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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凤桐无语，掏出二百五十块钱交给交警，拧着葛小龙的耳朵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去，“你就这点出息？”
　　
　　葛小龙捂着被拧红的耳朵嚎叫，“他那是人身攻击！我要投诉他！！！”
　　
　　“少罗嗦，”裴凤桐让宿宿坐到后座，自己坐在了副驾驶席上，绑好安全带，敲一下他的脑袋，“快点开车走人，你不嫌丢人，宿宿还嫌呢。”
　　
　　葛小龙抽泣着回头，“儿子，那个人他真的伤到叔叔的自尊心了……”
　　
　　宿宿两眼望着车顶，“叔叔你还是开车吧，再磨蹭下去爸爸就要吃人了。”
　　
　　葛小龙打个寒战，转头对裴凤桐谄笑，“裴裴，几个小时不见，你看上去更帅了。”
　　
　　裴凤桐叹一口气，“求求你，赶紧开车走人吧，真服了你了。”
　　
　　周末很快就过去，周一一大早，裴凤桐早早醒来，起床洗漱完就在厨房做早饭，趁着燕麦粥在锅里炖着的时候，挨个房间喊那爷俩起床。
　　
　　宿宿抱着枕头滚一圈钻进了被子里，迷迷糊糊道，“爸爸，我再睡五分钟。”
　　
　　“再睡五分钟你就迟到了，快点起来，”裴凤桐拍拍他睡得红扑扑的小脸，笑道，“今早有你喜欢的鸡蛋羹。”
　　
　　“……再睡两分钟。”
　　
　　“唉，”裴凤桐无奈，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起身离开。
　　
　　到主卧室中，葛小龙也抱着枕头滚一圈钻进了被子里，迷迷糊糊道，“老婆，你今天真帅。”
　　
　　“拍马屁也不会让你再赖床的！”裴凤桐干净利落地掀了他的被子，抱到阳台上去晒，转脸一看，发现那家伙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软趴趴的小鸟从森林中探出头来，无语。
　　
　　走上前去在他小鸟上轻轻弹了一下，“快点起来，你这样怎么给宿宿做榜样？”
　　
　　“嗷……”葛小龙一声哀嚎，捂着下半身蜷成了一团，艰难地别过头来，咬牙，“老婆，你要谋杀亲夫？”
　　
　　“叫你再赖床！”裴凤桐冷哼一声，手里抓过一条皮带，狞笑着在掌心拍了拍，俨然有再不起来皮鞭伺候的架势。
　　
　　“啊啊啊，我错了，老婆大人饶命！”葛小龙一看他的笑容，吓得嗷地一声爬起来，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连滚带爬冲进浴室。
　　
　　“这还差不多，”裴凤桐看他光屁股狂奔的小样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从衣橱里把他上班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整齐地在摆在床上。
　　
　　把燕麦粥倒进碗里的时候，看见裴宿打着哈欠慢吞吞地飘进餐厅，把筷子递给他，“快点吃，别误了校车。”
　　
　　“误了校车我们去送他好啦，”葛小龙精神十足地跳进来，在裴凤桐脸上啪几亲了一口，然后坐在桌子边，用力把裴宿的头发揉乱，大叫，“爷们，拿出你的精神来！吼吼！”
　　
　　裴宿郁闷地瞄他一眼，“我不喜欢上学。”
　　
　　“哦，当年我也不喜欢上学，”葛小龙颇有些同病相怜地感慨，“要不是为了你爸爸，我才不要做数学题呢。”
　　
　　裴凤桐切好一盘什锦泡菜端过来，拿下手套，坐在葛小龙旁边，闻言笑着斜他一眼，“你跟孩子说这个干嘛呀？”
　　
　　“我是过来人啊，我的经验他可以借鉴的，”葛小龙挺起胸膛一脸自豪，突然想到了一点，摸着下巴道，“我觉得你现在不喜欢学习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你想努力学习的人，所以，宝贝儿子，去谈一场恋爱吧，是男是女我和你爸都不介意。”
　　
　　“胡说八道，”裴凤桐用筷子敲敲他的碗，“宿宿才十五岁，谈什么恋爱？”
　　
　　葛小龙抱着粥碗，委屈道，“十五岁已经很晚了好不好，人家徐小梁上一年级就开始谈恋爱了，我们宿宿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你给我闭嘴！”
　　
　　吃完饭将宿宿送上校车，葛小龙载着裴凤桐去开店，站在书吧门口，裴凤桐打开门，对腻在自己身边的大型犬道，“去公司吧，别再围着我转了。”
　　
　　葛小龙蹭上去，撅个章鱼嘴，“老婆，嘴一个再走。”
　　
　　裴凤桐无奈，只好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笑道，“满足了？”
　　
　　葛小龙吧嗒吧嗒嘴，“牙缝都没够。”
　　
　　“你还想一次吃个饱？”裴凤桐把他往外推，“快点去公司，不好好工作养不起我们了怎么办？”
　　
　　葛小龙风骚地一抹头发，“养不起你们我就去卖身，红牌哟~~”
　　
　　裴凤桐哭笑不得，把他推出去，关了玻璃门，“下班之前不许再来！”
