发现令他兴奋不已。

　　　　“真能听懂？来小九，给爷笑一个。。。算了，转个圈我看看。”

　　　　被章逸呈唤作小九的墨绿清气真就围着他周身连转三圈。

　　　　“哈哈，太棒了！早知道能这样我就早点和你们说话了，可把我憋坏了，孤苦伶仃游荡这么久！”

　　　　章逸呈心中大喜，终于理清思路，自己并非归寂于无（死亡），也非神魂外泄（灵魂出窍），而是因受伤过重陷入昏迷后他的神识无法控制灵魂，三魂七魄在体内肆意游走。

　　　　能接触清气是因灵魂在肉体内自主转动，而清气也在他的身体中，俩俩相碰了。

　　　　兴奋过后，章逸呈冷静下来。

　　　　“你们仨过来，我有话问。”

　　　　三道清气化作笔直矗立在章逸呈面前。

　　　　“我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好还是不好？不好给我摆个X，好就给我来个OK！”

　　　　三道清气首尾相连摆出一个OK形状。

　　　　“现在我要出去你们有没有办法？要三魂七魄各归其位那种，不要灵魂出窍。”

　　　　章逸呈现在的三魂七魄属于错乱状态，在体内错位游走，只要能将魂魄归于原位他便会自然苏醒。

　　　　风刃和水气挺立不动，只有小九自行摆了OK。

　　　　“不愧是我的地黄丸，来吧来吧！”

　　　　小九突然发出一阵耀眼光芒，气体增大数倍将章逸呈包裹其中，章逸呈还没反应过来，光芒“砰”一声炸裂，带着碎裂成十份的魂体消失在黑暗中，那是他的三魂七魄。

　　　　章逸呈从头到脚闪烁起十粒肉眼不查的光点，三魂七魄重归原位各司其职。

　　　　“逸呈，能听到我说话吗。。。没有你在身边突然觉得生活少了很多乐趣，不要躺在这里了好吗。。。起来陪我拌拌嘴也行啊！你知不知道，看你现在这样我心里好难受，好痛。。。”

　　　　董瑞珍眼泪婆娑，抓起章逸呈大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这是我的心，她好痛好痛。。。”

　　　　“呃！”

　　　　随着一声低…吟，章逸呈缓缓睁开双眼，声音沙哑有气无力道：“学姐，好大的心脏啊。。。”

　　　　（本章完）

第152章　探病（）　
董瑞珍大囧，忘了章逸呈是病人，条件反射一巴掌拍上去：“你要死呀！”

　　　　章逸呈嚎了一嗓子董瑞珍才反应过来。

　　　　“啊没事儿吧！我去叫医生！”董瑞珍慌了手脚。

　　　　章逸呈有气无力道：“别了，让我安静躺会儿，不想被医生折腾来折腾去。”

　　　　董瑞珍这才坐下，发烫得脸慢慢恢复。

　　　　“胖子说你每月都要来医院报到一回，果然没错！”

　　　　章逸呈一脸苦笑：“谁说不是呢，连日子都特别准。”

　　　　“呵，说明你内分泌正常。”

　　　　“开病人玩笑可不地道；对了，你怎么会来？”

　　　　董瑞珍嘟起粉唇一脸嗔怪：“还说呢，打你电话没人接我就给胖子打，才知道你出事了，是不是很失望来得不是月思莹？”

　　　　“拜托，我和月学姐真没什么，你就别乱牵红线了”

　　　　“别解释，我才懒得理你们那些，这次我比月思莹快一步，知道我来了，就她那傲气儿，肯定等我走了才来看你，这次要失策咯。”

　　　　董瑞珍狡黠一笑，洋洋得意：“我要在这儿陪着你直到你康复一起回学校！“

　　　　章逸呈翻个白眼，能别给哥们儿找事儿？

　　　　董瑞珍沉默片刻幽幽开口：“你呀，下次能不能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章逸呈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就算是个陌生人让我碰上也不能见死不救么，谁让咱是搞这行的，俗话说干一行要爱一行，何况柳教授还是我未来导师，我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董瑞珍忽闪着大眼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

　　　　“宿命谈不上，算我倒霉吧！”

　　　　董瑞珍乐了：“你这身本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说倒霉？”

　　　　“都送你好了。”

　　　　二人笑骂一阵，董瑞珍最后还是按响了呼叫器。

　　　　不大功夫来了一堆人，有医生有护士，都以为章逸呈出事了。

　　　　进门后见他躺在那儿两眼瞪得滚圆，医生愣了。

　　　　“快快快，请赵教授王教授李教授速速会诊，就说48床病人醒了！”

