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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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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混战中,不知被谁搡了一把,马耀辉一头撞在金属桌角,之后便不省人事。
  
  车窗边,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转向他,对他说了一声:“醒了?你觉得怎样?”
  车内很黑,马耀辉没能看清那人的脸,困惑的问道:“你是?”
  汽车拐出小道,走上一条亮着路灯的大路,借着照进车里的路灯的光,马耀辉终于看清那人的脸,不由失声道:“怎么是你!”
  石诚朝他伸出一只手,笑道:“在下军统张石诚,与马司令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了。”
  马耀辉不明就里的伸手和他握了握,早在初识元清河的时候,他曾经在他所住的陋室逗留过,当时,这人还是个卧床不起的重伤患,一番长谈下来,他料定这人不会是个平平无奇的市侩,没想到果真应验——敢明目张胆的将自己这个重犯从政府手里抢出来,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张先生,你这是……”他素来与军统并无瓜葛,因此并不明白石诚的用意。
  “当日,我们身陷绝境,幸亏得到马司令出手相助,否则也不会有我们的今天,”石诚稳稳当当的坐着,双手撑着拐杖,话说得客气而拘谨:“这一次,马司令身陷囹囫,我自然也是应当出一分力气,权当为当日的救助之恩聊表谢意,马司令完全不用惶恐,我今日所为,与军统没有丝毫关系。”
  见他不说话,石诚问道:“不知道马司令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如今他这一逃,必定会遭到政府的通缉,他一个手无寸铁的败将,还能去哪里?
  “照如今的形势,上头似乎并不打算姑息,这地方已经待不得了,我可以送你去上海,从上海转到香港,到香港之后幸运的话,能替你弄到去英国的飞机票,听清河说你有一位妹妹在英国。你若是愿意,就暂且在那里躲一躲,若是不愿意,也可自行打算。”对于这个元清河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石诚自然是不得不出手,否则让那个傻小子一搅和,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并且会白白断送他的前途。
  马耀辉抬起头,疑惑的问道:“是清河让你来救我?”
  想到那人一本正经要去送死的模样,石诚不由哑然失笑:“不是。他想要率众去火车劫囚,半路被我派人拦截。马司令,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不能允许他做傻事,希望你能明白。”
  马耀辉讪讪的收回目光,苦笑了一下,了然点头:“我明白。”
  如今只剩下两条路摆在他面前,一是任由政府处置,二是听从张石诚的安排。也罢,就照他所说的,去英国躲一躲也好,他被卷在国家这个不停运转的大机器里,已经很累很累了。
  
