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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却歌烬殇作者:白泽影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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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第一部 完
41 街头男妓
01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又是一年大雪天。
白衣黑发的男子伫立在寒风萧萧的山崖之上，他的身後，依旧绯红烂漫如春，只是被大雪覆盖下的粉色似乎少了往昔的豔？丽。
男子有著一张叫世人惊豔的脸，但是眼神，却像少了某种神采，默然无光。
他只是凝视，从清晨到日暮，从黄昏到启明星起，好几天都未曾离开。
两年前的今天，他亲眼看著满身伤痕的少年飞扬著红色发？丝毅？然？决？然的纵身跳下山崖，他甚至来不及抓？住什麽，一切忽然消失殆尽，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呼吸，除了发呆似的凝望下面扭曲的漩涡……
万妖殿的後崖下，不是万丈深渊，也不会叫人分？身碎骨，密布星罗的空间漩涡只会让跳入的人掉落到不知名的地方。
可能是圣洁的天界，可能是十八层修罗地狱，也可能是污浊的人间，甚至其他。
连寻找都没有起点。
有男子手拿披风无声的走到他身後，北风呼啸著，将一地的雪与花？瓣扫起，又跌落，男子上前，将披风为男人披上，手还未碰到男人的一角便被男人抓？住。
“……不用……”长久未开启的唇带出一些些沙哑的语调，男人因为长久站立在冰雪之中手心没有一丝温度，或者，男人本就冰冷如此。
“澜，你的手好冰冷，是不是冻坏了？”渺无畔一张出尘如云的脸上写满担忧，而被他呼唤的人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
“回去吧……”一如既往的生疏客套。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看著难受，陶歌烬又没死，为什麽你要这样折磨你自己，还有我……我，我不舍得你这样……”泪水从男子白？皙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凄凄惨惨戚戚，叫人心生怜悯。
“我知道。”男人抬眼，又看向远处的悬崖。
“可我找不著他，找不到了。”隐隐的悲伤从嘴间溢出，男人回过身，眼皮下垂眼神再次暗下来。
“八年之後还有一次‘天术’，这几年，你便好好休养身？子，我已命人将东院的洗心阁收拾，你过几日便住过去吧。”反手接过渺无畔手中的披风系在他的身上，渺无畔呆滞的任由男人牵著自己的手往外走，忽然他立在原地紧紧的拉住前头高出他一个头的御明夜澜。
“你以後都不想见到我了吗？你讨厌我了吗？夜阑。”一字一句的看著御明夜澜，认真的神情叫人不敢直视。
“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养好了身？子接受‘天术’，不要像上次……”似乎回忆道某些不堪的往事，御明夜澜的眼神望著远处，又开始失神。
“错过一次，又要等10年，你难道不想早点好吗？”收回游走的思绪，他拉著渺无畔往外走。
身後，纷纷扰扰的白雪夹杂著粉红色的花？瓣，像谁乱？了的心神，一地狼藉。
莫名其妙的，渺无畔狠狠抱住御明夜澜的後腰：“对不起……对不起……”这句抱歉是他的真心实意，那一年他对歌烬说了谎，还说出那麽刺？激人的话赶他走，他只是怕，就像这样，男人的眼中再无他。
明明有过的海誓山盟，有过的点滴美好回忆，每次在他看到男人看著淘歌烬时，全部崩溃成沙──
自己也是坚守了那麽多年的感情，他曾以为，彼此都不会放弃。
他不要输，他只是想让那个叫淘歌烬的少年自行离开的，没有了淘歌烬御明夜澜还是会爱上他的，他却没料到，故事的结局居然那麽始料不及──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那次他没做过没说过那些话。他忽略了那个少年的倔强，忽略了御明夜澜的在乎，也忽略了洪荒岁月中，是自己，最开始说的放弃。
