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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了两秒，叶夜悸兮才将封印解除，龙翔耀一脚跨进院子内，对夜悸兮说：“这样才对，你帮我我帮你，大家才都不吃亏。”


“说吧，古书上怎麽说的？”


“你带我去九重宫就自然就会告诉你。”


夜悸兮不语，龙翔耀笑望而对，良久，夜悸兮说，可以。


龙翔耀“呵呵”笑出声，双手背立在身後，径直走进之前男人出来的房间。


一进房间首先看到的就是满地散落的衣服，因著某种过激的手段撕裂成碎片，顺著这些碎片一路往上，宽厚的木质床上，轻纱帷幔里，满目疮痍的少年静静躺在凌乱不堪的大床上，空气中，属於男性特有的麝香浓烈的充斥著整个房间。


“歌烬……”一声呼喊带著些悲怆味道从男人的嘴里飘出来，然，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靠近一些，男人又叫“歌烬──”


依旧，毫无反应。


再欲往前，低沈的男性声音叫住了他。


“再靠过去，以你的法力，是会被消掉半成的，劝你最好不要再往前了。”


“解开封印，夜悸兮。”


“解开？就凭你？！”轻蔑一笑，原本靠在木门上的人身形一闪，瞬间立在龙翔耀面前，白皙而修长的手紧紧卡住毫无防备的脖子，猛然一收紧，龙翔耀的呼吸瞬间紧致，因呼吸不畅而使得脸颊通红。


“龙翔耀，你最好给我搞清楚状况，我岂是你可以命令的！当人间的帝王才多久？就学会了耀武扬威吗？那你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说话间，夜悸兮的紫色眸子猛然缩紧，眼看下手的力度加大不少，龙翔耀大惊，叫道：“你……你不想知道……知道……唔！”


“你以为就凭一本古籍就能牵制住我？就是没那本古籍我也能解决那上古封印，只是现在我不想浪费太多力气去破解罢了，但是你也别以为就可以以此做要挟。”


夜悸兮松手的瞬间，龙翔耀跌落在地上狂吸气，刚刚几乎有种要窒息而死的错觉。如果不是自己有用，或许下一秒躺在地上的不是一个能呼吸的自己，而是一句冰冷的尸体，而灵魂也估计会被夜悸兮全数吸收，弄得灰飞烟灭。


再一次龙翔耀体会到无力感也在这样强大的力量之下深深体会到。而他，也在这一刻急切的渴望──至高无上的力量！


收起心底的不满和怨恨，龙翔耀做出一副下位者应有的谦卑，後退两步，说：“多谢堂主开恩，若无其他的事情，我先退下了。”


“等等──”叫住退下的人，夜悸兮右手在空中张开，一把青龙长剑立在手中，他将长剑扔给龙翔耀：“既然你已经是我三绝他青龙使，怎麽也该有一把相对的剑，这把青龙剑就给你了。”


“青龙使？我什麽时候……”接了剑，龙翔耀刚要反驳，夜悸兮的眼神凌厉的盯著他，不甘的吞下这口气，龙翔耀拜身，道：“多谢堂主。”


屋外，雨渐渐小了，候在院落外的小太监左等右等，终於等到他家主子出来，急忙迎上去，龙翔耀手中握著青色的剑身上，一条龙栩栩如生，小太监上前一步，“陛下，奴才来拿吧──”


“青龙剑──哼！”看著手中的剑，龙翔耀几乎要气的吐血，如果他没感应错，这把剑中的剑魂应该就是十一年前忽然消失的四哥龙湘纪，这就是在警告他，如若自己不济或者有背叛和不尊之心，下场就会跟这把剑得剑魂一般。虽然对那个嚣张跋扈的哥哥没什麽印象，但夜悸兮这麽做，又给他这把剑，就像直接扇了他俩个耳光一样，叫他生生难堪！


“皇……皇上──”小太监不太确定的又叫了一声。


“回宫！”


………………


当天夜里，三辆豪华的马车在荒无人烟的山川之间行驶，而奇怪的是，这三辆马车居然无一人驾驶，三十个随侍骑著马有条不紊的跟在後头，像幽灵般，无声无息的行进著。


为首的马车中，面色苍白的少年安详躺在锦被之内，紫色长发及地的俊美男子将他扶起来抱在怀里，他单手一挥，对面的车帘自动上卷。


“歌烬，你看，这昆仑山的夜色，很美吧？”


