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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渡过漫漫一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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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末像发疯一样往人群中冲去
  画面突然终止,又回到了只有声音的黑暗
  有人说“找到张证件,死者名叫漠祈苍另一女死者名字不详”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扯破了浓浓的黑暗,一道光亮洒下来
  “啊”漠末汗湿着一身从床上翻身坐起来,胸口急剧起伏着,光脚从床上跳下去,便拉开门想往外冲
  “乖孙儿?”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漠末快速转身“爷爷?”
  爷爷一脸疑惑低头看了看漠末双脚“鞋都没穿要……?”
  “爷爷,您先回房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要去找……”转过身的漠末从爷爷脸上看见了更多的迷茫与担心
  眼神晃过这间破旧的小四合院,突然才醒悟过来些什么,一时愣在原地,却接不上还没说完的话
  “乖孙儿做梦了?”爷爷一步一步蹒跚着过来,拉起已经怔愣的漠末回他房里去
  漠末张了张嘴,摒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再次转头看了看这几间屋子
  再不敢去看爷爷脸上担忧的神情,背过身故作镇静笑道“还以为上课又要迟到了”将脸埋在手掌里“原来已经放假了啊”
  爷爷拍了拍他的背,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好的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换了,以免着凉”
  漠末径直往衣柜方向走去,左右翻了翻背对着爷爷说“把您吓着了?对不起,快回去睡吧,”漠末口气轻松着捯饬着衣柜的衣服左右乱翻“穿哪件儿衣服呢?”
  爷爷又叮嘱了漠末几句,才转身出了他房门,等到脚步声走远以后,漠末的双手无力垂下
  人慢慢滑坐在地上
  眼睛死死盯住水泥地,眼泪就那么一颗一颗的直直的掉下来
  呜咽声不受控制的从喉咙深处响起,漠末将手握成拳头往嘴巴里塞,就以那种姿势‘静坐’了不知多久
  天就亮了

  18

  有的记忆埋在自已内心里,久了不去翻不去想,还以为已经忘记了,可当你突然再旧事重提时,才发现,原来并没有忘啊,那些记忆,那些片段还余在记忆深处,只要你耐心的把它们挖掘出来,还历历在目,彷佛就在昨天经历的一样
  只是以前的那种伤痛也好,悲愤也罢,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思绪的沉淀而变得不那么痛了
  “然后呢?”
  一个人的声音将已经陷入回忆中的人拉回了思绪
  漠末恍然中有些迷茫的想看问话的那人是谁,抬头就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年轻人,和自已年纪差不多,正一脸好奇的发问
  漠末定了定神,人一个激灵,半响才把脑子转过弯儿来,要死了,对这个自已认识了快两年半工半读又是同事兼好友的外国男人,居然还差点儿想问他句‘whoareyou?’猛敲了自个儿脑门心一下对着对面的外国人笑说“抱歉抱歉,我走神儿了”随即轻叹了口气端着一杯酒皱了皱眉
  郁闷,想得太投入,居然觉得自已还在读高中的年纪
  “然后?”对面的外国人再一次提问,虽然那发音带着些洋味儿
  漠末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酒水在杯里面晃动了几下“然后?然后的话就没有然后了”
  “what?”
  显然对于这个回答,对面的男人相当的不满意以及惊讶
  “Don”漠末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看向对面的人说“这些往事我是第一次对人提及,就他问起的时候我也没有说过”
  Don耸了耸肩表示有些不解,又用他那倒洋不土的中文说道“漠末,你这个他,是不是指籽承俊?”
  虽然是问句,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漠末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涌出股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听到另外的一个人同自已谈论那个人的名字,还是原因就极其简单的因为那人的中文发音不标准?
  “那你为什么会在”Don指了指酒吧“这里工作?”
  漠末转着脖子看了看这个已经工作了两年的地方,嘴角轻轻牵起,似笑又非笑,再次看向Don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就因为我必须工作”
  “why?”