男人怔了半响，才悠悠开口：“有些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够了。”
像是对渺无畔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送渺无畔回屋後，御明夜澜独自一人在万妖殿的花园内漫无目的的走著，每到一处，就会想起，这个走廊，以前跟小狐狸一起走过，那时候淘歌烬被自己贬为妖奴，天天跟在自己後面小步小步的跑，怎麽也赶不上自己的步伐，自己懒得等他，干脆就拉了他的手一起连人带著走。
那时候想著，陶歌烬的手真不好摸，有茧不说，还瘦得有些磕手。
寒鸦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御明夜澜呆了一下，才皱眉露？出不悦的神情，连人到跟前都不知道。
“什麽事？”
“新的右使和七御守都选出来了，新一批暗影已确定了12人，陛下需要见一下吗？”
“恩，让他们明天来见我。”
顿了顿，又问：“火狐族那边怎麽样？”
寒鸦虽然有点木讷，但自从紫晓与三绝堂的事情之後，这两年他忙里忙外的处理各种事情，学了不少东西，加上淘歌烬的事也让他开了些窍，虽然御明夜澜明面上说要监？视火狐族，但还是想著看能在炎伊的身上能不能找到些什麽。
“炎伊最近半年都没再到处跑了，只是最近他身边的侍童清曲一个月前去了倘人间，回来後一如既往的，看著不像是有发现。”完了又补充到：“我这边派出的人在三界内都发出了消息，还是没找著人。”
“恩。”御明夜澜的表情依旧波澜不经，看不出什麽情绪，他道：“让他们继续，找不到人也不用回了。”
寒鸦道了声是，身形一闪便退了回去，这边，听到有人嬉笑著往他的方向走来，男人眯了眼，老远就看到未及弱冠的少年脚下提著个蹴鞠，火红的衣裳在冰天雪地的白色幕布之下刺眼夺目，少年身後一群半大的孩子嬉笑著，追赶著，少年扬起头发大笑，那眉目，那表情，像极了脑海里的某一个人。
“你们快点──”
“佐楠，等等……”
……
“就你这骚狐狸样，凭什麽叫我上你？”
“就凭我是淘歌烬啊。”
“就你……哼！”
“你还别不信，我敢说你不上我个七八次你就会食不知味。”
“哦，七八次是吗……那就倒是要看看你这只小狐狸的床？上功夫怎麽样让我食不知味了。”
“……嗯……等等……先别急，如果陛下上了我八次怎麽办？”
“你想怎麽样？”
“我想，陛下给我做个顺水人情……”
……当年的那个桀骜的少年，现在，又在哪里呢？
……
……
深冬，亥时，大雪纷扬了一天总算停歇下来，空旷的大街上一望无际的冷寂。
偶有打更的经过，一声一声力竭的提醒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有醉汉喝得东倒西歪，脚步蹒跚往条阴暗的巷子内走去──
巷子不深，却过於阴暗，尽头处，一个破布帘垂下，被风吹动时，里头隐隐有光。
“嗯──唔──”像是口被物体塞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醉汉掀开帘子，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他双？腿岔开，腿中跪著个青衫薄衣之人正开著口喊著男人的东西来回移动，这人肤色白？皙，却过於苍白，青色布衫罩在他身上显得过於宽大，暗红色的长发毫无光彩的垂下来，只将两边鬓角处的长发挽到脑後，额前的刘海斜斜地搭在一处，正好将男人的视线挡住。
“嗯嗯──”忽然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手抵住那人的头猛烈的往自己的胯？下送，那人有微微反抗立马惹来男人的不满，口？中谩骂开来：“你个小哑女，丑婊？子，好好给我含？住了，爽了老？子赏你几文钱，不爽老？子叫几个人干？死你──他NND，你这嘴还真销？魂──啊──再用？力吸──啊啊──”
几个长叫，那中年男子腰下一个前抵，一下子将所有物系数插？入到那人的深？喉之中，那人不得反抗，闭眼皱眉忍受著呕吐的冲动，让中年男人在自己口？中达到高？潮。