  元清河被反绑双手蹲在黑暗中,后背已经汗湿,他在墙角找到一枚生锈的铁钉,悄然捡起放在手里,一点一点的研磨捆着他双手的绳子。于大木蹲在一旁,也是一脸的冷汗,帮不上师座什么忙,只能暗自给他鼓劲。
  突然,铁门“咣”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个黑衣人走进来,一左一右的架起元清河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将要将他带走。
  “我/草/狗/日/的,你们要干什么!”于大木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汗,此时颇为滑稽的一跳一跳的追出来,吼道:“有种冲我来啊!放开我们师座!”
  “老于!”元清河回头吼了他一句:“留在这等我。”
  他脚步有些急,因为在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隐隐猜出了端倪,此时只是迫切的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果然,此处是码头一个闲置的仓库,那两人带着他拐出了黑暗的巷子,来到空旷的码头上。
  黎明前的天空中隐约闪烁着两点寒星,他被料峭春风吹得浑身发冷,然而在看到那个拄着拐杖孑然独立站在海边的熟悉身影时,他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脏瞬间就被冰冻在胸腔里。
  果然是他!
  元清河被带到石诚面前,立刻就被松了绑,双手得了自由,他默然的垂下头,来回揉捏着被粗麻绳勒得发红的手腕,一言不发。
  简直就是太天真了,张石诚是何等人物?他从来就未曾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过自己的决定,既然他一早就不允许自己去救人,那又怎么可能突然放行?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可笑的是自己,不顾他的劝阻奔出来,竟然还带着满腔的负罪感,想想,就觉得可笑。
  石诚只是淡笑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借着黎明的微光,看着他瞬息万变的眼,知道他在生气,便用拐杖朝栈桥方向一指,说:“他在等你。”
  元清河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瞬间愣怔在那里,因为马耀辉正拎着两个大皮箱,站在栈桥尽头冲他招手。
  “你都做了什么?”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话一出口竟然像是质问,他立刻就后悔了。
  石诚笑道:“总比你去送死的强。我打算送他去英国,船就要到了,快去吧!”
  元清河和马耀辉站在栈桥上说了许久的话,石诚远远看着,江面风很大,他有些瑟缩的拢了拢衣襟,真冷!
  黎明前的江面上映衬着淡蓝色的天光,一艘巨轮破开看似宁静的江面,缓缓朝岸边驶来。码头上的脚夫已经开始上工了,卖早餐的小贩推着推车,推车上的蒸笼蒸腾着白色的烟气。
  轮船在码头靠岸,甲板上飘扬着红白蓝三色交织的米字旗,在黯淡的晨曦中显得分外鲜明。
  “我要走了。”马耀辉握了握元清河的手,朝石诚的方向望了望。
  元清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石诚依旧很有耐心的等在那里,一手插在大衣兜里,身子前倾,用拐杖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画着什么。
  “你爱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祝你好运,清河。”马耀辉弯腰提起石诚为他准备好的两大箱行李,在人群摩肩接踵的码头转身,朝那辆英国货轮走去。
  等到马耀辉登上了船,站在甲板上无限留恋的朝岸上回望了一眼,身影消失在船上船下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元清河才将一截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他大步朝来时的路走回去,经过石诚身边时,并没有停留。
  石诚看他一阵风似的从身边经过,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不由一愣,他尴尬的站在晨风中,有些不知所措,自觉今天这件事,自己是做得有点过头了。
  一抬眼,却发现元清河站在不远处挑着眉毛看他。
  石诚不情不愿的跟上去,讪讪的看了他一眼,径直将他领到车边。
  刚一坐进车里,元清河冷然对那司机说道:“你出去。”
  开车的司机正是夏庚生,昨晚也是他带着一帮手下半路拦截了押解马司令的火车,炸了那一节车厢,将政府的人尽数灭口,把马耀辉给带了回来。此时骤然听见元清河的话,不知如何是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石诚。
  见石诚默然朝他点点头,他也只好领命下车,径直离去。
  车里一下子陷入滞重的沉默,两个人四目相对,什么都不说,单单只是凝视着对方,都在等对方开口。
  石诚茫然的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他被初春的冷风吹了小半夜,鼻头冻得通红,眼泪一直要往外涌,此时骤然挪到温暖的汽车里,顿时缓过气来。见元清河面无表情,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抽了抽鼻子,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下一秒,一双干燥得有些开裂的唇就欺上来,印上他的。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却传递给他一个重要的信息:他已经原谅了他。
  石诚不敢去看他英气勃发的脸,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领头向下的第二颗扣子,那颗原本银亮的扣子不知道没什么东西撞得凹了下去,正好照出自己一张扭曲变形的脸。
  “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元清河扶正他的脸,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听什么?”石诚觉得眼中又氤氲上水汽,使得那人的脸模糊了,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妥协:“我、都告诉你。”
  元清河搂过他的腰,将他从车座椅上渡到自己大腿上,紧紧扣着他,闭着眼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开口道:“就从你的真正身份开始吧。”
  石诚被他禁锢在怀中,开始了原原本本的叙述。两个人像这样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交心的谈话,这在石诚看来似乎还是第一次。
  他说完很久之后,元清河不言不动,只是这样静静的靠在他的肩头,磕下沉重的眼皮,仿佛睡了过去。
  一直一直将他蒙在鼓里,一直一直默默的在他背后为他谋划一切,到最后,为了他的朋友他的意愿甚至不惜与一个政权抗衡。
  “对不起。”石诚低声道歉,“我不能看着你白白去送死。”
  元清河捧着他的头,吻了吻他的耳垂:“我们回家吧。”
  