　　
　　葛小龙被撵回公司，坐在办公室里迅速处理完桌面上的文件，便丢了笔捧着脸趴在桌子上发呆，秘书进来，看见他一脸春情荡漾，被惊吓到了，“BOSS，您怎么了？”
　　
　　“嘻嘻，”葛小龙扫他一眼，合上文件夹，站起来伸个懒腰，望向窗外晴朗的天空，眼神迷离，“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这样的好天气都不去找亲爱的谈情说爱，一定会辜负上天的一番心意吧？”
　　
　　秘书满脸黑线，“BOSS，您上次翘班的理由是天色阴沉淫雨霏霏，上上次翘班的理由是阴转多云阵风四级，上上上次翘班的理由是微风拂面万里无云……”
　　
　　葛小龙双手捂眼，羞涩道，“哟，小东西，人家翘班的理由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暗恋我呢吧？”
　　
　　秘书痛苦地扭过脸去：你家亲爱的怎么能忍住不打你的？
　　
　　五分钟后，葛小龙欢快地翘班下楼，跑进书吧，却发现裴凤桐不在，惊讶道，“你老板捏？”
　　
　　在这里打工的小妹正在整理书架，闻言探出头来，“老板说出去看一个故人，葛总你有事就打电话找他好了。”
　　
　　故人？葛小龙撇嘴，裴凤桐哪有什么故人？该不是任宁吧，掏出手机打电话过去，问，“裴裴，我想你了呀。”
　　
　　裴凤桐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好好工作，不要偷懒哦。”
　　
　　葛小龙笑，“你在哪儿呢？我想看看你。”
　　
　　“唉，我在一个朋友这里，过一会儿就回去了。”
　　
　　虽然知道不该干涉对方的交友圈子，但是葛小龙承认他心里有一点不爽了，“什么朋友？”
　　
　　裴凤桐无奈，“一个你不认识的朋友。”
　　
　　“我去接你好不好？外面交通很差啊。”
　　
　　“啊，不用，不用，”裴凤桐忙不迭地拒绝，有些急躁地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葛小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双手插在裤袋在原地慢慢转了几圈，脸色渐渐沉下来。
　　
　　小妹小心翼翼地送上一杯茶水，“葛总您别担心，老板心里有数的……”
　　
　　葛小龙抓过茶水一饮而尽，笑容重新挂回脸上，淡淡地笑道，“呵呵，我知道。”
　　
　　说着大步走出书吧。
　　
　　小妹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担忧地皱起眉头：这笑容，老板不会是去找旧情人了吧？呼呼，好可怕……




113、白头偕老　。。。　
　
　
　　将车停在前天刚来过的地方，葛小龙打开车门，信步走下来，眼前是一个陋巷，隐藏在周围高耸入云的大厦背后，基本见不到什么阳光。
　　
　　巷中见缝插针地住了不少人家，葛小龙弯腰，从挑着破旧床单的晒衣杆下走过，停在巷子尽头一个院子前。
　　
　　院门没有关闭，站在门口可以清晰地看见院中的景象。
　　
　　裴凤桐抱臂站在檐下，在他面前，老态龙钟的席卓越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煎中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
　　
　　院子很小，葛小龙站在门外能够清晰地听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之前裴凤桐说了什么，席卓越一边被烟气呛得剧烈咳嗽，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没救了……活不了几天了……”
　　
　　裴凤桐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治？我不是给你钱了么？这卡里的钱够你去大医院躺两年了，何苦要困在这里等死？”
　　
　　葛小龙侧头望进去，看到他的指缝里夹着一张银行卡，看卡的颜色，他认出来那是裴凤桐这几年开书吧存下来的私房钱。
　　
　　“你说得对，我就是等死，”席卓越垂头丧气，“我这辈子没干什么好事，让我就这么死了，也不可惜。”
　　
　　“当年我确实是恨不得你死了，”裴凤桐咬牙痛骂一声。
　　
　　席卓越闻言低下头，后背深深地佝偻下去，整个人瘦得像个大烟鬼一般，袖子卷起来，露出干巴巴皮肤上一块一块的紫绀。
　　
　　裴凤桐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但看这样子，估计确实不容乐观，微微叹一口气，“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不恨你了，别自暴自弃了，去治病吧，能多活一天算一天，所有医药费我来承担，算是还了当年你把我带出山沟的恩情。”
　　