　　　　章逸呈突兀苏醒，医科大高干病区被他搞得鸡飞狗跳。

　　　　章逸呈瞪着牛一样的眼睛望着门外董瑞珍，小妮子偷笑，心情大好。

　　　　愉快的时光总是飞快，悲惨的时间永远奇慢，醒来后又在医院挨了七天，章逸呈感觉就像挨了七个月。

　　　　身上伤好得七七八八，包括做造影开的洞也已愈合，可医生就是不允许他下床。

　　　　“请你理解一下，不把你调理好我们谁也不敢放你出去，担不起这责任啊！”

　　　　知道他没事了，几天时间大家伙陆续散去，谁手头还没点儿事儿？尤其那些大人物。

　　　　董瑞珍和胖子留下了。

　　　　一个静谧的午后，胖子和校花两人推着轮椅载着章逸呈来到疗养区小花园晒太阳。

　　　　胖子搓着手哈着冷气儿埋怨道：“冬天太阳哪有温度，不如回病房吹空调爽。”

　　　　董瑞珍瞪他一眼：“温度？你是准备来烤肉？咱要得是紫外线杀菌，要得是接地气，总待病房有什么好。”

　　　　胖子嘿嘿怪笑：“杀菌好，干脆给橙子买包安尔乐，即杀菌又止痒。”

　　　　话音刚落，一只鞋子准准飞到小胖脸上。

　　　　“艾玛二哥你咋打人！”

　　　　众人纷纷侧目什么人这么没规矩在医院吵闹，指指点点时一名青年男子接近三人身边，礼貌地开口问道：“请问是章逸呈章先生？”

　　　　章逸呈提高警觉望向那人。

　　　　“你哪位？”

　　　　章逸呈最近有些神经质，没戴眼镜的时候总觉得和他搭话的陌生人都是被什么玩意儿附身的。

　　　　“你好，鄙姓黄，是J市市…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秘书科主任，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双手递上，章逸呈还没动，董瑞珍一把抓了过来。

　　　　“黄兴？”

　　　　男子愣了愣，丝毫不以为忤，笑呵呵道：“这位是董家大小姐吧？我是海书记的生活秘书。”

　　　　“海书记！”董瑞珍想起那天来看章逸呈时跟自己父亲谈笑风生的海山龙。

　　　　她当时一门心思全在章逸呈身上根本没注意别的。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儿？”

　　　　男子一脸谦恭，“海书记前几天来过一趟，您还在昏迷中，只与董先生匆匆一晤，心中挂念故而再来看望，刚去病房找您，护士说您在这边晒太阳我就过来看一看。”

　　　　章逸呈不知道海书记是什么人，他当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至于说那天来看自己，听听就好，八成是找董博明的。

　　　　面子还是要给到，章逸呈微笑还礼。

　　　　“感谢海书记挂念，小子惶恐；胖子，推我上去。”

　　　　海山龙官威甚重，来看望章逸呈难得放下架子，一见面便嘘寒问暖。

　　　　“怎么，还不能下地？”

　　　　章逸呈苦笑：“劳您费心，不是不能下地，实在被他们看得太紧。”

　　　　海书记笑了，亲自上前接过章逸呈的轮椅，推他到沙发边又扶他坐下，秘书泡了两杯自己带来的茶叶，放下后退了出去。

　　　　章逸呈递个眼神儿，董、付二人会意也跟着黄秘书退出病房。

　　　　只剩两人，海书记松了送领结微笑道：“多休息一阵也好，遵医嘱没错的，年轻的时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以后可就麻烦了，我就是过去做事太拼，一不注意腰上落了毛病，别提多痛苦了，这辈子算是没好了。”

　　　　章逸呈就想说四个字，长话短说。

　　　　海书记东拉西扯老半天一句正题不点，章逸呈越发觉得无趣，但又不得不应付。

　　　　海山龙毕竟是副省级干部，章逸呈对他不能像对刘明山等人那样随意，哪怕他口渴了想端杯茶喝都不好意思动手，就怕这些心思深的人乱想以为他要送客。。。

　　　　海山龙经验老道，坐了一会儿便看出章逸呈不耐烦了，即便他努力克制又保持微笑。

　　　　他很能理解，年轻人有几个有耐性的，何况人家还有那么深的关系网，只要不是个楞头青就行，性格嘛都好说。

　　　　“不介意我叫你小章吧？”

　　　　“您随意。”章逸呈笑笑。

　　　　“听力朝同志说你是学哲学的，还是柳教授的关门弟子，这个挺有意思。”

　　　　“柳老抬爱。”

　　　　“据闻老爷子最近身体欠佳？”

　　　　你到底是想问我还是想问柳文德啊？

　　　　“人一旦上了年纪身体就不由自己了。”

　　　　海山龙叹了口气，似乎感同身受，又问道：“小章和董总也挺熟？”