“上次跟你来的时候太忙著赶路了，御明夜澜又霸占著你，我都没机会跟你好好说话。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喜欢上你的，只是後来到了人间，我就见不得你跟御明夜澜那样子，你为看著他的眼睛里总是深情款款含著泪的样子有多忧伤……紫晓对你不好吗？紫晓又温柔，又善解人意，还替你做了那麽多事情。你怀了孩子，不想让御明夜澜知道，紫晓都没说，其实，你如果想，我可以帮你拿掉那孩子的，天狐族虽然很护子，但是想要拿掉那个，也不是全无办法……”


将怀里的人调整了一下姿势，夜悸兮在歌烬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还有那个宫翊封，他有什麽好的，还不是背著你们跟我合作，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哈哈……都说魔王陛下城府极深，也不过如此，遇上你陶歌烬，他依旧下不了这个手，所以，他永远也比不上我！”


“陶歌烬，我知道你不是全无意识，你听得到我说话，是吗？那我告诉你，我想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这次我把上古封印解除，借著你天狐族的血开启九重宫上的封印，等我由蛟幻化成龙後，我们就彻底重来一次吧──成龙後我的三绝神功也会瞬间提升，三界之内，无人是我对手。我呢，就先杀了宫翊封，再把御明夜澜废了，而你的儿子陶离……其实我很想杀了他，但是他的血太珍贵，一头九尾火狐，这世上，也就只有天狐族能将两种力量柔和，所以我还是决定不杀他，留著以後慢慢做药材，你说好不好？”


对著歌烬的嘴夜悸兮一口咬下去，尽管怀里的人没任何的回应，男人依旧吻得十分投入。


当黎明刚刚开始没多久，巍峨的昆仑之颠上，原本整齐划一齐齐抵挡外敌的九重宫弟子面对亦步亦趋拾阶而上的夜悸兮，居然毫无招架之力，瞬间便溃不成军。


抱著白衣如莲的歌烬，原本暗红色的长发在金橘色的阳光照耀下竟然显示出一种酒色般醉人的红。


“歌烬你看，这些人间道士也不过如此呢。”高傲的嘲讽著，夜悸兮对身後众人吩咐到：“展开避天结界为我护法，这些人，死的抽取灵魂，活的留下来拿来锻炼。”


“是！”随著一个低沈的回响，原本黑压压的一片侍从瞬间消失於无形。龙翔耀上前询问：“现在就打开封印吗？”


“我修炼的乃极阴功法，只有阴煞的时候天地阳气达到最低我才有更多的把握打开封印，现在离阴煞还有两天。”


“那我们来这麽早作甚，要是被御明夜澜……”这句话刚开了个头马上被夜悸兮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或许是源自夜悸兮那本身强大气场的缘故，龙翔耀居然从心底里产生了一股敬畏与後怕。


“御明夜澜来了又怎麽样？我那避天结界可是专门针对他准备的。”


“你的意思是说避天结界可以……”


“不，杀不了御明夜澜，但是也足以让之前他受的伤再加深一层。”笑了笑，夜悸兮懒得理皱眉深思的龙翔耀，怜惜地抱著歌烬往主殿而去。


夜里影木被人送到主殿，虽然看不到但凭著本身强大的神识影木能感觉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歌烬。


“怎麽回事？”影木皱眉，摸索著靠向床上的人，夜悸兮双手背负在後立於窗前，下巴抬起看著月牙也不知道再想什麽。


直到影木替歌烬把完脉舒心的叹气，夜悸兮才转过头来，“怎麽不是你教他的元神停息之法？”


“这种损耗元神的功法我怎麽会教他，它本身元神就弱，教他这个无异於让他自杀。是从前天他见过我之後又见了你才启动的吧。”


“你不是都感应得到，又何必问我，我只是禁锢了你的法力，可没有禁锢你的神识。”走到传遍替歌烬撸好被子，夜悸兮对上被白布遮盖住眼睛的影木道：“关於具体的开启封印之法，说吧。”


“你说你直到白泽的消息，可是千真万确？”持怀疑态度，影木并未对眼前这个狡黠的人有丝毫信任可言。


“白泽的头发给你了，百兽之神的发肤可是不会造假的吧。再说，你信也不信终究也只能相信，不是吗？”自信淡然一笑，影木皱眉，思量了许久，终究将身子前倾，附耳与夜悸兮的耳边……