  漠末轻轻喝了口酒,在这寂静的凌晨,就他那点儿吞咽的声音都能够听得见,他再次叹了口气,好像有点儿不想说,Don其实也纯属好奇,并且,漠末跟那个男人后来的故事,也是他想知道的,非知道不可
  漠末转动着手上的口杯,眼神看向桌面“其实很简单”再抬起头时,之前那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只漠末的双眼透出一片清明“没钱”
  Don摇着头张了张嘴,显然,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没料想到
  是啊,钱,这个问题要说简单也不简单,要说困难也不见得多困难,但对于当时的漠末来说,读高中的一切学杂费,以及那方陈旧的四合院,全是用的当年父母过逝的一笔保险费,家里的一切用度开销也没个来源,爷爷年纪已大,存折都是由漠末来管理,家里的开支用度也是他在打理,所以当漠末清楚存折上剩余的那些钱要是想要支撑他念完四年的大学是有很大的困难程度的,并且还是,那四年里,爷爷以及他自已不能出现一点意外,比如说,生病住院等等,思来想去,也是为何,他会跟籽承俊说他不会上大学的原因
  终究是忘不掉啊,无论过了多少个日头,多少个月
  Don拍了拍漠末的肩膀肯定的说“你很勇敢”
  漠末无奈的抬了抬眼“Don,‘勇敢’这个词不是用来放在这里的”漠末逮着机会就想对Don的汉语进行纠正“这里要是用‘坚强’来形容,可能会正确许多”
  “哇哦,‘坚强’我知道了,谢谢”Don笑了笑,然后端起酒杯与漠末碰了碰就一口喝尽,直到看到漠末与他一起干杯以后,Don才把杯子放下,漠末已经为他又添了一杯,看见他白晰纤长的手指,Don有点想苦笑,再抬眼看漠末的表情时,发现他也正微笑的看着自已,“sorry,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
  “其实你能听我说这么多我已经很感谢了”
  然后俩人又说了一些,那便是,后来的事了,漠末说,然后他就在镇上读了高三,那年他18岁
  当然,其间他曾多次坐上大巴去了籽承俊他们的学校,只是,自那日在车站离别以后,再没见过他,倒是小哈和王紫还在远处见过两次,本来,他在那几次里都想去问问他们籽承俊的近况的,但转念一想,如此以来,又会纠扯不清的,想了想就算了
  就现在了,漠末还会偶尔的去那个学校里转转,但有的时候是进不去的,只能在特殊的时候,比如晚上或清晨翻院墙进去,当然,要是没在里边读过书的人一般是找不到那些秘密入口的
  因为学校制度管得很严,不准外来的人随意进入,要是有事要找学校里的学生,都必须在一个门卫室那里留下你要找的那名学生的信息,班级名字等等,然后有老师专门去帮你把他找来,如此这样才能进去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要说没上大学心里没有一种很强烈的失落感,那还真是骗人的,特别是当你遇到以前的同学,他们问你为什么不读书了,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以及不论你如何回答,他们脸上都会不经意露出不解或一些些同情的时候,那种心境真的用只言片语来没法儿形容
  漠末在家里呆了些时间,就想以后的出路问题了,十九岁那年,他学了调酒,做了一名普通的调酒师,然后在这里认识了只有偶尔会过来帮忙的兼职人员,Don
  Don是英国人,父亲在中国经商,他从高中开始就在中国生活了,因此中文说得较流利,现在在本市读大三,但他的愿望却是当一位著名的画师,也因此,他经常找漠末做模特儿,说是漠末的五官特别容易体现东方美,但说是模特儿,更多的时候,漠末只在空闲的时候陪着他到处写生,然后慢慢关系才好起来的

  19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Don又喝了一口酒说“漠末,你能对我说这些话我很高兴,同时我也很悲痛”
  漠末抬起头一脸的疑惑,“嗯?”为什么是悲痛?
