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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花间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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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的三分之二
明不戒将会见的地点就定于泊在兵库港港口的一艘大型商船上。最后一封请柬是在一个时辰前才送到白水谷崎的府上。请柬送过去的时候,由香正在谷崎这里商量柳生家的事情。昨晚上的一场血战已经弄得兵库港人尽皆知。柳生虽然是事先埋伏想置由香于死地,却不料由香反将一军,让侍从假扮成自己的样子去试探柳生。结果柳生杀机毕露,由香当然也不甘心就地等死。两家这一战,无论谁输谁赢,那也是败得惨烈,赢得黯淡。
“明堡主只管放心好了,赵公子那里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安排好,只等他们把人送出来就送赵公子上船,”
明知道很快就能见面,但明不戒还是有点心神不宁。从他离开明家堡算起,他和赵七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上面了。走前他曾答应赵七东瀛的事情结束后就带他南下养病,没想到这中间有横生枝节。
千叶知道明不戒是强装镇定,但他何尝不是呢?越临近最后关头,他也越是紧张。
“我们进去吧,”
明不戒看了一眼正在陆续登船的几位族长,拍了拍千叶有些僵硬的肩膀,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这是最后一战了,赢了这一战,你和兼人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这里开始心的生活。”
想到这一点,似乎连空气的味道都变得清新起来。
严格说起来,这还是川泽回到兵库港之后第一次如此正式地与几大族长见面。尽管在外面川泽的身世已经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几大家族毕竟同属贵族,如果川泽的身世真如传言所闻,那么丢脸的绝不仅仅是白水家。
“各位长辈,川泽回来多日却未能到府上一一拜会,是川泽的不是。”
连着几日来川泽在白水介木的府上都穿着平民衣服,直到今天才换上正式的和服。他的长相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再加上这一身华服就更显风姿。兼人坐在一边望着他,这兴许还是他头一次这样满心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是他曾经幻想过多少次的情形,只是他从不敢奢望这一天会真的到来。
“白水少主,这外面流言猛于虎,为了白水家的声望着想,这一次只怕是要委屈你了。”
川泽闻言笑着点点头。他朝侍从摆了摆手,下面的人立马会意,将准备好的水盆端了上来。
“中原人有种验亲的法子,我想几位长辈都应该听过吧。”
这一次是故技重施,没有了上一次的紧张和焦虑,川泽的样子显得淡定又从容,这让几位长辈更加相信外头的流言不过是街谈巷议胡乱传出来的。
几位主事向来都瞧不起出身卑微的白水兼人,尤其是在他叛出白水家之后。这个男人背负了二十年的骂名,不过这些似乎都没能把他打倒,他的脸上甚至已经找不到曾经那种死灰一般的沧桑感和冷漠。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连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
“如果两个人的血能够相融,那么就证明他们两个是同一血脉。”
还记得上一次割破兼人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握着这个男人的手,感觉到他极度压抑的恐惧和焦躁。不过这一次不会了。川泽看到兼人淡淡地看向自己,仿佛一切都已经了然一般,
这种目光让川泽觉得自己好像变强大了。
为了自己爱着的人,就算过程再痛苦也要逼着自己强大起来。
“刚刚服下的药,药性正好散开,不会有问题的。”
站在一边的千叶看不到两滴血滴入水中的画面,他只能不断地自言自语来安慰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没事的,不会出错的。”
明不戒走上前一步,话刚说完,这时候船舱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闯进来的人什么都没说,但原本安静的船舱却突然像炸开了锅一样喧闹起来。
“白水川泽!”
这个一身血迹,神情狼狈的男人真是柳生崇明。他提着刀,像刚刚和人血战了一场,赤红着一双眼睛,哪里还有点柳生家家主的风范,完全就如同修罗恶鬼一般恐怖。
“柳生先生,我记得有送请柬到你府上,只是不知你何故缺席,不过既然来了,那就……”
“白水川泽,你以为你什么都算到了吗?”