“唔……咳咳……”被放开之後那被唤作“哑女”的身？子侧到一侧不住呕吐，胃酸合著男人腥臭的白色液？体从嘴里吐出，看得中年人不耐烦的从怀里甩出十个铜板扔到地上：“吐什麽吐，那可是好东西，你个婊？子还吃少了……呵呵……”
正说著又要去莫那哑女的头，一直靠在门边的醉汉一把拦下：“喂，到我了……我还没解决呢……呵呵，让老？子也来爽爽……”
说著醉汉一把将中年男人推开，一脸猥琐的将那哑女的下巴拉过，接著昏暗的灯光於白雪放射的月光，照出半张较好的面容，桃李般的脸颊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鼻梁微挺，鼻尖维维上？翘，看上去十分可爱，唇？瓣很薄，抿起来合成一起的时候像一颗诱人的樱桃，引得人指想上前咬上一口。
但在光线找不到的另一张脸上，一条如同蚯蚓般的疤痕自眼角开始延伸至下巴，还有三、四条不足半寸的划痕横躺於那条伤疤之上，将原本完美无暇的连刻上狰狞的标记！
“真他M可惜，这半张脸真像鬼！”期期艾艾的骂著，男人毫不客气的掏出自己的腥臭，被强？迫的人只是往後仰了一下头，忽而又像任命似得，闭上眼张嘴，含？住比之前中年男子更大更丑的凶器──
“啊啊──真是个骚？货──吸紧点，再紧点……啊！！”
“嗯……嗯……唔……！！”
忍受著陌生男人对自己的践？踏与侮辱，哑女垂在边的手紧紧拽著衣角，好像只要一放松，便什麽也没了……
一边是男人不绝於耳的谩骂侮辱，一边是被欺负痛苦的呻？吟，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下，格外醒目而刺耳──
而门外，。似乎又响起了某个醉酒人步履蹒跚的脚步……
终於，不再有男人踏入这逼仄的房间，哑女将地上的铜板捡起一一收入到床底下的破罐内，起身时才发现这人的肚子微微？隆？起，从侧面看，他整个身形笼罩在宽大的薄衫内，但消瘦的侧影在灯光照射下像极了一位待产的少？妇，但身高怎麽一不似一般女子的，
半夜里，风雪停了，哑女在门口的雪地中有些痴？呆的凝望头顶的月，冰冷的寒风一阵阵的吹打著他这句羸弱的身躯，很久之後，哑女才感觉有些冷的以手抱住双臂，他顿在地上，随手抓起一块雪往自己的嘴里送。
刚开始还只是想接著雪在口？中融化成水来清洗，可越到後面哑女的动作越疯狂，像是怎麽也填不满一样的不住往小？嘴里赛，直到嘴巴里再也赛不下了，哑女蹲在地上紧紧的把自己抱住，嘴里的并早已将他的脸冻得麻木，但他却奇怪的咧开嘴，先是微笑，再是大笑，最後竟变成了傻笑……
晶莹的雪地之上，却不知为何，落下了水滴。
夜又深了几分，黎明即将到来。
所有人都还沈寂在甜美的睡梦中，有鸡问早而鸣叫，打更者尽忠职守的穿越大街小巷，一遍又一遍的报著时打著醒：“寅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镇的某个巷子口，有身形消瘦带著青布面纱的女子推车而过，在每一家後门轻轻叩打，然後等著睡眼惺忪的屋主人将一天积蓄的污浊递上，再由他接过倒进身边的大木桶内。
泯然的臭味使不少人遮鼻後腿，倒是那女子毫不嫌弃，一滴不剩的系数倒进，然後再拿推车扶手上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抹布抹干边缘的污污？秽。
当他直起腰将木桶递回去时，单薄宽松的衣衫之下能看出逐渐隆？起的肚子。
倒完夜香之後每个屋主会往女子的手中塞上几个铜板，算是报酬。
“哑女，都要过年了，你不会休息吧？”一个三十来岁的张姓妇？人询问到，这边说著往哑女的手中放下几个铜板。
哑女摆摆手示意不会，将一双又圆又亮的眸子眯起，借著灯光，能看到女子较好的皮肤宛如凝脂，只是眼角下一条丑陋的如同蚯蚓般的伤疤有些突兀的凹现，即使有青布遮挡也便无法系数掩盖。
“那就好，没有你这个‘夜来香’，我们年也会过臭去，哈哈……”张妈爽朗的笑著，又说：“你且等等。”张妈转身进到门後，不多时手中多出一个篮子，将篮子递给他，妇？人说：“这是我夫君一乡下亲戚送的红薯片，自家做的，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是味道实在，你拿些回去吃，你瞧你瘦成这样子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著营养不良的。”