  “你说了这么多也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心里一直深爱着一个男人”Don显得有点挫败“而那个男人不是我”
  漠末微皱了下眉头,不过立即就舒展开来,心想,这人用词的不准确性占的比例相当大,不过,深想了Don刚才说的话,又有一丝不自在,“我……”
  Don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不用想办法安慰我,我懂的”
  漠末扯着嘴巴咧了咧,始终笑的不太自在,然后将头埋了下去,看着手上的酒杯
  这个酒吧位于成都市一个市中心某高级的五星级酒店的三楼,这只是酒吧的大厅,大厅估计有一百多个平方,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其实这只能算是一个演艺吧,平时坐大厅的客人,也就看看节目喝喝酒,然而顺着演艺吧往里走,左右两排各几个包间儿
  现在已经时近凌晨五点,酒吧本来在没有客人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关门了,而这俩晚生物还没打算回去休息
  而一边的漠末又陷入了深思
  一直深爱着吗?不太清楚,有些东西想忘忘不了,而有的东西不想忘却又搞不清
  比如,自已还记着他,念着他,想他是没错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那时的他们也只能算是半大孩子,能懂得什么是爱啊情啊的呀
  也许那只是种习惯,又或者那只是种执念,就因为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才这么一直想忘忘不掉,以至于在自已的心里刻下了这样深的印记,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么一连串的事,也许,他也只能是中学同学中一个曾经关系比较好的过客,而后,高中,大学,以后,各自过着各自安稳的生活
  仅此而已
  对于漠末的沉默,Don又担心又有些无力,一直以为他只是人如其名的沉默而已,却没想到,之间还有那么多的过往
  “那……漠末你能告诉我”Don停了停,显然觉得自已有些唐突,但两人的话已经摆到这儿来了,也没理由不问清楚些的“籽承俊是怎么忘记你的吗?详细的……”看见漠末抬起头来看着自已,Don摊了摊手
  但漠末已经明了他想说的话,眼神看向对面的远处,已经显得有些涣散,往椅子背里躺了躺,久久才叹着气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为什么?”
  漠末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其实当年,就在他等籽承俊的那几天里,自已父母在一日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酒后驾车的混蛋夺去了生命,而在那几天之前自已站在门前对着母亲挥手说要跟同学去他家玩几天,便是自已与母亲的最后一次谈话
  事隔这么多年,自已甚至还依稀记得母亲脸上的笑容,以及模样
  再次见到父母遗体的时候,他们身上虽然已经被擦干净了但还是能看出多处青紫的瘀伤,而最致命的都是头骨磕破了,其实据当时的目睹者称,还有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现如今怕也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了,他曾经看见小车开来快要撞上行人的时候,曾经不管不顾的冲到马路上曾试图把自已父母推开的,只是那时候他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力气不太够,并且还是打算一只手推一个人,而更巧合的是,要是一般的司机要看见自已开车出了事,再怎么着也会踩刹车,而那司机偏生不巧还在使劲的轰油门儿,突然就甩着方向盘往左边一冲,便那么的巧合的又撞伤了当时那个好心救人的男孩以及当时的几个行人,最后也撞死了自已的父母
  有人说,如果当时那司机是要不打转方向盘的话也许自已的父母能够被救
  而那个好心救人的男孩,也在自已亲戚赶去医院的时候被告知,伤者被其家人接到国外的医院治疗了,说是头部伤的比较严重,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自然的
  家里办了父母的后事以后,自已曾一度不振,等到再想起来找籽承俊时,他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去他的家,他家里人一直不愿告知他的情况,当时自已已然经受不住被所有人抛弃的事实,又多次去他家里找了他,直到有一次他妈妈用嫌恶的语气对自已说
  ‘你们俩的那点儿烂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把他送出国了’
  自已在他家周围徘徊了好多天,然后有一个邻居阿姨才悄悄的跟自已说‘哦,承俊啊?承俊听说是在去成都市的路上,坐的客车出车祸了,现在还没好呢’
  什么样的感觉才叫做绝望和惊恐?
  现在的自已已然想不清了
  真的是觉得那时的天都塌下来了一样,一天天浑浑愕愕的都不知道怎么过的,然后又是怎么去缠籽家人,想让他们带自已去看那人的,直到,籽家妈妈用一副很恶毒的语气,像看怪物的神情瞧着自个儿说‘你这个害人精,害得我家承俊这样了还不够,难道你是想把他给害死才甘心吗?’