他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瞪向川泽和兼人。千叶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杀气,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白水兼人的面前。
他不出现还好,这一出来,柳生崇明的样子更加凶恶起来。
“真是好一个虎毒不食子,”柳生环顾了一下周围人,几家族长都被他的样子吓得沉默下来。柳生家在贵族中并不是地位最高的,但因为手中握着一定的兵权,所以几家贵族家长对他又恨又怕。
如今这个蛮横凶悍的男人又想做什么……
“白水川泽,你真是好狠的心,把自己的女人活生生地推进火坑。”
柳生一边喘着粗气大笑着,一边把手里的包裹丢在地上。白色的帆布已经被血染得湿透,那东西顺着地板滚向川泽,等滚到他脚下的时候正好完全暴露出来,
“你!”
那是一个女子的头颅。尽管鬓发散乱完全遮住了面孔,可是这是与他同船共枕了快十年的人,他如何认不出来!?
“柳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由香始终是白水家的少夫人,现在竟然被柳生公然杀害,而且他的态度嚣张至此,莫非要和白水家血拼不成?
“来人,去把人带上来,”
柳生冲着白水兼人冷冷一笑,把沾血的武士刀收进刀鞘中,“不是要证明这个野种的身世吗,正好,我带来的人可比什么滴血验亲要更可靠得多。”
修改 1
本来看到柳生崇明如此狼狈地闯进来,明不戒就已经知道自己稳操胜券了,可是他将由香的首级抛给白水川泽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麽明不戒自己却暗暗有些心惊。直到柳生的人把那个所谓的“证人”带上来的时候,明不戒才顿时有种五雷轰顶之感,
“阿七!!”
看到这个面上明显带著病色,被人随意推搡著走出来的男人,明不戒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褪尽了脸上的血色。站在他身边的千叶明显感动他的身体猛的一震,
他早就该想到!由香既然为柳生所杀,那白水家自然不可能按约定把赵七送还回来。都是自己一时不查,当初就该直接派人去白水家接人,否则也不会让柳生崇明这个畜生趁虚而入!
“你到底想怎麽样!”
看到赵七泛白的面色,明不戒整颗心都揪紧了。赵七的身体如何他太清楚了,之前由香挟持他或许还会有所顾忌,可是这个柳生崇明根本就已经丧心病狂,如果自己逆他的意思,只怕赵七就真的……
“由香这个小贱人以为帮白水川泽杀了知情的几位大夫我就没办法了吗?”柳生说著将已经有些脚步不稳的赵七猛地推倒在地上。明不戒眼见这一幕,捏紧的拳头里生生掐出几道血痕来,“明不戒,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这个小野种明明不可能是白水兼人的骨肉你却能让他们两个人的血相融,别人会被你蒙蔽,我可不会。明不戒,不想看著你的人枉死,就把实情说出来,说!”
他何曾让赵七受过这般委屈?他竟敢如此对待赵七?!
“由香是我白水家的人,我与她有婚约在先,如今你竟然当著我的面杀害她,你到底有没有把白水家放在眼里,有没有把各位族长放在眼里?!”
赵七的样子已经让明不戒心如刀绞,现在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反而是川泽看上去异常冷静。他没有想到由香竟会为了他杀死那几个可以作证的大夫。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然而,他自己却是那个把由香推入绝境的狠心人……
“呵,你们玩的把戏以为我还不知道?”柳生满是嘲讽和鄙夷的目光从一众人面前一一扫过,最後落在千叶的身上,
“由香的出身我想千叶先生应该最清楚不过吧,”他说著,冷笑道,“这个贱民不过是千叶先生安插在白水家的眼线罢了。我想各位长辈应该还记得,在白水川泽出身之前白水与千叶两家的关系是如何水生火热,就在他出生之後,千叶家不但把已经到手的利益拱手让回给白水家,这麽多年下来在生意上也一直与白水家相安无事。各位长辈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千叶家的态度怎会转变得如此突然?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柳生的这一句话可谓正中各位族长的心事。当年占尽上风的千叶家明明可以趁著白水家势力四分五裂的时候一举将其吞并,可是在那一年,白水世津子和令尊相继过世,白水兼人投靠千叶迦木之後,千叶家就再没没有对白水家步步紧逼,反而把矛头指向了别的有意染指海上生意的家族,从而令白水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本来我已经找到当年为世津子小姐接生的大夫,他们亲口告诉我白水川泽并非足月而生。白水川泽生於那一年冬日,按时间来算世津子小姐应该是在春日怀上孩子的,可是大夫告诉我白水川泽出生时其实只有七个月大,是世津子小姐怕她与千叶先生的事情败露,每日服用大量的催生药物才令孩子提前出生。白水川泽自小体弱多病这是各位族长都知道的事,这也正是因为他早产所致。而那一年夏天,白水先生因为一笔海上生意,几个月都不在家,这段时间千叶先生却正好在白水家做客。敢问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事情吗?”