莫名将消息上报後就一直侯在堂中，但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宫玖熙首先打破沈默：“你们在沈默什麽？当然是直接冲到九重宫啊！”


“你知道什麽！”呵斥冲动的玖熙，宫翊封看了一眼九子道人，又看看沈默不语的御明夜澜，沈思到：“紫晓这次这麽大动静的宣告夺得九重宫，摆明了是想激我们，不会那麽简单的。”见九子道人不语，宫翊封又解释：“而且之前一战，我和夜澜都受了点伤，现在的功力并没有完全恢复，贸然上去只怕会中招。”


“哥，你伤──”说道这里玖熙露出抱歉的表情，宫翊封笑笑，示意没事，一直沈默的鹫无沧面露疑色的看向一脸优哉游哉的师叔祖，但看师叔祖那自得的样子，张了嘴，又硬生生的闭上。这一副难言之隐的表情当然逃不过宫翊封的眼睛，想了想，他将头转向御明夜澜。


“你的伤怎麽样？有没有大碍？”


“我现在只剩下七成的功力。”御明夜澜老实交代，宫翊封凑进了身子，续问：“那个伤呢？”御明夜澜的眼神暗下去，没有接话，宫翊封也知道不好多问，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御明夜澜对九子道人到：“常荣老头，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後庭而去，留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人。见御明夜澜和九子道人都离去，宫翊封才走下来到鹫无沧的面前，“九重宫上有什麽秘密？”


………………


“安全吗？”御明夜澜不确定的问。


“不太安全。”常荣摸摸胡子老实答到。


“……”御明夜澜皱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决定了，做。”良久，御明夜澜做出一个坚定的决定。


“你可想好了，一旦揭开封印，你……”


“我知道，就这麽定了。”打断九子道人的劝说，御明夜澜如是说。


点点头，虽然与这只九尾狐交往不多，但也是从小看到大的，有些性子这狐狸就跟他娘亲一样固执的狠。


“九重宫那的东西，没问题吗？你都不担心。”


“没什麽好担心的，你忘记了那个预言了？那股力量就是没人去碰，三千年後它就会自己冲破，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天庭的人去处理，我可不是我师父那白痴的性子，这种亏都去吃，况且，那本就是天庭在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就该他们自己去解决。”


“那天庭派了什麽人下来？”


“不知道，但他说後天会直接跟我们在九重宫汇合。”


“後天？为什麽不是明天，阴煞之日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天帝究竟在想什麽？”


“哼──天帝那家夥……”顿了顿，常荣还是没说下去，转而对御明夜澜道：“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只能说，你好自为知。”


九子道人走後，御明夜澜回到自己的寝宫，寒鸦坐在床边睡了过去，下垂的右手上紧紧握著陶离白嫩的小手。没有打扰寒鸦，知道他这几日为了照顾好陶离耗费了不少功力。在寒鸦後劲上点住他的睡穴，自己坐在一旁，端详著陶离的睡颜。


小孩睡得很不安稳，小小的眉宇纠结在一起，似乎在做噩梦，伸手为小孩抚平眉宇，手指指腹沿著小孩的脸庞一直摩挲。那双跟陶歌烬极度相似的眼眸闭著看不到往昔的神采，鼻子和嘴跟自己倒是很像。幸好孩子一直跟著歌烬，没有继承著自己薄良的个性。


“放心，我们只有你了，我会护你和歌烬的周全，哪怕粉身碎骨。”话毕，御明夜澜的手指停在陶离的眉心中，一段亢长而繁杂的咒文之後，自御明夜澜的手心不断凝聚起白色的光球，最後光球一闪，系数融入进陶离的身体里。




68　攻破昆仑山

68
第二日，迷雾森林的结界全面开启，挺直了脊背坐在马上的御明夜澜一袭白衣铠甲映衬得整个人英姿飒爽，自本身释放出来的强大清冷气场五一不叫人胆战心惊。

他的身後，100名精卫井然有序的成一字十排排开，五个黑衣银面的御守站在他的马侧。御明夜澜身侧，全身被黑色包裹的宫翊封带著同样数列的精英，整装待发，表情严肃。

和御明夜澜同时对望一眼，男人点点头。莫非和暮雨在迷雾森林中心地带完成传送阵的最後一笔，带著些疲惫的神情莫非请示到：“陛下，传送阵已经完成。”