　　　　“董总大女儿是我学姐，她对我一向很关照。”

　　　　学姐、学弟？

　　　　海山龙吃不准他们关系，到底是跟大闺女姐弟恋还是跟董博明忘年交？

　　　　要是后者，你们这辈分不好算呐，学校里见了面怎么称呼？

　　　　（本章完）

第153章　有事相求（）　
海山龙有个习惯，碰到想不明白的就喜欢抽上两根提提神，换换思路。

　　　　从口袋掏出一盒烟，红色的盒面一个字没有，大抵是特供。

　　　　从中抽出一根递给章逸呈，虽说这里是医院，那些规矩对于海书记形同虚设，只要章逸呈肯接，他就跟着一道抽，不接大家就算了，毕竟章逸呈是病人，海山龙总不好霸蛮。

　　　　章逸呈笑着接过香烟，海山龙也笑了，把烟凑到嘴边，再一摸口袋发现没有打火机，这些平时都是秘书随身装的。

　　　　囧态被章逸呈看到，老海同志挺不好意思，对着门外咳嗽一声：“小兴、小兴。。。黄秘书！”

　　　　房门打开，黄兴旋风般冲了进来。

　　　　“海书记！”

　　　　海山龙捏捏手里的香烟，秘书瞬间明白，急忙护着火给海山龙点上，又看了看章逸呈，没有迟疑，以同等方式小心翼翼为他点上火，而后细心地放下火机打开半扇窗子，轻轻退出房外。

　　　　一时间病房里烟雾缭绕。

　　　　一根烟罢，海山龙一句话都没说，章逸呈也不着急，直到看对方还要抽第二支才道：“海先生，我这心里没底，您还是先说说找什么事吧。”

　　　　海山龙一脸好笑，一般心里有底的才说自己没底。

　　　　一句海先生叫地中规中局，没有称呼职务，也没有万精油喊一声首…长，意思很明显，别拿你的牌子压我！你是身份尊贵不假，可我也不求着你，所谓无欲则刚，你既碍不着我也漫不过我，称你一声海先生刚合适，敬重的更多是你的年龄而非官衔。

　　　　海山龙思绪扩散，多少年没听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了，尤其对方还是个毛头小子；这家伙到底是有底气还是楞头青不知深浅？

　　　　海山龙默默点上一支烟深吸两口，忽然道：“那头狼尸还在检疫站的冰柜里。”

　　　　突兀的一句话令章逸呈绷紧弦儿。

　　　　“什么检疫站？海先生可否讲得明白点，我听不大懂。”

　　　　海山龙摸了摸油光发亮的背头，神秘莫测地笑道：“你在董家住过几晚，之后她家发生了一些事，具体什么没人知情，只是后来他的发妻、夏氏集团长孙女低调入殓，没有通知任何人；这还不是最令人错愕得，奇怪的是据说当时出席祭奠仪式的除了董家父女三人就只有你了，做得很隐蔽，这还是我从公墓那边听来的。”

　　　　章逸呈脸色一沉；“您到底想说什么！”

　　　　海山龙不答，自顾道：“之后柳教授入院，协和、总政都下了病危通知，可都这么久了还是吊着一口气躺在那儿，听说你也去看望，在之后就来咱们J市了，跟着你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头狼尸，那也不是什么珍稀品种，没有制作标本的价值，大费周章又为哪般？”

　　　　章逸呈也不管他什么身份了，冷哼一声：“海先生对我挺关心的，新闻都挖到D市去了，只是这死狼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海山龙淡淡一笑：“J市毕竟是我的地头，有什么风吹草动若是连我这个书记都瞒过了，我看我也可以提前退休了。”

　　　　“您还有别的话吗？”

　　　　海山龙丝毫不为章逸呈冰冷的语气动怒，反而笑眯眯道：“你是H省人，家中只有一名身患残疾的大伯，开了个小烟摊儿，生活勉强过得去，按说你没什么背景，去到燕大读书不知怎么就得了马才江和余正新照拂，令你一路顺风顺水，要说这也不奇怪，奇怪是我有种感觉，并非他们照顾你，而是你在照拂他们。”

　　　　“送客！”章逸呈不再搭话。

　　　　“年轻人火气这么大，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可得天天往医院跑。”

　　　　“海书记对我调查这么清楚就应该知道，上医院对我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呃这小子真难缠，都说这份上还没句实在话。

　　　　海山龙不想绕了，人家根本就不表鸟他的身份。

　　　　“小章，别这么大情绪，我来此没恶意，只想跟你聊聊。”

　　　　“我在听着！”

　　　　“你的经历让我感到非常有趣，也很难看明白，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表面看是看不出来的，问也问不出，不过我始终相信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自然科学无法解释的，类似于ufo，当然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也不相信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