  元清河一回家就洗澡换衣,吃了一餐简单的饭便躺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他征战数月,已是疲惫到极点,眼下总算了结了心事,一觉下去便昏睡不起。
  石诚一直静静守着他,坐在案桌边,几个月来惴惴不安的情绪和绵长的思念顷刻间烟消云散,听着他均匀沉稳的呼吸,他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心中一片安宁。
  元清河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漫天,案桌边是那人逆光的侧影,那人正一手托腮,一动不动的坐着,他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这样的时光温暖而美好。
  一觉醒来,他在身边。
  今生别无所求,惟愿倾其所有,换取与他相守,直到一起白头。
  他翻身坐起,走到石诚身后,将他拥进怀里,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石诚身体后仰靠进他怀里,笑而不语。
  在等着他睡着的时间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想。
  元清河看着窗外天空瑰丽的色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石诚不明就里,就被他牵着走了出去。
  元清河拥着他,两人共乘一骑,一路出了城,踏入一片空旷荒芜的草地。
  令石诚惊异的是,这片草地上开满了大朵大朵妖艳的红花,一直蔓延向远处的天际,鲜明热烈,如火如荼。
  石诚下马,怔怔的站在花从中,任男人从身后搂紧了他,附在他耳边吐出温暖的气流,哑声问道:“喜欢吗?”见他一直不说话,伸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头发,问道:“看傻了?这是虞美人,开得像罂粟,我之前差人随手在这片荒地撒了种,没想到竟然开了。”元清河放开他,牵着他一步一步的往草地深处走去。
  石诚垂下眼睑,用两剪长睫遮住眼中汹涌的波涛,默然点头,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穿行在开遍红花的草地深处。
  直到被那人拥吻,被他带着软倒在地上,压倒了一大片红花,石诚才惊觉,连忙挡住正在伸向他腰下的大手,哀求似的低声唤道:“不要在这样的地方……”
  元清河邪邪一笑,压上他,格开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扯开他的腰带,凑近他耳边轻声吹气:“如果我非要呢?”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用唇堵了回去。元清河吻得疯狂而恣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这么做了,在开满红花的草地里,将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人压在身下纵情狂欢,在明晃晃的阳光和悠悠苍穹下肆意交/合,品尝这肆无忌惮的无上快乐。
  四周都是虞美人毛茸茸的花茎,鼻息间充斥着青草的芳香,泥土沾染在细白的皮肤上,合身浸浴在温暖的夕阳里,耳边只剩下掠过荒野的微凉的风,眼里是他咄咄逼人的温柔……
  视线慢慢模糊,感觉那人的每一下几乎都要撞进他的灵魂里,石诚闭上眼,终于放弃了无所谓的抵抗,十指紧紧掐着身下松软的泥土,浑身颤抖着,头脑一片空白。
  元清河搂紧他渐渐绵软下去的身体,俯身轻轻啃咬他的耳垂,低低笑道:“这么快?我还没开始。”
  体内越来越迅猛的翻搅让石诚渐渐涣散的意识重新聚集,双手从他线条饱满的后背一直移到他深陷的腰窝,睁开迷茫的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口里破碎不堪的逸出一句:“喜欢、你、嗯……”
  身下动作一滞,元清河眼睛骤然幽暗下来,捧起他的脸追问道:“再说一遍。”
  可是石诚却恶作剧一般笑了笑,垂下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吝啬得不肯再出声。
  他是女娲补天遗落凡尘的一颗石子,而他是一条从亘古的洪荒缓缓流过来的宁静河流,他渗透了他,他追随着他,从亘古的洪荒到世界的尽头。
  过了很久,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依偎在一起静静喘息,时间仿佛不会动了,西边的天空只剩下一道细长炫目的橙色霞光。
  “冷不冷?”元清河从他的怀里苏醒,不由紧了紧双臂。
  “冷。”石诚缩了缩脖子,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慵懒得完全不想动,清凌凌的双目中倒映着暮色愈来愈浓重的天空。
  元清河用胳膊支起身子挪进他的视线中,翘起一边的唇角,发出暗示性的低笑,声音暗哑的说道:“那再来一次。”
  暮色深沉的荒野,虞美人的红色花海中翻滚着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好像回到了荒蛮的时代,没有战争没有侵略,两个野孩子在无边无际的莽莽荒原尽情交/欢,体验着人类最原始最简单的快乐。
  月亮升起来,笼罩着那光景,好似在那个瞬息万变的时间狭缝里,唯一永恒的只有这风、花、月、人。
  