接过篮子，感激的笑著连连对妇？人弯腰感谢，将篮子放在车的另一个扶手上，又推起车往下一个屋主走去……
两个时辰之後，天微微亮写光，倒完了小镇上的夜香。哑女回到冷巷内的屋子，将今日所或的铜钱悉数放到床下的破罐子里，又去屋外的井内打了桶水上来，烧开了以毛巾沾水擦？拭自己的身？体。
白雪反射的日光下，将女子的身形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女子的皮肤很白？嫩，只是全身上下布满了各种狰狞可怕的伤口，大大小小，数之不尽，尤数左边肩膀上靠近心脏的位置的剑伤最为明显──
而更为惊奇的是，这个所谓的“女人”居然没有本该属於女人有的胸？部，虽然肚子隆？起，但下腹的东西昭？然？若？揭的显示出他是个铮铮男儿！
门外发出吱呀的响声，“哑女”一惊赶忙穿回自己的衣服，随手披了捡外套旋开形同虚设的门帘，一只猫咬著一直死老鼠从他门窗上飞过，窜上屋檐後消失不见。
安心地输了口气，“哑女”自嘲的笑著关上门，躺上那个怎麽睡也睡不暖的床。习惯性的摸？摸逐渐胀？大的肚子，想著这个冬天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过去，张了口，像是对谁在呢喃一样：“宝宝，很冷吧，忍忍啊，南方温暖却多妖怪，你爹爹我没了法？力，只能往北方躲……”
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兴许是晚上干著口仕的活被男人的东西顶得声带受伤，又或许是长久未曾说话而使得声带沙哑，不过他还是依旧带著笑絮絮叨叨的念著：“爹爹想好了，是女孩就叫陶梨，梨花的梨，是男生就唤陶离，离开的离，好不好？”
陶离陶犁，逃离逃离。
一说到名字，陶歌烬想起之前炎伊要给他的孩子起名字，不是桃花就是桃子，还真把自己整成了颗桃树。想到桃树歌烬又想起了那一年御明夜澜的那一剑，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另一只手摸？著胸口上的伤疤：“也都怪爹爹没本事，给人砍了一剑後元气大伤，还傻不拉吉的跳悬崖，结果道行全没了，还害你差点散了元神，你不会怪爹爹吧，离儿？”
没人回答，房间内一片死寂。
“好在还能靠吸点凡人的阳气来维持你的元神，爹爹没了道行没关系，反正还可以修？炼……不过今天这几个男人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心，阳气也不怎麽多……”叹息著，歌烬用手来回的抚？摸？著隆？起的肚子：“等到了夏天，你也该要出来了，爹爹以後都不做这恶心的事了，咱安安心心的过凡人的日子，好不好……”
一直安静的肚皮忽然动了动，像是要回应他一般，歌烬疼得冷汗直冒，将整个冰冷的身？子缩卷成一团，像个虾米一样，他唉著声道：“爹爹知道了，爹爹知道了……我的个小祖？宗诶，你别乱踢了……”
歌烬全身哆嗦著，一只手紧紧捂著肚子，一只手死死拽住身下的被子，那被子整个要被抓穿了一样。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歌烬死咬著，竟在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傍晚，随便吃了些冷面馒头加腌菜，手插著腰将门打开，脏破的布帘拉下来，不过半个时辰，巷子里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
潦倒的醉汉眯著眼看著屋里头毁了一半脸的人说：“是不是10文钱一次口仕啊？”
42 天上人间
02
妖界的新年祭奠一如既往的热闹举办著，至少这一年，御明夜澜站在人满为患的大厅内，有一种空落的感觉，比那一年，更甚。
堂下，一百来人整齐排成两排，中间一个过道，所有人单膝跪地，山呼“万岁”。
记忆总是会不期而至的相会，那一年，陶歌烬突兀立於人群之中好奇的张望。
有侍者一袭红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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