　　席卓越抽动着肩膀苦笑起来，一笑，带动了气管的震动，又捂着嘴拼命地咳嗽了半天，才颤巍巍地说，“哪有什么恩情，当年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够精致，干起来一定很爽……”
　　
　　葛小龙倏地感觉一团烈火冲上了大脑，用力握住掌心硌人的钥匙串才抑制住想要冲进去将裴凤桐拖出来的冲动。
　　
　　院内，裴凤桐似是也有了被羞辱的感觉，静默半天后，突然道，“那都是过去，不要再提，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呵呵，没有关系了……”席卓越凄苦地呢喃一声，“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你……”
　　
　　“说这些做什么！”裴凤桐轻斥，“你不要再想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了，治好你的病才是正事。”
　　
　　“治不好了……你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桐桐，要是让我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你那个葛小龙更爱，他比你小那么多，怎么能照顾你？”
　　
　　听到这样的话，葛小龙屏住呼吸，望向静立在檐下的裴凤桐，只见明艳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嘴角的一抹笑容无限放大，柔和的声音从院中传来，“你死了这条心吧，小龙虽然年龄小，但却是爱情上的大丈夫，我很享受被他征服的感觉，五年来，他虽然占有欲一等一，但是却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并且还能真心去和宿宿交流，一心一意地守护着这个家，这样的男人，叫我怎么能不爱他？”
　　
　　葛小龙发现自己更想冲进去把裴凤桐拖出来了，刚才是想把他拖出来狠狠打一顿，现在却是想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院子中没有了声响，半晌，席卓越苦笑，“看来，你真的爱上他了，如果他能一直这样照顾你也好，那我也放心了。”
　　
　　“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裴凤桐把卡丢在席卓越旁边的桌子上，走出小院。
　　
　　葛小龙连忙躲在阴影处，看着裴凤桐的背影消失在深巷尽头，才闪身出来，推开小院的门，“席总，好久不见。”
　　
　　席卓越大吃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葛小龙随意地走进来，站在他的面前，轻松地笑道，“听说席总取保候审了，我过来看看，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年风光无两的席总怎么过成这个屌样儿了？”
　　
　　“你就是特意来羞辱我的吗？咳咳咳……”席卓越苍白的脸皮憋得通红，一手揪着心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葛小龙厌恶地看着他，语言刻薄，“看样子HIV已经侵染到肺了？恭喜你，席总，没几个月活头了，选好墓地了没？用不用我打点一下关系帮你选一块，省得到时孤零零地当荒郊野鬼。”
　　
　　席卓越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震慑，想要与他辩解，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喘吁吁地瞪向他，眼中满是不甘。
　　
　　“噗……”葛小龙突然失笑，“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一气之下弄死你？你不是很牛嘛，不是不怕死嘛，怎么？对着裴裴能说出来的话对我就说不出来了？哼，想骗取他的同情？你如意算盘打得倒好！”
　　
　　席卓越深呼吸几次，终于缓过气来，大叫，“你到底想怎样？我的事业、我的钱、我的老婆，你全都抢走了，你他妈还要怎样？”说着强撑着站起来，抓过旁边一个小凳子，拎起来就要冲上去打他。
　　
　　葛小龙站在原地没动，待他扑过来时突然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席卓越整个人便立马摔倒。
　　
　　“瞧你这怂样儿！”葛小龙嘲讽，上前一步，踩在他的脸上，厉声，“告诉你，席卓越，你当年对裴裴做下的事情，让我杀你一百次都绰绰有余，只不过他这人烂好人，看不得别人吃苦，那我就留你一条狗命，下午我会派人过来安排你去D省的医院，这辈子别想再回N城了，要是老天爷都不愿看你活着，你这两块骨头我会给你买块墓地埋了的，不过到了黄泉路上，可别忘了回头看看我和裴裴有多恩爱！”
　　