  头顶轰然炸开一个惊雷
  那个死字,把自已怔愣的钉在原地,身上的每根骨节都好像不能动了一样,然后自已怎么被推出门外,又是在别人怎样怪异的眼光下,又是以怎样的姿势去坐的车,回的家都已经忘记了
  而今自已只记得,那时的漠末,就像一个叫花子,或者比叫花子还要糟糕
  衣服穿的老远都起了臭味,眼神呆滞,不时还会疯言疯语,曾一度把爷爷吓得不轻,周围的人都劝说老爷子,把他送进四医院吧
  四医院是精神病院
  爷爷哭着天天不停的念叨着乖孙儿乖孙儿,直到,某一天清晨,当天迹的曙光第一丝亮起的时候,爷爷的哭声还回荡在隔壁房间,并且不停止的说‘阿祈,你走了就走了,怎么忍心还要把我的乖孙儿也带走才甘心’的时候
  漠末就突然间清醒了
  那一瞬间,脑子里无比清明

  20

  自已之前被突然失去父母的悲痛深深拢在其中而一直忽略的那个遭受失去爱子之痛,并且连孙子都眼看半疯半癫的老年人的时候,心里好似有百爪挠心般痛
  现在已经不想再回想当年的事情了
  而唯一让漠末觉得庆幸的是,直到爷爷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表情极其的安详,虽然在他离世之间曾一度说不放心漠末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漠末已经忘记了自已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了,好像脑海之间已然不能思考,任何的事情已经进不了自已的眼,心,耳
  现在想来,也许自已本来是打算随爷爷而去的
  直到不知哪天,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一个邻居大哥不太放心已经孑然一身的漠末,而敲门不应,翻墙进来,看到已经许久没吃东西的漠末瘫倒在地下,人已经意识恍惚的时候又‘好心的’救了自已一命,虽然,这种‘好心’漠末其实更想心领
  所以,有很多事情就是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世欠了太多的债,而他这世只能失去所有的亲人,用他一生的孤独来偿
  也许也真如籽妈妈所说,他就是一个害人精,有的事情,你不去信都没有办法,这个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事情海了去了
  要说曾经的确有怨过老天的不公,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已的厌弃
  晚上的时候,漠末习惯性的睡不着,就算能睡着也多半会被噩梦吓醒,或者要嘛就只能眯半个小时到一个多小时不等,多次醒来,然后又睁着眼睛到下一次睡着,再过一小时左右醒来
  Don自从和漠末走得比较近以后,知道了他这种‘病’曾不了一次的叫他上医院瞧瞧去,都被漠末淡然制止了,有些‘病症’不似感冒咳嗽哈的吃吃药打打针就好了的,漠末心里明白,他这病根主要在心里以及精神上
  以前曾在跟Don讨论这话题的时候笑称自已是有‘精神病’
  Don显然无比担心他,也曾提议要不就去心理医生那瞧瞧,漠末说没用
  Don无法理解,说,都不去试就说没用,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那点劣根性,漠末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说,叫他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为此,Don也深知自已说得有些过分而道了歉
  直至前几天漠末和他说了些以前的事,Don才能明白漠末为何会这样,但他是那种天生就比较积极的性格,还是积极的让漠末去试试,说是,反正不会比现下更遭,何必不去看看?反正没报什么希望反而可以坦然的面对一切不是
  漠末这次没有摇头,只是闭了闭眼,久久后才回说,要想真能回到以前的模样,可能只得等奇迹出现
  “什么奇迹?”Don问
  漠末扯了扯嘴角,却显然没有成功的调动面部的肌肉“要么时间倒转,回到从前,要嘛……”沉吟久久以后他才轻轻说道“我也像他一样把从前的所有忘记”
  但是,那些记忆即使很悲伤,他也不愿忘记,至少,他不想成为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哪怕会如此终老
  反正就如Don所说,已经不可能再有比这还糟糕的局面出现,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伤,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失去了
  这天晚上八不到,酒吧里的服务员才刚把卫生以及班前的准备工作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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