                      
作者有话要说:  石头的原则是:能背着少爷去做的事就背着少爷去做,无法背着少爷去做的事,绑架少爷,然后背着少爷去做……




☆、第 66 章

  很快,洛阳政府就颁布了前淞沪警备司令的通缉令,在全国通缉马耀辉。
  第十九路军在上海一役中威名远播,一时间被政论称为“最骁勇善战的军队”,元清河此时便算作军中资格最老的人,顺理成章的接任了军长一职,暂时驻守南京,负责南京以及江淮流域的剿共活动,顺便监视驻扎上海的日本军队。
  一时间,这位出尽风头的元军长成了军界的新贵,在南京城各个达官显贵家的晚宴上轮了个遍,他性子淡,不爱在这些名利场流连,但因石诚的要求,不得不乖乖去参加应酬。每每看到他黑着脸回家,石诚就知道,他准是在酒宴上碰上李今朝了。
  这厢元军长风头正盛,那斯李军长也是军中难得的青年才俊,席间,那些投机政客免不了要将这两人拿来比较,一番谄媚至极的感慨之后便是无休无止的说媒。李今朝混迹名利场多年,说话的境界相当高,他总能毫不显山露水的故意将这个难题引到不善言辞的元军长身上,每每弄得元清河招架不住,最后灰头土脸的离席。几番下来,元清河每收到一封请柬便要刻意去查一查李今朝会不会出席,他真是怕了。
  每当石诚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看着西装革履即将去赴宴的元清河在屋中焦躁的来回踱步,他就双手托腮笑个不停,但他有意让他多接触这些大场面,应付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僚,所以并没有打算出手相救。
  如此过了两个月,一纸调任书下来,令十九路军去徐州绥靖公署报道,往苏皖交界处剿共。如此,尽管两个人是难解难分,元清河也必须走了。所幸对于他来说这倒是个解脱,真刀真枪的去打仗,好过在名利场与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僚混迹。
  没过多久,意外的收到了徐州的来信,石诚放下刀具,双手在前襟擦了擦,小心的剪开信封,乍一看,差点没笑晕过去。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偌大的一张信纸上就四个遒劲有力的钢笔字:你好不好?
  他哭笑不得的捏着这封所谓的信看了许久,石诚动了恶作剧的心思,提笔蘸了墨水,郑重其事在那个问句下面回了一个字:好。然后把信纸塞回信封,重新封回去寄出。
  十天之后,同一张纸又被寄了回来,那一问一答的下面加了一句:有没有在想我?
  石诚促狭的提笔答了一句:忙。然后再度把信寄出。
  这一次,那封信没有再被寄回来,石诚想,那人大概是生气了。他望着案桌上大大小小的玉石料子出神,幻想着那人看到那一个“忙”字时板起一张脸,一双黑瞳中隐隐燃烧着两团怒火,他就忍不住想翘起唇角偷笑。
  就算外表伪装得再怎么强大,那人还是那样的孩子气,容易生气,容易钻牛角尖,简直跟过去那个脾气阴郁古怪的少爷没什么两样。
  
  珠宝店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在这样古老的南京城里,这间珠宝店中西合璧风格独特,因此“隆兴”这个名号迅速在达官显贵的姨太太们当中流传开来,成为上流社会的女人们争相光顾的场所。
  石诚拄着拐杖走进一间手工作坊,这间私人的玉饰手工作坊是位老玉器匠人开的,老玉器匠名叫邹念祖,在南京城也算颇有名气,只是这两年老眼昏花,很少再自己接活,而是开了间小小的手工作坊,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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