柳生的话一说完,周围人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确实,当年白水家为了调理好白水川泽的身子煞费苦心,请来各地的名医为他施针下药,这件事还在兵库港上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今柳生再提起来,还真像是有那麽一回事似的。
“柳生先生的话实在可笑,”
当年的种种内幕如今想来仍然让兼人有些心惊。他不安地看向身边的千叶,一时真猜不到他会如何圆这个谎。
“如今柳生先生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如此信口一说就想让别人信服未免太过儿戏,况且,”千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侍从,那人赶忙将水盆端了上来,“各位长辈可亲眼看看,如果他们不是父子,为何两个人的血可以相融?你们若不信可自己一试,看看彼此的血是否也可以像这样融在一起。”
他说著这话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提著的。因为明不戒曾经告诉他所谓的滴血认亲其实根本是子虚乌有的,如果不是他让川泽和兼人提前服下了明不戒带来的药物,此际他们的血根本不可能融合。
“千叶先生说得也有道理,”看著水盆里血迹,周围本来对川泽的身世将信将疑的人也慢慢有些相信了,“兴许柳生先生是为江湖术士所骗,毕竟现在人也不在了,实在也证明不了什麽。”
“是与不是,我们说了都不算,我知道这里有个人最清楚真相,”满以为自己的话劝服众人,却不想滴血认亲的把戏比自己那番说辞来得更有说服力。柳生怒极,真想上前去掀了那盆,好在他及时忍住,想起在场众人中还有可以利用的人,
“柳生先生想让我说什麽呢?”
明不戒看到柳生向自己投来威胁的目光,心里早已明白一片。他哪里忍心再去看赵七,只恨自己思虑不周,百密一疏。
“咳咳……咳……”此时,被柳生挟持的赵七突然捂住胸口很痛苦地咳嗽起来,柳生对他并无半分怜悯之情,即便知道他此刻痛苦异常却毫不动容。明不戒紧紧咬著唇,甚至不敢去看赵七。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要失控了。
“既然你要我说……”
“如此威胁之下说出来的话,还有什麽值得相信的。”
一直揪紧了眉头不说话的赵七忽然间开了口,这让周围人都不由大吃一惊。可就在柳生崇明愣住的片刻之间,这个身体孱弱的年轻人竟从自己的发间抽出一根银色的细长利器朝站在他身後的柳生崇明刺去,
这一招实在快得太过诡异,即便是柳生这样的高手也猝不及防,来不及反应。
“阿七!”
明不戒的一声惨叫让千叶等人也猛然回过神来,柳生突然受此一击,慌乱之间才想到拔刀,不料那人身手更快,步步紧逼。
“阿七不要!”
明不戒大急之下施展轻功一跃而出,那瘦弱的男人将柳生逼退数步,脚才刚落地整个人就被明不戒拉入怀中。
“咳咳……”
那人刚落进明不戒怀中便又开始咳嗽,那声音听上去甚至比方才还要剧烈许多。此际明不戒眼里哪还有别人,一颗心全扑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好在川泽这个时候终於回过神来,一声大喝,埋伏在船舱周围的人一拥而上将柳生包围起来,
“阿七!你振作一点!”
蜷在明不戒怀里不住咳嗽的男人虽然紧紧捂著嘴,可是血还是从指缝里流了出来,看得明不戒顿时脸色惨白,仿佛比这病重的男人更加虚弱。
“不戒,带他们先走!”