　　从席卓越家出来裴凤桐并没有打车回书吧，而是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他现在心里很乱，十几年没见，当初那个同床共枕的男人如今已经是风烛残年，看到他落魄的样子，曾经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恨意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点唏嘘一点嗟叹。
　　
　　突然，有鸣笛声在身后响起，裴凤桐惊讶回头，看见一辆劳斯莱斯慢慢跟在自己身边，挡风玻璃后，葛小龙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心情一下子变轻松起来，停下脚步，车子在路边停下，葛小龙探出头来，“帅哥，搭车吗？”
　　
　　裴凤桐忍不住笑起来，拉开车门坐进去，“你怎么在这里？”
　　
　　葛小龙凑过来啄一下他的嘴角，“在那边公司办事，你朋友住在这附近？”
　　
　　“嗯，”裴凤桐知道葛小龙恨席卓越，便没有跟他多说，看看时间，“找地方吃饭？”
　　
　　“我想吃你。”
　　
　　“又胡说，”裴凤桐拍他一下，“大白天的乱说什么？”
　　
　　葛小龙怔怔看了他半天，突然呲牙，恶狠狠道，“我真的想吃了你。”
　　
　　裴凤桐被他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震住，讪讪道，“……怎么突然这样？”
　　
　　葛小龙却又笑了，发动了车子，“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吃你了嘛。
　　
　　裴凤桐失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突然发现问题，“咦，你这是……你要回家？”
　　
　　葛小龙嘿嘿一笑，严肃地说，“回家办点事。”
　　
　　到了自家楼前，裴凤桐本想坐在车里等葛小龙下来，结果被生拖硬拽地拉上了楼，到了这一步若是还不知道那家伙要办的是什么事，自己就是白跟他睡这么多年了。
　　
　　葛小龙业务熟练，唰唰唰地几下就把人剥光拖上了床。
　　
　　裴凤桐无语，心想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兽性大发，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大白天做这种事情了。
　　
　　渐渐的，就觉得不对了，葛小龙虽然动作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但是慢慢就开始失控，每一下都是又快又重地撞进去又抽出来，裴凤桐被弄得疼了，连声求饶，葛小龙充耳不闻，神情甚至有些冷峻，看得裴凤桐害怕起来，不敢再出声，强忍着任他予取予夺。
　　
　　等葛小龙发泄出来之后，裴凤桐觉得整个下半身都要被他撞散了，瘫在床上一动都动不了，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问，“心里不舒服？”
　　
　　葛小龙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躺在床上抚摸着他的头发，“对不起，裴裴，弄疼你了。”
　　
　　“没事。”裴凤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为床帏间的事情生气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遂一笑了之，“工作上遇到困难了？不要沮丧，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们小龙可是最厉害的男人。”
　　
　　葛小龙怔怔地看着他高/潮之后慵懒的样子，突然问，“裴裴，你爱我吗？”
　　
　　“问这种话真混账，”裴凤桐佯装生气，指指自己还在往外流着白浊的下半身，“若是不爱你，我为什么要由着你做这种事情？”
　　
　　葛小龙也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没水平，遂不再纠结，抱起他去洗澡。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的有多过分，二指轻轻撑开洞口将射进去的东西引出来，结果顺着水流引出来的不仅是白浊，还有不少血丝。
　　
　　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我真他妈畜生！”
　　
　　“嗳，别！”裴凤桐忙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葛小龙突然一把抱住他，激动地吻住，长长的一个亲吻结束，手指摩挲着裴凤桐光滑的脸颊，颤声，“裴裴，你打我吧，我不是东西，我、我伤害了你……”
　　
　　裴凤桐平静地看着他，“我确实挺想打你的，有什么话非要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