“知道了，出发──”

“等等！”就在御明夜澜出发前，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後面传来，精神恢复不错的小孩不过後面追赶的寒鸦，一跃便跳到御明夜澜的面前：“我也要去！”

年纪不过七八岁得小说口气坚硬得如同一个大人，眼睛里透出的光更是少有的坚定。

“寒鸦。”御明夜澜扫了一眼面前的陶离，叫来寒鸦，寒鸦但系跪在陶离身侧领命到。

“我封你为监理大臣，妖界的事情暂时由你全权处理，陶离正式更名为御明离，你辅佐他直到他成年。”

“这……”不是不知道此次事的严重，但像遗嘱般的命令还是让寒鸦有种不好的预感。

“寒鸦领命！”不容寒鸦的拒绝，御明夜澜再次施以王者的威严，寒鸦低下头，道：“臣，遵旨。”

“御明离，听命！”换了口气，御明夜澜对陶离嘱咐道。

“别命令我，我不是你的臣子，我要救我爹爹，就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小孩仰著一张脸丝毫不退宿，坐在马上的男人跳下马，即使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场逼得人想要下跪膜拜，但小孩依旧强忍著不退缩。

“离儿”男人伸出右手摸摸小孩的头，声音难得温柔说：“相信我，我会将你爹爹带回来，你是你爹爹最重要的存在，我不会让你和他受一点伤……如果我们没有回来，你就要更努力的活下去，变强大了，你才能主宰你的命运，现在，你只能听我的。”

男人与男孩对视著，对峙著，久久，小孩才不甘愿的低下头去，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爹，你和爹爹，一定要回来！”

“恩。”再次摸摸小孩柔顺的头发，御明夜澜这次难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黄昏时分，硝烟弥漫了整个昆仑山脚，红黑两队人马不停的冲向刚刚被解除的结界里，与另一队黑衣面具的人搏斗厮杀。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宫翊封一脸疲惫，带著些感慨的语气说：“看样子我还真该退下来了，居然连解开这样的结界都能耗费我八成的功力。”

“哥，那是壁天结界，属於顶级的，就是让天界那些人来也未必能打开。”宫玖熙心疼的扶他哥哥坐下，端坐在帐篷里的御明夜澜没有说话，双眸半眯著似乎在想著什麽。

“结界是破了，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办？”言归正传，宫翊封询问御明夜澜的意见。

“要不等，要不就趁夜色直接攻打上去。”两条路都不好走，但是不得不选。

“现在昆仑山上瘴气弥漫，里面还不知道被夜悸兮布置了什麽机关，贸然上去只怕不妥。况且明日天界的人就会下来了，到时候多了帮手胜算更大。”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宫玖熙才不在乎，现在为了破那个结界就已经这麽吃力了，谁知道夜悸兮在山上还布置了什麽，反正陶歌烬是御明夜澜的，他可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再让自己的哥哥受伤。

御明夜澜没有接话，低著头眉头一直深锁，宫翊封等了一段时间，才开口：“要不然明早我们再行动吧，夜里对我们不利，现在离阴煞只有一天，阴气不算最强也比一般要厉害，而三绝堂的修炼本就属阴，今晚就是一个小兵的实力也要比之前的强大三倍不止，所以，还是……”没有直接说完後面的话，宫翊封拖长尾音看向御明夜澜，顶上的男人点点头，随後便走出了屋子对外面候著的莫非下达一系列的命令。

夜凉如水，御明夜澜站在上坡顶端凝视不远处的昆仑山，夜悸兮的实力他和宫翊封都轻视了，没想到不到十年的时间夜悸兮居然有这麽强大的教徒，这是他始料不及的。或许在十年前夜悸兮早就已经为今天做好了准备，他准备了多久？是从他们见面时就已经在做了？或是更早。

从出生入死的兄弟到自己的左臂右膀，从假面具被揭开再到现在的兵戎相见，这一切都让御明夜澜有些惆怅和失望。从前的自己是一心一意的相信那个笑容和善、做事分寸的紫晓，而现在面对心狠手辣、工於心计的夜悸兮，他始终都无法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而自己的最爱──陶歌烬现在正在他的手上，他怎麽样了？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伤？夜悸兮会对他怎麽样？这一切，都让他担心不已。

黑幕中一颗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