尽管千叶等人在这艘商船周围早已埋下伏兵,但柳生手下也非弱兵。况且他这次杀意这麽重,岂会让千叶等人轻易脱身?
“川泽!”
不知道为什麽,看著眼前和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川泽,兼人却觉得遥远得有点陌生。但他甚至来不及说什麽就被千叶强行拉走。
“千叶,我会照顾自己,川泽他……”
“我先送你和赵公子离开这里,”眼看著局面越来越乱,明不戒也因为赵七的事情阵脚大乱,千叶只能先顾著已经失去武功的兼人。这里毕竟还有白水介木照看著,柳生也应该顾忌著各位大家长在这里不敢太过放肆。
千叶把兼人送出去之後再回头来找已经六神无主的明不戒,反而是赵七看上去镇定一些。他气息虽然虚弱但神志还很清醒,懒懒地靠在明不戒怀里轻声安慰他。
“不要再说话了,有什麽事情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其实赵七会武功这件事让千叶也十分意外,不过仔细想想便越发觉得赵七聪明。如果他不是隐忍到现在也不可能成功偷袭柳生。如果他早一步暴露自己会武功这件事,那麽依他的身体就算能暂时脱身也恐怕无法支撑到活著来见明不戒。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柳生的人马已经冲到了面前,看样子他是打算孤注一掷拼了。
“你回去保护他们,上了船後就赶紧走,我和白水叔叔会在这里打理一切!”川泽这时候才终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了,千叶和兼人要回中原,而他却未必能放下白水家的一切和他们一起走。
就算真的能放手,现在局面这麽乱,他又如何忍心让白水介木一个人独撑大局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想全身而退?!”
已经杀红眼的柳生现在已经顾不得家族的颜面。之前被由香背叛的事已经让他大为光火,满以为捉住了明不戒的情人可以扭转局势,没想到这个病恹恹的男人居然偷袭自己。既然自己已经在众族长面前撕破了脸,索性和他们一拍两散,拼个鱼死网破!
“该想想如何全身而退的人,应该是你吧柳生先生。”
川泽从腰间慢慢抽出自己的佩刀。这把刀他已经许久未用了,从前他只一心想著用这把刀来战胜兼人,他甚至已经记不清这把刀在兼人的身上留下了多少伤痕。只是那时候何曾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把刀来保护兼人。
“我一直想见识见识白水家的刀法,”
柳生一身浴血地站在四散逃窜的人群里。他右边的脸颊被赵七的利器划伤,流著血的伤口让他看上去更加狰狞。
川泽看著他坦然一笑。
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似乎都一并消失了。他知道兼人他们离开的船就泊在不远的地方,很快他们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
然後平静地在海的那一边渡完余生。
也许在分别的时候他应该说点什麽,
是说保重?还是再会?
兼人能等到他放下白水家的家业然後去中原找他的那一天吗?川泽心里清楚,那也许是个永远的迷了。
他和千叶,谁能抓得住兼人的心呢?
“川泽!”
柳生的刀顺著风势直直杀来,他似乎能听到风里肃杀的声音。不过,除此以外好像还有别的什麽……
“川泽!”
才分开了片刻竟然就思念成疾,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麽这好像幻觉一般的声音这样清晰?如果真的这样放他离开,也许自己会疯的。
“一起走吧……”
他的虎口被柳生的刀震得生疼;可是眼睛却还不舍得移开。
一起走吧……
川泽用力眨了眨眼睛;可是视线仍然是那麽模糊。只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幻象。
他的笑容明明那麽近;
“一起走吧,”那人终於向他伸出了手,“跟我一起走,这一次不会再丢下你了。”
(尾声)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在没有来到中原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南方的春天这样多雨。连绵不绝的春雨已经下了近一月,他每日的消遣除了檐下听雨也就没有别的什麽了。
他喜欢这微雨的天气,仿佛有些记忆里的往事会在这种雨天慢慢浮起然後清晰起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已经老了,还说是他的心已经放下。
“兼人,”
木门被外头的人轻轻推开,吱呀一声,他还来不及回神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一身的雨,不是让你别出去吗?”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什麽千叶总是冒雨出去,问他要做什麽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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